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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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宮宴時下旨,大婚的日子還沒定,不過應該不會太近,畢竟四皇子在宮里的住所需要修整。”李菻善看著王修晉糾結的樣子,大概猜出了什么,“說不定會比我們大婚的日子要晚?!?/br> 王修晉因為李菻善的話愣住,隨即想到過了年,他便成年,到生辰時將辦成年禮,而禮后不出一個月,他便要嫁進李家。王修晉抬眼看向李菻善,心里不由得慶幸,這個時代是允許多生,若不然先皇的這道指婚的圣旨,說不定會讓兩家人絕后,或許,先皇其實就是這么想的也說不定。 到莊子之前,路上的兩人一直保持著沉默,王修晉不停的想著先皇想讓兩家絕后的可能性,等馬車停下后,王修晉有了一個結論,他想得太多。自己上面有個哥哥,而李菻善,就算沒有庶弟,可是堂弟不會少,也不會絕后,所以,他可以將脫韁的腦洞關上,不用胡思亂想。 在莊子里,王修晉聽著養(yǎng)牛和rou的人聊了聊今年牛羊,又講了一下明年的計劃,飼養(yǎng)的幾人覺得問題不大。王修晉松了口氣,現(xiàn)在羊的量基本能夠保證,但是牛的量卻還未能滿足需求,王修晉覺得明年當以牛的繁殖為主。李菻善站在不遠處看著一臉認真的和莊子里的人討論的王修晉,他覺得此時的王修晉特別不一樣,尤其是太陽的余光照在王修晉的身上,就好像是在他身上灑上了一層光暈,非常的耀眼。 王修晉注意到李菻善視線,轉頭看向李菻善,沖著他微微一笑。李菻善頓時愣住,隨即臉上覺得發(fā)燙,此時,李菻善難得的慶幸自己臉上不會顯露出情緒。他不是第一次見王修晉認真做事的樣子,可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感覺,緩步的走上前,李菻善靜靜的站在王修晉的身邊,他聽不清王修晉在說什么,只是看見王修晉的嘴在張張合合……強壓下本能的沖動,李菻善轉身往宰羊的方向走去,若他再不離開,怕是理智將要被擊潰。 返回城中,王修晉以為李菻善會同羊rou一起在軍營門口下車,哪想李菻善把羊rou交給伙夫后,便隨著王修晉去了王家,讓管家派人往將軍府送個信,他晚上不回去吃了。王修晉挑了挑眉,今兒這人怎么沒用人勸就主動留下來吃飯了?想想帶回來的rou,也不知夠不哆李菻善一人吃,早知道就應該多留下一些rou了。 王夫人聽說李菻善留下來吃飯,便讓廚房多準備幾個菜,便是知道晚上吃火鍋,招待李菻善的菜也不能少了。自從認下親事之后,王夫人對李菻善是越看越滿意,至于夫君對李菻善別扭的嘴上不承認,心里早就認同的態(tài)度,王夫人只覺得好笑,也不點破。 羊rou被廚房拿走后,李菻善便隨著王修晉卻了他的院子,屋子里早已經(jīng)引上了地龍,從冷的氣溫中猛的進入溫暖中,讓王修晉忍不住打了個顫,還順帶打了個噴嚏。李菻善忙讓下人給王修晉弄些姜湯和梨子送過來,驅驅身上的寒氣。 王修晉沖著李菻善齜牙,“我哪有那么嬌弱,搞得跟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币贿叡г怪?,一邊忍下想要翻白眼的沖動。 “回來的路上,你咳了兩次,所以還是把姜湯喝了才行。” 第229章 姜湯和梨, 在晚飯之前,全都入了王修晉的肚。大概是晚飯前吃了水果, 又喝了一大碗的姜湯,晚上的火鍋, 王修晉愣是沒吃上幾口就飽了。看著眼饞的rou卻吃不下, 王修晉覺得沒比這個更悲劇的事, 早早退到一邊坐著, 他可不想再看著別人吃,那樣更虐,其實他更想回房,在這里聞著味也很虐??!等到大家吃完晚飯, 王修晉揉了揉肚子,他要不要讓廚房給他準備些點心, 他覺得半夜肯定會餓。 李菻善吃過晚飯后和王大夫聊了一會兒, 便告辭。王修晉起身想要送人到門口,被李菻善攔下,剛剛吃飯的時候雖沒咳嗽,但他仍看出王修晉沒多大精神的樣子, “早些休息, 明兒早晨若不見好,便請大夫, 莫要耽誤?!?/br> 王修晉暗暗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蠢,身體不舒服還能不請大夫。