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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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宇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那前幾天還跟徐鑫去泡溫泉?!壁w瀾開始嚎:“我后悔了,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以為我可以一個禮拜就寫完的,可是我現(xiàn)在兩個禮拜了文獻還沒看完,我就是條咸魚啊怎么辦!” 洛宇看她抓耳撓腮得怪好玩的:“你冷靜冷靜,做學(xué)術(shù)是急得來的么?你一急這文章質(zhì)量就往下掉對不對?!彼话褜②w瀾拉起來:“行了,我看你這樣下去也沒什么效率?!彼紫聛砜戳丝措娔X屏幕,“我看看你寫得都是什么,”他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兒,陷入了迷惑,“我別是個文盲吧……算了咱們來休息眼睛。” 趙瀾身在沙發(fā)心在電腦,魂不守舍地啃著梨:“我真的是寫論文快寫惡心了,我?guī)熜郑衲瓴?7歲,已經(jīng)地中海了。沒準(zhǔn)哪天我就猝不及防地禿了呢?!甭逵钚χ蜷_電視,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沒事,到時候咱就買幾十頂假毛,今天黃毛大波浪,明天淑女黑長直,還不用洗頭多開心。” 趙瀾輕輕踢了他一腳:“你說我一個高考語文作文寫跑題了的,為什么跟自己過不去要學(xué)中文啊。”洛宇一手摟著她一邊撥臺,完全不去理會趙瀾的重點:“媳婦兒你牛|逼啊,跑題了還能上p大中文。” 趙瀾臊眉耷眼地坐在沙發(fā)上,心里又愧疚又緊張:“得了吧,我導(dǎo)師說我博士讀了一年,只發(fā)過兩篇論文,一點也不努力,就只顧著談戀愛。”洛宇接道:“我媳婦兒一年凈顧著談戀愛還發(fā)了兩篇論文,牛|逼啊?!?/br> 趙瀾冷冷瞪了他一眼,對牛彈琴,浮夸。自己滴了兩滴眼藥又回書房寫論文了。 看了一晚上文獻,終于把三分之二的文獻看完了,趙瀾長長舒了口氣,一出屋就看見客廳墻上貼著幾個大大的彩筆字:“祝小才女瀾瀾早日發(fā)論文成功,心境平和才能文思泉涌?!?/br> 趙瀾笑著嘆了口氣,直男都是一個樣啊,她爸小時候也愛用這種方式給她加油。 寫字的主此時已經(jīng)在床上睡著了,被子外面就露著一顆毛絨腦袋,睡得可真香。趙瀾掀開被子躺下,這才有空在微信上批閱批閱奏折,看看自己的備忘錄?!跋孪轮苋章逵畲髱浉缟?。”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差點就給忙忘了。 洛宇出生在春風(fēng)料峭的三月,本來是個明媚喜慶的好日子,但是因為他母親的去世染上了濃重的陰霾。 洛宇母親莊晴的祭日在他生日的第二天。直到現(xiàn)在,這恐怕還是洛宇的心結(jié),洛宇的生日還是她偷偷問洛星知道的。 洛宇的整個高中都籠罩在母親生病、去世的陰影中。 —————————————————————————————————————————— 中考后的同學(xué)聚會洛宇沒來,但是趙瀾從別人口中知道了洛宇和自己考上了一個高中。趙瀾用了一個暑假的時間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不斷地告訴自己,勇敢一點點才有更多可能。 趙瀾報道的那天早早就到了學(xué)校,看到分班榜的那一刻,她差點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她捂著嘴傻笑了一路,到了班門口,先小心翼翼地趴在門框邊往里看了看,來了五六個不認識的人。 洛宇正坐在靠窗的座位看著窗外的麻雀,罕見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在門口磨蹭了一刻鐘,趙瀾才裝作很自然地進去,她路過洛宇的時候驚訝又欣喜地說:“洛宇?” 