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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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已經(jīng)跟四皇子說了,不要擔心。”在沒招到人之前,李菻善便知此事,卻沒有告訴王修晉,主要是王修晉已經(jīng)流露出煩躁的情緒,他怕說了之后,更添其煩惱,此時已經(jīng)招到人,李菻善才說出來,讓王修晉有個底。 “便是招不到人又如何,我又不是沒有女工,工坊照樣能運轉(zhuǎn)?!?/br> 第157章 王修晉的話并不夸張, 單是新樓那邊,每天每人紡線的數(shù)量就夠維持京城的數(shù)量, 如果他黑心一些,提高價格很人限量, 他賺的絕對比以后要多得多, 若為追逐利益, 他完全沒有必要開辦什么坊織工坊。嘴角慢慢勾起冷笑, 既然有人不想讓他好好辦工坊,那么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待晚上招聘結(jié)束之后,王修晉便叫來管事,把他想做的事囑咐了一遍, 管事聽完之后瞪大眼睛,然后連連應(yīng)是。李菻善站在王修晉的身邊, 王修晉出的主意, 他聽清楚,卻一點兒不覺得王修晉多有心計,反而覺得若能成功,反倒是解氣。王修晉沒用多高明的手段, 上輩子商場那套東西, 在這個時代也不是完全沒用。那位背后算計他的人,不就是做陰損的事, 還想要個好名聲,那么他偏要讓他們的臭大街。 最近京城各大茶館,飯館, 小攤小販等等人流最多的地方無不傳著這樣一番話。 “聽說沒,紡織工坊招婦人的事?” “誰家會讓婆娘去賺那份錢,顯得男人無用。” “切,你是不知道那工坊的月錢,東家的另一個鋪子便是王家糧鋪。聽說在工坊做工做得好比在糧鋪賺得還多,我家是沒婆娘,我娘有心想去,可那不收年歲太大的。” “再多也不能讓婆娘拋頭露面。” “嗤嗤,你是怕你婆娘去了比你賺的多吧!也不想想看,若兩人都有份營生,日子得過成什么樣?!?/br> “我倒是聽說工坊怕是辦不成了?”在一旁聽著說話的人插一句,“聽說那東家招人數(shù)日,去的人寥寥無幾?!?/br> “這樣的工坊辦不成也好?!?/br> “你可真傻,好什么好。”插話的人一臉“你無知”的表情,邊搖了搖頭,“知道之前雜貨鋪里賣的針織衣服不,就是那東家弄出來的。若那工坊辦起來,生產(chǎn)出來的東西量就大了,價線自然就會降下來,咱們老百姓想買也容易,若是工坊辦不起來,大家也就只能看著有錢的人去雜貨鋪買,你啊,也就只能在門口看著?!?/br> “不就是衣服,穿不穿又能怎樣。” “還穿不穿能怎樣?!敝安逶挼娜怂蜕习籽垡幻?。 “我有個親戚就在王家糧鋪人做伙計,他是聽掌柜的說的,東家想讓百姓的日子過得好些,才辦的工坊,若不辦工坊,人家賺的會更多,那一團線就夠咱們半年的花銷,一條圍巾夠一家兩年的花銷,還不用多少人。辦了工坊,要給做工的月錢吧!產(chǎn)量大了,為了多賣,就得把價降下來,價低了,受惠的便是百姓。也不知哪個做損的,往外說紡織的工坊招人不是做工,而是做女支?!闭f著說著便是露出了惋惜之意。 “我聽說,是位皇親,看著王東家又是被封官,又是替皇家管著工坊眼紅?!辈逶挼娜颂匦÷暤恼f著,“王東家的工坊可是經(jīng)了皇上同意的,怎么可能會成為……咳。” “我記得王東家是皇上親封的四品生財官,說來紡織工坊招婦人,當真是為咱們謀福,不行,我得讓我家婆娘去看看?!敝耙恢辈煌庾屍拍锍鲩T的男人,也不多坐,起身就走了。茶館里小坐的可不就只有三人,豎著耳朵聽的人不少,待三人散去后,不少人也紛紛離開。 