不過想想, 剛開始咳嗽的時候,他還真沒怎么在意,本著吃不吃藥都是七天好的想法,覺得挺挺就能過去,若不是母親心憂,他的咳嗽指不定拖到什么時候。想想,上輩子不知什么時候聽過的一個說法,說是得了癌癥不見得死得早,但感冒若不及時治就能要人命,也不知是真是假。而且古時的風寒和感冒還有些不同,他以后還是別不拿小病不當病了。 反思了一會兒,再抬頭,李菻善已經(jīng)走了,王修晉扯了扯嘴角,偷偷的翻了個白眼,正準備回院子,卻被父親叫住。王大人揮退屋里的仆人,讓王修晉坐到側手位置,“原本你的字,當由為父取,只是今兒散朝后,皇上特意把我招到御書房,提起為你取字的事。” 王修晉已經(jīng)不用想就知道父親要說什么了,無非是皇上要給他取字?!案赣H同意了?”皇上賜字,可謂是天大的榮耀,但是對于他來說完全沒有必要??!他乃商籍,有沒有文人的字對于他來講,并沒有多大的關系。 “若你在朝為官,為父自然會拒絕,然,你雖有官職,卻只為皇上賺取財錢?!蓖醮笕瞬挥X得此事需要拒絕,甚至覺得可稱之為好事,若皇上不給王修晉取字才會讓一些人起小心思。小兒子不為官,不知官場的一些彎彎道道,作為父親,王大人自然要幫忙鋪了鋪路,以免在小兒子不知情時,被人算計了。 王修晉沒再多言,有些事他不如父親懂得多,所以還是順從的好,其實他的觀念里還有很多是上輩子的,這樣是不對的,他認為對的,在這個時代不見得是正確的,所以,還是當個乖娃子好了。 “李家那邊過話,李菻善的院子已經(jīng)翻修過了。”王夫人從寬袖里拿出一張單子,“這是你過門前要送過去的東西,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漏下的,等年后,便著人把物件先送過去?!?/br> 今兒白天剛聽婚事,這會兒又聽,心情卻是不同的,王修晉壓下到嘴邊的話,接過單子仔細的看著,上面全都是他用慣的了物件,當然不是他現(xiàn)在用的,而是全部新做的。王修晉為母親的精心而眼里發(fā)酸,卻又不想讓母親看出,只能強忍下。單子下面是要先過門的仆人,王修晉把女的全都劃了去,連睿文也不準備帶。 王夫人有些不樂意,女的仆人劃掉也就劃了,睿文不帶過去怎么行,便是李家的仆人不差,也到底也不如一直用慣的人忠心。王修晉看著母親的表情,就知母親肯定因為把睿文劃去的事,而不滿。王修晉把自己的打算說了說,睿文是個不錯的,他本就打算讓睿文跟著老管家多學學,待以后接管家之職。王夫人知兒子想得周到,可心底仍是覺得不舒服。王修晉只能在一旁哄著,然后又講了一些其他的事將母親逗樂,才算是將此事掀過。 不是王修晉嫌棄老管家,而是管家的年歲著實大了,便是身子骨不錯,卻也不如年輕人來得壯實,他已經(jīng)想好了,等老管家把睿文帶出師,便傳門給老管家安排個院子,就在府里養(yǎng)老。 從前廳回到院子,王修晉便把睿文留下,有了打算自然要問問睿文的意思,若對方無意做管家,他便想想要不要安排其他的位置,不管如何,王修晉是不準備帶人過去的。李家和王家管下人的方式不同,他進李家門又也不會接管李家后院的事,雖說他張口說些什么請求,李家會同意,但能避免的事,還是不要發(fā)生的好。 睿文起初因為少爺不準備帶在他去李府而恐慌,當聽到少爺?shù)陌才藕螅N莫q豫了一下,仍是堅持想要跟著少爺去李家。睿文清楚,少爺這么講并非是在試探他,而是真心的在為他以后考慮,就因為這樣,他更應該跟著小少爺。等等,少爺這是要做上門女婿?可是李家的小姐不還沒成年。睿文有些迷糊了,依著少爺?shù)纳矸荩^對夠格把李家的小姐迎進門,不用做上門女婿的啊!仍沒轉開思緒的睿文慮糾結,但,睿文更堅定要跟著少爺卻李家,上門女婿哪那么好做,低人一等不算,還說不上話,再沒了趁手使喚的人,少爺?shù)奶庣R得多難。 王修晉可不知睿文腦子里補了多少畫面,對睿文一心想要跟著他,心里有些感動,回想以前睿文羸弱的身板,不顧一切沖上去護主的樣子,每每想起,王修晉心里都有著感激,這會兒睿文雖不說為什么跟著,他也清楚睿文是擔心他去了李家,沒有稱心的使喚人。不過,王修晉可不會由著睿文的想法做?!熬瓦@么定了,待年后,我會跟管家說明,你準備準備?!?/br> “少爺……”睿文心急,可見少爺臉上的表情,睿文哪里還敢多言,默默的退了下去。 一轉眼便到了年根底下,今年皇宮里舉辦宮宴,王大人和王修晉皆在入宮的名單中,而王夫人也早早的換上的誥命的韓服,準備進宮給皇太后請安。