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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回到古代做皇商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城里的工程緊鑼密鼓的弄著,秋收的日子也臨近了,王修晉派于掌柜帶著伙計去收稻,他連面都沒出,不過倒是去了相近的,卻沒有簽蟹田契的幾個村,王修晉剛露臉表明身份,便被熱情的請到了村長家,沒一會兒村上能說得上話的族老也都來了,就是想知道他們村能不能也跟著種蟹田,便是讓他們自己買蟹也成??!他們可是知道新米是論斤收,而不是論石收,里外的差價,便是不識數(shù)的人都知道只賺不賠。在地里刨食的人一年到頭圖的是啥,還不是為了能夠多收成一些好填補家用。

    王修晉被各個村里鄉(xiāng)親的熱情弄得有些不自在,幾個村轉(zhuǎn)下來,訂契約比之前幾個村順當多了,想想王村的族親,王修晉勾著抹冷笑,即便是現(xiàn)在他們對大哥不再拿著身份壓人,甚至對大哥十分的討好,但他也要替大哥把之前的惡氣出了。

    京城之中,李菻善先是送走了王修晉,又送走了四皇子,成日不是去軍營,便是在家看兵書。這日,李菻善和祖父談及送人去梧縣的事,之前王修晉寫信過來,談及將士會不會去做工人有反感的心理,祖孫三代坐在一起,各自發(fā)表了意見,他們?yōu)槭窒驴紤]了諸多,可唯獨沒有想過這個,去做工并非是強制一定要去,只是怕他們在家鄉(xiāng)過不下去。三代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除了老將軍和李菻善沒有什么表情之外,其他三人都苦著臉,想得再好,沒把最重要的事想到便是失策。

    三人急忙表示,他們會就王修晉送過來的名單,派人去詢問。

    此事掀過,李菻善突然想到王修晉說過的那段養(yǎng)女兒的話,便說了出來。在座的人聽完后臉色都不怎么好,尤其是李老將軍和李菻善的二叔。黑著一張臉的李俊文涼涼的開了口,“侄子是從哪里聽說這話的?!?/br>
    “二叔,此話甭管是誰說的,不覺得很有道理嗎?”李菻善自然不會把王修晉拋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閉開。李菻善直視二叔,據(jù)說二嬸子是二叔主動求進門的,而不是有人保媒,他母親行事是不對,但在他看來,二嬸子的錯更大。

    李俊文沉默了,李老將軍拍了拍長孫的肩膀,“此話固然無錯,但除非皇上指婚,不然誰能保證寵壞的女兒一定會進仇家的的門?!崩罾蠈④娭獙O子心中有心結(jié),即便永遠從孫子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但若細心,便能從他的眼里看出很多的情緒,不論是喜悅,還是傷悲,奈何當年長子夫婦還未等到能從孩子眼中看出情緒便將孩子拋棄?,F(xiàn)在一人后悔,一人故去,后悔的在努力彌補,可惜長孫早已經(jīng)過了需要父母重視的時期,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面對,面對父母的冷漠相待,面對生母以死相逼,相對生死。老將軍長嘆一口氣,說來也是他的錯,若當年他也能重視起來,早些清理后宅的事,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事發(fā)生。

    李菻善沒再說什么,望向父親,“meimei不能太寵,當知禮儀,身邊的人必須仔細的查過才行,若父親無暇照顧,兒子可代父職?!?/br>
    李俊良認真的點頭,李老將軍嘴角上翹,李俊良的兩位弟弟嘴角扯了扯,大哥被兒子教訓(xùn)居然還點頭,真是……真是開了眼界。

    兄弟三人離開書房時,站在門口,老大匆忙的先行一步,老二和老三互視一眼,老二待走,老三卻將人攔下,“二哥,當年迎娶二嫂之前,李家和二嫂的娘家可是因一些事不對付,雖不至于結(jié)仇,但也相去不遠?!?/br>
    李俊文挑了挑眉,看向弟弟,當年的事原由是何他很清楚,媳婦還未過門,那位大舅哥卻犯了事,岳丈家想要李家將人保下,他卻沒同意,大舅哥被斬立決。不是他心狠,若大舅哥犯了旁的錯,或許他出手保一保,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動了軍需。李俊文長嘆口氣,眼里泛著狠厲,若真是因為此,他定不饒岳家。