這樣的現(xiàn)象不只出現(xiàn)在一處,而工坊之外,越來越多的婦人過來看情況,待聽說還有馬車接送,婦人們樂得立刻按手印,拿著合同回去,然后一傳十十傳百的,去得晚的婦人趕過去,只聽著管事非常抱歉的話,人招滿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那位還等著接收油坊的皇親,滿臉的驚詫,怎么就招滿了人,怎么就要開工了。 “主子,外面都傳遍了,說是您惦記著王修晉管著的油坊,使陰招讓王修晉辦不了工坊。”管家把外面發(fā)生的事向主子匯報,今兒派人出去采買,那負責人的回來便把在外面聽到的消息向他說明。 “什么!怎么可能!”皇親驚的起身,然后又緩緩落坐,“倒是小看了王修晉,把知情的人處理干凈。”臉上泛起冷笑,“待我進宮好好和皇上說道說道?!边@位卻不知,皇上早就看他不順眼,從登基開始,這位皇叔就沒消停過,不是進宮哭先帝,便是指著他鼻子大罵不敬長輩,還私下囤兵?;噬弦恢碧嵩L這位皇叔,待知皇叔打油坊的主意之后,皇上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皇叔想要造反。 李菻善把找出來的證據(jù)送到四皇子面前,順便還有之前一直盯著的人,和被皇親派出出來做清理工作的人,一并被四皇子接收,對皇室里如何折騰,李菻善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他更在意王修晉會不會受到波及。 紡織工坊正式開工之后不久,一家特別的成衣鋪開了張,里面專門賣毛線,還有一些新式的成衣,成衣的價格不便宜,但是毛線的價格可比之前雜貨鋪販賣時便宜不少,完全是普通百姓能夠接受的價格,讓不少婦人一買便是裝滿一大籃子,順便買把從粗到細的針全都買遍。幾乎是蜂擁而上,沒一會兒便把毛線清空,來晚的人看著空空的貨架,追問什么時候有毛線?;镉嬤B連重復(fù)天天有貨,不用一口氣買那么多。 來買的婦人卻搖頭,“怎能不買多點,已經(jīng)入了秋,轉(zhuǎn)眼就得冷,還不得早點把毛衣織出來,這毛線都便宜了,織現(xiàn)成的毛衣怎么還便宜?!?/br> “您是不知??!當初紡織工坊辦起來都不容易,東家哪里還敢再開第二家招婦人的工坊。”伙計邊扯著話,邊麻利的把柜臺清理了一遍,“我看大姐定是不差錢,何不做套新式的棉衣,衣服是加了厚棉和和羽毛的,很是暖和,咱們東家給我們伙計每人都發(fā)了一件,我啊現(xiàn)在就怕著冷天早些來。” “這伙計說話還真是有趣,哪有盼著天冷的,我先看看衣服的樣式?!?/br> 不論是紡織工坊,還是新開的成衣鋪,王修晉都做好了先期虧損的準備,眼看著工坊和鋪子走上正軌,王修晉便準備返鄉(xiāng),現(xiàn)下官道已經(jīng)修完,雖沒有上輩子的汽車,但幾匹馬同時拉車,速度絕對比人靠兩條腿走路快。 米掌柜為王修晉準備了不少的東西,李菻善本打算跟著去,訂親時未能拜見未來泰山,便是有正當?shù)脑?,也?yīng)該當面告罪,卻被王修晉攔下,京城里還需要有人盯著,便是兩處工坊的管事都是能力不錯的,但京城之地藏龍臥虎,有李菻善時不時的去轉(zhuǎn)轉(zhuǎn),也能鎮(zhèn)住一些想要做手腳的人。 李菻善欣然的接受了王修晉的請求,絕對不會讓人染指兩處工坊。雖說遺憾不能到泰山面前告罪,但是李菻善給泰山寫了非常長的一封告罪信,讓王修晉帶回。 又是一年,李菻善在城門口送走王修晉,心里默默嘆了一句,還需再送上數(shù)年,待成親之后,他便無需這樣送別。 今年王琇蕓也會回娘家省親,王琇蕓如今貴婦的圈子里非常受歡迎,她推出的內(nèi)衣讓內(nèi)宅的女人們十分迷戀,除了內(nèi)衣之外,王琇蕓還推出一些非常迷人的睡衣,十分受追捧,單子都排到年底了。王琇蕓嘗到賺錢的甜頭,卻沒有全撲到鋪子上,她懂得要如何兼顧,不過因為有了自己的事業(yè),王琇蕓由內(nèi)到外,整個人的氣質(zhì)變得大不同,讓宋弘毅很是欣賞。