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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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說的?!崩钊H善說得很坦蕩,“我見你對楊公子的事不上心,便沒跟你講。” 王修晉頗有些無語,不過對那位捏住楊公子的人,他挺好奇對方是怎么想的,想用楊公子得到什么好處? “大概是認(rèn)為他做不上知府的位置,但可以事此入了新上任的眼,若能重用更好,便是不能重用,也可求得升上一升?!?/br> “誰會重用一個拿捏著上司把柄的人,長沒長腦子,這人是怎么混進(jìn)府衙當(dāng)差的?!?/br> “花錢進(jìn)去的,說來,這位還是楊公子提攜的,也不知楊公子現(xiàn)在心情如何?!?/br> 楊公子相當(dāng)?shù)膽嵟?,他怎么也想不到,?dāng)初他幫著對方入了府衙,現(xiàn)在反倒被對方關(guān)在柴房里。那日楊公子在城門口被攔下后,心情十分不好,便隨意的四處走走,就遇到了之前他曾幫過的人,心里也過多的防備,在對方提意到他家坐坐時,便跟了過來,哪想一杯茶后,被人綁個結(jié)實,之后…… 楊公子不想回憶起之前受了多少屈辱,受了多少嚴(yán)刑拷打,不論對方問什么,他都不會說,他就算再看不起姐夫,再嫉恨對方擁有著他所不能擁有的,也不會說出對姐夫不利的東西。不是他多有良心,而是有他姐夫為官一天,他若有一日出了這里,便能讓對方遭受百倍千倍的折磨。 從那人嘴里傳出圣旨的內(nèi)容時,楊公子也不急,若姐夫當(dāng)真高升進(jìn)京,以他對姐夫的了解,絕對會掘地三尺把他找出來??僧?dāng)聽說新任的知府帶著清賬的人到了秋城,楊公子的心里慌了,便是面上不顯,心里的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腦子里所想的,也全都是不好的。 清賬的人員速度很快,他們主要是查最近一任的賬目有何異常,至于再往前的,待交接之后再查便是。楊公子做假賬的手筆,可不怎么樣,糊弄不懂的人倒也可以,但對上專業(yè)的人士,那可真就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了。 第200章 被挪用了那么多的銀子, 還未從知府的宅院搬走的前任,被圍在了宅院里, 新任知府帶著過來搞建筑的隊伍人員把宅院里上下清查了一遍,倒是收出一些銀子, 宅院也有一些值錢的東西, 但和賬上的差數(shù)仍是非常大, 且值錢的物件里, 知府夫人明確表示是長公主賞給她的。那么,被挪走的錢哪去了?前任知府也傻了,他完全不知道錢的事??粗叭蔚臉幼?,似乎是真不知道錢沒了, 能把錢不知不覺的卷走,要么管錢的人, 要么就是十分信任的人。 前一任知府本能的想到了小舅子, 然后臉都綠了。還未上任的知府怎么可能錯過知府的臉色,便讓人先將知府控制起來追問,沒費(fèi)多大的勁便把話問了出來,立刻全城抓捕被人人稱善的楊公子。 李菻善非常極時的給新上任的知府送了一條消息, 沒用一個時辰便把人帶回來。前一任知府指著小舅子大罵, 楊公子則回以冷笑,甚至還放聲狂笑, 兩人更是狗咬狗的互相指責(zé),可不管怎么樣,前一任知府還有一身的官皮, 而楊公子沒了姐夫的庇護(hù),可就什么都不是。前任知府如何判罪,非新上任的知府決定,需要壓回京后,由上面的人做定奪,至于楊公子,倒無需麻煩,可直接斬首。至于把楊公子的關(guān)起來的那位官員,新上任的這位是肯定不會用,也不敢用。 