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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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宇摸了摸拂過自己頭頂?shù)牧柕溃骸巴τ虚e情逸致啊小姑娘?!壁w瀾嘆了口氣:“你的中二期大概在高中,我的中二期在大學(xué)?!?/br> “有一陣子我覺得下小雨還打傘的人都特別矯情,我就經(jīng)常在下小雨的時候騎車上街兜風(fēng),看著那些打傘的人都覺得他們是庸人?!?/br> 現(xiàn)在想想那會真是年輕氣盛,自己中二還惹出不少七七八八的事來。 趙瀾和他一起慢慢走著,春光和煦,耳邊小孩子的笑鬧聲和商販的滿是京味兒的吆喝聲仿佛把時間腌在了甜美靜好的蜂蜜中。 兩個人一路聊著些有的沒的,從八大菜系說到瘋瘋癲癲的川普,又從川普說到了北京的城市建設(shè),一路嘴就沒停下來過。因為工作學(xué)習(xí)忙,兩個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毫無負擔(dān)地扯閑篇了。 兩個人棋逢對手,本該是情人間的對話外人聽起來倒像是辯論。但兩個人神色間都有著別人看不出的暢快。“牙尖嘴利。”洛宇一時和趙瀾就北京水利建設(shè)的水平爭論不下。“明明是你強詞奪理?!?/br> 終于繞到了積水潭附近,趙瀾拉著洛宇從一條小路過去爬上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小突破。洛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干什么去?。俊?/br> 趙瀾笑道:“帶你拜訪一位大佬?!?/br> 當(dāng)看到郭守敬的像時,洛宇不禁笑出了聲,這丫頭原來要請出郭守敬前輩證明自己剛才的觀點。 郭守敬紀(jì)念堂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公園里,很少人知道這里,就算知道也沒有什么興趣來。 兩個人逛完展廳以后在樹下找了塊石頭坐下。天光從樹葉的縫隙里灑下來,天空難得有種透明感。 洛宇問她:“走這么遠的路累不累啊,要不躺我腿上歇會,周圍沒人?!?/br> 趙瀾錘了錘腿:“我并不認為你我的顏值可以經(jīng)受這種姿勢的考驗?!?/br> 洛宇臉上浮現(xiàn)出放松的笑,眼睛里有細細碎碎的陽光:“人老了,撩不動你了?!?/br> “沒沒沒,我每天都被你撩得欲|仙|欲|死。” 洛宇俯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腿,覺得有些好笑:“我昨天設(shè)計好的約會行程是看完展覽以后去人藝看場話劇,然后咱們晚上去中央電視塔那個旋轉(zhuǎn)餐廳吃飯,結(jié)果現(xiàn)在被你帶進野水溝里了?!?/br> 趙瀾彎下腰幫他拍腿:發(fā)現(xiàn)新地圖可是我的專業(yè)素養(yǎng)?!?/br> “有一次我跟雨涵來南鑼鼓巷這邊擼貓,我們路過了一個小小的鑄鐘娘娘廟,我一聽這廟耳熟,之后我就拉著雨涵去爬鐘樓,在鐘樓的介紹牌里找到了這位鑄鐘娘娘?!?/br> “后來我回家問我奶奶,她小時候聽自己的奶奶講過鑄鐘娘娘找鞋的故事?!?/br> 她抬頭看著洛宇,透出自信又驕傲的笑意,“你瞧每當(dāng)這種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的存在還是有一點意義的。我想把這些凝固的遺址和活著的故事串聯(lián)在一起,好好保留下來,講給我們的后代聽,這些才是流傳在血脈里的民族文化?!?/br> 洛宇幫她整理好頭上的蝴蝶結(jié):“你可真是一個有情懷的理想主義者?!