    書房里李老將軍看著長孫,嘆息的拍了拍孫子的肩膀,“送回去的人并非你那被休了的二嬸,你二嬸已經(jīng)……”話沒再往下說,李菻善自是懂了何意,讓他吃驚的是二嬸的娘家居然沒有出聲。李老將軍卻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欠了他們家的,不論是誰都別想安穩(wěn)?!斑@幾日去軍營挑幾個可以退下又無家可歸的士兵,讓他們帶著挑選出的人去梧縣。修晉那邊若開工之后,只靠傷殘的士兵不見得能守住宵小。”

    王村宅在家中的王修晉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誰在念著他。隨手翻了翻書,今日可算落了閑,便被父親叫去書房,非要考校他的功課,背不出來倒沒打手板,可父親臉上的表情,讓王修晉覺得自己干了什么天大的錯事。攤進椅子里,王修晉這會兒十分佩服他老子,口才著實了得,他認為李菻善已經(jīng)是話嘮界的大神,不想父親才是真正的話嘮界的大神,李菻善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小菜鳥。老頭子之乎者也的,話都不帶有個停頓,且還能讓你的思維跟著他的話走,然后用話將你拍迷糊,應(yīng)下他提出的要求。想到上一次衙門里,那位被父親說到畫押的惡人,沒想到居然能夠親自體會一把被說懵圈是何種感覺。王修晉大嘆,古時文官嘴之厲。

    又翻了翻書,王修晉一臉苦,他怎么就應(yīng)下要把這本書倒背如流,從頭看他都覺得咬字不順,倒著背,他真想抽自己幾下。嘆了口氣,收了收心思,若是他明早沒背出來,怕是別想出門了,他對話嘮的攻擊無還擊之力。

    宅中王修晉在背書,宅子外面的王村人可一個個心急得不行,打秋收之后王家糧鋪就沒提過與他們簽來契的事,起初他們當鋪子里的掌柜忙,連著要收好幾個村的糧,一時忘記了也是有可能的事,他們倒沒往王修晉身上想,之前可是聽了不少進城的人講王修晉幫著一位京城來的公子弄什么大事,連縣大人都跟著忙,聽說那位少爺就是去年出錢給老六家建房子的人。王修晉忙別的事,這糧鋪的事自然就由掌柜的管,有個差漏也沒啥,左右落了哪也不會落了王村??墒乾F(xiàn)在但凡是種了蟹田的村子都收完了不說,還都早早簽了契,唯獨他們沒有簽,這是咋回事?

    村里人跑去問村長,村長則是看著來人冷笑,甩著袖子說此事他管不了,大家若是覺得他這個村長不合適,便另選他人。在場的即便是對村長有意見,也開不了口說另選他人???,總得整清楚為啥不簽契啊!

    打村長家出來,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有人與村長家里的那位交好,便偷偷卻問了,村長媳婦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怎么村里的人打老六回來后就不停的犯糊涂。先是盯著人家?guī)Щ貋砩跺X財,然后村里的混子去偷人家的螃蟹,別說被送去服徭役后,這些混子一個個學(xué)得好得不得了,據(jù)說村中唯有的幾戶簽了契的便有這幾家。再然后便惦記著占老六家的家財,上門給人說什么小,他們村里還沒聽說誰家有小,這些個打外村來的媳婦,好的沒帶進王村,盡帶些壞風(fēng)氣,再后來,村里的人干脆蹬鼻子上臉,在修柏當了縣令后,一個個擺著長輩的架子,作威作福,和稻田中的螃蟹一樣,在城里橫著手,被修柏收拾了,還端著架子,指著修柏罵,都是個什么事啊!