楊公子再一次成了秋城的談資,有些人不相信楊公子會做出貪得官銀的事,還念著怕是被他的姐夫推出來做替罪羊的,在酒樓里,新任知府招待王修晉和李菻善,原本還打算請李二老爺和幾位軍營里頭頭,后來被李菻善勸住才沒將人一并請來?!霸持x過兩位的幫助?!?/br> “客氣了不是,咱都是為皇上分憂,能幫上忙,自然不會旁觀。”王修晉笑瞇瞇的應(yīng)著話。“以后的一段日子,怕是要時常麻煩袁知府。” “自當(dāng)頂立相助?!痹χe起杯,“袁某以茶代酒敬兩位?!?/br> 一頓飯吃得三人皆開心,至于袁知府要如何壓下府衙里那些蠢蠢欲動的官員,不在王修晉能管轄的,若是他在立了威之后還壓不住人,便只能說此人也不是啥能人,不過依著袁知府頭上的標(biāo)簽看,王修晉反倒擔(dān)心起那些圖謀些什么的官員,別所想之事沒辦法,反倒將把柄送到袁知府的手中。 關(guān)于楊公子的談資沒超過兩天便被新的話題取代,便是城里將要建兩個大型的工坊,已經(jīng)劃好了地點(diǎn),兩日后便開始進(jìn)行動遷。百姓們紛紛猜測自己家在不在動遷的范圍內(nèi),有人繪聲繪色的講著他們家那肯定會在范圍內(nèi),什么已經(jīng)有士兵和官兵去了幾次,什么見著達(dá)官貴人模樣的人去轉(zhuǎn)過。王修晉聽著傳言不由得覺得好笑,卻任由著大家傳,總比天天議論那個偽善的楊公子強(qiáng)。 關(guān)于兩家工坊的事,府衙貼了大榜,兩家工坊都是有由皇商出資建設(shè),油工坊只招收從軍營退下的傷兵,若在開工前未招夠人,便會放寬條件,可招收一些曾經(jīng)擁有過兵籍的人。而紡織工坊的范圍便廣泛一些,紡線女工,針織女工,做零活的女工,織布女工,最后才有染布,染線的男工。不論城里的人,還是聽著風(fēng)從各寨子過來的人,都有些傻眼。這,工坊好是不好,可跟他們一幫大老爺們沒啥關(guān)系?。?/br> “居然招一幫婦人做工,這,這,這,成何體統(tǒng)?!币晃凰崛宀煌5膿u頭,抖著手指著榜紙上的內(nèi)容,看起來氣得不輕。 “呵,婦人怎么了,你不是婦人生婦人養(yǎng)的?”貼榜紙的可不是府衙的人,而是從京城過來的建筑工,“一看就是個沒郵識的,京城里人人巴不得讓媳婦進(jìn)工坊做工,可知為啥?一家子兩人賺錢和一人賺錢,存下的錢能一樣多嗎?每天的吃食那可是天地之差。為了個面子,少賺了不少銀子,還讓一家人一起跟著吃不上頓好的,只能說腦子不好使?!?/br> “你,你,無知小兒。”酸儒被說得失了面子,又一時尋不到罵人的話,氣得不行。 貼榜紙的人哪里會理他,還文人呢!若說文人里他最服的,就是跟著王大人混的那些,一個個嘴皮子都溜,人家說話都能說到點(diǎn)了上。 “這位公子說得有些道理,不知女工的每月能賺多少?”有個壯漢開口問著,大家心里都想知道,可又不敢開口問,怕被人說養(yǎng)不起婆娘。 “打底錢加上件錢再加額外的獎勵錢?!痹谝慌钥粗念N脑诼犃水?dāng)?shù)厝撕唵蔚姆g后,便上前給做了回答,“做得好的,一個月拿一兩不成問題?!?/br> 聞?wù)呔刮丝跉猓瑡D人一月能賺上一兩,他們男人都不敢說能賺到那么多錢,一月兩,一年便是十二兩,這,這,這也太多了。 “什么時候招人,有什么條件沒,我家婆娘長得粗壯可行?”壯漢忙追問。 “只要手上活細(xì)致就成,不看長相?!鳖N穆犕攴g的話后,忙做了解答。“大家只管放心,工坊都是簽三份契的,其中一份便會放在衙門里?!焙蜕贍斣谝黄鹁昧?,睿文處理起事來,十分有度,讓一旁遲了一些趕過來的兩位即將上任的管事略有些心情復(fù)雜,不過很快便調(diào)整好情緒,接替了睿文,開始給大家講解工坊的事。 