凡是往外賣的,王琇蕓都會在宋弘毅面前試裝,勾得宋弘毅走路都發(fā)飄,過個幾天就會想,媳婦是不是快推新的樣式了? 王琇蕓出嫁后,便沒回過娘家,這次回去不但帶上孩子,還給家里每一位都準備了禮物,尤其是大嫂的。大嫂娘家的事,王琇蕓聽弟弟提起過,多少有些同情大嫂。記得當初大嫂進門前,娘有提過春夫人,只言其嘴碎了些,人還是不錯的,哪想人突然就變了。 官路修好,行進的日程也縮短了不少,不用日夜兼程的趕路,未到半月也到了梧縣,王修晉并沒有在梧縣多做停留,直接回了王村,如今王村變化不小,不少人家起了高墻大院,新修的房子也用起新式的材料,別看一時花銷很大,可細算下來,絕對比以前那些用烊強。當然,也不是每家每戶都是如此,還有不少人家仍舊住著以前的房子,生活相比差很多,這些人家?guī)状稳ご彘L,仍是堅持著不種兩季稻,非要種蟹田稻。對此,于掌柜只是冷笑。 馬車在王村并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yīng),年年都會有這以一出,不過聽說如今王修晉被封了四品官,也以后見面是不是要跪官老爺?王村的村長在得知封官的事時長吁短嘆,若是沒分宗,王家是何等的榮耀。當然村長也只是想想,便是那時沒分,如今六叔家出了兩位官老爺,現(xiàn)在提起,他們也攔不住。 第158章 歸家家里, 王修晉覺得特別的自在,這些年他在京城和王村往返, 特別能夠理解上輩子那些到了年終急于歸家的人。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才起起身換了衣服去拜見長輩。在外打拼一年, 不管順利與否, 在母親的面前, 都不會表露, 倒是和父親在書房里聊天時,王修晉說了不少,同時也把王村這一年來發(fā)生的事聽得差不離,比如說, 村長又換人了,由其長子接任, 也就是王舉業(yè)的父親。上一任村長據(jù)說是病了, 王修晉想著等下得了閑去村長家一趟,去看看堂伯,順理把回來的禮物一并送去。 和父親聊了許久,雖然他以前一直各種看父親不順眼, 但不得不說, 父親在某些方面非常值得他學習,剛回村的那會兒, 大概是因為從高聳的云端掉落,沒從巨大的落差里找回自我,也有可能, 那會父親覺得以后也就是這樣了,他也幫不到孩子,還不會讓孩子們早早當家。當然,這些都是王修晉的猜測。把李菻善托他帶的信遞上,王修晉便起身告退。 晚上一家人吃了頓團圓飯,王修柏又急忙的趕回城,最近梧縣發(fā)生了幾樁命案,剛摸到些頭緒,又斷了線索,王修柏不得不在衙門緊盯。別看梧縣不大,卻因油坊和糧鋪而得名,城里越來越繁華,來往的商販也不少,容不得半點差錯。 去破案,王修晉沒點開這項技能,倒是他帶回來的幾位,都是軍里退下來的,王修晉便派了兩人跟著長兄。若是沒有命案發(fā)生前,王修柏說什么也不會同意帶著兩位隨從,可現(xiàn)下,卻是連遲疑都沒有,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吃過了晚飯,王修晉便拉著侄子,帶著禮物往村長家走。這會兒村里還有不少走動的人,同宗的看到王修晉立馬喜笑顏開的打招呼,叫著官老爺,王修晉忙道,又沒著官服,叫不得官老爺。同宗的親戚跟著樂,扯了幾句閑話,聽說王修晉要去村長家,忙讓開了路,提起上一任村長,同宗的人評價算得上公道,說著便講到身體的事,“看著挺硬朗的人,說倒下就倒下了,可惜?!?/br> “唉,還不是被他三弟氣的。”另外一位插言道,“他三弟不是不能種蟹稻嘛,他就想著讓三弟種兩季稻,他那三弟說什么也不種,閑累得慌,賺的少,前幾年還好,現(xiàn)下收益拉得越來越大,他三弟一家還破罐子破摔,都不怎么下地干活,日子過的不怎么樣,開年的時候,便跑到村長家鬧了一痛,開春要種地的下蟹苗的時候,又跑去鬧,一鬧就是好幾天,就把人氣著了,直接倒地了。