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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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的確算是了解對方,在她開始快速吃東西之后,林寒嶼真的沒有打攪她,只是在一邊安靜地偶爾遞上來紙巾,或者送上水杯。 當一餐結(jié)束,空姐收走了餐盤和垃圾之后,他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帶著回憶的語氣說:“我記得以前我們一起出差,坐飛機的時候你總會睡覺,就靠在我肩上?!毕肫鹉切那榫筒诲e,情不自禁彎起嘴角道,“你現(xiàn)在也可以那樣,不用考慮太多。我的肩膀永遠為你留著,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靠過來?!?/br> 這算是暗里表白,若是換做以前,江嘉年大概會毫不猶豫地靠在他肩上,可惜他現(xiàn)在背負著一個未婚夫的身份,她給予他的反應(yīng),除了無動于衷,還是無動于衷。 也只能是無動于衷。 最后喝了一口水,叫來空姐還了水杯,收起桌板,江嘉年靠到椅背上遠離身邊的男人,側(cè)過頭閉上眼,裝作睡著了。 林寒嶼凝視她,好看的眸子里滿是失落,他雙手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許久之后才紅著眼睛轉(zhuǎn)開了臉。 他真的真的很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哪怕他們不能在一起,也不要像現(xiàn)在這樣難以相處。他想她變回來,即便知道很難,可他還是想她變回來。 飛機要飛行十幾個小時。 從早到晚。 江嘉年還是那個有恐飛癥的江嘉年,在飛機遇到氣流顛簸時依然會從裝睡里驚醒過來,緊緊攥著座位扶手隱忍恐懼。 林寒嶼根本無心去睡,他幾乎一直看著她,自然也將她的突變看在眼里。 “做噩夢了嗎?”他快速說了一聲,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希望她不要用扶手傷害自己。他干燥穩(wěn)定的手也給她帶來了不小安慰,她遲疑地看向身邊,對上他的視線,他眼底倒映著她的身影,那樣專注,仿佛除了她誰也沒有,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好了。 如果是真的,那該多好。 可惜了。 這是要成為別人丈夫的男人,她這樣的行為和人人喊打的小三沒區(qū)別。 強裝鎮(zhèn)定,江嘉年努力地把手從林寒嶼那里收回來,林寒嶼看著她即便害怕還是要遠離自己,整顆心都被碾碎了一樣,幾乎無法呼吸。 他做了一個他們再次見面之后最強硬的動作,用力將她的手拉了回來,把她整個人拉到懷里,也不說話,只是把頭埋在她的頭發(fā)里,深呼吸。 江嘉年怔住,還沒搞清楚這個狀況,也就談不上拒絕,她鼻息間滿是那個熟悉的男人身上的味道,每次晚上做噩夢的時候,醒來仿佛總能聞到這個味道,它就是她一切心安的來源,一如此刻。 她不害怕了。 一點都不怕了。 如果可以一直被他這樣呵護著,她還有什么可畏懼的呢。 可惜她沒那個資格被這樣呵護下去,有那個資格的人是許歡顏。 回過神來,江嘉年堅定地推開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稍許,側(cè)頭望向另一邊靠窗位置的旅客,輕聲問他:“先生您好,我想坐靠窗的位置,請問您可以跟我換一下嗎?” 男人愣了愣,看看江嘉年身邊的人,發(fā)覺那男人看江嘉年的眼神克制又奇怪,他以為她不認識對方,被對方侵犯了所以才想換個位置,立刻點頭答應(yīng)了。 林寒嶼眼睜睜地看著那男人和江嘉年換了位置,她遠離了自己,靠在窗邊望著窗外,完全不施舍給自己半個眼神,他本就紅著的眼睛愈演愈烈,一個大男人,似乎隨時都可以掉眼淚。 