王修晉和李菻善坐在不遠(yuǎn)處的茶攤里,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王修晉覺得兩人還行,他不可能什么事都要做到親力親為,兩人跟著他也有些日子,這會兒做著講解也算是可圈可點(diǎn),讓他意外的是睿文,王修晉考慮要不要把睿文也扔出去做個管事,想想還是算了,他好不容易有個合意助手,當(dāng)真扔出去做個管事,再培養(yǎng)個助手,太難。 紡織工坊的話題持續(xù)了很久,怕是將會一直到人員招完才會結(jié)束。很快在動遷的地點(diǎn)被圈下后,大家的談資便又多了“給你家分了多錢”。 動遷的事落實之后,王修晉和李菻善不能等到房子建好了再回去,從兩位管事中挑了一位隨他們進(jìn)京學(xué)習(xí),另一位先且留下,等一人學(xué)成后,再換另一位進(jìn)京。而油坊的管事,則由從其他三處油坊各抽調(diào)一人過來。管事外,還要安排一些技術(shù)過硬的人過來,教導(dǎo)他們?nèi)绾紊a(chǎn)。也不知傷兵之間靠什么聯(lián)系,在消息傳出去后,便開始有傷兵陸續(xù)的往秋城趕,因有前三處油坊的存在,這幾年又無戰(zhàn)事,沒有安排的傷兵甚至已經(jīng)很少了,估計秋城的油城,將會是傷兵最少的。 剛剛開始進(jìn)行拆遷,并沒有宿舍來安排趕過來的傷兵,王修晉和袁知府,李二老爺商量之后,決定將傷兵按排在軍營里,比起別的地方,他們在軍營里會更自在些,袁知府在得知王修晉和李菻善將要離開時,一再的表示,他會在城門口安排好人,只要有傷兵進(jìn)城,就會將其送到軍營。王修晉也再三的向其表示感謝,便和李菻善整理行囊準(zhǔn)備回京。 在離開前,王修晉和李菻善去工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站在工地里,王修晉回想起建第一家工坊時的情形,臉上不由得泛起笑容。叫來管事,王修晉問了一下收羊毛的事,管事立馬匯報了一下,這些天打聽的人很多,在聽說只收羊毛后,都沒了下文。王修晉想想便了然。這邊的羊以山羊為主,不是毛羊特別多的綿羊,剪羊毛不適合,且也過了剪羊毛的季節(jié),單賣羊毛,養(yǎng)羊人怕是很虧。“這事先放放,不急?!被鼐┖罂纯?,能不能忽悠些人過來開火鍋店,說來,后世最有名的火鍋為川鍋,相信火鍋傳到這邊,會很快就能被大家接受,前景應(yīng)該不錯。 回去的路上,王修晉和李菻善提起此事,李菻善有些好奇的問王修晉為何不做吃食的生意,若他沒記錯,王修晉最開始應(yīng)該以吃食發(fā)家。王修晉只是笑笑,“那時是沒有本錢,不得不做吃食的生意?!痹颍砍允呈呛苜?,可以說是相當(dāng)賺,但能不涉及便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別看他開了一家小飯館,還真不算什么,一天只接四桌,可謂是精品中的精品,接待人也從對外所有人變成了非富即貴,倒不是王修晉有意為之,而是尋常百姓潛移默化的退出排隊。京城各大酒樓從開始的沒看上眼,到后來的不敢得罪,過程相當(dāng)?shù)亩虝?。小飯館的成功只是偶然,王修晉從來沒想過復(fù)制,至于當(dāng)初為何抽瘋開了館子,現(xiàn)在便是王修晉本人也沒個答案,或許真是當(dāng)初說出的,為朋友小聚尋個地方。 “做吃食的營生十分麻煩,別看小飯館開得挺好,我若真在此地開了一家涮鍋?zhàn)拥牡辏怀鰩兹毡阌腥藦?fù)制,再過幾日便有可能鬧出事?!?/br> 第201章 返京的一路, 李菻善還在糾結(jié)王修晉所言之事,頗有些不解, 讓他上戰(zhàn)場帶兵打仗沒問題,經(jīng)營商鋪便不是在行, 也就不懂其中的道道, 最后還是忍不住向王修晉問明原由。