壁w瀾聳聳肩:“老毛病了,天天燒情懷?!?/br> 洛宇突然一把背起她轉(zhuǎn)了幾圈,趙瀾在他背上又害怕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 趙瀾掙扎著從洛宇身上下來,洛宇又輕輕把她抱起來往上舉了舉,趙瀾俯視著他的眼睛,一時呼吸相聞,四目相對,趙瀾的心又像個高中生一樣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 洛宇低聲說:“把你的小情懷保護好,好好掖著,別丟了。” “不喜歡的事可以多推給我一點,我?guī)湍惚持??!?/br> 趙瀾一時有點眼眶發(fā)酸,洛宇沒回來之前,她也想過如果未來的丈夫不喜歡自己天天到處跑該怎么辦,理想和家庭該如何取舍。 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能兩全的。 “那你會很累的?!壁w瀾親了親他的額頭。 “我小時候想讀工科,結(jié)果被我爸逼著讀了計算機,我知道那種理想破滅的痛苦。所以我守不住的東西我希望你能得到?!?/br> 趙瀾看著他的小酒窩,心想,自己好像比十年前更喜歡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繼續(xù)走劇情了~~ ☆、誣蔑 約會那天晚上洛宇還是如愿以償?shù)厝チ诵D(zhuǎn)餐廳吃飯,趙瀾一邊挑著沙拉里的雞絲一邊問他:“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要帶你從什剎海腿兒到積水潭么?” 洛宇小口喝著紅酒:“想看看風(fēng)景?” 趙瀾賊兮兮地笑了兩聲:“我爸小時候每年春天都會帶我這樣走一圈,他說如果以后的男朋友能不問緣由,毫不抱怨地陪你走下來這一圈,就可以考慮嫁給他?!?/br> 洛宇面露不解:“咱爸真可愛,為什么???”因為只有找一個愿意陪你做一些不功利、看似無聊的事的人,才能長久幸福地走下去啊。 趙瀾托著腮歪頭笑了笑:“大概是因為這樣的人會對我好吧?!?/br> 洛宇低頭笑了一聲忽略了她那句顯而易見的廢話?!爱?dāng)時你回來的時候整個人被你搞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我就忘了這茬了,今天補上?!?/br> 洛宇挑眉:“搞,得,暈頭轉(zhuǎn)向?”趙瀾反應(yīng)了一會兒氣道:“你腦子都是些什么黃|色廢料!” 洛宇委屈道:“喂,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已經(jīng)和飛機|杯相親相愛五年了,滿腦子黃|色廢料不是很正常么!” 趙瀾切了一聲:“那您可真是辛苦了?!?/br> 洛宇不緊不慢地切著牛排,仿佛在雕刻什么珍貴的雕像,抬眸看著趙瀾挑唇笑了笑:“今天晚上準(zhǔn)備開個葷?!?/br> 為什么他切個牛排自己也要面紅耳赤的,趙瀾拍了拍臉。 趙瀾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打開微信發(fā)現(xiàn)是大學(xué)雜志社的群里發(fā)的?!皟赡隂]聚了旁友們!”“想大家!”“大家都什么時候有時間???要不來一發(fā)?” 趙瀾小聲說:“二少我可能下周末要去個同學(xué)聚會?!薄跋轮苣┪矣锌?,要是能帶家屬我就陪你去?!薄拔覇枂柟!?/br> 趙瀾在大學(xué)最好的朋友出了宿舍那幾塊料以外幾乎都是雜志社和詩社里的。 雖然有人說同學(xué)聚會是成年人的“修羅場”,但趙瀾卻不這么覺得。 聚會定在p大附近的餐廳,他們十幾個人包了一個小廳,布置得頗為喜慶。 趙瀾帶著洛宇去的時候大家都帶著狼一般的目光看了看兩人。趙瀾笑瞇瞇地給她們介紹:“這是我先生,婚禮的時候太忙,也沒來得及給大家好好引見。” 