第一百二十一章 焦頭爛額
人有七情六欲,妖魔鬼怪亦然。唯獨九重天上、廣寒宮中對其談之色變。 這嫦娥就是典型的例子,若不是因她多情,她也不至于落個清冷孤寂的下場。 六界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愛恨情仇的厲害。所以,對于他們這些生活在九重天上,超脫輪回的仙人來說,雖不阻攔,但若非萬不得已誰也不愿意去招惹這些。 也正因為如此,天上的人更愿意將這愛恨情仇、七情六欲稱為劫。眾多劫難之中,又以情劫最為難渡。 情劫的根本為愛情,而這愛情宓月對它的理解便如書卷之中那般: 因為對某人的歡喜而產(chǎn)生的沖動情愫,被稱之為愛情。 愛情可怕,會讓人為之迷戀、瘋狂。愛情是自私、是占有,是貪婪、是執(zhí)著…… 總之,在宓月眼中愛情是個唯恐避之不及的劫難。 然而她剛剛,看著桃花樹下云卿的模樣而產(chǎn)生的內(nèi)心悸動,怕不就是那劫難來臨前的預(yù)兆。 云卿一抬眼,便見宓月兩手自然的垂在身側(cè),目光無神的盯著自己的方向。 云卿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著宓月走過去。 “回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站在這里做什么?” 瞧著云卿突然朝著自己頭上伸出來的手,宓月下意識的躲避。 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上的溫度瞬間升高,她怕是馬上要成為一只熟兔子了,宓月這般想著。 “別動。” 略帶命令的口吻,宓月一聽果然不敢亂動。 “這個,在你的頭上?!?/br> 修長的手指穿過宓月柔順的發(fā)間,一朵開的嬌嫩如宓月此時的面頰一般的桃花赫然躺在云卿手中。 宓月瞧著更加覺得羞澀,原來他只是從她的頭發(fā)上將掉落的桃花拾下。她還以為……還以為他是要……罷了,是她多想了。 云卿似乎也察覺到了宓月的異樣,他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宓月泛紅的臉,微微皺眉他的手已經(jīng)搭上宓月的手腕。 “你做什么!” 宓月驚呼,只見云卿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的看著自己。 “脈象正常,未見中毒之癥。想來,那毒已經(jīng)徹底排出了你的體外?!?/br> 云卿收回手,原來他是在替她診脈。 意識到如此,宓月更覺尷尬。一遍又一遍的,她在心里不停的責(zé)怪著自己太過沖動、太過自作多情。 然而宓月臉上卻還是甜甜的笑著,她瞧著云卿打趣著說: “想不到師父還會給兔子把脈,師父果然是師父,真是厲害?!?/br> “我可沒有把你當(dāng)作一只兔子來看?!?/br> 云卿微笑的看著宓月。 宓月一聽云卿這話,心里更是小鹿亂撞,臉頰不由得更加紅潤,不停的低頭,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衣服里。 “宓月,你說接下來我該怎么辦?這掌門也當(dāng)了,以后不能再如從前那般逍遙自在了?!?/br> 云卿沒有理會在那想入非非的宓月,待得宓月聞言抬頭的時候,云卿早已坐在堂內(nèi)。 “還能怎么辦,無非就是查清那個掌門老頭的死亡真相,順帶著打理好天虞的各項事務(wù)。讓天虞的未來,變得更好!” 宓月不緊不慢的走進(jìn)屋子,自在老成的說著。 “師父的死因肯定是要查清楚的,至于打理好天虞,我并沒有什么信心。 天虞的未來如何,我更是不敢想象。如今,我連我自己的未來都看不到,更何況天虞的未來了,唉~” 說罷,云卿搖了搖頭,一副重?fù)?dān)壓身,無所適從的樣子。 宓月倒了杯茶遞給云卿,她瞧著眼前的云卿可不像那會兒在外面時的那副樣子。眼前的云卿看上去脆弱又敏感,無助的眼神看的宓月心都化了。 “做事還得一件一件來,先查清楚老頭的死因再說吧,你著急也沒有用,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宓月這般安慰著云卿,心里卻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云卿接過茶杯,看著眼前的宓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還是那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兔子嗎。 看來不光是外表的變化,吸收了三元星的神力對她的心智也有所增益。 云卿心里想著手也沒空著,一口茶下肚。 “噗~” “怎么是涼的?這是隔夜茶吧?!?/br> 云卿幽怨的看著宓月,剛才光顧著思考宓月的變化了,都沒注意手中的茶水?,F(xiàn)在,他都恨不得運功將剛才喝進(jìn)肚的隔夜茶給逼出來。 “隔夜?我也不知道隔了多少個夜了,反正我看茶壺里有水就給你倒了?!?/br> 宓月無辜的看著云卿,似乎對云卿將她倒的茶給吐出來有點不開心了。 “你~唉~罷了罷了?!痹魄淠缅翟乱彩菬o可奈何。 —————————————— 五日后,天鑒殿上,云卿眉頭緊鎖的坐在主位之上,因為搜索前掌門尸體一事一點頭緒也沒有。 “全派上下,繼續(xù)搜索,擴(kuò)大范圍,務(wù)必找到師尊的仙體!” 云卿下了命令之后便回到了方河宮。 雖然云卿沒有邀請,但是宓月倒是很自覺的跟在云卿后面來到了方河宮。 “師父,別這么愁眉苦臉的了,這幾天我都感覺你老了不少?!?/br> 宓月睜著眼睛胡說八道,她這般說著只是想讓云卿別總鎖著眉,沉侵在繁復(fù)的事物之中。 然而云卿聽了,心里卻是一驚。 莫不是她嫌自己老了?云卿摸上自己的臉。若不是宓月現(xiàn)在在跟前,他都得拿出鏡子來照一照了。 “師父?” 云卿癡癡地,不知在想著什么。宓月一聲輕喚,讓云卿不由得又是一聲長嘆: “唉,你不是說事要一件一件做,可是你看現(xiàn)在,這么多天過去了,一件也沒有做成。你說我如何能夠不愁?” 云卿有氣無力的說著,心里卻還是在意宓月剛剛的玩笑話。 宓月皺著眉頭思來想去,突然靈機(jī)一動。 “有了!師父、師父!” “什么有了?” 云卿挑眉,看著宓月這般激動的樣子不明所以。 “我看要不這樣,我干脆去地府一趟算了。待我找到那老頭的魂魄,再問問他最后在哪仙逝的不就知道了嗎!” 宓月為自己的聰明感到自豪,也看著云卿等著他的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