王修晉倒也直白, “復(fù)制別人家的菜就好比, 外敵復(fù)制我朝的武器一樣。至于事端,外敵有了武器,肯定不會是擺在家里玩,自然想要得到的更多, 若是贏了便能得了便宜,若是輸也只需溜走便是。有句話叫商場如戰(zhàn)場, 便是如此。人家把你的東西弄了過去, 自然要做大,你的店便成了人家的絆腳石,自然要除去,沒了攔路虎, 人家便會賺的更多?!?/br> 聽完之后, 李菻善張了張嘴,不知當(dāng)說些什么, 最后才整出句,“你,以后出門多帶些人, 睿文畢竟不習(xí)武,護(hù)不住你?!崩钊H善覺得王修晉經(jīng)營鋪?zhàn)颖人蠎?zhàn)場還不安全。 “吃食的東西是最容易被人動手腳,至于其他的,倒沒什么,別人想整出事,也得掂量下能不能一下便將我背后的人全都絆倒?!蓖跣迺x挺了挺胸,“吃食最賺,也著實累心,再說產(chǎn)業(yè)太多也是麻煩的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br> “便是這樣,也不能大意,以后身邊必要帶著個能護(hù)你周全之人?!崩钊H善仍是不放心,在京城里不會有人做什么,但出了京城呢?王修晉看著李菻善,見他眼中滿是擔(dān)憂,便不由得點(diǎn)頭應(yīng)下。 原本打算回京時拐個彎去趟梧縣,打小侄子出生之后,還未見到,不過,前有傳旨,后有袁知府紛紛轉(zhuǎn)話,兩人便直接回京,到達(dá)京城時,已經(jīng)到了初冬,兩人先是換了官服進(jìn)宮,向皇上講明到秋城后的事,還有他們?nèi)タ戳饲锍侵碌纳秸闆r,當(dāng)?shù)厥指F,當(dāng)?shù)囟嗟厣降貫橹?,糧產(chǎn)不高,賦稅還重,如今重歸朝廷管,賦稅降了下來,但是根本的種植問題還是急需解決問題。而藩王府,建得是真不錯,相當(dāng)奢華。 皇上皺起眉,他并沒有懷疑兩人說的話,藩王府如何,去傳旨的親隨回來便說了,當(dāng)時皇上差點(diǎn)要掘了長公主的駙馬的墳,若不是母后攔著,直言大梁不能出一位掘人墳的皇帝,他已經(jīng)寫好的圣旨,絕對會在朝堂上頒下。便是有皇太后攔著,皇上仍寫了一道指罵駙馬爺?shù)氖ブ?,墳不能掘,但仍是下了道旨,在其碑上刻下罪?zé)。大臣們都清楚皇上對藩王有多不喜,又見皇上把藩王的罪證列的仔細(xì),哪會有人傻的跳出來反對,搞什么死諫,又不是掘人墳?zāi)?,便是掘了人墳?zāi)顾麄円膊粫f什么的,誰讓老藩王都被皇上念成了駙馬,而藩已經(jīng)削完了,他們沒必要為沒勢利的人得罪皇上。 不過圣旨下完,還沒到秋城,王修晉和李菻善便回來了。這會兒更不知皇上要在人家墓碑上刻問責(zé),把當(dāng)匯報的事都匯報之后,王修晉和李修晉向皇上交出一人,一位被王修晉一眼看出是細(xì)作的人。 那日從工地返回住處時,兩人在城門口見到一位身上帶著傷的人,此人自稱是在戰(zhàn)場受過傷,身上也有朝廷發(fā)的兵籍,王修晉卻一眼就從對方頭上的標(biāo)簽上看到了“細(xì)作”兩字。當(dāng)時城門處迎傷兵的人便要帶著人去軍營,王修晉心急,卻不得不壓下,面不顯的走過去,和李菻善接下引人去軍營的活。一路上旁敲側(cè)擊的問一些事,王修晉或許聽不出對方的破綻,但李菻善卻是聽了出來,把人帶到軍營之后,直接將人綁了起來壓到李二老爺面前,經(jīng)過訊問,問出對方的身份,此人來自安南。 帶回京的決定是李二老爺做的,兩人交人的同時,還附上了一封信?;噬峡催^信后,便讓兩人回去,且讓兩人傳話,讓李老將軍和王大人進(jìn)宮議事。 出宮的兩人因帶著皇上交給的任務(wù),便不能耽誤,各回各家。