    村長媳婦看著平時交好親戚,沒有回話。這人啊,得知足,如今家家戶戶的好日子,可都是添丁念著都是族親給的便利,外村有多少求著自己出錢買蟹苗,只為能讓添丁能夠也論斤收糧,可看看村里,添丁出著蟹苗,螃蟹賣出去的錢歸他們,他們一個個還跟老六一家應(yīng)該的一樣。關(guān)上門,村長媳婦不去理那些個不知足的人,這會兒她就算說什么,他們也聽不進去,若不讓他們狠狠受了教訓(xùn),老六一家壓根就不欠他們的,幫他們是人情,不幫也沒有錯。

    “都走了?沒說啥吧!”村長從里屋出來,看著媳婦。媳婦搖了搖頭,她是支持添丁給村里的這些人苦頭吃,若不然當真以為欠了他們。村長見媳婦的樣子,呵呵的樂了,臉上的褶子都皺到一起去了。

    “你說到了來年,他們見到咱家簽了契,會不會不滿?!贝彘L媳婦覺得這事吧!他們家也不要簽的好,但于掌柜卻說,東家指明了幾家可簽,他不敢違背東家的意思。

    “添丁知分寸,不會有什么事?!贝彘L樂呵呵的背著手往里屋走,“等過了年我就把村長給大兒?!?/br>
    “能壓得住嗎?”

    “壓不住也得壓,我現(xiàn)在活著還能幫襯,若是等我沒了那天,再給他,那時他才叫壓不住。”

    村長媳婦不再多言,往廚房走順便叫上大兒媳婦,想想重孫都那么大了,她擔心也真是多余的,有老頭子在,還真沒啥壓不住的事。

    村民們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心里覺得憋屈,這事總得有個說法??!去年沒跟那幾家簽契,那是因為那幾戶要往人家送小,可今年到現(xiàn)在還不跟他們簽契是為了個啥?

    “為啥?還不是因為你們一個個自覺有了個縣令親戚便為所欲為?!庇腥硕自趬︻^笑他們傻,“別忘記縣令和添丁是親兄弟,你們打著人家大哥的名聲就差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人家能容得下你們?!闭f話的人便是去年因家中出了個心眼多的媳婦沒能簽上契的,去年這些人是怎么笑他們,今年便輪到他們反笑,雖說他們也沒簽上契,可他們心理平衡了,有一村的人跟著做伴,他們覺得有意思。

    “咱也沒干啥啊,咱村出了個縣令,正好還在家門口,還不許咱說道說道,咱即沒偷雞又沒摸狗的?!?/br>
    “就是,干出損事的,又不是咱們憑啥要咱們跟著一起受牽連!”

    “走,咱找添丁說理去,他若不給個說法,咱們就不讓他鋪子開門?!?/br>
    “對,我看他還能把咱們都抓牢里去不成。”

    這些人嚷嚷的歡,也都跟著往那大宅院走,可是連門都沒敲開。王渙之家的門可不是尋常的木門,人家的門是外面是木條拼成,內(nèi)里是整塊的厚塊,想要把門砸開,不容易。至于去城里鬧,大家也就嘴上嚷嚷,卻沒有一人敢去,別忘了,他們還有一位族親到現(xiàn)在還關(guān)在牢里,縣大人是真敢抓。

    第99章

    村民的反應(yīng)全在王修晉意料之內(nèi), 就是什么都太容易得到了,便養(yǎng)大了他們的胃口, 覺得什么都會有他們的,如今被斷了前路自然會鬧騰。以前慣著他們, 王修晉更多的考慮到上輩子末世時的遭遇, 卻忘記了人性的貪欲。現(xiàn)如今王修晉也不愿意再慣著, 他又不欠他們的, 為他們著想,不念好他認了,可反過來還受欺負,還真當他沒脾氣了。

    老實的將整本書背下, 王修晉考慮是現(xiàn)在去尋父親背,還是明天早晨。現(xiàn)在若去, 他擔憂父親再打一本書過來, 若等到明天早晨,又怕一覺醒來又忘記了,好矛盾?。⌒箽獍愕挠孟掳椭г跁?,王修晉一臉的憋悶, 他是真怕了父親。王修晉還是在吃飯前去尋父親, 把書背了一遍,然后匆忙的跟著城里來的伙計走了。城中施工的地方出事了, 不得不進城,走的時候連晚飯都沒吃。

    事故的責任并不在施工方,有人不知怎么偷偷的混進了高墻內(nèi), 想要把拆下來的木頭偷運出去換錢,被施工的人發(fā)現(xiàn),便被圍在中間你一拳我一腳的把人差點打死。要說這事吧!放在古代沒有人權(quán)社會里算不上事,尤其那人還要偷運木頭,就算打死了,扔出去別說是賠命,連錢都不用賠??刹恢趺吹模饷婢哿瞬簧侔傩?,里面還有不少從這邊搬走的人,他們討要他們家的房屋用料。趙四接到消息的時候,被這幫子拿了錢,還想再貪多些的百姓氣著,直接報官。王縣令也被不知足的百姓氣得不行,直接手一揮讓衙役把聚在那的百姓全抓了。