請了大夫來,直說氣急攻心,若是養(yǎng)不好就得準備后事了。好不容易養(yǎng)得好些,前幾天不是收成了,他三弟不敢出面,便讓孩子來鬧了痛,又把人氣暈了。打前一次說好后,村長便交由他兒子做了,他兒子比他強硬不少,壓下不少仗著輩份想指手劃腳的人?!?/br> 王修晉聽著直砸舌,和幾位閑聊的人道別,繼續(xù)往村長家走,陸陸續(xù)續(xù)和遇到的人打招呼,便是遇到?jīng)]有種種蟹稻的人,也沒有被提起簽契種田的事,人們還是很畏懼官威。到了村長家,王修晉依舊如以往一般,打著招呼說著閑話,沒有問生病的原由,只說好好養(yǎng)身體,舉業(yè)還沒成家,還沒養(yǎng)娃,老村長身子還硬朗,若他先去了,老村長的身子怕是受不住,不為旁的,為至親也要把身體養(yǎng)好了。 在村長家并未久留,該說的都說了,人能不能心寬不在別人說了多少,而是自己能不能想通。把家后把侄子送到母親那邊,然后一路打著哈欠回院子睡覺。連著趕路,路修得再好,也受不住一路的折騰,去住店也睡不安穩(wěn),現(xiàn)在的客房,房門都是木制的,窗戶是紙糊的,哪里敢在外面睡實,隨著人年齡越來越大,膽子就會越來越小,不安全感越來越重,尤其是經(jīng)歷京城時的被跟事件后,兩世為人的王修晉,終究沒能逃不過這個怪圈。 躺到床上打了個哈欠,沒一會兒便睡著了,沒有不安,沒有擔憂,一睡好眠的到了天亮,還難得的賴了次床。揉著眼睛,王修晉迷迷糊糊在房里用了早飯,吃飽了人也顯得精神了不少。便開始忙了起來,他便是回來過處,也不是立刻得閑的,要忙的事不少,雖然把查賬的事交給了一幫新手,但他仍要去油坊和鋪子里轉(zhuǎn)轉(zhuǎn),不是不放心,而是必須得走這么個過場,似乎這樣才會讓兩邊的人放心。 除去走過場,王修晉還想跟長兄商量在梧縣辦紡織工坊的事,他想效仿油坊,在京城、邊關(guān)和梧縣三處開建工坊,這樣南邊的,北邊的,中心的都顧及到,也級省了大筆的運費,不要小瞧不起眼的運費,在古時運輸?shù)闹С?,遠遠超于其他,商家少有愿意承擔運輸期間的費用,便是有所損失也不是出貨方負責,這也是為何同一種商品,在不同地方的同一個名字的鋪子里,價格相差很多的原因。 王修晉辦工坊也好,開糧鋪也罷,所販賣的所有東西,價格都是統(tǒng)一的,運輸過程中造成的損失也都是他認,不會加到販賣之物上,在王修晉看來,與其算計這個錢,還不如多想想賺錢的營生。 辦工坊是好事,王修柏自然不會拒絕,哪怕開的工坊只招婦人,王修柏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紡織工坊沒有油坊那么多的要求,只要有地方建廠就行。原本王修柏想著把靠近油坊的地方劃給王修晉,王修晉卻拒絕了,油坊里可都是男人,哪怕他們身體上有什么殘缺,可也改變不了性別,若放在上輩子,王修晉絕對不會多想,但在古代,為了婦人的名聲,一些細節(jié),還是注意些的好,免得以后鬧出什么事。 王修柏也不在意弟弟是接受還是拒絕,本就只是個提議,“紡線的活計累不累?工錢多少?” “只要是伙計就沒有不累的,工錢比京城肯定會少些,但在梧縣就是相當?shù)母吡?,除去基礎(chǔ)的月錢之外,還有獎勵的銀錢,這個就是按斤記算?!蓖跣迺x把他在京城的工坊運用的一套跟長兄詳細的說了說,王修柏聽是很認真,覺得此法非常不錯,“大哥問得這么清楚,不會是想讓長嫂過來做工吧!” “想什么呢?是衙門里的一位衙役出了些意外,家里如今全靠著婆娘養(yǎng)家,一個女人沒個營生的手段,養(yǎng)家不容易,就想著你若把工坊辦起來,就讓她去工坊做工?!蓖跣薨貨]說的是,那寡婦三天兩頭跑到衙門里鬧,他便是不出面,聽到對方的名字也覺得心煩。