王修晉回到家里,受到王夫人非常熱情的迎接,看著兒子一臉的風(fēng)塵,便要讓他先歇歇,王修晉哪能歇,在家里沒見到父親,問明父親在哪后,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尋了過去。王修晉少有穿官服出去的時候,這一次因為急,便也就沒在意,到了地方,不看王修晉這長臉,單見他身上的官服,便有不少跪下行禮。王修晉揮了揮手,便去尋人,見到父親,話沒說全,只說有事,便把人拖了出來。 好在和王大人相聚的,都是都察院的,沒有人會多嘴。王修晉在回家的路上把事大概講了一下,王大人的臉深得不行,安南打前朝氣數(shù)盡時,趁亂立國,此后一直很消停,哪想現(xiàn)在整出細(xì)作之事?;氐郊液?,王大人換過朝服便進(jìn)離開,王修晉這會兒癱在椅子上。王夫人看著兒子疲憊的樣子,十分的心疼,便拿著手帕給兒子擦汗,已經(jīng)是初冬,兒子還能整出一頭的汗,可別弄出病根。 歇了會兒,才去換了衣服,陪母親坐了會兒,講了講秋城的風(fēng)情,提到當(dāng)?shù)胤N植的事,王修晉一機(jī)靈,他突然想起梯田,怎么把這么重要事忘記了。不過梯田并不是說開就能開的,可以向袁知府提議向一些有經(jīng)驗的地方學(xué)習(xí),不過這事不需要他多言吧!畢竟人家是知府,如何讓百姓富起來,肯定比他想得多,他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了。 或許是太累了,王修晉和母親正說著話便睡著了,王夫人看著兒子的樣子,哪能不心疼,兒子這么睡肯定不舒服,可又不忍心叫醒兒子。讓丫鬟送來被子給兒子蓋上,王夫人有想過,讓兒子不要再拼了,大不了把家財都給皇上,家里有老爺一人撐著便行,兒子呆在家養(yǎng)著便是,可這話,她幾次都說出口,兒子做的事,已經(jīng)不是只為一家,而是關(guān)乎許許多多的人家,若他撒手不做,會讓許多人沒了生計。 王修晉并沒有睡多久,坐著睡到底是不舒服,醒過盹,便被王夫人催著回去休息,王修晉也真是累了,也沒再多呆,回去休息。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整個人顯得精神了不少,晃了晃脖子,揉了揉肩膀,出去便見開忙碌的下人,看著熟悉的景物,王修晉突然感嘆,回家的感覺真好。 吃早飯前,王修晉帶著兩侄子玩鬧一會兒,才進(jìn)了主廳,這會兒才知,父親昨晚一夜未歸,想到細(xì)作的事,王修晉寬慰母親幾句,王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兒子的鼻尖,她可比孩子們了解夫君。王修晉傻樂,兩侄子也有樣學(xué)樣的跟著樂,把王夫人逗得直笑。 早飯后,王修晉送兩侄子去學(xué)堂,之后要去糧鋪轉(zhuǎn)轉(zhuǎn),得問問今年的收成如何。王修晉出門沒多久,王大人便回來了,洗漱一番,便問起小兒子的去向,得知不在府上,便讓人去把小兒子叫回來,他還有些事要問。王修晉剛把孩子們送到學(xué)堂,便被父親請回了家,見著父親疲憊的樣子,王修晉突然有種父親老了的感覺。 王大人要問兒子的便是關(guān)于細(xì)作的事,雖說昨兒皇上說得清楚,李家老二的信,他也仔細(xì)的看過,可仍是想問問兒子。王修晉便又從頭到尾的重發(fā)復(fù)的一遍,沒有落下一絲的細(xì)節(jié)。王大人聽完后沉默了許久,昨兒進(jìn)宮的除了他和李老將軍之外,還有幾位大臣,有文有武。在其他人到之前,他和李老將軍看守信的全部內(nèi)容。 信上提到了,細(xì)作和上一級一月見上一面,都是在月底,每次都是在京中的益盛酒樓天字號包房里,對方是什么身份,他不知,卻知是個消息非常準(zhǔn)的人,他則負(fù)責(zé)把消息傳回安南。