洛宇被她叫回了神,回頭看到是她,微微笑道:“趙瀾啊,嚇我一跳,我就說我們還會在一個班的?!壁w瀾笑了笑:“那老同學(xué)我能不能坐你旁邊的位置???” 洛宇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趙瀾一直是個有些謹小慎微的女孩?!爱?dāng)然可以,我的榮幸?!彼s忙把壓線的東西往自己這邊收了收。 趙瀾心已經(jīng)快跳出了嗓子眼,就這么跟男神當(dāng)上同桌了么?趙瀾默默地感謝了八百遍十分鐘前的自己。 但是出乎趙瀾意料的,一整天洛宇的話都很少,也很少笑?;疽恢弊谧簧峡粗巴猓膊蝗ズ推渌瑢W(xué)打招呼。 有點奇怪。 開學(xué)一周了,洛宇基本還是報道那天的狀態(tài),一節(jié)課下來筆記本上零零星星幾個字,干凈得可憐。 “洛宇,你這幾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甭逵罨剡^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她:“被你看出來了啊。最近家里有點事情?!壁w瀾知道對方可能并不樂意說:“沒什么過不去的坎兒,如果平時筆記或者作業(yè)有什么沒聽清的,可以管我借?!?/br> 洛宇挑起了一抹蒼白的笑:“那真是謝謝你了,我盡快調(diào)整過來?!?/br> 一周以后洛宇終于開始認真聽課了,趙瀾看著他低著頭在紙上沙沙寫字,陽光從窗外照過來,勾勒得洛宇眼窩深邃,鼻梁挺直,眼眉上挑的弧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處地帶著少年人的驕矜。 突然那雙眼睛轉(zhuǎn)到了她這邊:“怎么了?”他笑著比了個口型。趙瀾連忙比劃:“剛才有一句沒聽清,想看看你的筆記。”洛宇把自己的筆記本推給她,又把頭轉(zhuǎn)向了窗外。 兩個人的交流漸漸多了起來。語文老師在臺上興致盎然地講著魯迅的《祝福》,趙瀾根本沒聽他講,只是自己一遍遍地讀文本。突然,她輕輕笑出了聲。 洛宇正閑得在紙上畫著看不懂地迷之設(shè)計圖,聽她笑便小聲問:“笑什么呢?” 趙瀾把書本挪了挪,指給他看:“你看魯四老爺招呼‘我’這一段?!甭逵畈唤猓骸斑@有什么啊,不就尋常的客套問候么。” 趙瀾搖了搖頭:“沒這么簡單吧。你看魯四老爺作為一個鄉(xiāng)紳,在當(dāng)?shù)厥欠浅S型模摇鳛橐粋€外面求學(xué)回來的知識分子,初來乍到。村子里的人一直視魯四老爺為文化權(quán)威,這個外來分子是不是有動搖他地位的可能性?” 洛宇笑了,露出兩個小酒窩:“你想多了吧。”趙瀾撇撇嘴:“你看,魯四老爺說‘我’胖了,這其實是有隱含的會話意義的,意思是我作為長輩有權(quán)力評判你的身體,中國很多客套話在失去實際意義以后其實就是一種展現(xiàn)權(quán)威的方式。你看魯四老爺后面大罵新黨,跟這篇文章有啥關(guān)系?魯迅從來不說廢話的,其實魯四老爺是在變著相地罵‘我’這個外來者呢。” “哎哎哎,趙瀾你們那說什么呢?上課不聽講?!壁w瀾嚇了一跳,連忙坐正了,洛宇舉手笑得一臉真誠:“老師,我剛才有個問題不太明白,想問問趙瀾?!?/br> 老師皺著眉:“你問我啊,說吧什么問題?!薄盀槭裁呆斔睦蠣斦f‘我’胖了?”老師生氣地說道:“你給我坐下,一句客套話你怎么這么多廢話?!?/br> 趙瀾暗暗撇了撇嘴,洛宇坐下后反而更高興了,他寫了個紙條遞給了趙瀾:“下課繼續(xù)聊。聽你說了說感覺魯迅的作品好像沒那么無聊?!?/br> 就這樣洛宇和趙瀾慢慢熟絡(luò)了起來,一下課就能看見兩個人拿著語文書在爭論一些有的沒的,同學(xué)都說這倆人上課上魔怔了,只有兩個人在這種爭論中自得其樂。 中午吃完飯洛宇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趙瀾你的曲子還有繼續(xù)寫么?”趙瀾正在收拾書本:“有啊,我后來又譜了兩首,《流民》和《招魂》?!?