    百姓被抓進牢里都傻了,有人是討東西,可大多數(shù)是跟著看熱鬧起哄,被抓進來心里暗暗后悔,沒事去看什么熱鬧起什么哄??垂艽罄蔚难靡蹣妨?,他們守這牢也有個年頭了,頭回見到關(guān)這么多人。隨嘴問了送人過來衙役怎么回事。衙役冷笑,“貪心不足唄,也不想想當初拿錢的時候可是按了手印,居然反口還想多要。”

    “就是不久前動遷那事?給得可不少啊!這人?。】刹荒芴澬?,現(xiàn)在好了進到這里想要出去,呵呵。”搓了搓手,一臉的jian笑。

    “行了,新來的縣大人可跟上一位不一樣,別因為一時貪,把皮丟了?!毖靡厶狳c一二后便要走,還有不少事要干呢!

    王修晉趕進城,人都已經(jīng)被關(guān)牢里了,只能先尋到趙四落腳的地方,正巧大哥也在,王修晉也不客氣,直接坐了過去,給自己倒了杯水?!霸趺椿厥?,我聽著伙計說得吱唔。”

    王修柏把事情大約講了一遍,“臣以為此事應(yīng)該有人推波助瀾,若非如此,房子已然拆得差不多了,怎么才想要?!?/br>
    趙四點了點頭,他最先想到的并非梧縣本地的富戶,而是遠在京城的親兄弟們,是不是那些人派來做了什么手腳。王修晉趙四想的不同,他以為應(yīng)是本地的富戶,見他們出手大方,還占了那么大的地,怕?lián)屃怂麄兊呢斅?。也或是他們相信了最近城中流傳的謠言,說他們占地是因為這里有寶,要不然怎么能舍出那么多錢,那些本地的地頭蛇們想要分一杯美羹,所謂強龍壓不了地頭蛇,他們的依仗便是這個。

    王修晉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之后,王修柏更偏于后者。趙四聽著不信,他更傾向于心中的想法,所謂的地頭蛇他是沒想過,卻沒有放在眼里,也不看看他帶來的都是什么人,不少人可都是他的侍衛(wèi),如今除了領(lǐng)工錢之外,還領(lǐng)另一位宮中侍衛(wèi)的月俸。

    “侍衛(wèi)!”王家兄弟二人看著趙四的眼神十分的古怪,真真的是大材小用。浪費、奢侈。

    “是啊,怎么了,現(xiàn)在做工頭的都是侍衛(wèi)?!壁w四一點兒都不覺得哪里有問題。王家兄弟二人齊齊在心中翻白眼,仍是堅定的認為是后者,誰能看出那些工頭是侍衛(wèi)。趙四被兩人的堅持弄得無奈,“就算如你們說的那樣,是有人見不得我發(fā)財,才惹出事非,現(xiàn)在我當如何!”

    “趙四哥要做的就是,拿著當初畫押的契約去縣衙告狀,然后多調(diào)些人手保護好自己?!蓖跣迺x頓了一下看向大哥,“大哥只需要秉公辦案就成,至于那些跟著起哄挑事的,罰些錢打幾板子再放,打疼了記住了,下次也就不敢再犯了。再派衙役張貼兩張告示,就說此處是建大型工坊,本是良心商戶體恤百姓之苦,卻不想有些人貪心不足,良心商戶決定不在本縣招工坊用人。”

    “原本也沒打算在這里招人啊!”趙四不解的看向王修晉,不是說工坊專門為傷殘的士兵建的嗎?

