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出來
急診室的門終于開了,大夫走出來,滿臉疲憊地皺著眉頭,眾人瞬間聚攏過來,“大夫,沈總沒事吧?” “大夫,人怎么樣?” “大夫,我弟弟怎么樣?” ...... 大夫清了清嗓子,似乎很享受眾星捧月,“嗯,病人已經(jīng)蘇醒,目前看除了手腕處出現(xiàn)骨裂,身上兩根肋骨骨折及身上數(shù)個地方擦傷外,沒發(fā)現(xiàn)其他內(nèi)臟方面的問題?!?/br> 眾人頓時歡呼,只要人醒著就好了,而且聽起來似乎問題不大。 江一菲終于露出笑容,人也癱坐在椅子上,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但是......”大夫話里有轉(zhuǎn)折。 江一菲的心又懸了起來。 “需要在醫(yī)院觀察幾天,不排除后續(xù)的腦出血、內(nèi)臟出血等可能性,所以你們還是不能放松。?!?/br> 剛剛的欣喜又落下,這種等待判刑的過程是最折磨人的。 “好了,你們先去辦理住院手續(xù),一會兒將病人送到病房,密切觀察,萬一有什么情況也好處理?!贝蠓蚪淮?。 沈北安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臉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清理,但還留有痕跡,見親人和朋友都在,露出虛弱地笑容,“我沒事了,你們放心吧。” 沈北安什么時候如此過?說話都沒有力氣,看起來非常虛弱。 沈北平瞬間紅了眼睛,“你說說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嚇?biāo)牢伊恕!彼荒苷f沈北安錯,可卻心疼自己弟弟。 沈家就剩下姐弟倆,要是沈北安出了什么事,真是要了沈北平的命。 “姐,咱先不說了,先把沈總送到病房吧?!迸撕楹5馈?/br> 江一菲站在他的右手邊,沈北安想要抓她的手,卻因為平躺看不見,掙扎著要起身,眾人趕緊阻止,笑話,前胸還綁著繃帶呢,怎么能隨便動。 江一菲意會地將手放在他手上,沈北安這才心滿意足地躺好。 沈北平就在對面,怎么會看不到沈北安和江一菲不避諱地親昵,這才認(rèn)真打量面前的姑娘,鵝蛋形的臉,五官柔和,氣質(zhì)溫婉,是那種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的女孩子。 難道,這是沈北安的對象?可他從來沒說過??! 沈北平壓下心里地疑惑,與眾人一起將沈北安送到病房。 沈北安沒有別的親屬,沈北平本想留下照顧弟弟,沈北安不同意,將所有人都攆了回去,獨留江一菲在病房。其他人也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沈北平更加納悶,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沈北安和這個姑娘已經(jīng)如此親昵了?還是他們已經(jīng)同居? 姜中澤見沒什么大礙,總算將懸著的心放下,要是因為他工作冒進(jìn)出了人命,他那點成績也就成了廢紙一張,在廠內(nèi)半年多的努力也化為烏有。 算起來,沈北安和江一菲都是姜家的貴人,meimei姜慧敏和孩子多虧當(dāng)初江一菲搭救才撿回一條命,在醫(yī)院養(yǎng)了半年多才出院回家,前幾天給他來電話還念叨著要來看江一菲。 而今,沈北安不僅在工作中鼎力相助,又替他擋了致命的一擊,對廠內(nèi)人不甚放在心上,一心求成績的姜中澤此時也是充滿了感激。 姜中澤又細(xì)細(xì)叮囑一番才離開。 待所有人都走了,江一菲兌著溫水溫柔地給沈北安擦臉上的污漬和血跡,臉、脖子和手上有數(shù)道刮傷,好在不嚴(yán)重,血已經(jīng)止住,以后結(jié)痂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 江一菲面無表情,低頭擦的很細(xì)致,甚至每一個手指縫都要一一打開擦拭,病房中很沉寂,只余下滴答滴答儀器的響聲和江一菲洗手巾的聲音。 管子砸下的時候他刻意用左手擋了一下,“可惜了我那塊手表,已經(jīng)跟了我好多年?!鄙虮卑策z憾道,他的手表被管砸碎,根本不能再用。左手腕也被包的像粽子,用紗布固定在胸前。 江一菲知道沈北安想要轉(zhuǎn)移話題,也不理他,依舊換水打水接著給沈北安擦洗。 沈北安抬起右手摸摸鼻子,知道江一菲真的生氣了。 沈北安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江一菲瞪他,“你干什么?老實躺著。” 沈北安露出討好的笑容,“躺時間長了太累了,我想起來坐一會兒?!?/br> 江一菲放下手巾,將床頭搖起來,又小心地給沈北安的身后墊著軟和的枕頭。 “我沒事,不用這么小心?!鄙虮卑残χ?。 “你還說?!苯环茮]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么重的管子砸下來,你不知道躲???你不要命了。” 沈北安不是很靈便地抓過江一菲的手,嬉皮笑臉道,“要,怎么能不要呢,我還沒將你娶進(jìn)家門呢,怎么能甘心一命嗚呼?!?/br> 江一菲瞬間紅了眼睛,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你還說,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怎么辦?” 沈北安慌忙起身,帶著鉆心的疼,沈北安咬了下牙,抬起完好地右手擦著江一菲臉上的淚水,“別哭、別哭,你哭的我心都疼了?!?/br> 江一菲打開他的手,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恨恨道,“你要是死了,我明天就找人嫁了?!?/br> “你敢!”沈北安急了,想到江一菲嫁給別人,躺在別的男人懷里,沈北安就怒火中燒。 江一菲比他還大聲,“我有什么不敢,你都可以替別人當(dāng)rou墊,完全不顧自己生死,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我又有什么可留戀的,干脆嫁給別人算了。” 江一菲紅著眼睛,倔強如白樺般立在床邊,沈北安自知理虧,此時更是心軟的不行,“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好不好?” 江一菲理也不理他地轉(zhuǎn)過頭,用力擦著臉上的淚水,沈北安身上還有大量淤青,且肋骨骨折,一動就有痛感,沈北安“哎呦哎呦”地叫出聲,還偷眼看江一菲。 江一菲哪里真舍得沈北安受罪,見他要下床,再也不顧不得耍脾氣,轉(zhuǎn)身去扶他,“你做什么?不是告訴你在床上躺好?!?/br> 沈北安嘿嘿笑著,“我想去洗手間?!?/br> 江一菲臉一紅,“等著?!?/br> 說著從床底下拿出醫(yī)院常用的便壺,猶豫著怎么辦。 “一菲,我實在憋不住了?!鄙虮卑矠殡y地開口。 早知道讓潘洪海留下了,這種情況她一個女生怎么辦? “要不,你把床搖高些,我自己想辦法。”他的右手是完好的,只是胸前捆綁的夾板需要注意。 江一菲只好照做,又幫著掀開被子,見沈北安兩腿間已經(jīng)支起小帳篷,江一菲臉更紅了,將便壺放在沈北安腿間,然后頭也不回地跑出病房。 太尷尬了! 沈北安無奈地?fù)u頭笑笑,這個害羞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