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劉知恩幾近癲狂,他把腦袋湊到門縫邊上,對她大吼大叫:“我是瘋了!天知道我聯(lián)系了你多少年?你的手機換號,我去你的模特兒公司,別人不肯透露你的私人信息;我去找芙洛拉的負(fù)責(zé)人,對方以為我是你的瘋狂粉絲;我甚至還想要去華國,結(jié)果你就算去了華國也還保留著你的風(fēng)流習(xí)性,到處勾三搭四招蜂引蝶……” 砰的一聲巨響,樊輕輕的力量陡然落空,腦袋都差點撞到了門板之上。 樊輕輕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察覺,門并不是被人從里面關(guān)上,而是外面闖門的人出了變故! 要不要開門看看? 樊輕輕這么想著,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誰?” “我。” 作者有話要說: 被蜜蜂蜇了手指,又腫又疼又癢了好些天了 ☆、第40章 這道聲音比劉知恩的更加低沉有力, 只是一個字,樊輕輕甚至能夠想象得出門背后男人那慣常的冷峻神色。 “開門。”同樣的字眼,同樣的語調(diào),里面蘊含的命令氣勢也格外的讓人心肝膽顫。 樊輕輕的手指捏緊了門鎖, 久久的沉默。 門外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少了引以為傲的耐心, 直接對門內(nèi)的樊輕輕道:“我數(shù)三下, 你還不開門的話, 我就直接取了你舊情人的性命了?!?/br> 不說‘舊情人’三個字還好, 一說樊輕輕就一肚子的氣:“你有本事的話把他揍死算了!” 門外又詭異的沉默了一瞬, 接著就是劉知恩猝不及防的痛叫聲。 不是說數(shù)三下嗎?樊輕輕都沒聽到對方數(shù)數(shù)的聲音! 不過, 這時候也不用糾結(jié)細(xì)節(jié)了, 因為劉知恩的哀叫聲越來越大, 隔著門板, 樊輕輕都可以聽到男人拳拳到rou沉悶的敲打聲,就像他打的不是人的**, 而是沙包, 俗稱:人rou沙包! 一下又一下,樊輕輕居然在節(jié)奏中還抬頭瞥了眼客廳里的掛鐘, 好像剛剛過去了五分鐘,還是十分鐘? 保安居然沒來?不是說每一層都安裝了攝像頭嗎? 好吧, 樊輕輕不得不承認(rèn)另外一個事實:鐘秦這個該死的男人,人脈遍布全球,丫的肯定直接找熟人把這一層樓道的攝像頭給掐斷了! 樊輕輕隱隱約約有個錯覺:自己真的不開門的話,鐘秦會不會真的把劉知恩給揍死? 樊輕輕不敢想, 磨磨蹭蹭,她終于還是打開了房門。 門外,劉知恩雙手捂著腦袋,指縫里流露出來的肌膚明顯青腫,就這樣,對方看到樊輕輕的第一眼居然是開口質(zhì)問:“這是誰?” 樊輕輕看了眼地上面目全非的舊情人,再看看冷凝著一張臉,活像別人欠了他幾個億的鐘秦,冷聲道:“我的現(xiàn)任追求者……之一?!?/br> “之一?”劉知恩怪叫起來。 樊輕輕還火上澆油:“對,之一。跟你一樣,我們兩個也曖昧了快兩年,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處于……” 劉知恩直接破口大罵:“你都這個年紀(jì)了還朝三暮四腳踏兩條船?你到底有沒有廉恥之心?你知道你是誰的女人嗎?你知道你要嫁給什么樣的男人嗎?你居然敢招惹這種暴力男人,你擔(dān)心他會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樊輕輕朝天翻了個白眼,直接從門邊的鞋柜上摸出了一根煙點燃,吞云吐霧中順便欣賞了一下傳統(tǒng)男人的丑陋嘴臉,然后,在鐘秦的僵尸表情下,直接將沒抽完的半根煙丟盡了舊情人劉知恩那口沫橫飛的大嘴巴里。 “!”劉知恩捂住嘴,瞪大了眼,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作何反應(yīng)。 樊輕輕嗤笑一聲:“很早以前我就想這么干了,今天終于如愿。” 劉知恩的眼淚瞬間就飚了出來,他吐出煙頭,含糊的吼著:“我要告你!樊輕輕,你居然敢這樣對待我!” “隨便啊,”樊輕輕無所謂的道,“我可以說我是正當(dāng)自衛(wèi)。反正,這里的攝像頭早就關(guān)閉了。對不對,現(xiàn)任情人鐘秦鐘大總裁?” 鐘秦背靠在墻壁上,對著空蕩蕩的走廊發(fā)呆。 這在劉知恩的認(rèn)知里幾乎就是默認(rèn),他的臉色由青轉(zhuǎn)白,最后又泛出疼痛的紫紅色,一張嘴就連連吐出幾口煙灰:“輕輕,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了什么?” 