    “是沒打算招??!就這么一說而已?!蓖跣迺x翻了個白眼,“正好趁這個機會把這件事解決了,以免日后有人想要托關(guān)系進工坊。在我擬定的計劃中,月俸可是寫得很清楚,你若沒注意可以仔細的看,而本地鋪子的伙計月俸只是幾十錢?!?/br>
    “jian商?!壁w四對王修晉咬著牙說出對王修晉的評價。

    王修晉則瞇著眼睛笑。“大哥,若是有文人跳出來,就大可以直接把趙四哥的狀子上那些人領(lǐng)了多少的補償金寫明,我想文人也知銅臭?!?/br>
    “吃了什么出來,說得這么毒,文人哪里惹著你了?!蓖跣薨攸c了點弟弟的額頭?!澳愦蟾缫彩俏娜恕!?/br>
    “不是對文人有意見,是厭惡他們假清高,為了撥出名,不問事非?!蓖跣迺x翻白眼。趙四則點頭,尤其是京城中那些言官,簡直了,就像是批評父皇才是他們一天要做的事。

    王修柏無語,卻也不得不認同,起身向趙四拱手行禮,他得衙門了。臨走時還把王修晉拖著一起離開。王修晉揉著肚子,“大哥,進城匆忙,弟弟還未進食?!?/br>
    “已經(jīng)讓人準備了,你當我吃了嗎?你在那位面前也太隨意了,他的身份到底與我們不同?!蓖跣薨匾荒樀膿鷳n,四皇子的性子現(xiàn)在看是好的,可日后的,若是變了,再想起弟弟對他的態(tài)度,會不會因此在心中暗記下弟弟。

    王修晉沒有說話,他清楚大哥的擔憂,有些事怎么做都不對,伴君如伴虎,此話一點兒都不假。臉上扯了一抹苦笑,此事便掀過。王修柏在心中嘆了口氣,若自己強大一些,若自己有弟弟一半的腦子,也許就不用讓弟弟出頭。想想別人家的幼小,再思及弟弟,王修柏的愧疚感更重了。

    百姓鬧事的事,在梧縣又引起波瀾,衙門的告示貼出后,不少靠做零工為活的人家把那些個鬧事人罵了一遍又一遍,完全不去想工坊原本有沒有打算在此處招人,在他們看來,既然在梧縣蓋工坊,自然就是要在此事雇人,可好好的一件事,就被一些貪財?shù)娜藬嚊]了,他們怎么能不恨。

    鼓動人去鬧事的背后幾人,見了告示也都散了,且先看著,若真是工坊就罷,若不是工坊,再鬧也不晚。可那些被推出的被關(guān)在牢里的百姓,等待他們的就不是什么好日子,尤其是按了手印的人。這些人可憐?無辜?但更為可氣,若不貪財,又怎么會有此事發(fā)生,又怎么可能把到手里的錢再送出去,還要反賠給對方錢。跟著起哄惹事的百姓,一個個臉都嚇藍了,腸子都悔青了,他們也要跟著賠錢不說還得挨板子。等待著挨板子時,有些人抽了自己幾巴掌,這張破嘴喲。

    文人看著告示,倒沒啥反應(yīng),也沒有起頭說什么,當初給百姓補償?shù)臅r候,他們還給那位商戶寫了贊美的文章,這會兒看到了告示后,他們更認同之前寫過的文章,至于那些被關(guān)的百姓,只能說他們太貪心。

    在書院有一位可稱之為貧困生的學(xué)子,他家原本就住在那片動遷范圍里,如今家境大不同,前些日子便聽家里人講什么財啊寶的,被他及時的勸住了,當初那契他可是有仔細看過,和家里人說明白之后,家人忙斷了心思,他們有現(xiàn)在的日子挺不錯的,房子比以前好了,地方比以前大了,還有些余錢了,兒子讀書也不錯,不求他能中狀元,中個進士,家里也就盼出頭了。他們家斷了念頭,還想著勸勸以前的老鄰居,哪想反被罵,他們也就不再勸。這會兒人被關(guān)了,他們便在心里念著萬幸,對兒子讀書的事更是全力支持。

    拿了補償金,哪有幾個能全留著,多數(shù)都拿去建新房子,余下的也沒剩下多少,拿什么當錢補上他們弄出為的窟窿,就算是錢沒花,這筆錢能補上,可是罰的錢又要怎么辦。他們恨死了那個講,他們住過的地方其實藏著寶的人,這幫人互相推諉,這個說是那個說的,那個說是這個說的,在牢里打了起來。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貪。唉!”有人清醒過來,當初拿了不少的錢,便想貪得更多,也不想想若是那商戶把錢給了衙門,由衙門出頭,他們能不能得到補償都兩說。這話一出,牢里安靜了,一個個抱著頭,跟個瘟雞似的,還有人眼淚嘩嘩的往下落,數(shù)著自家的不容易,可又有什么用。

