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要他出手嗎?
采衣聞言便壯著膽子站了起來,邁著蓮步朝沈玄裔走過去,待走到沈玄裔身邊時忍不住驚呼一聲。 裴青衣抬眸朝沈玄裔看過去,見沈玄裔伸出大掌一把握住了采衣的手。待察覺到裴青衣的視線,沈玄裔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了手。 裴青衣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抹殺意。 采衣一張俏臉已經(jīng)紅的能滴血了,伸手顫顫巍巍的端起酒壺,給沈玄裔斟滿酒后便放下酒盞,退到了章義身邊。 裴青衣冷笑一聲,不再開口。 “來,裴大人,接著喝?!鄙蛐崴剖菦]有察覺到氣氛的異常,兀自端起酒杯朝裴子書道。 “是。” 裴子書冷眼看了一眼采衣。 采衣被裴子書這一眼看得渾身激靈,從方才起便暈沉沉的腦袋也在一瞬間清醒過來。 待想起她方才做了什么時,采衣臉色血色盡褪,一雙朱唇也慘白的哆嗦著。 她,她方才竟然在小姐和老爺面前與五殿下眉目傳情? 裴青衣不緊不慢的抬頭,略帶警告的看了一眼采衣。 “采衣,倒酒?!鄙蛐崧詭ё硪獾穆曇魪那懊?zhèn)鱽?,不得不說作為男子,沈玄裔確實是無數(shù)閨閣女子的夢中郎。 尊貴的身份,俊美的容顏,略帶醉意后微微嘶啞的嗓音無一不是致命吸引力。 “是!殿下?!辈梢露硕ㄉ瘢@才重新拾起酒壺給沈玄裔斟滿了酒。 采衣垂下眼,握著酒壺的素手死死捏緊,骨節(jié)處微微泛白。既然她已經(jīng)得罪了小姐了,那不如便徹底搏一搏? 她跟在裴青衣身邊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她卻是知道裴青衣先前好幾任貼身丫鬟都沒有好下場的。她也知道裴青衣是什么樣的人,若是她一直跟在裴青衣身邊只怕到最后也撈不了什么好,保不齊還會和前幾名丫鬟一樣。 既然如此,那便讓她自己給自己爭個前程吧,總好過一輩子寄人籬下。 這樣想著,采衣又重新抬起頭。雖然依舊不敢看裴青衣,但腰背卻是挺直了不少。 裴青衣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嘲諷,頗為不屑的看了一眼采衣。 酒足飯飽后,原本這個時候是要回府了的,只是沈玄裔醉酒了。 章義頗有些為難道“裴大人,你看?” 裴子書的視線從扶著沈玄裔的采衣面上掃過,又看了一眼一旁靜默無聲的青衣,這才點了點頭“先歇下吧?!?/br> “多謝裴大人?!闭铝x看了一眼采衣,輕聲道“還不快將殿下扶去休息?” “是!”采衣一顆心不禁砰砰直跳,她明白章義的意思了。 說罷,采衣便扶起沈玄裔朝客房走去。她從前是這裴府的丫鬟,自然知道裴府的布局,當(dāng)下便找好房間。 采衣離開后,章義也尋了個借口匆匆離開。 裴青衣看了裴子書一眼,怒極反笑道“你可真是個好父親?!?/br> “青衣!”顧忌著裴青衣現(xiàn)在的身份,又加上鬼道還在一旁,裴子書不得不忍耐道。 “呵!”裴青衣冷笑一聲“從前瞧著那賤婢便不是什么好東西,今日竟敢當(dāng)著本妃的面勾引殿下,實在該死?!?/br> 聞言,原本一旁如老僧入定的鬼道睜開眼,淡淡道“可要我出手?” 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他還是不舍得跟她容貌一模一樣的女子受了委屈。 “先生不可!”裴子書見鬼道這樣說,不由急道。 鬼道頗為疑惑的看了裴子書一眼“大人這是何意?!?/br> 他前世也是同裴子書打過交道的,自然知道面前這個裴子書比起前世那個來仿佛要更加廢物一些。 “這,這,殿下他到底是男子?!鳖D了頓,裴子書重重嘆了口氣,抬眼看向裴青衣,開口勸道“青衣啊,殿下他到底是男子。但凡世間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既然你是正妃,就應(yīng)該要有心理準(zhǔn)備。” 鬼道聞言,又默默收回視線。但凡男子,都得三妻四妾嗎? 他不喜歡。 裴青衣聞言,冷笑出聲“父親,我從前只以為你無用,沒曾想你還如此懦弱?!?/br> 先不說今日這一出到底是不是沈玄裔故意的,可采衣那是她貼身的丫鬟啊。她才過門三日,身邊的貼身丫鬟就被沈玄裔收用了,這要是傳出去,旁人會如何想她? 剛過門三日便失了寵了皇子妃? 那她不成了個笑話了嗎?她還要如何立足? “放肆!”裴子書臉皮漲紅,瞪著裴青衣道。 “我放肆?放肆的只怕是父親你!你可忘了本妃現(xiàn)在的身份?竟敢如此對本妃說話!”裴青衣冷笑一聲,今日裴子書肯出面幫她說一句話,就算不成她心中起碼能寬慰一些。 可方才章義暗示意味如此之強(qiáng),裴子書竟然還裝作不知將她推入如此難堪的境地。 見裴青衣抬出身份來壓他,裴子書不得不放軟的聲音道“青衣,你先冷靜一點。” “冷靜?我的貼身婢女當(dāng)著我的面勾引我的夫君,你身為我的父親不聞不問反而讓他們?nèi)グ残??你讓我冷靜?” 自從鬼道到了她身邊,裴青衣極少有如此失控的情形。 一想到現(xiàn)在或許她的夫君跟別的女人在她裴府的房間中翻云覆雨,她便怒不可遏。 “我去殺了她?!?/br> “先生不可!”裴子書攔住鬼道,認(rèn)真道“死一個采衣事小,青衣你有沒有想過,今日少了一個采衣來日會多多少女人?” 鬼道蹙起眉,不就殺個人嗎?為何如此麻煩? 見鬼道停下腳步,裴子書轉(zhuǎn)頭看向裴青衣道“她只是個丫鬟,且從前還是你身邊的丫鬟,日后就算她得寵也無法越過你分毫。青衣無須擔(dān)心,你現(xiàn)在要擔(dān)心的事是要及早為殿下誕育長子?!?/br> 他是男子,自然知道男子的心思。青衣是沈玄裔明媒正娶的正妃,那是上了玉蝶的五皇子妃。丫鬟出身的婢女又怎能威脅青衣半分?況且青衣還是上京第一美人,又哪里是方才那容色平平的小丫鬟能比的? “誕育長子?”裴青衣聞言這才冷靜下來,裴子書說得不錯,她今日就算能防得住一個采衣,但卻防不住日后那么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