王修晉對宮宴沒啥興趣,若不是被點了名一定要進宮,他更想在家里呆著,與其和那些明明可以用直白話說,非要拽文嚼字的文官虛與委蛇,還不如在家里多看兩本書。而且宮宴還填不飽肚子,菜更是涼的,且這幾天天都涼,大冷天的在外面吃飯,王修晉想想都覺得冷。 換上朝服,和父親一起進宮,王修晉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在皇上面前晃過之后就回家?這念頭王修晉也只是敢想想而已,卻是不敢付之于行動,主要原因是,他太出名。難怪人常說,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會兒就體現(xiàn)出人太有名的不好之處,宮宴上的那些文官,怕是會時不時的盯著他,若有給他使小辮子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 宮宴未開始前,皇上招見了眾武將,至于說了些什么,門緊閉無人知,外面的文官有些緊張,如今天子越發(fā)的不聽他們之言,這讓他們越來越覺得危險,若天子倒向了武將,以后哪還有他們出頭之日?!巴醮笕丝芍噬险幸娢涔偈浅隽撕问??” “不知?!蓖醮笕朔浅5ǖ拈_口,他也是真不知,且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會說給這些人聽。王大人回答干脆,可哪里能讓問的人相信,他覺得王大人肯定知道什么。與身邊的同僚用眼神溝通一番,沒一會兒又換了一位官員過來,拐著彎抹著腳的問,只是王大人仍是那句話,“不知?!?/br> 皇上招見武將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而是把四皇兒讓他看的海防設計圖拿出來,讓武將們看看,也不知護防的墻還有什么需要添加什么?;噬弦簿褪钦f說,其實他是非常滿意這張圖紙,與其說讓武將們支招,不如說天子在變相的炫耀兒子多么的有能力。 另一邊,王修晉一直老實的坐在父親的身邊,時不時的打量眼前大大小小的文官,看著他們一個個頭上頂著的標簽,王修晉大概只能用三個字來行形……辣眼睛。一個個看起來道貌岸然,可實際上是,沒有幾個沒被標上大大的“惡”字。有人貪斂銀兩,爪子伸得長到連朝廷剛制出來的官銀也敢摸。這些人中,讓王修晉最惡心的一人,是一位典型的陳世美一樣的人物,甚至比陳世美還陳世美。 王修晉微微搖頭,朝廷的審官制度需要更加的完善才行,每用一個官,要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是什么樣的人全都得查明白,免得考完的學子做上官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不“適合”為官。 王大人見兒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臉上又堆出了笑意,便不由得想把人打發(fā)的離他遠些,只是想到兒子那性子,王大人也不敢讓人離開他的視線,他敢保證,兒子前一刻離開,下一刻就有可能惹出事端。 第230章 御書房里的武將看完設計圖紙后, 便想起之前傳得很神乎其神,卻有不少人沒有見過, 這些沒見過的武將自然想求得一看,趕著皇上心情似乎還不錯, 便紛紛提出請求, 皇上倒也允了, 已經(jīng)有過千里眼的武將, 倒是沒爭著看,而是向皇上詢問起設計圖紙的事,皇上自然是把四皇兒一頓好夸,當然也沒有忘記一同隨去的李菻善, 站在后面的李家三代人,哪敢居功。皇上卻不在意的大笑, 笑過之后, 皇上又提起寇國的事,武將們自然盼著有仗可打,不過面對水上的對陣,可不是所有都在行。 幾位專攻水上的武將自然摩拳擦掌的想要一展身手, 但如今海防正在建設, 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完成,若在此時攻打寇國雖不是難事, 但以防后患,還需想個萬全之策。 武將們在御書房里并沒有呆太久,皇上便隨著他們一同出來, 往出走的時候,皇上還提了提工坊那邊研究火藥的事,武將們立刻表示有時間得去工坊轉轉,上一次試火藥的時候,他們也聽著風聲,只是工坊可瞞得緊,連匠人都不往外放,他們想進去更是難,想知道進展比登天還難,這會兒聽到皇上這么講,武將們的胃口被吊得高高,若不是宮宴還沒開,他們是恨不得立刻去工坊。 