上次見面在得知皇商南下建工坊時,他們便決定混進(jìn)工坊,將此賺錢的營生傳回安南。只是這話,別說是皇上不信,便是王修晉都不信。 可不管信與不信,人家咬死了要丟的是賺錢的營生,混進(jìn)軍營絕對是意外。李二老爺之所以決定把人送到京城,原由便是,他怕他下手訊問,會直接把人折騰死,不如由京城的人整,說不定能套出實話。 晚一步進(jìn)宮的大臣看到的信內(nèi)容非完整的,便是這樣,不論文還是武,都十分氣憤,對安南,這個曾經(jīng)的屬國,趁大梁立國時,建都自帝,讓大梁的百官恨得不行,當(dāng)時因剛剛建國,哪有精力收拾他們,只能放任著不管,之后安南一直安份,他們差點(diǎn)就把此事給忘記了,哪想現(xiàn)在突然又蹦達(dá)出來刷存在感。連一向不支持打仗的文臣都向皇上諫言,要收復(fù)河山,安南是大梁的一部分。 可武將卻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不是為了反對而反對,而是他們不清楚安南是什么樣的情況,貿(mào)然打過去,怕是會損兵折將,打仗要知己知彼,方能打勝。 “父親可是要查接頭之人?”王修晉不知御書房里,因打與不打爭執(zhí)了許久,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將應(yīng)該查細(xì)作上一級的事略了過去。 第202章 接頭的上一級當(dāng)然要查, 王大人擔(dān)心,會不會再出現(xiàn)之前發(fā)生過的事, 雖然那時他不在京城,卻也略有所聞。查接頭人的事, 由李老將軍攬下, 王大人自然不會多言, 雖然他回京之后, 也積累了些人脈,但比起李老將軍還差了很多,便是和李菻善比,與差了一截?!澳闳ッΠ?!”王大人長嘆了口氣, 為人臣,當(dāng)分君憂, 可眼下朝內(nèi)的風(fēng)氣有些不對, 他也怕說多了,引起皇上的不滿,但不說,又覺得對不起皇上的倚重。 王修晉頗有些不解, 卻沒多問, 轉(zhuǎn)身出門往糧鋪去。這段時間不在京中,他最掛心的便是糧鋪, 確切的說是蟹田稻的收成。到了鋪?zhàn)雍?,王修晉看著鋪?zhàn)永锩β档幕镉?,快速的扒拉著算盤的王掌柜, 他沒貿(mào)然上前,看了看來往的顧客,王修晉直接去了一旁的小廳。待人終于少了些,王掌柜才把手上的活計交給一位機(jī)靈的伙計,到了王修晉的身邊行禮,“東家一路辛苦了。” “王掌柜辛苦了,快些坐下休息?!蓖跣迺x并沒有直接問店鋪里如何,而是讓王掌柜休息,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便讓王掌柜心情舒暢。 王掌柜拱了拱手后坐下,接著便把這段時間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秋收前,他特意去了一趟湘城,從湘城回來后,又轉(zhuǎn)了其他種植蟹田稻的地方,把蟹田稻的收成有多少攏了出來,今年比往年多收了一些,他便做主,供量仍如往常,至于多收的糧,則運(yùn)回了京城,給四皇子送了去。 王修晉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夸王掌柜辦得對,也沒責(zé)怪他辦得不對,只是詢問可是全都送了去。王掌柜忙道并不是,“只是送出三成?!蓖跽乒袂宄呹P(guān)的蟹田稻是專門送過宮里的,其實每年還會漏一些送到鋪?zhàn)永?,除了自家吃的那份外,余下的都被東家送了年禮。 “余下的存好,等過年時,從鋪?zhàn)雍凸し焕镌u選出優(yōu)秀工人,優(yōu)者每個發(fā)放蟹米五十斤?!