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陛下傳召
“不及宋家家學(xué)淵源。”長寧認(rèn)真回道。 “噗?!敝x婉華掩嘴輕笑,寧兒果然是個(gè)不輕易吃虧的性子。 定安王妃這才放心下來,端起茶盞抿嘴輕笑。 靜安候府宋家從三代前每一代必出一個(gè)寵妾滅妻的主,現(xiàn)在的靜安候宋仁亦是如此。 宋夫人雖沒聽明白長寧這話的意思,但看周圍夫人皆掩著嘴沖她笑,她便直覺這不是什么好話,正要反駁卻聽“碰”的一聲。 賢妃重重拍了拍桌子,伸手直指長寧:“好一張巧言令色的利嘴,還愣著干什么,將裴小姐拖下去?!?/br> “娘娘明鑒,寧兒她是皇后娘娘的義女,是上了玉碟的長寧郡主,正要論起來與正二品的宮妃是同級(jí),確實(shí)不用行跪禮的?!敝x婉華急道。 終于來了。 賢妃冷笑:“皇后娘娘稱病,后宮之事有本宮與柳妃共同處理,不用謝小姐來教本宮?!毖韵轮獗闶?,別說是皇后義女,就是皇后親女此刻下場也不怎么樣,皇后這一次再?zèng)]有起復(fù)之地,區(qū)區(qū)義女她還不放在眼中。 “謝小姐請(qǐng)起?!辟t妃說著話,一雙眸子卻是盯著長寧。 今日你不跪也得跪,跪也得跪,傅家的臉面全被你丟光了。 “賢妃娘娘既然執(zhí)意說臣女無禮,那便隨娘娘去吧?!遍L寧余光撇過有人匆匆進(jìn)了觀星臺(tái),這才不緊不慢開口。 工部侍郎夫人向看傻子一眼看著這長寧郡主,這就是定安王府未來的女主人?這腦子實(shí)在不怎么樣啊,這賢妃的名聲在空中是出了名的跋扈。 這要真任憑賢妃處置,怕這人就廢了。 靜安候夫人這下學(xué)聰明了,也不當(dāng)那出頭鳥了,聽了長寧的話不但沒出言嘲諷,反而還多看了一眼坐的老神在在的定安王妃。 “既然郡主也這么說了,那本宮今日就代裴家與傅家好好管管郡主?!辟t妃心中憋著一口惡氣,眼下終于有地方發(fā)xiele,一張尚算美貌的臉也微微有些猙獰。 “依純,將她拖出去。” “是?!?/br> 謝婉華拉住長寧,卻被長寧輕輕將手松開,口中做了個(gè)口型。 大力嬤嬤一左一右抓住長寧,正要將人往外拖卻見徐福步履匆匆走了進(jìn)來。 “放肆,你們這是做什么?”徐福見兩名不知死活的老嬤嬤正拖著長寧向外走,瞪著眼吼道。 “徐,徐總管?!?/br> “徐總管,這會(huì)怎么到觀星臺(tái)了,可是陛下哪里出了什么事?”賢妃見寧文帝身邊的紅人來了,斂去眉眼的怒色,笑吟吟開口。 徐??戳艘谎坶L寧,又看了一眼還自顧自喝著茶的定安王妃:“快放開郡主?!?/br> “這,這?!眱擅罅ama看了看徐福,又看看了依純。 這兩人,一人是寧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另一人是賢妃的貼身女官。 按理說她們應(yīng)該毫不猶豫聽徐福的話,可依純才是掌握她們生死的人,這樣想著動(dòng)作便慢了下來。 見徐福如此不給她面子,賢妃微微瞇著眼:“徐總管,你是否該向本宮解釋解釋?” 她堂堂一宮主位,又生育了三皇子,還得不到這閹人的正眼相看,實(shí)在讓人窩火。 何況今日,她代皇后主持宮宴,那是何等的榮耀,這死太監(jiān)還非要來下她面子! 徐福這才向賢妃行禮道:“奴才見過賢妃娘娘?!?/br> 賢妃面色不大好,陰沉著一張臉:“公公今日為何而來?” “陛下聽聞郡主進(jìn)了宮,這才吩咐奴才過來接郡主去御書房。” 徐福撣了撣手中浮塵,慢悠悠開口道。 聞言,滿座寂靜。 御書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能去的都是朝中重臣,就連皇后沒有傳召也是不能入內(nèi)的。 寧文帝讓徐福來請(qǐng)長寧去御書房,這消息讓賢妃心中一緊,莫非這長寧郡主當(dāng)真有她不知道的特殊之處? “你們這些沒眼力勁的東西,還不快放開郡主!”徐福厲聲呵道。 兩名大力嬤嬤這才下意識(shí)松開手,長寧笑道:“多虧公公來得及時(shí),否則長寧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去見陛下了?!?/br> 徐福忙賠笑接過話茬,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賢妃:“郡主說笑了,邛州之事郡主功不可沒,您若是受了什么委屈陛下自會(huì)為您做主?!?/br> 瓊州之事? 賢妃聞言目光一閃,視線微不可見地朝依純看去。 依純見狀上前扶著徐福,壓低聲音嬌笑道:“既然如此,那奴婢送公公出去?!?/br> 徐??匆膊豢匆兰儯锨皩?duì)著長寧弓手道:“勞郡主隨老奴走一趟?” “不知賢妃娘娘意下如何?”長寧認(rèn)真道:“要不娘娘再教教臣女宮規(guī),否則待會(huì)臣女若是御前失儀怕是大罪?!?/br> 徐福順著長寧視線一同看著賢妃,沒好氣道:“郡主的儀態(tài)那是連陛下都夸過的,那用得上賢妃娘娘cao心?!?/br> 這番搶白,刺的賢妃面皮一陣白一陣紅,好不尷尬。 干笑道:“既是陛下傳召,郡主快些過去吧?!?/br> 長寧略帶后怕道:“可臣女不識(shí)禮數(shù),唯恐惹怒陛下,還請(qǐng)娘娘救臣女一命?!闭f罷就要跪在地上。 賢妃見狀險(xiǎn)些一口老血沒噴出來,好個(gè)伶牙俐齒的賤丫頭,方才喊你跪你不跪,現(xiàn)在徐福來了你倒是要跪。這是跪給誰看?連寧文帝都夸過的儀態(tài)到她這兒就需要好好教導(dǎo)了,這要是傳到寧文帝耳朵里去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你,你?!辟t妃一口氣堵在心頭,上不來下不去。 徐福連忙扶住長寧,壓低聲音:“小祖宗,快別玩了,快隨奴才去御書房吧。” 聞言長寧不由多看了徐福一眼,就著徐福的手順勢站了起來。 “賢妃娘娘還有何教導(dǎo)?” “沒,沒了。方才是本宮一時(shí)情急,眼下陛下傳喚,郡主莫要誤了時(shí)辰!”賢妃看了一眼還在作壁上觀的定安王妃,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定安王妃像是這才回過神來,放下已經(jīng)見底的茶盞笑得溫柔:“既然陛下傳喚,寧丫頭就快去吧?!?/br> “是?!遍L寧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徐福便一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