剛換到江嘉年位置上的男人充滿戒備地看了林寒嶼一眼,將他當做犯罪未遂的壞人,一臉正義地防備著他,林寒嶼赤著雙眸睨了他一眼,冷漠地收回視線,閉上眼睛勸自己冷靜一點。 江城。 咳嗽聲不斷在房間內(nèi)響起,簡單明了的單身公寓里,夏經(jīng)灼蒼白著臉躺在,面無表情地翻看著手里的書。 停飛一周,接受處分這七天,他剛好感冒了。 大約是因為在洛杉磯淋了雨,回來也沒做預(yù)防才會這樣。 通常這種時候,都對愛慕者乘虛而入的最好時機,殷曼當然不想放過,可她是乘務(wù)員,假期剛好挪不開,來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 而夏經(jīng)灼呢? 他最期待的是,手機里存著那一串數(shù)字顯示在他的來電顯示上。 是的,他總是在期待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又忍不住開始咳嗽,洛杉磯那場雨讓他本就處于有些疲憊狀態(tài)的身體發(fā)出警示,他躺在,咳嗽帶動胸腔發(fā)出煎熬的震動,他許久才停止咳動,嗓子依然處于發(fā)熱的狀態(tài),明明水杯就在床邊,卻不想伸手去拿,似乎只有這樣折磨自己,才能讓他停止去想那個女人。 那么多的偶然,讓一個可惡的女人走進了他的視線,他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那只是偶然,可看看手里的書,東野圭吾的《宿命》,他在里面剛好寫道—— 生命中的全部偶然,其實都是命中注定。是為,宿命。 第十七章 一次遠途出差結(jié)束,暫時也沒別的出差安排,短時間內(nèi)江嘉年都會留在江城。 相同的,取消了婚紗照拍攝日程的許歡顏和林寒嶼也都沒有出差安排。 也就是說,未來一段時間,這三位巨頭都會呆在公司,哪兒都不去。 江嘉年一大早來上班,公司的氣氛就很緊張,盯在她身上的視線不要太多,看得她直接回過頭皺著眉說:“來早了?不用打掃衛(wèi)生還是沒工作可做?如果很閑,我可以給你們安排事做,需要么?” 眾人立馬搖頭,快速消失在她面前,江嘉年收回視線繼續(xù)朝自己辦公室方向走,其他人縮在一邊望著她的背影,小聲議論道:“你們瞧,老似乎和平常沒什么變化啊,也沒看出她有多難過啊?” 一個女員工“嘁”了一聲說:“她那么死要面子,就算傷心難過也不會讓我們看出來啊,我就跟你們說吧,就我這毒辣的眼光,看得肯定沒錯,老絕對對林董有意思,現(xiàn)在許總要和林董結(jié)婚了,她不哭死才怪?!?/br> 其他人面面相覷,看法各異。 董事長辦公室里。 許歡顏坐在沙發(fā)上擺弄手機,面上一點慌張都沒有,盡管林寒嶼那邊都氣得差點摔手機了,她還是一點都不為所動。 深呼吸半晌,林寒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許久才整理了一下外套,盯著沙發(fā)上的女人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暫時不要公布我們要結(jié)婚的消息?你為什么要自作主張?” 許歡顏從手機里抬起頭,微微一笑看著他,別提多閑適冷靜了:“林董,您這么說就有點不負責任了,我這跟你睡也睡了,差點都要拍完照片去領(lǐng)證了,你一個電話突然就后悔了要回來,我做點事來保障自己的未來沒什么錯吧?” 許歡顏從來都是坦白又直接的女人,以前林寒嶼還頗為欣賞,現(xiàn)在卻只覺得可惡。 “你這樣我會很難做?!绷趾畮Z冷著臉,越發(fā)不高興。 許歡顏收起手機莞爾笑道:“既然你讓我難受了,我當然也要你難受了,難不成林董就想干干凈凈的置身事外?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她站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之前最后對他說,“林寒嶼,我們是一定要結(jié)婚的,至于你心里想的那些事,先不說我會不會放手,單說江嘉年,你覺得她以前看不出你的心思,現(xiàn)在就能看出來嗎?