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邊南謀反
傅家軍來勢兇猛,突厥此刻士氣低迷。 石虎見已被認(rèn)出,索性也不再躲。 咬牙看著源源不斷從邵陽關(guān)涌出的傅家軍。 經(jīng)過幾日的調(diào)整,傅家軍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 兩相比較之下,越發(fā)顯得突厥無心戀戰(zhàn)。 他得到的消息是此刻邵陽關(guān)分明只有十多萬人,他身后還有至少三十萬突厥大軍。 如果真的只有十多萬人,裴長寧敢出城嗎? 難道是大寧的援軍來了?可他為何沒有聽到風(fēng)聲? 石虎這邊猶疑不定。 “將軍,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將軍!我們回去找大祭司吧!” “撤!” 石虎不甘的收回視線,視線所及的最后一處便是那屹立城樓的女子。 裴長寧! “傳令下去,軍后撤!” “軍后撤!” “快撤?!?/br> 突厥士兵齊刷刷脫離戰(zhàn)場,長寧隱在羅袖下的手微微抽搐。 “讓他們回來。” 見危機暫時解除,長寧沉聲道。 “是!” 偏院。 “王爺,您醒了?” 傅葉一臉驚喜的看著睜開眼的傅殊。 傅殊點了點頭,“外面何事?” “外面是郡,” “傅葉?!?/br> 傅秦見傅葉就要說漏嘴,連忙喊了聲。 傅殊的視線在二人之間晃了晃,扯了扯唇角。 “郡主呢?!?/br> “屬下這就去請郡主過來。” 傅葉生怕呆在這里越說越錯,立馬站起身。 “站住?!?/br> 正廳。 “師父,怎么樣?” 長寧看了一眼大步走來的東陽。 “幸虧為師來的及時,那小子果然知道傅殊沒死。” 東陽大大咧咧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師父你沒事吧?” 長寧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了傅殊一圈。 “為師沒事,那小子還想偷襲為師。上次還是為師輕敵才會遭了道兒。” 東陽洋洋自得,真是好久沒見到幼徒這儒慕的眼神了。 長寧還想再說什么,卻見謝七大步走來。 “小姐?!?/br> “怎么了?” 謝七硬著頭皮看了一眼東陽,“王爺請您過去一趟。” 傅殊來了? “嘿?這小子這就下床了?我就說嘛為師的藥,哪有沒用的道理。” 長寧無奈的揉了揉額角“師父,你們先出去吧?!?/br> 說完話,長寧站起身直接朝偏院走去。 長寧到時傅殊早已屏退左右,一個人靜靜坐在院中石凳之上。 “怎么不去躺著歇一歇?!遍L寧看了一眼傅殊的臉色。 雖然沒有前兩天難看,但顯而易見的藥效還沒完發(fā)揮。 “辛苦你了?!?/br> 傅殊深深看了一眼長寧。 他知道了。 長寧翻起茶盞的動作緩了緩。 “嗯。” “為什么要瞞著我?” 傅殊一想到那慘死的十萬傅家軍,眸底的陰翳就越聚越厚。 “你傷還沒好,師父給的傷藥,五日見效。” 不能功虧一簣。 “那這幾日,你預(yù)備怎么做?” 傅殊已經(jīng)從傅葉口中知道了具體情況,也知道今日長寧不僅守住了城,更是一箭射死了右將軍扎魯特。 長寧不比傅殊,她今天能退敵已經(jīng)用掉了大半的軍需。 剛才衛(wèi)照告訴她,桐油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了。 方才她不過是唱了一出空城計,再加上她一箭射死了扎魯特。 石虎心驚之下來不及好好思考就直接帶人撤走。 再有下一次,只怕會更加艱難。 見長寧遲遲沒有答案,傅殊輕嘆一聲。 “只是說不能勞心勞力,那我就只能當(dāng)一次夫人的軍師了?!?/br> 長寧無奈的看著傅殊。 都這個時候了,這家伙還沒個正形。 “走了。” 長寧站起身。 傅殊一雙好看的黑眸疑惑的蹙起。 “不是要當(dāng)我的狗頭軍師嗎?去大廳。” 不能下床? 她就不信了服了師父的藥,又有她鬼醫(yī)在傅殊還能真死了不成。 傅葉遠(yuǎn)遠(yuǎn)見傅殊站起來,上來就要攙扶傅殊。 礙于媳婦兒還在前面,傅殊不愿意讓長寧看到他這么虛弱的一面,瞪了傅葉一眼。 傅葉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緊緊跟在傅殊身后一步。 死不了歸死不了。 傅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真的很差,雖然他竭力想要走快一點。 但每每一邁步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痛。 長寧察覺到傅殊的異樣,有意無意的放慢了腳步。 與此同時,邊南異動。 沉寂多年的宗振江公開質(zhì)疑先帝遺旨。 打出了勤王的名聲,帶兵直逼上京。 現(xiàn)在拿著皇位的六皇子身上有著宗家一半血脈。 在天下人眼中,宗家是最有理由站在沈玄胤身后的。 可偏偏出乎意料的,撕破表面平靜的恰好就是宗振江。 一時之間天下非議。 沈玄胤還有四日登基,宗振江起兵的消息傳來。 朝中大亂。 誰人不知大寧共有四支正規(guī)軍。 眼下馮家軍叛變,降了沈玄裔,聯(lián)合突厥大舉進(jìn)攻邵陽關(guān)。 傅家軍正在北地作戰(zhàn)。 衛(wèi)東軍戍守東海,原本被派去支援邵陽關(guān)的邊南軍竟然反了。 奪嫡之亂后,上京的軍機勢力折損大半。 眼下部兵力加在一起不過萬! 宗朝淵在領(lǐng)兵作戰(zhàn)上的天賦與大寧戰(zhàn)神傅殊不相上下,傅殊不在。 只怕無人能抵擋! “太子,臣主張立刻派人向夜國、燕國兩國借兵以解我大寧之危!” 左鋒雙手交疊,朗聲厲色。 “萬萬不可?!?/br> 御史孫中誠上前一步,“殿下,若是在這個時候向夜、燕兩國求援,若是退敵之后又當(dāng)如何?” 眼下大寧局勢混亂,若是夜、燕兩國打退了邊南軍之后索性不走了呢? 那是不是整個大寧都要被夜、燕兩國瓜分? 請神容易送神難。 “糊涂?!?/br> 左鋒言之鑿鑿,“當(dāng)今夜國女帝乃先皇嫡親外甥女,且大寧與夜國早有盟約。燕國暫且不提,夜國又如何信不過?” “一紙盟約?非是老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左侍郎就敢拿整個大寧做賭注嗎?” 賭注太大,別說是他,相信就連沈玄胤也要好好思量。 畢竟身處高位的人,什么親情血緣皆不如利益驅(qū)使。 現(xiàn)在要是讓夜國進(jìn)來,大寧根本無法抵抗。 若是夜隊來了就不走了,這大寧又該如何。 “冥頑不靈?!?/br> 如果不派兵火速去借兵,只怕等邊南軍一路北上之際他們照樣丟掉上京。 現(xiàn)在起碼還有好幾個州府桓恒其中,能稍微拖延些日子。 “殿下,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亂軍不日便會北上,請殿下速速決斷?!?/br> 賭,還是不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