/br> 洛宇用手一下下地敲著飯盒:“你說要是有一天你的曲子賣錢了,屈原先生會不會從江底爬出來?!薄芭莱鰜砀陕??” 他壓低了嗓子:“小姑娘,我七你三啊?!壁w瀾一下子被他逗樂了:“你神經(jīng)病吧?!?/br> 洛宇嘆了口氣:“為什么我初中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有意思,要不然早就課間來找你玩了?!壁w瀾本體還坐在椅子上,魂兒轟地一下飛到了天上,美滋滋地炸成了一朵花,謝謝迅哥兒,謝謝屈原先生,謝謝語文書。她抬頭裝作很淡定的樣子:“算你有眼光,現(xiàn)在也來得及?!?/br> 洛宇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你真的初中時候挺不一樣的?!薄霸趺床灰粯影?,還是一鼻子倆眼啊?!甭逵顢[擺手:“初中的時候沒什么存在感,要不是詩社,我大概永遠都不會注意到你吧。沒想到是個滿腦子亂七八糟想法的小話嘮?!壁w瀾心想,我可只對喜歡的人話嘮。 “我mama生病了?!甭逵钔蝗徽f。趙瀾一愣,小心翼翼地聽他說起來之前諱莫如深的家里事?!八偸呛桶职殖臣?。爸爸很兇,但是mama一直都是特別溫柔的人,吵著吵著她就住院了。” 趙瀾睜大眼睛輕聲問:“那你要多去醫(yī)院陪陪她啊,學(xué)習(xí)這邊也不能落下,要不她會著急的?!甭逵畎杨^埋到胳膊里:“我和jiejie都心疼她,可是爸爸不心疼她?!边@大概就是他之前心不在焉的癥結(jié)了。 這種家庭糾紛趙瀾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她拍了拍他的后背:“打起精神來,有你和jiejie愛她,你mama會欣慰很多的。”指尖的觸感久久不散,溫?zé)嵊殖錆M了生命的力量感。 洛宇悶聲道:“謝謝你。我睡會兒覺,上課叫我啊?!薄靶??!壁w瀾偷偷站起身探過身子輕輕拉上了窗簾。 高一莊晴的病情還算樂觀,洛宇只是偶爾不愛說話,大多數(shù)時候還像初中一樣,人緣也漸漸好了起來,畢竟大部分人都是顏狗。 課間圍在洛宇周圍的女生又多了起來,只不過現(xiàn)在趙瀾穩(wěn)穩(wěn)地坐在靠走道的外側(cè),女孩子們說一句趙瀾能跟她們聊十句,一來一回課間就過去了。 年級里慢慢有人傳趙瀾和洛宇是一對,洛宇顯然沒怎么把這話當(dāng)回事,但是趙瀾每天都在這種詭異的自豪感和忐忑中難受得翻來覆去。 高二上學(xué)期開學(xué)一周了,洛宇都沒有來。會不會轉(zhuǎn)學(xué)了?會不會家里出事了?短信和□□都不回,趙瀾一個禮拜過得心不在焉。 第二個禮拜洛宇終于來上學(xué)了,他把校服甩在肩上,低著頭走進來直接坐在了趙瀾身邊?!吧现茉趺礇]來?。俊甭逵畎欀?,把書包放在桌子上就抱臂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沒事,感冒?!?/br> “洛宇你作業(yè)第幾次沒寫了,你還想不想學(xué)了,不學(xué)滾蛋?!卑嘀魅螝獾冒炎雷由下逵畹目荚嚲碜尤拥剿砩??!澳阋郧耙膊贿@樣啊,看看你現(xiàn)在的成績,成什么樣子了?!?/br> 趙瀾偷偷瞄了一眼,數(shù)學(xué)66,還挺吉利。 洛宇無所謂地看著卷子笑了笑,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勢。全班同學(xué)都有些驚訝地看向他,所有人印象中的洛宇都是好脾氣的,笑瞇瞇的好學(xué)生,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看看你同桌,成績次次都在年級前十,你怎么不跟人家學(xué)學(xué)?” 洛宇隨即看了眼趙瀾,小聲說道:“可以啊趙瀾。”趙瀾尷尬地用一只手捂住了臉。 “趙瀾,”老師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啊,“你以后監(jiān)督洛宇寫作業(yè)吧,同桌得互幫互助,他有什么不會的你給他講講?!壁w瀾磨磨蹭蹭地站起來:“好的,老師?!薄靶辛硕甲掳??!?