樊輕輕根本懶得答話,在她心目中,劉知恩已經(jīng)跟瘋子畫上了等號。 樊輕輕不吱聲,不代表鐘秦?zé)o動于衷。 他直接推開了樊輕輕的房門,對著地上苦不堪言身心俱疲的前情敵說:“如果你要告她也不是不行。” 劉知恩抬頭。 “這樓道里不止有一個攝像頭。我可以告訴你,就在你的頭頂?shù)捻敓粝戮陀幸槐K隱秘攝像頭,它足夠?qū)⒛愕拿嫒?,還有你的說話唇形給拍攝得一清二楚。你要告我的女人可以,同時,我也會請最有名的唇語專家在法庭上重復(fù)一下你辱罵別人的臟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透露過,你在高校執(zhí)教期間就有了引誘學(xué)生的意圖?不知道這一條足不足夠讓你身敗名裂?” 劉知恩倒抽一口冷氣。 鐘秦冷冰冰的掃了他一眼:“身為高級知識分子,沒有了知名高校的教授光環(huán),你還能從事什么樣的工作?你在教育領(lǐng)域申請過什么別的研究項目嗎?或者,你有自己的實驗室?參與了醫(yī)藥或者其他科技公司的項目?” 劉知恩瑟瑟發(fā)抖。 “放心好了,”鐘秦總結(jié)陳詞,“等接到傳票后,你的所有工作都會被人取而代之,你不用擔(dān)心地球會因為你的私人原因而停擺。等到法院判決后,你就直接一文不名了。那時候,別說是我的女人對你棄如鞋履,就連你自己現(xiàn)在的新婚夫人都有可能與你離婚?,F(xiàn)在,你還想告樊輕輕嗎?” 男人之間的斗爭永遠(yuǎn)都是這么的簡單粗暴。 樊輕輕從來都沒有想過鐘秦會有這么……殘忍的一面?;蛟S有,不過那都是針對商業(yè)競爭,而不是針對個人。 鐘秦可不像劉知恩那么好打發(fā),對方早在樊輕輕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就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等到解決了劉知恩后,他還趕在樊輕輕之前踏入了她的房門,主人似的順帶把樊輕輕給拉了進(jìn)去。 劉知恩看到鐘秦的最后一眼,是自己的情敵摟著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學(xué)生在沒來得及關(guān)上的房門后熱吻! 鐘秦的吻基本容易受到他的情緒影響,法式深吻都是在灌下一肚子江西陳醋后出現(xiàn),幾乎可以把樊輕輕給吻斷氣。 “他是你的前情人之一?” 樊輕輕無奈的問:“你們男人就不能換一個新鮮的話題?” “古老的問話能夠延續(xù)至今,代表著它的話題性?!?/br> 樊輕輕直接推開對方的胸膛:“是啊,我這樣的情人一抓一大把,你是不是要全部再從新徹查一遍?” “那倒不必。”鐘秦關(guān)上房門,直接摟著對方的后腰把人抓到了沙發(fā)內(nèi),壓著她的雙臂,又在軟軟的沙發(fā)里纏·綿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問,“你餓不餓?” 話題轉(zhuǎn)換太快,樊輕輕有點懵逼。 鐘秦站起身來:“我餓了?!敝苯犹统鍪謾C開始打電話。 “喂!”樊輕輕簡直服了對方了,“你沒有定房間嗎?吃東西回你自己的地盤去?還有,誰告訴你我的行蹤的?” “你的經(jīng)紀(jì)人?!辩娗匾贿叴鹪捯贿吔泻昧朔块g服務(wù)。 另一頭樊輕輕簡直要氣炸了:“我們不是在吵架嗎?我們不是在鬧分手嗎?你不是另結(jié)新歡了嗎?你跑到這里來干什么,就為了揍我的老師一頓?” 鐘秦金刀大馬的霸占了大半邊沙發(fā),泰然自若的宣稱:“我在宣布我的主權(quán)?!?/br> “你放屁!”樊輕輕鼻子一酸,“我不屬于任何人。你現(xiàn)在就給我走,別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礙眼?!?/br> 鐘秦紋絲不動,樊輕輕焦慮的繞著屋子走了兩圈,根本找不到對抗對方的辦法。打又打不過,罵他他的臉皮比自己的還厚,在兩個人相處過程中,對方直接卸除了自己的總裁衣架,化身為最為雅痞的無賴,在你身邊耍滑頭,無理當(dāng)做有理,比牛皮糖還要黏糊。 這個人根本軟硬不吃,強勢的時候聽不進(jìn)任何人的說辭和勸告,固執(zhí)又自私,還蠻橫霸道。 