有難做的事,直說,便是討要些錢財,也得開口說,沒事便往門口一坐,除了哭不做旁的事,衙門里全是爺們,誰也不敢上前安慰幾句,就怕被她粘上后甩不掉。 “若是認干活的,去了也就去了,若是想被供著,就算了,我招的人可都得是認干的,不然辦個工坊,天天賠錢,我得有多少錢往里搭才夠。”王修晉提前給長兄打了預(yù)防針,“不過話說回來,哥,衙門里也得招幾個女衙役不是,像是這樣的事總躲著也不是辦法,若是有非常健談的女衙役在,還不是幾句就把話套出來?!?/br> “之前遇到這樣的事,都是你嫂子出面,最近小兒子不是染了風寒,你嫂子要照顧孩子,哪有功夫過來?!?/br> “衙門里的事,也不能總麻煩嫂子,你給嫂子開了那份工錢了嗎?”王修晉翻了個白眼,“嫂子也怪不容易的,平時需在家里照顧公婆,還有看護孩子,你還總把人往衙門里拉,你當嫂子有三頭六臂嗎?什么都能兼顧周全?” “你說的都有一理,可是衙門招人也不是我一人說得算,尤其要招的還是女性,州府能不能同意都是個問題。”王修柏苦笑,“這里還不是京城,婦人少有識字的人,總不能招上來婦人后,身邊天天派人跟著記錄吧!” “事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若是有心,什么都不是問題。”王修晉搖頭晃腦的說了一番,“工坊的事,若定下來,給出的補貼價和上次相同?!?/br> 王修柏點了點頭,心里盤算著讓誰負責此事何宜。“房子是立刻就動工,還是等到明年開春之后蓋?” “最快也要明年開春之后,不過動遷一事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弄了,可以不著急搬走,但契書必須簽,日子不搬走的,就得需要長兄出面了。”王修晉十分恭敬的拱了拱手,王修柏笑罵了一句。 此時,在京城的李菻善算著王修晉趕路的時間,也不知現(xiàn)在人到?jīng)]到家,泰山大人看過信之后,會不會原諒他的事出有因。 第159章 梧縣的工坊, 王修晉決定交給于掌柜管理,而糧鋪則提拔一直跟著于掌柜學習的徒弟做掌柜, 于掌柜在聽到王修晉讓他去管工坊時,略懵, 比起東家的信任, 他反而有些不確定, 他真的能管好一家全是婦人的工坊嗎?工坊不是一間小小的商鋪, 里面涉及的事情太多,他是有瞧著油坊的三位管事做決定時,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而紡織工坊卻由他一人做主,當真做決定時, 連個分憂的也沒有。有憂慮,但也有一絲的興奮, 東家信任他, 才會讓他一人管工坊。 王修晉沒去管于掌柜的糾結(jié),他要忙的事太多,而他也不是讓于掌柜選擇,而是直接下的命令。從工坊開始籌備到正式投產(chǎn), 于掌柜都得跟著跑。于掌柜也就沒了憂慮和興奮, 每天除了跑工坊的事,還要在糧鋪教徒弟, 這些年日子過得好了,養(yǎng)出來的富態(tài)體形也因接連的奔波瘦了下來。 忙著工坊,忙著過年, 把準備好的給大哥走人情的銀票讓侄子給大嫂送去,好在從京里回來前,把送進宮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等到日子,宮里有人會到工坊取。給宮里的東西,王修晉準備得可是十分的齊全,除了正工坊那邊出產(chǎn)的,還有新樓的婦人們織出來的新花樣,尤其是聽說要送進宮,這些婦人可都是下足了功夫,在他回村前完工,東西放在了李菻善那,到了日子,由李菻善進接帶到工坊,交給來取的人。 王家出了兩官,雖然王修晉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員,卻也披著官衣,還是專為皇上賺錢的,這就讓聽聞的人都打起了小算盤,尤其是近年來經(jīng)濟得到飛速發(fā)展的湘城,別看文官看不上從商的,可百姓富了,州府的庫銀多了,都是實打?qū)嵉某煽?,哪怕不能進京,也會留下一筆功績。