那女人死要面子墨守成規(guī),她是絕對不會跟一個有婚約的男人牽扯不清的。” 語畢,許歡顏毫不猶豫地拉開門出去,關(guān)門的時候還朝林寒嶼拋了個媚眼,淡淡道:“那么,祝你好運?!痹捯袈湎拢T也隨之關(guān)上,這全程的言語挑釁直接讓林寒嶼摔了手機。 他到底還是沒克制住,看著手機掉在地上發(fā)出劇烈的響聲,碎片到處都是,他沉默許久,又蹲下來親自收拾。 這樣的殘局不能讓下屬來收拾,傳出去指不定又是什么風言風語,最要命的是,你要追根究底找出謠言的源頭還很難,到底要追究誰的責任,都需要一段時間判定。 與其那樣麻煩,不如現(xiàn)在就不要留下隱患。 遠在自己辦公室的江嘉年根本不知道他們起了什么爭執(zhí),她現(xiàn)在全身心都放在自己辦公桌上的禮品和卡片上,卡片最后的署名“許歡顏&林寒嶼”這一串真是看得人眼睛疼。 打開禮品盒,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看看,是布拉格帶回來的工藝品吧,總體還算精美,拿來做公開關(guān)系的禮物再合適不過。 看看那卡片上的措詞,和未婚夫一起感謝大家為公司做的貢獻,那女主人的架勢,仿佛她已經(jīng)穩(wěn)居寶座了一樣。 扯了扯嘴角,將卡片跟禮物一起丟到垃圾桶,江嘉年坐下來打開電腦準備工作,忽然的,她抬頭看向辦公室的窗戶外面,一堆人擠在那里似乎在偷看她,她皺皺眉,那些人瞬間跑掉了。 她稍作思索就明白了,這是好奇她的反應(yīng)吧,他們大概也都收到了董事長和副總的訂婚禮物,連這些人都能看出自己對林寒嶼存的什么心,就更不要提許歡顏甚至是林寒嶼了。 越是這樣想,越覺得后者真是可惡,前者倒沒什么,她們公平競爭,令人傷心的是被競爭的人,要說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是很難相信的,可他卻那樣讓她難堪,那天她難得精心裝扮,想要把那天作為一個重要的紀念日,誰知道最后的確成了紀念日,卻是紀念自己最出丑的日子。 胃部一陣不適,早飯的味道侵了出來,江嘉年捂住嘴巴隱忍了許久才勉強把那幾乎嘔出來的感覺忍了回去,這會兒跑去洗手間吐的話肯定要別人誤會,以為她真的受到強烈刺激幾乎不能自持,她已經(jīng)足夠丟臉了,不能再丟臉。 等身體漸漸恢復(fù)正常,江嘉年便起身拉上了百葉窗,回到位置上安心工作。人都得不到了,更不能失了錢,雖然林寒嶼的妻子已經(jīng)定下了許歡顏,但悅途見證了她的成長,從少女變成女人都是在這個地方,她還是這里的總裁,只要她還在這個位置上當一天,就不能辜負它。 許歡顏回到辦公室的途中,沒少見人們議論江嘉年,這位也是奇女子,每天被底下的人討厭和議論,還總能不為所動地工作,照例對下屬賞罰分明,有時候直接聽見別人私底下對她那個稱呼,她也裝作沒聽見一樣,仿佛真的一點都不受影響。 她真的不受影響嗎? 恐怕不是。 許歡顏笑了笑,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門走進去,站定之后臉上的笑容瞬間蕩然無存。 林寒嶼開始動搖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男人心里最喜歡的人到底是誰,那肯定不是自己,自己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明明那個女人哪兒都不如她,可為什么就那么招人呢?許歡顏反手鎖了門,她想,也許這個副總她不該繼續(xù)安安分分地當下去了,江嘉年一天不離開悅途,一天不離開林寒嶼身邊,她就一天不能安枕,他們現(xiàn)在這樣糾結(jié)都是因為彼此的誤會和缺乏溝通,萬一哪天打開天窗說亮話,她這邊就該悲劇收場了。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中午時分。 