    看守的衙役微微的嘆了口氣,回頭便跟縣丞念叨,這位衙役能夠看守牢房也是有背景的,他是縣丞拐著彎的堂弟,貪點小財,愛喝點小酒,為人卻不囂張,只要你不進牢里,他也不會占你三分,便若進了牢,就得供上點,不然就等著受罪吧!縣丞聽完之后抬手就拍了一下堂弟的頭,“他們那叫活該,別說我沒提醒你,現(xiàn)在的縣令背景深著呢!那位打京城來的趙公子,那可是妥妥的沾著皇親的主,人家能拿錢出來,是沖著咱們縣令和糧鋪的東家。”

    衙役聽完倒吸了口氣,心里暗罵牢里的那些傻子,人家可是皇親啊,難怪告示里直接明說不用梧縣的人。瞧瞧占著那么一大片的地方,那工坊是小不了,若在用人,得需要多少。

    “此事別張揚,縣令跟我說是信得過我,把我當自己人,你把嘴閉嚴了,若讓我聽到外面有什么風(fēng)聲傳出,別說到時我不保你?!笨h丞瞪了堂弟一眼走了,衙役忙回牢里看人,他雖有點同情關(guān)在牢里的那些人,可也不敢得罪大人物,最多是不讓他們吃太多苦,但也得把人看牢了,萬不能出半絲的差錯。

    城里的事告一段落,趙四也不是真想要那筆錢,他又不是暴君非得把人逼死了,可到底是被氣著了,怎么著也得讓那幫人吃些苦頭,但也不能一點也不收回,讓他們以后他是心善的,裝裝可憐就能散財,他又不是散財童子。

    王修晉沒再管后續(xù)的事,他正忙著和于掌柜核對今年收上來的糧,兩廂對比之后,又看糧怎么樣,這段時間可忙壞了于掌柜和伙計,他們被分派到幾個村里盯著,從收糧到舀米,不容出半點差錯,即便少收,也不能出現(xiàn)混米的現(xiàn)象。對完賬后,兩人又算明年需要蟹苗的數(shù)量,王修晉不準備全都養(yǎng)蟹,蟹多了賣不出去也是個問題,可以試試養(yǎng)魚或是其他的不破壞秧苗的水產(chǎn)。

    “東家,前面有位自稱是您的三爺爺想要見您?!币晃恍』镉嬇苓M來,打斷了兩人的思路。

    三爺爺?王修晉想了一下,隨即起身和小伙計往外走,于掌柜則小心的把賬本都收好。雖說鋪子里的人心齊,可小心總歸沒錯。

    走到前面的鋪子,王修晉便見到了三爺爺,村中一位有名的族老,忙上前行禮問好。請人到一旁的小廳坐下,讓伙計送上一壺茶,“三爺爺過來尋我肯定有事,現(xiàn)下也無人,三爺爺直說無妨,但若是村中簽契的事,便莫要開口,此事已定?!?/br>
    第100章

    三爺爺?shù)哪樕浅2缓? 一直認為在村中能說得上話,即便是村長也要禮讓三分, 哪想現(xiàn)下被一個小孩子不講情面的拒絕,這臉面讓他往哪放。三爺爺非常的不高興, 瞪大了眼睛似在運氣。王修晉垂看吹著剛剛倒茶水, 一直在對賬, 嘴皮著發(fā)干, 正好補補水?!昂?,好,好。”三爺爺被王修晉不給面子的態(tài)度氣得不行,連說好三個好, “如此不孝之輩……”

    “三爺爺此言差矣,孝, 不可愚孝, 且,我要盡孝的對象是家父家母,未來若娶妻,便多了岳家。而家父家母盡孝之人, 便都已故去。”王修晉非常不喜歡以老賣老之人, 動動就拿著什么敬老尊老的話壓人。說是三爺爺,三里之外都沾不到親, 譜擺得倒是挺大,“三爺爺進門之后,什么都沒講便定我不孝之名, 您可有問我過父母?”