湘城里大小官,都派人送上比往年還要豐厚的年禮,并全都附了信,意為交好。 王修晉本就忙,還得分神看那些討好的信,于官場,他著實不懂,長兄又被命案纏身,雖然人抓住了,可還有一些事沒處理完。王修晉只能把父親拖下水,將一打子的信堆到父親的面前,又是恭維又是請求的說了一大堆的好話,然后就跑了,把王老爺氣樂了。笑過之后,王老爺認真的幫兒子看信,并回信,待到兒子把回禮準備好,把信附上就行。以后小兒子的商圈將以京城為主,但是只要他在梧縣,只要京城有的,梧縣就會有,誰讓這里是王家的根。 父親在回信里寫了什么,王修晉連看都沒看,直接連信帶回禮一并送走,王修晉在家里忙得不行。李菻善也忙得不行,天子的皇叔造反了。皇叔進宮時把匕首藏在了鞋里,和天子說了幾句,便因言語不和,拿出了匕首,沖著皇上就去了??砂言趫龅娜藝槈牧?,公公們直叫護駕,而四皇子直接沖著皇叔爺過去,要搶匕首,記錄的史官哪里還有心寫東西,都沖到了皇上身前,這時候不顯忠心,還要等到何時。 天子又是氣又是驚,等侍衛(wèi)沖進來,天子也顧不得給皇叔留什么臉,連皇叔都不叫了,直接下令護住四皇子,并且把刺客給綁了。四皇子被李菻善和王修晉合伙折騰了幾天,耍了幾手,今兒全用上了,不過手臂還是被匕首劃到,太醫(yī)來的很快,仔細檢查傷口確定沒毒,才開始包扎。四皇子則在想,等這事過去,他得像王修晉一樣,天天去打拳,不說護他人安危,至少也要護得住自身,待長子再大一些,讓他拜李菻善為師,習武。 行刺之事,不是把人抓了就完,后繼之事不少,李菻善和四皇子走得近,自然被分派了不少的事,李菻善只能把工坊的事委托給小爹。米掌柜哪能不應(yīng),卻也憂心李菻善的安危,反復(fù)的囑咐他要注意安全。 皇叔私下囤兵的事,之前就有上報皇上,皇上命他們盯緊,卻沒下令圍剿,現(xiàn)下行刺的事都出了,自然不能讓私兵有所行動,必須清理了,要么歸順,要么進大牢陪著皇叔去地府單程游, 京城發(fā)生的事,王修晉不清楚,一直忙到臘月底,才緩了口氣,倒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天,別看著沒啥大事,就是瑣碎之事才麻煩,才累人。終于閑了下來,王修晉便正式開啟了放假模式,每天閑的除了吃就是睡,個長沒長高不清楚,體重絕對漲了。 等過了年,長姐帶著姑爺回來,王修晉才知道京城里發(fā)生的事,宋弘毅也因為一次游玩之緣被四皇子記在心里,這次圍剿私兵,他也參與了。王修晉倒是知道那位皇親有逆反之心,卻沒想到居然沒腦子的搞刺殺,也不想想,就算是他把皇上殺了,皇上還有兒子呢!也倫不到他登上皇位。 “聽說當時因為口舌之爭,然后一氣之下動的手,并不是進宮之前就有意圖。”坐在書房里,宋弘毅同王家的男人們談?wù)撔写桃皇隆?/br> “不對,若沒意圖,為何會把匕首帶進宮?!蓖跣迺x才不信,他直覺那位皇親就是沒腦子,之前京城算計他的事就能看出來。 “我記得當年先皇還在位時,便對這個弟弟十分的寵,別說是帶匕首,便是帶劍進去皇宮也不是沒發(fā)生過的事。”王老爺回憶起先皇在位時的情景,“不過新皇登基之后,應(yīng)不會再有此類的事,畢竟皇上對這位皇叔可沒有任何好感可言。” “被寵壞了,不知天有多高,水有多深?!蓖跣迺x總結(jié)了一句,便將行刺的原因定論,就是個被寵壞的沒腦子的長歪的皇親,“那些私兵是降還是沒降?” “有降的,也有一條道走到黑的,自認也當個開國將軍。”宋弘毅回想起當時的狀況,只能搖頭。 “真是什么樣的主子養(yǎng)什么樣的兵?!币粯拥臎]腦子。 行刺一事便就此掀過,沒再談?wù)?。王修晉在得知無人受傷之后,就更不關(guān)注了,皇位哪有那么好坐的,就算真的搶到了皇位,怕也是成天吃不好睡不好,擔心會不會有人搶他的位置,何必呢! 