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沈玄裔的不甘
“王爺,王爺救救陛下!”沒人取下徐??谥械臇|西,是以徐福這話說得極為模糊。 也不知傅殊聽沒聽懂。 “攝政王這是什么意思?”沈玄裔看了一眼臺階之下已經(jīng)漸漸朝這邊靠過來的,身著傅家軍軍服的士兵。 他認得這些人,不是他的人。 夜風(fēng)吹過,沈玄裔身子晃了晃,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若不是章義眼疾手快,只怕沈玄裔倒是真的會從這臺階之上滾下去。 “自然是要問問五殿下是什么一絲。”頓了頓,傅殊幽深的黑瞳微微一閃“殿下莫不是以為這無極宮是驍騎營,任殿下進出?” 驍騎營! 傅殊果然知道了。 這些人,若不是他提前知曉,他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傅家軍的人。可傅殊不光能分清,反而一眼便能看出這些人是他驍騎營的人手。 “王爺,不如與本殿做個交易?”沈玄裔強自穩(wěn)定心神,鬼道還沒有出現(xiàn)他不算徹底輸了,拖過去!只要能拖過去,他就還有機會。 他不信鬼道會放棄他。 傅殊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黑瞳微微瞇起,似是一只慵懶的貓兒“殿下還有什么能換的?” “呵?!鄙蛐岷韲蛋l(fā)出一陣低沉的笑意“王爺未免太看不起本殿了?!?/br> 說著話,沈玄裔的視線重新轉(zhuǎn)到了寧文帝身上。 只消一眼,寧文帝便看出了沈玄裔打的是什么算盤。都說了知子莫若父,他果然是沒看錯人。 傅殊的目光順著沈玄裔的動作看了過來,寧文帝在他面前像是不存在一般,視線直直越過了寧文帝。 “其實本殿與王爺也算的是有些淵源”沈玄裔看了一眼傅殊的臉色,他知道寧文帝是他目前唯一的籌碼。 技不如人,與其失手被擒多年努力葬送,倒不如攤開了與傅殊做一個交易。他知道傅殊的身世,清楚傅殊的性子自然也清楚父皇的性子。這樣想著,沈玄裔略帶憐憫的目光停留在傅殊身邊“本殿知道王爺這么多年來,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今日便讓本殿幫王爺將這口氣出了如何?” “孽障!”寧文帝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自從沈玄裔帶兵沖進無極殿那一刻起事情便失控了。饒是他自詡了解沈玄裔,也實在沒想出他竟敢逼宮謀反。 因為在寧文帝看來,老五雖然慣來心狠手辣,但總歸還是顧忌著名聲的。只要還顧忌著名聲便好說,可萬萬沒想到臨到最后的關(guān)頭,老五竟然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沈玄裔這番話便是篤定了殊兒心中對他的怨恨,想要拿他做最后的籌碼。 似是才看到寧文帝,傅殊收回視線繼而重新看向臺階之下。 許是站得高了,夜風(fēng)吹得傅殊的衣裳獵獵作響。 見傅殊不答話,沈玄裔心中急速轉(zhuǎn)動,莫非傅殊不滿意這個籌碼? 這樣想著沈玄裔額間少見的出現(xiàn)了幾滴冷汗,其實他也明白,這個籌碼在傅殊看來其實是可有可無的。尤其是現(xiàn)在局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邊倒的情況,傅家軍占了上風(fēng),若是傅殊生擒了他,寧文帝照舊落在了他手中。 越想沈玄裔心中越是堵著一口氣,他甚至不敢想為何傅家軍會突然出現(xiàn)在離駐地千里之外的上京,并且讓他狠狠吃了苦頭。 良久,在沈玄裔的忍耐力終于快到臨界點時,傅殊的聲音才幽幽響起“殿下果真如殊想象般愚蠢?!?/br> 沈玄裔知道他的身世,依他的心思不可能看不出寧文帝對他的心思,自然也猜的出他心中的怨恨。 恨又如何,若是僅憑心中那點子恨便放過沈玄裔未免太過愚蠢了。 “傅殊!你可知他是如何對你的?”沈玄裔咬著牙“若不是他暗中授意,你外祖家也不會落得遠走上京的下場?!?/br> “你!” 沈玄裔還想說些什么,脖子卻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掌牢牢禁錮住般。 大掌微微收攏,沈玄裔抬手朝傅殊打去,無奈揮出的內(nèi)力在即將碰到傅殊的前一刻被傅殊身前無形的氣打散。 “來人,拿下?!备凳庠賾械门c沈玄裔廢話了,揮了揮手。 臺階之下的傅葉早早便準備著,此刻終于聽到傅殊的命令便帶著人一擁而上。 沈玄裔不是不想跑,也不是不反抗,而是他到今日才知道傅殊的武功真的太可怕了。他也習(xí)武,且后來還得了鬼道指點,本以為即使打不過傅殊也不至于太過落了下風(fēng)。 沒想到他還沒見到傅殊出手,自己便率先被制住了。 見沈玄裔在傅殊手中,章義也滿臉急色不敢輕舉妄動。連殿下的武功在傅殊面前都不堪一擊,更何況他們。 沈玄裔一張俊臉因為窒息被漲得通紅,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死的如此窩囊的時候,那股無形的氣終于消散。 空氣在一瞬間爭先恐后的用盡肺部,刺的沈玄裔肺部一陣抽痛。 傅葉帶人大步上了臺階,便將沈玄裔壓住。 沈玄裔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不顧頸間的疼痛“你當(dāng)真不顧他的死活了嗎?” 沈玄裔口中的他,除了在一旁被當(dāng)了半天人質(zhì)的寧文帝外還有何人? 提到寧文帝,傅殊眉眼不動,溫和道“五殿下,陛下的身子你最清楚,若不是提前在他身上下了藥,相信今夜你也不敢進宮吧。” 寧文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傅殊說的不錯,他自己的身子自然是能感受到的。他確實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若是不出意外今日便是他的壽數(shù)。 傅殊方才上了臺階,只消一眼便看出寧文帝從前體內(nèi)被萬蠱丹壓制的毒已經(jīng)再也壓不住了。 長寧曾言,寧文帝至多還有三月可活。如何三月已過,即使沈玄裔不動手寧文帝也是沒有機會的。 見瞞不過傅殊,沈玄裔深知自己眼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傅殊眼中毫無意義。 眼底的絕望終于溢了出來,沈玄裔深深看了傅殊一眼便被傅葉押著離開了。 沈玄裔任何時候都面不改色的溫潤臉龐終于染上一抹灰敗。 他,好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樣被拿下。 不甘心本該屬于他的江山最后和他失之交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