    “你……”三爺爺氣得站起身,手指著王修晉,一手便要拿桌上的東西。

    王修晉嘴角勾著冷笑,“看來村里人還沒有學(xué)聰明,三爺爺,人當活得明白些,不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我家,我哥,以及我,都不欠村里任何人的。便是家父在未為官之前或許受了親人照顧,但家父為官多年,王村受到的惠及之多,足矣頂家父回報之恩?!蓖跣迺x才不信王村的人在父親為宰相時沒干什么“蠢”事,便是他大哥只是個縣令,都敢作威作服,父親那么大的官,還遠在京城,即便有什么法子壓著,但也有人會犯蠢干出點什么糟心的事。現(xiàn)在事已過去,再翻出來也不好看?!叭隣敔敚粑沂悄?,我便不會趟此混水,想想您家里的小輩可還都在家父的學(xué)堂啟蒙,且,還不只一人?!?/br>
    “你狠?!比隣敔敺畔率种械牟璞?,指著王修晉的手抖了又抖?!袄狭鶠槿死诼洌瑓s生下你這個畜生,真是王家之悲?!?/br>
    王修晉起身,冷冷的看向三爺爺,猶如看著死人,“道歉!現(xiàn)在,請,你,給,我,道,歉?!币粋€字一個字,咬得狠狠的說出,王修晉周身的氣勢,讓三爺爺弱了幾分,卻梗著脖子,讓他給一個小輩道歉簡直就是笑話。王修晉不語,今天若三爺爺不給他道歉,想走出鋪子,難。年歲大怎么了,大不了他拿錢買命,既然已經(jīng)罵他畜生,他就當一把畜生。經(jīng)了末世,又在古代生活了近十年,王修晉尊重生命,像是士兵,戰(zhàn)士,沖在前面的勇士,能夠為活著付出正面努力的人們,至于其他……呵呵。

    三爺爺冷汗都流出來了,以前看著憐悧且對誰都禮讓三分的小孩,散發(fā)出來的氣勢讓他心中恐懼,尤其是觸及那雙眼,便不由得混身僵硬,即便是多活了幾十年,仍是氣弱。王渙之有兩個兒子,大兒在村中時出生,而幺兒卻是在京中含著金湯匙出生,可謂是集最好的一切而生。自帶的尊貴氣勢,自然要比王修柏強許多,便是王修柏,如今他見了便是心里發(fā)虛,硬撐著擺著長輩的姿態(tài),而腿卻早就軟掉了?,F(xiàn)在三爺爺在王修晉的身上體會到更深的感覺,讓他不由得身體前傾,若不是緊咬著牙,道歉的話怕是早已脫口而出。

    “修晉,今兒井打出來了?!壁w四人還未到,聲音卻先一步傳進鋪中。三爺爺在王修晉轉(zhuǎn)身的功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今天這一趟讓他后悔得要死,哪里還有什么長輩姿態(tài)可言,若是再頂一會兒,他怕是要失禁。三爺爺暗恨那些個推諉忽悠他進城的人,難怪那些個平時好出風(fēng)頭的人一個個對他恭維得不行,他就應(yīng)該想到才是,可現(xiàn)下后悔哪來得及。

    “都打出來了?”王修晉收了氣勢,但臉色卻不怎么好。

    趙四幾步進了小廳,見到里面還有位老者,再看王修晉臉色不對,便挑了挑眉望向老人。直接坐到正位上,跟著趙四跑來跑去的,換上了小廝服的太監(jiān)忙給倒杯茶水。“就一處出了水,另一處還沒打完?!?/br>
    三爺爺早聽說王修晉和一位皇親走得近,老六家的房子還是那位皇親出錢建的。想到去年村里的外來之人,再對上這位的氣度,心里更是后悔得不行,不旦失了面子,還沒達到目的,老臉都丟盡了?!凹热挥锌腿藖恚隣敔敱阆茸咭徊?,村里的事,待你什么時候得空,咱們再聊。”

    “三爺爺且慢?!蓖跣迺x嘴角勾著笑,當真以為有了外人,就以為他能裝孫子?原本還想著三爺爺若是識趣,走了便走了,居然還惦記不應(yīng)該想的事,那么便也就別怪他不給老人留什么臉面?!拔覀兂说狼钢峦?,無其他事可談,還請三爺爺行個方便?!?/br>
    “你……別不識抬舉?!比隣敔敋獾貌恍校拔铱墒谴謇锏淖謇?,有權(quán)將你逐出村去?!?/br>
    “不知我這位弟弟犯了何錯,居然要被逐出村?!焙攘瞬铦櫫丝冢w四笑瞇瞇的開口,可便是如此,三爺爺仍感受到了無比的壓力。