蓖跣迺x相當(dāng)大氣,王掌柜連連應(yīng)下?!皢问敲祝坪醪缓每?,你跟衣鋪的掌柜通個氣,留出幾匹好料子。” 之后,王掌柜又講了一些最近發(fā)生的事,鋪?zhàn)永锏箾]啥大事,以王大人的名號,無人敢到鋪?zhàn)永锶鞘?,其他的地方亦是如此,油坊和紡織工坊就沒斷過工,尤其是入秋之后,買線的,買厚實衣服的,讓成衣鋪的掌柜忙得瘦了一圈。 “他是當(dāng)瘦些,我走之前見他都胖得看不到眼睛了。”王修晉想到成衣鋪掌柜的模樣,笑了。王修晉又和王掌柜扯了些話,便離開了,鋪?zhàn)永镉型跽乒穸⒅?,王修晉很放心。離開了糧鋪,王修晉往雜貨鋪去,他得尋米掌柜問問,為何秋城沒有雜貨鋪。若是之前因為藩王的屬地,不是更應(yīng)該把雜貨鋪建起來。 米掌柜見到王修晉忙招呼他到小廳喝茶,“我以為你今兒得在家里歇著,昨兒我聽菻善說了酒樓的事,便讓人放出風(fēng)去,想來很快便有人會去尋個問問秋城的情況?!?/br> 王修晉忙道謝,若真有人過去開酒樓,尤其是涮鍋?zhàn)拥木茦?,可是幫了他大忙。道謝之后便問起雜貨鋪的事,米掌柜瞇起眼睛想了想,“之前在秋城開過雜貨鋪,不過不出一年被人砸了干凈,那位便沒再動秋城的心思?,F(xiàn)下有機(jī)會,那位又不差錢,開與不開便沒有區(qū)別,何況那里不是有你建了工坊?!?/br> 說直接點(diǎn),就是坐上了高位,一來不差錢,二來也是沒把故去的藩王放在眼里,新上的那位藩王又翻不出浪來,也就沒有想要看管的意思。 王修晉直道了解,可仍是抱怨了幾句,說沒有雜貨鋪在,各種的不方便,言語不便,打聽消息不便,收貨不便等等。聽得米掌柜直樂,連連道,王修晉是習(xí)慣有個可依靠的,沒了依靠不也把事辦成了,若事事都能順心順意的,哪里能看出一人的能力高低。 “不過,秋城需設(shè)個分鋪,聽著那邊有不少稀奇的東西,如今換了四皇子的人去做知府,行事也能方便一些。”米掌柜是站在商人的角度分析,便是再窮的地方,也是有富人的,不愁賣不出去貨,賺不到錢?!叭H善今兒去了軍營,明兒便要隨四皇子去北邊?!?/br> 王修晉聽后有些擔(dān)憂,剛從南邊回來,他都沒調(diào)整好,仍是覺得乏,李菻善就要往北邊去,這身體能受得了?只是再擔(dān)憂也無法,往邊關(guān)去,年年成行,改不得。王修晉有些后悔拖著時間了,若早些回來,李菻善是不是能多休息幾天,也不知鋪?zhàn)永镉袥]有給李菻善準(zhǔn)備御寒的新衣。想到這,王修晉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告辭,他要去成衣鋪看看。 成衣鋪的掌柜聽明東家的來意之后,忙道,幾家的冬衣早就準(zhǔn)備好,且送到各家府上。王修晉輕拍了額頭,這會兒他也想起來,昨兒回家后,母親似乎提到過新衣的事。王修晉忙向掌柜的道謝,掌柜的知東家昨兒歸來,許是還不清楚此事,便樂呵呵的道著小事一樁。 從鋪?zhàn)永锍鰜?,便見到李菻善往這邊來,王修晉站在門口等著,直到人走到面前。 “剛?cè)チ艘惶穗s貨鋪,小爹說你往這邊來了,我便過來看看?!崩钊H善打量著王修晉著衣,“京城不比南邊暖和,怎么就穿這么點(diǎn)?!?/br> “還好,沒覺得冷。”王修晉瞇起眼睛,他非常享受李菻善的關(guān)心?!奥犝f你明兒就要去往北邊?!?/br> “嗯,趁著還不是很冷,便早些去,也能早些回來。”李菻善清楚王修晉是從哪里聽到的,扶著王修晉上了馬車,他也隨著跳了上去,坐到車?yán)锖?,李菻善把毯子給王修晉圍上,“秋城那邊的事,你不參合,凡事有長輩出頭便是?!?