如果把樊輕輕形容成驕傲的孔雀,受不得一點委屈和傷害,那鐘秦就是剛剛有了自己私人領(lǐng)地的豹子,隔三差五的來撩·撥一下樊輕輕,看著對方氣急敗壞的跟自己追逐,跟自己爭論,為自己神傷,也拿自己無能為力的樣子就沾沾自喜。好像,這樣就能夠證明他在樊輕輕心目中的地位,也能夠?qū)ν庑挤p輕是自己的歸屬物一樣。 可惡的男人,可恨的男人! 現(xiàn)在,這個男人直接略過了道歉,略過了巧言撫·慰,好像兩人之前的誤會根本不存在,兩個人的爭執(zhí)和傷害也煙消云散了一般,堂而皇之的入侵了樊輕輕的地盤,趕走了入侵者,再享受獨屬于他的美食,旁若無人的大快朵頤。 六分熟的牛排,香醇的紅酒,滋味怪異的牛油果,哦,還有酒店特制的圣誕節(jié)賀禮——特制的圣誕老人跳尬舞的音樂盒!有次樊輕輕窮極無聊的打開了音樂,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圣誕老人居然還會一邊跳舞一邊脫衣服,夠時尚,夠銷·魂。 此時此刻,樊輕輕正盯著鐘秦手中的刀叉還有香氣撲鼻的牛排,使勁磨牙。 鐘秦招手讓她過來,一把將人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將切成了塊狀的牛排塞入她的嘴巴里:“餓著肚子生氣容易氣壞身體,先吃飽,等會再跟我算賬。” “你還知道我在生氣?” 鐘秦把紅酒遞到她的唇邊:“你氣我隱瞞鐘逸過世的真·相,我也氣你分不清自己的真心。我們兩個其實半斤八兩。” 說到鐘逸的名字,樊輕輕的動作明顯一頓,傷感的強調(diào):“他是我的初戀?!?/br> “念念不忘的初戀?!辩娗匮a充。 “我一直以為他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著我去找他?!?/br> “你們女人就是愛腦補,愛幻想。你適合去當(dāng)編劇?!?/br> 樊輕輕打了他一下:“我更加氣你欺騙我?!?/br> 鐘秦煞有其事的點頭:“我是情有可原。我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這么的坦然,這么的直白,讓樊輕輕不知要如何處罰對方才好。 在短短的幾個月中,她思索了無數(shù)個理由,給鐘秦也給自己找了無數(shù)個臺階,最終,她發(fā)現(xiàn)追根究底是無法忽略鐘秦欺瞞了自己的事實。 一個男人,可以欺瞞女人一件事,那就代表日后他可以欺瞞她兩件事,三件事,無數(shù)件事。 有的女人天生呆傻,男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日子過得糊里糊涂。對方為什么愛上自己糊涂,對方為什么不愛了也糊涂。 樊輕輕不是。她在雨林中拍戲時,腦子翻來覆去鉆著牛角尖。 現(xiàn)在,道歉和解釋來得那么的突然,讓她直接失去了反應(yīng)的能力。 她只能感受到男人的擁抱,感受到男人的關(guān)切,感受到男人無處不在的滲透力和執(zhí)行力,然后被對方折服,并且束縛在懷抱里。 等到兩個人同床共枕時,樊輕輕才后知后覺的戳著男人沉睡的臉頰,嘀嘀咕咕:“美人在側(cè),你居然就這么睡了?” 鐘秦眼下有著黑眼圈,從見面起就冷冰冰的面孔終于緩和了下來,唇·瓣因為吃夠了‘美食’而顯得特別的飽滿。樊輕輕的指尖在他唇邊戳了戳,腦袋趴在他的胸口揉了揉,這么早,這么帥的男人,她怎么睡得早? 樊輕輕美男在懷的等睡時間里,還偷偷扒·開鐘秦的睡褲看了眼里面的寶貝。 就休息時候的形狀來看,已經(jīng)足夠達(dá)標(biāo)。 可惜,現(xiàn)在的樊輕輕暫時還沒有膽子去‘蹂虐’對方。如果真的把男人折騰醒了,他們兩個到底要不要走到最后一步,樊輕輕還真的沒有想過。 屋外的煙花終于慢慢的散盡,床頭上,鐘秦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樊輕輕湊過去一看,居然是鐘母的電話。 她只是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按下了接聽鍵。 “兒砸啊,你又跑到拉斯維加斯去干嗎?” 樊輕輕額頭一黑,怎么一個兩個都自帶追蹤功能還是怎么的,他們的行蹤已經(jīng)完全透明了嗎? “兒砸你在干嘛?我聽到你的呼吸聲了,說話?!?/br> 樊輕輕咳嗽一聲,先心虛的看了沉睡的男人一眼,這才降低了音調(diào),回答對方:“鐘秦睡著了?!?/br> 鐘母那邊如愿的停頓了一下,接著:“你不是他的秘書吧?”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