除去了行刺一事,宋弘毅便講起母親讓他向王修晉道謝的事,王修晉讓人送去的圍脖、護肩,護腿等物,母親讓人給父親送去,年前父親來信時提到帶上護腿之后,往年入冬后都會犯的腿腳不適今年輕多了,還有加厚的棉衣很是不錯,非常的暖和。母親一直憂心父親的腿病,見信上寫那護腿有用,立刻讓人去鋪子里又買了幾對,讓送信的人給父親帶去。他和琇蕓要出發(fā)時,母親再三的提醒,一定把感謝的話帶到。 “護腿是不錯?!蓖趵蠣旤c頭,南邊冬天是不冷,卻很濕,近幾年他感覺到一入冬,腿腳便開始不適,起初還擔心是不是身子不行了,經(jīng)大夫診脈再三確認身子骨非常好,王老爺才放下憂慮,可腿腳卻依舊沒有緩解。今年小兒子回來給他們帶了長毛的襪子,穿上暖和,還有毛鞋墊,長毛護腿,讓他的腿舒服不少。 “只不過是小事,哪里值得道謝。怎么去鋪子里買,鋪子里的護腿是沒有羊毛的,直接去新樓那邊拿就是?!蓖跣迺x笑著搖手,宋夫人若是待長姐不好,他也不會送這份禮的。 “母親還說,和你送的不一樣,卻又想不起哪里不同,原來是差在羊毛上?!?/br> “帶羊毛的護腿全都是用來送禮的,哪能和外面賣的一樣,不過也不用心急,待明年工坊里的請了專門做針織活計的,便給軍營無償送去一些,保證每個士兵人手兩對。”王修晉是非常擁軍的,自然舍得送東西給戰(zhàn)士,“不過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有,護腿是不大,做出來的量也是有限的,何況,還得做些別的,我是商人,總得賺錢不是?!?/br> “不急,不急?!彼魏胍阍诼牭酵跣迺x說要無償?shù)乃蜁r,就已經(jīng)激動得不行,至于之后王修晉說不能一次性全送,他完全可以理解。從油坊到送護腿,無不顯示著王修晉對軍營,對士兵有著異于常人的愛護。 “別覺得我是收買人心,或是圖好名聲,我是打心眼里尊重這些為大梁出生入死的士兵,若是沒有他們守邊關(guān),有來犯之敵時沖在最前面,哪有我安心的賺銀子,高枕無憂的睡覺,不用擔心會不會仗打到家門口來。”王修晉說得十分認真,“我不管文官和武將有多不合,雖說我也被封了四品官,聽著還應(yīng)該是個文官,但我以為不論是文,還是武,應(yīng)該要互尊互敬,只有大家心向一處,力往一處用,便不會有內(nèi)斗,而大梁也會變得更強大,更興盛?!?/br> 第160章 話是說得沒錯, 可自古文武就少有和平相處的時候,其實最根源不是兩邊有多大的恩怨, 無非是被名利和權(quán)勢迷了眼,忘記了為官的初衷, 也許有些人做官的初衷就是為權(quán), 為名。 宋弘毅和丈人, 大、小舅子在書房里談天, 王琇蕓便帶著孩子和母親,大嫂話家常,宋家比起旁的大家族要簡單,比起王家卻仍是復(fù)雜一些, 上至奶奶婆婆,下到嬸子婆婆, 還有這個仍那個叔家的大姑子, 小姑子,都不是好相與的人。王琇蕓不會全數(shù)跟母親和大嫂講,卻也挑一些講出來,目的自然就是沖著大嫂去的, 讓她知道王家的環(huán)境多簡單, 倒不是發(fā)現(xiàn)大嫂有什么異樣,就是理應(yīng)敲打幾句。 “夏時, 我做了些營生,就被其他幾房惦記上了,若是自己用, 我倒也不是小氣的人,送她也無妨,可她們拿著送人情,還把我的營生當成自己的,去鋪子里便是十幾二十幾件的送,當我是散財童子?”提起這個王琇蕓就氣,她告訴管事,以后除了她準的,誰若敢去白拿,記下來便是,回頭直接從他們每月的花銷里扣除。沒多久三房的嬸婆婆便帶著小姑子去尋她大鬧,說什么鋪子是宋家的,憑什么不讓他們拿?!奥犅牰嗪眯Γ佔涌蓻]掛在宋家眾財產(chǎn)下,那是夫君私下置的鋪子,賺個零用錢?!?/br> “后來怎么解決的?”王夫人淡然的開口,在大宅子里這種事不少,其實和當初未分宗之前,那些個遠了幾個拐彎的親戚不就仗著輩份想要拿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