/br> 王修晉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明白李菻善指的是細(xì)作之事,其實他也沒想?yún)⒑?,由李菻善提醒后,他之后連問都不會問。年底了,要忙的事太多。 在家門口與李菻善分別,想到明天李菻善便要出發(fā)去邊關(guān),多少有些不舍,也許兩人都在京城,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不能見面,但心里卻知,那人就在不遠(yuǎn)處,隨時能見。可人即將離開,心便覺得空出一塊,且還是懸著,總覺得和四皇子外出辦差,有幾分不靠譜。 轉(zhuǎn)身進(jìn)了家門,王修晉嘆了口氣,其實四皇子比起以前沉穩(wěn)了很多,可從前給人的印象卻是根深蒂固的盤在腦中,想改變有些難。想想當(dāng)初四皇子大氣的甩銀票,給人的感覺是相當(dāng)?shù)耐梁馈?/br> 邁進(jìn)主廳,便聽到長姐的聲音,王修晉整了整心思,快步走進(jìn),“長姐怎么有時間回娘家,可是姐夫欺負(fù)你了?!?/br> “他敢!”王琇蕓美目一轉(zhuǎn),“聽說你回來了,便過來看看,出去一圈瘦了,還黑了,聽說那邊窮得不得了,連糧倉都填不平一成,我還道你姐夫說話參了水份,見著你后,便是信了?!?/br> “秋城是窮了些,之前一直以為大梁南邊的城都種上了兩季稻,不說讓百姓多富,至少不用再餓著,可現(xiàn)實卻是,仍有一些地方的百姓在受苦。”王修晉說完長嘆,見到母親和長姐眼圈泛紅,忙又接到,“不過,也沒像姐夫說的那么夸大,什么填不平一成,就好像他去糧倉里轉(zhuǎn)了似的,秋城大,下屬有山寨,也有幾處相當(dāng)富有的城,那邊能種兩季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讓糧倉比較空?!?/br> 這些是袁知府上任之后,王修晉才知道秋城不單單只有山寨,可惜沒有機(jī)會去轉(zhuǎn)轉(zhuǎn)幾處據(jù)說相當(dāng)富饒的城。他也有問李菻善可知幾個城是秋城的,李菻善回答是,他對秋城了解的并不多,卻也是知道的,只是那幾處離秋城有些遠(yuǎn),當(dāng)時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時,王修晉說在秋城周圍轉(zhuǎn),他便沒有提起。 想到李菻善,王修晉又想起明兒李菻善便要去邊關(guān)的事,心情不由得低了些許,不過很快便調(diào)整了過來,不停的反思,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怎么整的跟娘們似的,這可不行,他得陽剛起來,壓倒李菻善。 王琇蕓看著弟弟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樂的樣子,挑了挑眉,本想打趣弟弟幾句,卻被王夫人瞪了一眼。王琇蕓沒多呆,見到弟弟,便放心離開了。王夫人在女兒離開之后,便讓小兒子去休息。 王修晉向母親說了一下晚飯要在房里用,王夫人也沒說什么,當(dāng)兒子累了,想要休息,便又催了催快些回去。王修晉方起身回了院子。 第二天,王修晉早早起來,出了門。在城門口等了一會兒,便見四皇子和李菻善騎馬帶著數(shù)人騎馬奔向城門,馬在王修晉的面前停下,四皇子先跳了下來,還不等王修晉行禮便將人扶住,“知你不是來送為兄,為兄也不多言了?!?/br> “……”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話,卡在嘴里是說還是不說。 第20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