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兩手準(zhǔn)備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二哥,那個傳說中唯一得父皇親手教導(dǎo)的皇子。 “孽障,你可知你今日既然敢?guī)ПM(jìn)宮,就要想好后果?!?/br> 寧文帝像是冷靜下來了,淡淡的看著沈玄裔。 知子莫若父,他一直都知道沈玄裔是什么樣的人??梢哉f老五是他兒子里最像他的那一個,心狠手辣的程度較他也不遑多讓。 沈玄裔黑瞳微瞇,嘲諷道“動手?!?/br> 立在沈玄裔身后三步之外的章義聞言,眼中滑過一絲狠厲,朝身后使了個眼色。 驍騎營的人便上前開始翻箱倒柜。 “你們,快住手!”徐福顧不上護(hù)在寧文帝身前,上前攔住兩名離得最近的士兵。 “老奴才,這里何時輪到你說話了?”章義仗著有一身功夫,上前一腳踹上徐福的心窩。 他從前在徐福手中便吃過苦頭的,好不容易到了今日眼看五殿下大事將成,這老東西竟然還敢阻攔。 “哐當(dāng)”——章義壓根沒有收斂,十足十的力道落在徐福心口。連帶著徐福的身子也被大力猛地慣起,再重重落到身后的柜子上,砸出一陣巨響。 寧文帝忍不住苦笑一聲,他知道沈玄裔在找什么,也知道那東西絕不能被沈玄裔找到。 那便是傳國玉璽。 只要沒有玉璽,沈玄裔今夜的行為便是謀逆造反。一旦讓他拿到了玉璽,再篡改了遺詔便是堂堂正正的登基了。 “父皇,兒臣勸您還是識相一點將玉璽交出來吧?!?/br> 沈玄裔見手下人差不多快將勤政殿都翻遍了,還沒有找到玉璽不由開口。 寧文帝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了沈玄裔一眼,面無表情道“想要玉璽便自己找吧?!?/br> “殿下”章義從大門大步走來“無極殿那邊的人回來了,沒有找到?!?/br> 聞言,沈玄裔心中的煩躁愈盛。 父皇這話便是擺明了告訴他,憑他是找不到玉璽的??墒菦]有玉璽,他即使登基了也難擺脫污名,他慣來是注重聲名的,也不愿來日史官記下他是謀反才得來的皇位。 心中憋著一口氣,沈玄裔再也無法壓制自己。大步上前,伸出右臂一把掐上寧文帝的頸相。 手中用力,寧文帝的身子便漸漸離開的龍榻。 “說!玉璽在哪?!鄙蛐嵫壑械臍⒁饷黠@,事到如今他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大掌收緊,寧文帝腦中缺氧卻還是嗤笑一聲“想,想要玉璽,做夢!” “陛下,陛下!”徐福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的便是眼前這一幕,目呲欲裂喊道。 因著今日朝上寧文帝吐血昏迷,上京大半的官員今日都是留宿在宮中的。寧文帝的病情到了今日這一步,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因此整個上京城便比往日格外靜謐了幾分。 定安王府,無名居中。 “王爺?!备等~一聲戎裝,銀色的鎧甲在月光的折射下發(fā)出一陣冰冷的光芒。 傅殊自從回了上京便極少再著戎裝了,即使今日也不例外,仍舊一身天青色華服。眉眼淡漠,五官昳麗。若是忽略傅殊手中已出鞘,在空中微微顫抖著發(fā)出一陣低鳴的佩劍,倒真是俊美的大家公子。 堂中沒有掌燈,月光透過窗椽灑到劍身上,越發(fā)襯得傅殊眉眼冰冷。 “出發(fā)?!?/br> 將劍重新放入劍鞘,傅殊黑瞳聚起片片陰翳。 “是!”傅葉抱拳道。 “傅秦到了嗎?”傅殊大步走出無名居,腳步不停道。 傅葉看了一眼身前三步之外的背影,光是從背影上看他倒是看不出主子的真實心緒。 “傅秦一炷香前已經(jīng)到了?!备等~垂下眼,到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其實他是不太懂為何主子要抽一千精兵交給傅秦,僅僅是為了護(hù)住裴家? 那這代價未免有些大了,畢竟主子身邊得用的也就他們幾人。傅琮現(xiàn)在還在夜國、傅云在燕國,主子又派傅秦去守裴府,那么主子身邊也就剩他一個了。 宮中已然生亂,自從之前主子將宮中的御林軍虎符還給皇上以后,他便隱隱察覺到這一日早晚會來。 不光定安王府,整個東街都靜謐無聲。 定安王府大門前整整一條街,都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 傅殊面無表情的上了馬“出發(fā)!” “是!”眾人整齊劃一的聲音傳來。 說來也怪,明明有足足上萬人,但在如此靜謐的環(huán)境中卻聽不到多大的腳步聲。 “主子,南營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頓了頓,傅葉重新開口“北營的人也到了?!?/br> 南北二營中,傅殊只有南營的兵符,至于北營,那便是六殿下的人馬了。 傅殊挑了挑唇“宮中如何了。” “回主子,半個時辰前五皇子妃匆匆進(jìn)了宮?!彼麄兊娜艘恢痹趯m外守著,眼下宮中的信息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了。 “她一個人?”傅殊想起了長寧從前提過的那個人,黑瞳滑過一絲深思。 裴青衣為何在現(xiàn)在入宮,莫非是那人終于來了? “是?!?/br> “駕!”出了巷子道路終于開闊些了,傅殊猛地一夾馬腹便朝前疾馳出去。 披香殿。 “你說什么?”柳妃怒極而微微扭曲的面容略有些猙獰,猛地站起身,寬大的袖擺拂過梳妝臺連帶著將臺上的瓶瓶罐罐掃到了地上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柳妃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雙眸盯著眼前的黑衣人不放。 黑衣人渾身裹在黑色大氅中,隱約可見其玲瓏的曲線。一雙素白的柔荑緩緩取下帽子,裴青衣的芙蓉面便徹底出現(xiàn)在柳妃視線中。 “娘娘,先出宮吧?!迸崆嘁铝嘉⑽Ⅴ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殿下那邊,青衣已經(jīng)派人去稟告了?!?/br> “現(xiàn)在出宮?到底出了何事?”柳妃也是半個時辰前才知道裔兒帶兵進(jìn)了宮,本以為是傅殊那個賤種的人,沒想到竟然是裔兒的人。 裔兒的性子她是知曉的,既然敢走這一步便說明是有后招的。因此在哪短短一瞬間,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裔兒登基的畫面了。 可前后才不過半個時辰,裴青衣竟然就喬裝打扮進(jìn)了宮,告訴她快些離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