下班時間到達,員工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去食堂的去食堂,自己覓食的自己覓食。 江嘉年習慣了在辦公室吃飯,助理臨走之前已經(jīng)給她叫好了外賣,幾十年如一日的清粥小菜,這些東西從最開始上班吃到現(xiàn)在,似乎永遠吃不膩。 今天的工作還算順利,開始吃飯的時候飯菜還沒涼,只是沒吃幾口,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她愣了一下,心里隱約猜到是誰,莫名有些心跳加速地說了句:“進來。” 房門打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一副無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果然是林寒嶼。 在他手上,還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 江嘉年微微皺眉,下意識縮了縮捏著筷子的手,林寒嶼進來便關(guān)上了門,旁若無人地坐到會客區(qū)放下食盒道:“來,吃飯了,怎么還傻坐著呢?” 要說過去,兩人一起吃飯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每次她都心安理得地吃著自己那份,因為他們有過太多次這樣的行為,時間已久,她都習慣了。 只是如今的她,已經(jīng)沒有立場再繼續(xù)這個行為。 將自己簡陋的外賣端起來給對方看了看,江嘉年平生平氣道:“林董,我已經(jīng)叫了外賣,您還是自己吃吧。” 林寒嶼看見了她手里端著的東西眼神黯然了一下,也不知是因為覺得她吃得太差,還是被她拒絕了有些傷心。 他收回視線,手握筷子,和過去一樣地幫她把午飯放好,頭也不抬道:“叫你來吃就吃,你點的那是什么,怎么吃得飽?待會我會告訴你助理不要再幫你定那些垃圾食品?!?/br> 他故意忽略她口中的拒絕,繼續(xù)讓她過去吃,他不斷在心里祈禱著她順從他,可結(jié)果……想當然的,他要失望了。 失望的緣由,卻也不知江嘉年的直接拒絕,而是她的辦公室門再次被人敲響,許歡顏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我多聰明,就知道你在這。親愛的,我今天不下去吃了,食堂的東西雖然好又多樣,但總吃也膩了,你們不會嫌棄我吵吧?” 許歡顏巧笑倩兮,說的話溫柔無可挑剔,江嘉年木著臉看他們秀恩愛,總覺得自己的清粥小菜已經(jīng)變成了狗糧。 有必要這樣嗎? 收回視線,低下頭自己吃自己的,雖然心里不舒服,卻還是忍耐著不肯示弱,不愿被那兩人當笑話看。 飯吃了沒兩口,桌面上的手機便開始不斷震動,江嘉年掃了一眼來點顯示,是本地的陌生號碼,她遲疑幾秒接起,干凈利落道:“您好,我是江嘉年。”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這邊其他兩個人也因為她接電話而變得安靜,林寒嶼的眼神放在她身上,如往常一般對給她致電的是何人而感到好奇。 須臾,江嘉年都有些著急了,對面依舊沒人說話,于是她又耐著性子說了一句“你好?”,心想著如果對方再不回復(fù),她就要掛電話了。 也就在她掛電話之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強烈的熟悉感和男性魅力。 “我是夏經(jīng)灼。” 江嘉年被他話里介紹到的名字驚得渾身抖了一下,好像被冷氣冷到了,隨后尷尬地看了看會客區(qū)坐著的一對兒,不軟不硬地回復(fù)道:“你怎么有我電話?” 那邊對此毫無回復(fù),只是說:“我住在機場路的水木春城312b604,你盡快過來一下。” 江嘉年睜大眸子匪夷所思道:“那個,不是……你這么著急有什么事嗎?” 原以為以夏經(jīng)灼的性格,大概會直接掛電話不回復(fù),神神秘秘吸引她去,但很稀奇的是他不但回復(fù)了,還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