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奇恥大辱
姚書心中一暖,點(diǎn)頭應(yīng)道:“那便麻煩你了?!?/br> 長寧對他的善意他能感受到,自然不會氣的推辭。況且他確實(shí)有些累,請三殿下的事交給長寧,他放心。 “世叔不用跟侄女氣?!币谒跞肭G州的時候選擇相信她,她相信那時候極大部分可能是礙于他與父親的交情??珊髞碓诟綦x區(qū)沒人相信她時,是姚書站了出來。 不管如何,她對每一個對自己心懷善意的人都不吝惜好感。 放下茶盞,姚書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寧兒路上小心些。” “好。” 長寧到棧時,沈玄珩前腳才從街上回了棧。他也不是真的對百姓的疾苦無動于衷,刺史府門口的事情他已經(jīng)聽說了。 魏延胃口太大,沈玄珩正準(zhǔn)備將魏延叫來房中談?wù)劸吐牭秸聠⒃谕饷媲瞄T道:“殿下,北云來了。” “什么?”沈玄珩下意識從椅子上站起身,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北云?不就是裴家那丫頭嗎,找他做什么。 “殿下,北云來了?!闭聠⒏糁T風(fēng)便能感受到殿下的詫異,倒是不意外的重復(fù)的一次。 詫異才是對的,當(dāng)日第一次見這北云便是滿口不敬三殿下,他也沒想到北云竟然會來。 這下沈玄珩真的聽清楚了,裴長寧來找他?抖了抖肩膀,他怎么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沒好事呢?莫非是魏延的事情敗露了? 那也不應(yīng)該啊,魏延事情敗露了,裴長寧不回京跑來找他干嗎?莫非以為他會處置魏延? 沈玄珩這邊心思急轉(zhuǎn),門外的章啟不禁再次開口道:“殿下?” “讓她進(jìn)來吧?!敝匦伦?,沈玄珩忍不住直了直身子開口道。 章啟這才聽到沈玄珩的回復(f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高聲應(yīng)了句:“是?!?/br> 長寧推門而入時,沈玄珩剛好抬手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三殿下好雅興?!遍L寧含笑看了沈玄珩一眼道,方才在樓下問過了小二才知道沈玄珩也是剛剛才回來。 既然是才回來,方才刺史府門前的事鬧得那么大,想必沈玄珩也是聽說了的。 “裴小姐坐吧?!笔栈匾暰€,沈玄珩垂下眼簾定定的看著桌上空空如也的茶盞。 他打定主意了,若是長寧是為了魏延的事情來的,那么不論長寧說什么,都休想從他嘴里問道一句話。 長寧眼中閃過一絲好笑,這沈玄珩倒是真跟她從前影響中的人判若兩人了。 “殿下可聽說刺史府門外的事情了?”看了沈玄珩一眼,長寧這才自顧自坐在了沈玄珩對面,慢條斯理道。 果然是為了魏延來了,沈玄珩心中一緊,心中轉(zhuǎn)念。 “裴小姐什么意思?” 看來沈玄珩對她防備心很重,長寧忍著笑道:“小女今日來,是有事相求?!?/br> 有事相求? 沈玄珩聞言,才抬眼看了一眼長寧,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你能有什么事求到我這里來?” 不是他自嘲,他與傅殊交易的事不知道長寧知不知道。若是長寧不知道還好,若是真的知道還這么說,難免讓他覺得長寧是來諷刺他來了。 他一個沒什么大用的皇子,除了一個皇子的名頭還能唬人之外實(shí)在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幫長寧的。 像是看出了沈玄珩心中所想,長寧淡淡道:“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您三皇子的名頭便很能唬人了?!?/br> 沈玄珩臉色一白,他哪里妄自菲薄了,下意識便瞪向長寧:“你什么意思?” “殿下想必也知道荊州如今的情況了吧?!遍L寧不急著回答,反而自顧自開口道:“荊州如今情況堪憂,殿下可知您送過來的災(zāi)糧失竊的事?” 既是想要請沈玄珩幫忙,長寧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瞞著沈玄珩了。 “你說什么?災(zāi)糧失竊?”沈玄珩原本要去端茶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長寧急急開口。 魏延已經(jīng)貪了一半銀子了,若是災(zāi)糧真的失竊了,那真是讓荊州這么多百姓往死路上逼。 許是沈玄珩反應(yīng)太大,長寧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看沈玄珩的反應(yīng),雖有些奇怪,但她便更有把握請動沈玄珩了。 “沒錯,今日查點(diǎn)庫房時才發(fā)現(xiàn),糧庫的災(zāi)糧只剩十擔(dān)了?!?/br> “怎么會只剩十擔(dān)?”沈玄珩看了長寧一眼,一時半會也摸不準(zhǔn)長寧這番話是否在炸他。 長寧收回視線,翻開桌上的茶盞給自己沏了杯茶:“事實(shí)便是如此,殿下應(yīng)該明白臣女不會拿這種事來蒙騙殿下?!?/br> 話雖如此,可沈玄珩還是不相信,好好的災(zāi)糧怎么會說沒有就沒有。 那可是整整兩百但糧食啊,怎么會不見了。 “殿下若是還不信,那臣女便真的沒有法子了?!?/br> 沈玄珩聞言,再看了看長寧的神情不似作偽,這才遲疑道:“若是災(zāi)糧真的丟了,你來找本殿作何?本殿可沒有多余的糧食?!?/br> 長寧嘴角抽了抽,沈玄珩這腦子是怎么長的,且他的腦回路仿佛也和旁人不同。 “殿下,姚大人今晚在刺史府設(shè)宴,請殿下蒞臨?!遍L寧無奈的放下茶盞,她發(fā)現(xiàn)跟沈玄珩說話不能繞彎子。你若是繞了彎子,他是完全找不到重點(diǎn)的。 聽到長寧開口要請他今晚赴宴,沈玄珩狐疑地看了長寧一眼:“這個檔口還赴什么宴?!?/br> 不是他說,這裴長寧到底想說什么他現(xiàn)在都沒聽出來。好端端的既然災(zāi)糧丟了,不去找糧食反而來找他是個什么理。 長寧眉心一跳,耐著性子道:“今夜姚大人已經(jīng)請了荊州各位數(shù)得上名號的糧商一同,借的是三殿下的名頭?!?/br> “什么?裴長寧你好大的膽子。”沈玄珩臉色大變,他這才明白長寧找他是干什么來了,感情是打著他的名頭請了一群賤民,還要叫他陪一群下等人用膳。 簡直奇恥大辱。 長寧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對沈玄珩的怒氣視若罔聞。 沈玄珩發(fā)了一通火,見長寧仍是不動神色的模樣,氣得直磨牙:“你要是打著這個主意就趁早回去,本殿下不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