洛宇沖大家禮貌地笑了笑,和其中的幾位男士握了握手。 以前的社長王玉清笑道:“洛先生好,你們婚禮的時候請了那么多人,我們也沒怎么看清楚,今天一看果然是一表人才,”他回頭看了看后面的老同學(xué)們,“我們也就放心了哈哈哈。” 徐鑫正和旁邊的一個學(xué)妹聊天,看見趙瀾來了興高采烈地走過來:“瀾瀾姐!洛哥也來了啊?!甭逵钕蛩πc頭:“王哥今天沒來啊?!?/br> 徐鑫嫌棄地擺擺手:“忙得腳不沾地,老坐班?!薄澳强烧媸切量唷!蓖跤袂瀛h(huán)視了一圈笑道:“嘿你們看看咱們社當(dāng)年兩個口口聲聲自己注孤生的姑娘都結(jié)婚了,你們剩下的加把勁兒啊。” 飯桌上一群人回憶大學(xué)生活聊得興致盎然,洛宇雖然很多梗不懂,但總會笑著讓他們解釋給他聽,像個認真聽課的乖學(xué)生。 “那個,小鄺到了,說找不到地方,我出去接她一下啊。大家接著吃。” 趙瀾本來樂呵呵地要去夾眼前的蝦球給洛宇,突然手抖了一下筷子一滑,蝦球掉到了桌布上?!霸趺戳??”洛宇重新夾了一個放到她碗里。 “沒夾住,沒事的?!焙屯跤袂逡黄疬M來的是個一看就非常辣的姑娘,染著一頭灰色的頭發(fā),卻一點也不顯得非主流,她用染得鮮紅的指甲劃開了微信:“呦,看見有新面孔啊。” 趙瀾有些尷尬地介紹道:“筠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先生洛宇,他說想認識認識大家我就把他帶來了?!?/br> 洛宇站起來向她伸出手,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商人微笑:“你好,以前趙瀾承蒙照顧?!编楏抻疠p輕握了一下他的手:“沒有,是趙瀾一直照顧我們?!?/br> 她坐下以后看向趙瀾,晃著是個紅艷艷的指甲笑道:“我們趙瀾真是不佩服不行,嫁了這么一個青年才俊,真是讓我們這些單身狗羨慕。” 徐鑫直勾勾地看著她,語氣卻像在開玩笑:“有些事是怎么也羨慕不來的,我還羨慕筠羽姐工作好呢,一個月掙這么多看著我可都嫉妒了?!?/br> 鄺筠羽看著趙瀾露出了一個稍微有些調(diào)侃的笑容:“哪有啊,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趙瀾你還在讀博啊?要擱我是你我早在家做全職太太了?!?/br>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趙瀾正要開口,洛宇帶著笑意地晃了晃酒杯:“趙瀾要是當(dāng)了全職太太,林教授能把我的皮給扒下來。我可不敢耽誤她讀書?!?/br> 徐鑫笑著打圓場,把話題轉(zhuǎn)移開:“哈哈哈,林教授現(xiàn)在還這么兇呢哈哈哈,怪不得聽說整個學(xué)術(shù)圈子都怕老太太三分?!?/br> 趙瀾做出一個“噓”的手勢:“憋說了,我聽見她名就瑟瑟發(fā)抖。”剛才尷尬的氣氛緩解了不少,大家都開始扒以前被各路教授折磨的糗事。 在場的人都喝了幾杯酒,王玉清提議去隔壁的ktv唱歌,大家都收拾東西轉(zhuǎn)移戰(zhàn)地。 走在路上洛宇低聲問趙瀾:“那個鄺筠羽跟你有過節(jié)?”趙瀾小聲說:“以前因為一期稿子的事有些爭執(zhí),她總說是我搶了她的創(chuàng)意,但其實我半年前就跟社長報備過的。而且她特別喜歡李昊辰?!?/br> 洛宇拍了拍她的手:“別理她?!薄霸缰浪齺砦医裉炀驮诩腋C著了?!?/br> 到了ktv剛才喝了酒的就都開始鬧起來了,有幾個抱著麥不下來,苦情地唱著情歌,逗得大家一陣哄笑。 鄺筠羽這時搖搖晃晃地拿著酒杯晃到趙瀾旁邊,說道:“趙瀾,過了三年你撩男人的手段真是一點沒變啊?!?/br> 洛宇立刻就想說些什么,被趙瀾按住了手:“我只撩過我老公啊,不敢說有什么手段。” 旁邊有姑娘意識到對話有些詭譎,悄悄扯了扯鄺筠羽的衣服。“你就是因為他拋棄的李昊辰吧?!?