    “這是王村的一位族老,與我家拐了不知多少輩的,家父出了五服的叔叔。”王修晉淡淡的開口,然后便把趙四沒進來之前發(fā)生的事講明。

    趙四涼涼的看向三爺爺,“老頭,且不說汝與王修晉的關(guān)系,便是王修晉的身份卻也不是你能罵得了的。父親曾是宰相,長兄梧縣縣令,他便是畜生,與之父,與之兄又是什么?辱罵當朝官員,便是打幾個板子也是輕的。叉下去丟去衙門,跟王縣令講明,此人為老不尊,必叫其痛改前非。至于族老什么的名頭,以汝觀之其人品,當不得此等名號,另擇他人。”趙四說完揮了揮手。

    王修晉嘴角扯了扯,他只是要三爺爺?shù)狼付?,現(xiàn)下卻……瞧了一眼傻了的三爺爺,在心里搖了搖頭,卻沒有半點同情,像是這等人,他若是動手,只會讓旁人說他種種不是,他卻不怕蜚語,可他不是一個人,還有父母,長兄,長姐,他必須考慮他們的名聲。向趙四拱手,“多謝趙四哥仗義直言?!?/br>
    “對付這種人,就不能在氣弱,什么輩份,都出了五服還裝什么長輩,喚其長輩是知禮,不喚誰能挑出一二,供著同一個祖宗又怎樣?!壁w四撇嘴,“不提此事,說說井的事?!蓖跣迺x忙引趙四去后面的院子,趙四一邊走一邊念著中午沒吃好,若要感謝就快去派人買些點心回來。

    跟在趙四身邊的太監(jiān)是個力氣大的,三爺爺一路掙扎也沒掙開,硬是把人拖到衙門。擺出高高的姿態(tài),將人扔到了衙門口,并把四皇子要傳的話說了一遍,守門的衙役忙跑進衙門,問縣令此事當怎么辦。王修柏一聽是王村的事,便皺起眉頭,趕忙出來。

    “主子氣得不輕,望王大人知如何處理。”太監(jiān)把話又說了一遍,然后也不等王修柏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走了。

    王修柏看著一把年紀的三爺爺,不由得嘆了口氣,“先把人關(guān)牢里。”村里的人還真是不見閻王不掉淚。

    “王大人,我也是為村里的人著想,我……”三爺爺還想再繼續(xù)說,被過去架起人的衙役輕車駕熟的堵住了嘴。

    王修柏連頭都沒回,今天得回村一趟,此事還需交給父親幫弟弟解決,至于他?公事公辦,畜生?既然已經(jīng)被罵畜生了,還顧及什么情面。之前弟弟說要斷了王村的蟹田,他還勸了幾次,現(xiàn)在他都后悔幫這些人講話,都什么玩意,他們種地養(yǎng)蟹靠著弟弟,居然還在弟弟面前擺姿態(tài),不就是看著弟弟小嗎?不就是覺得父親會顧及情面不會指責他們,他們還真是高看了父親。

    三爺爺被扔到衙門口的事,不知怎么就傳回了村里,知道三爺爺進城為何的幾人都老實的縮回家中,可是急壞了三爺爺?shù)淖訉O,卻不敢進城問明原由。

    衙役到達王村時,王渙之正在給孩子們講課,衙役對王渙之十分的恭敬,一直等到王渙之的停下才拱手行禮說明來意,然后王渙之的臉黑了,衙役說完卻不能離開,還得去尋村長把去了三爺爺族老名頭的事轉(zhuǎn)達。王渙之散了孩子們,一臉黑的直接往祠堂走,他決定干一件為官時便想干的事。

    祠堂前的鐵塊被敲響,王渙之用盡全力,不停的敲著,狠狠的敲著,一個外人居然擺著態(tài)度罵他小兒,他小兒打出生到現(xiàn)在,他都不舍得打罵,居然要受一個外人辱罵。他小兒何其聰明,何其驕傲,是家中的一塊寶,打小便受寵,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居然被一個外人指手劃腳,憑什么??!王渙之越想越氣,敲的力氣就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