/br> 自習(xí)課鈴聲一響,洛宇就把校服蒙在頭上,轉(zhuǎn)頭對趙瀾說:“同桌,我睡會,有什么幺蛾子請幫我拍死?!壁w瀾連忙擺手:“等會等會,你已經(jīng)睡了一節(jié)語文課了,你今天起碼得把作業(yè)寫完吧?!?/br> 洛宇難以置信地笑了,揉了揉他那一頭自來卷的頭發(fā):“你不會真要管我吧。”趙瀾低著頭,把他的作業(yè)本攤開:“回頭老師說我你替我挨著啊?是男的就別連累無辜可愛的同桌?!?/br> 洛宇手里被塞了支筆,莫名其妙地看著趙瀾:“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戀啊?!壁w瀾幽幽地看著他:“你寫不寫?!甭逵钜话寻研7孟聛恚骸罢媸菬┧懒耍@都是什么啊,什么叫導(dǎo)數(shù)啊,不會?!?/br> 趙瀾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你不會我可以從頭給你講啊,從定義開始,我別的不行就是特別有耐心,我朋友都說我適合當(dāng)幼師。你不嫌煩我保證從頭到尾給你講會?!?/br> 洛宇擰著眉神色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終于停止了毫無意義的牢sao,安安靜靜地做起了卷子。 接下來的一周洛宇都生活在被趙瀾監(jiān)督的恐懼之中,一個女孩子,也不太好意思說什么重話。 趙瀾拿過他的作業(yè)檢查:“你這也太糊弄了吧,你糊弄我還是糊弄自己啊,過程都不寫只寫個答案?” 洛宇嘆了口氣:“你這么認真干什么啊,到時候就說我不愿意寫老師又能把你怎么樣呢?”趙瀾也不看他,淡淡道:“我?guī)湍悴樽鳂I(yè)全靠良心好么?新世紀(jì)呂洞賓啊我?!?/br> 洛宇被她逗樂了:“你說我是狗?”“你自己說的?!甭逵钅肫鹆酥暗膫餮?,突然賤兮兮地湊過去:“趙瀾,你不會是想泡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高中回憶殺全面開始!他們倆會是怎么樣勾搭到一起的呢嘿嘿嘿~~~ 在糾結(jié)要不要寫小劇場,有點怕尬2333 ☆、頹廢非主流 瞎說什么大實話! 當(dāng)時趙瀾腦子里就只剩下了“完蛋”兩個大字,之前說好的追男孩要以撩為主、講策略、保持高冷呢?這么容易就被對方看出來了么? 趙瀾勉強回過神,僵硬地把嘴唇調(diào)整到一個嘲諷的弧度,那筆的手都有些抖:“你?你除了有倆臭錢還有什么?要成績沒成績,長得也像個小白臉。我一個讀書人,最看不上的就是錢了。把你那顆自作多清的心咽下去,好好做作業(yè)吧?!?/br> 洛宇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好好好,你是讀書人,我是小白臉?初中時看你溫溫柔柔唯唯諾諾的,沒想到說話也這么毒啊。” 趙瀾面無表情地回道:“初中時看你人五人六,多才多藝的,誰知道是個頹廢非主流呢?!?/br> 趙瀾的腳在課桌下輕輕踢了他一下:“能說說怎么了么?”洛宇臉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趴在桌子上沒什么表情:“我發(fā)現(xiàn)我爸有小三,那小三比我也就大個六七歲吧?!?/br> 這都什么糟心事啊,要擱自己可能早就抄家伙追著小三滿街打了。 趙瀾一邊寫作文一邊答道:“那是你爸爸的錯,你不應(yīng)該用它懲罰你自己?!?/br> 洛宇良久沒有說話,就在趙瀾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聲音有些沙啞地說:“我mama是癌癥晚期了,全家只有我不知道。” 他的頭發(fā)在陽光下面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淺金,墻外的爬山虎把綠色的涼意帶進墻內(nèi),趙瀾看著他低垂的眼睫有點心疼。 “對不起啊。但是我覺得,你為你mama振作起來不是更好么?這樣你以后才有可能為她爭口氣啊。” 洛宇自嘲地笑了:“你道什么歉。我就是覺得惡心,這個世界是不是都是假的。