/br> 趙瀾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我和他根本就沒正式在一起過,談得上什么拋棄不拋棄?!蓖跤袂謇死楏抻穑骸鞍パ?,咋提起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呢?來來來,咱們繼續(xù)唱歌啊。” 鄺筠羽壓根就不搭這茬:“我今天就要問問清楚。李昊辰對你那么好,你憑什么把他當(dāng)替身辜負他?” 趙瀾攤攤手:“筠羽,你看言情小說看多了吧。誰對我好我就一定要和誰在一起么?” 鄺筠羽笑了:“也就你這種賤人說得出這種話了?!薄靶◇扌◇拊蹅兂鋈バ研丫??!?/br> 洛宇面色不郁,正要站起來,被趙瀾捏了捏手。她抬頭微笑:“我本來不想說什么難聽的話。我打個比方,并沒有拿李昊辰作比喻,我對他沒有任何的不滿和偏見?!?/br> “假如路上一只泰迪纏著你蹭,你就讓它日么?話糙理不糙,別以為只有你會說難聽的話?!?/br> 鄺筠羽怒極想揚起酒杯里的酒潑她,被徐鑫一下子從手里拿走了酒杯。“是趙瀾,你牛逼,你寫文章把歷史學(xué)院副院長弄下去了,自己前途眼看著就完了,劉教授從來不參與學(xué)生糾紛的人為什么那么力保你,直接挑你做他研究生。你這文章不會是寫到教授床上去了吧?!?/br> 趙瀾忍無可忍不想再跟這個瘋女人無理取鬧,誰知此時洛宇突然開口:“是我拜托我的老師的。我有一門課的老師是研究民俗學(xué)的,和劉教授是一個學(xué)術(shù)圈的朋友。是我拿著趙瀾發(fā)表過的論文和文章去求他的。麻煩您的嘴放干凈點?!?/br> 不只是其他人,連趙瀾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趙瀾: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洛宇:沒有了,真沒有了!再有我就去跪鍵盤! 今天來姨媽痛到懷疑人生,停更一天,反正也單機很久了( ̄e(# ̄) ☆、抗?fàn)?/br> 大四上學(xué)期趙瀾已經(jīng)確定保研了,每天無所事事在學(xué)校和社團里到處打醬油,簡直拉盡了仇恨。 她大四仍是雜志社的主編,寫過的好幾期稿子都是學(xué)校里風(fēng)靡一時的話題。 最近室友楊歆的畢業(yè)論文屢屢被卡,無論怎么修改總會被負責(zé)他畢業(yè)論文的教授以非?;闹嚨乩碛纱蚧貋?。 趙瀾把楊歆的畢業(yè)論文要過來看了看,雖然楊歆是歷史學(xué)院的,但是文史哲相通,趙瀾拿其他人的畢業(yè)論文和楊歆的比了比,發(fā)現(xiàn)完全達得到中等水平,雖然不是特別出彩但是畢業(yè)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趙瀾意識到了事情可能不太對勁。 “歆歆,你跟我說說,李教授有沒有對你提出過什么過分的暗示?。俊睏铎д陔娔X面前改著論文,眼睛下面兩個黑眼圈格外矚目。過了好久她眨了眨眼睛轉(zhuǎn)過頭問趙瀾:“什么?” “我是說如果李教授有什么過分的要求你別自己憋著,或許我們可以幫的上忙,雜志社在校內(nèi)還是有一點輿論影響力的?!?/br> 楊歆的嘴唇張了張過了一會又閉上了,她揉了揉眼睛:“沒有的事,別擔(dān)心我,沒事?!?/br> 過了一禮拜趙瀾她們的公眾號收到了匿名的投訴,歷史學(xué)院的李教授以畢業(yè)論文要挾女學(xué)生和他上床。趙瀾嘗試著在校內(nèi)論壇發(fā)了個八卦帖子,挨個私聊提供線索的同學(xué)。很快帖子就被頂上了校園十大。 楊歆今天回宿舍有點晚,臉色灰白。宿舍里只有趙瀾一個人在宿舍,她把濕巾遞給楊歆擦汗:“以后別這么晚回宿舍,我們會擔(dān)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