威嚴能干的爸爸,幸福溫柔的mama,呵,被尊重的一點也不值得尊重,看似幸福的其實一點也不幸福。人活一輩子是不是都得這樣裝,明明已經(jīng)苦得不行了,還要拼死拼活地裝出一副漂亮的姿態(tài),有什么勁啊?!?/br> “因為不裝的話,別人就會在你本來就慘不忍睹的身上再踏上千千萬萬只腳,到時候就永遠都沒有再爬起來的可能。裝一裝還能給自己一個站起來的機會。人一出生就已經(jīng)來到了地獄,所以你質(zhì)疑世界的真實性是毫無意義的。” 洛宇笑著搖了搖頭:“不喝雞湯,雞湯有毒?!壁w瀾聳聳肩:“那就不喝吧,但是為了人渣毀了自己是傻子才會做的事?!?/br> 兩個月后莊晴去世了,洛宇鼻青臉腫地戴著孝來到學(xué)校,這次連趙瀾和他說話也不理了。設(shè)身處地就是句空話,趙瀾難以想象母親去世和家庭被人插足的痛苦。 平時班里那些看不慣女生愛找洛宇聊天的男生開始有意無意地傳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洛宇,肯定是被他老子打的,隔壁班趙龍和他們家住一個別墅區(qū),說最近他們家鬧得可兇了,他爸找了個特好看的小三,活活把他媽氣死了?!?/br> 趙瀾一聽這話氣得有點頭疼,她拿著水杯經(jīng)過那幾個男生的座位,突然跟旁邊的女生笑嘻嘻地說:“你們聞見沒有,誰吃蒜了?”幾個女生不明就里:“什么?” 趙瀾大聲地一邊說一邊往幾個男生那邊看過去:“我可是聞見了好大一股口臭?!眲倓傉f話的胖子挑眉問道:“趙瀾你說誰呢?”趙瀾歪頭笑道:“你猜???”“哎,你說話說清楚!” 趙瀾心想還怕了他這一身囊揣的慫貨,笑得有禮有節(jié):“我又沒說你,你高|潮個什么勁啊?”另外一個瘦點兒的男生拽了拽那個胖子:“別跟個女人一般見識,得了啊,誰不知道她喜歡洛宇啊?!?/br> 洛宇正好從門口回來,他不笑的時候顯得特別冷淡,眼睛本來就是上挑的形狀,一雙瞳仁帶著一層灰蒙蒙的光,幾個男生有種被什么怪物盯住的感覺。 洛宇走過去直接把那個瘦男生的桌子給掀了,一桌子的書和雜物灑了一地,旁邊的女生尖叫了一聲躲開。 洛宇轉(zhuǎn)過身淡淡對她說了句:“抱歉。”那男生也嚇了一跳,站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洛宇你是想打架么?” 洛宇一腳把他的椅子踹倒,轉(zhuǎn)了轉(zhuǎn)腕子抬頭嗤笑:“你以后再說這種捕風(fēng)捉影的謠言,我揍得你娘都不認識?!?/br> 趙瀾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一時間也懵了。洛宇沖她使了個眼色,趙瀾拿著杯子假裝出去接水了。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上課了,灑了一地的東西已經(jīng)勉強收拾好了,英語老師什么也沒看出來,趙瀾暗暗松了口氣。洛宇寫了張紙條給她:“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 這什么意思,嫌我賤?趙瀾差點笑出來,她也寫了張紙條回去:“那你就自己爛到泥里吧?!壁w瀾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本來以為兩個人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朋友了,為什么現(xiàn)在要這樣把她拒之門外?果然還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可是只是想幫幫他啊。 很快到了一學(xué)期一次的家長會。學(xué)生去樓下聽講座,家長在上面開會,那是趙瀾第一次看見洛星。那時的洛星剛上大學(xué),畫了個非常成熟的妝,穿著件職場女性的套裝,煞有介事地對趙瀾說:“你好,我是洛宇大姐?!?/br> 趙瀾疑惑地悄悄問洛宇:“你大姐真顯小啊?!甭逵畈恢每煞竦匦α艘宦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