見到皇上和武將出來,之前還聚在一起胡亂猜的大臣們?nèi)忌⑷ィ醮笕艘娎钊H善走到小兒子身邊,便松了口氣,有李菻善看著,小兒子應該整不出什么幺蛾子。李菻善非常自動自覺的走到王修晉的身邊,小聲的問著王修晉身體怎么樣,王修晉挑了挑眉,他真沒那么脆弱,怎么最近誰看到他都會問一句病好沒好。 “等下宮宴開始,我們不能坐到一起,你注意些別喝酒?!崩钊H善很不放心王修晉,倒不是王大人想的那種擔心,而是怕有人灌王修晉酒,之前的宮宴王修晉都沒有參加過,朝中的一些文官本就對王修晉頗有些意見,又因運動會的事,意見更大了,原本尋不到機會,今兒趕上,還不定出什么招。 “我又不是傻?!蓖低蛋琢死钊H善一眼,怎么一個個都當他是受欺負的主,怎么說他也是從末世穿來的,受過數(shù)千年積累出的文化精髓的熏陶,經(jīng)歷了商場上的勾心斗角的洗禮,還有末世種種的苦難,想要欺負他的人,要做好被他算計回去的準備,而他的回報,自然不只是討回面子那么簡單,連本帶利外,還要加上數(shù)倍的精神賠償,不然怎能對得起他受傷的心靈。 李菻善挑了挑眉,人是不傻,但心太善。王修晉若是知道李菻善的評價,不知會做何表情。若是上輩子那些和王修晉是競爭對手的人聽到,大概會說李菻善眼瞎。 隨著親隨站在高處扯著嗓子吼出的“擺宴”后,宮女親隨們紛紛端著一盤盤的食物出現(xiàn),擺在早就準備好的矮桌上。與王修晉同桌的人全都是皇室族人,王修晉有些懵,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坐錯位置了,挑了挑眉看向剛剛引他過來的親隨,這位是天子身邊的人,他也熟,應該不至于坑他,可,這位置當真不是他能坐的。 與王修晉同桌的幾人倒沒有覺得不妥,他們在事前就知道今兒要與王修晉同桌,他們家中的庶子基本上都在學堂讀書,庶子的改變他們?nèi)伎丛谘劾?,便是之前對庶子不重視,現(xiàn)如今也會多留意一二,更甚者,一些人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嫡子也送到學堂讀書,畢竟繼承王(爵)位的人只有一個。 王修晉可不知這些人打的小算盤,和這些貴族們同桌,他絕對會吃到胃疼,也不知家中仆人會不會準備宵夜。引王修晉過來的親隨,似乎看出了他的別扭,便過去小聲的說了句,“皇上是怕王公子不習慣與和一些倒胃口的人同飲,會影響了食欲。” 聽完親隨的話,王修晉還能說什么,只能千恩萬謝,還隨手給親隨一個荷包做賞。想想皇上其實挺可悲的,明知這些人倒胃口,還得表現(xiàn)出對這些人的重視,偷偷的打量坐在首位的天了,王修晉在心里默默的為天子的演技點了個贊。 之前還打算弄出些為難之事的文官們?nèi)夹瞬?,但隨即就人跳了來說,王修晉與皇室貴人同食,不妥?;噬蠀s是哈哈大笑,“王皇商之姐,乃朕的義女,算來王皇商算是皇親,有何不妥?”前面幾句還笑得開懷,最后一句,卻是厲聲喝問,嚇得冒出頭想要拿身份說事的官員差點沒破了膽,忙要跪下大叫“臣有罪”,卻被一旁眼急的親隨攔下,心罵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不知道今兒是什么日子嗎?除夕的夜,高呼有罪,是給皇上尋不痛快,還是認準了皇上在過年的時候不殺生的忌諱,便以為可以暢所欲言? 王修晉挑了挑眉,看向那人,嘴角上勾,這人頭上頂著的標簽,便是讓王修晉相當惡心的那位,比陳世美還陳世美的人。想踩著他出頭,除了不能成功外,還得看看有沒有福氣躲過他的回報,他沒有別的什么優(yōu)點,對來往回禮卻是做得十分周全,絕對不會讓人挑出禮來的。 一出之后,文官們都精明的發(fā)現(xiàn)皇上是打算護著王修晉,以免觸及眉頭,他們一晚上也沒敢往王修晉這邊的桌子來,王修晉表示,很不開心,他還想借此事向皇上提提如何審核官員身份背景是否屬實的事。 與皇室族人同桌,王修晉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同之處,他們桌上的菜是熱烀的,就是面對一幫架子十足的皇室族人,王修晉完全做不到甩開膀子大吃特吃,這些可都是御廚做出來的菜,若不全都細品,絕對后悔得不行不行的,誰知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進宮赴宴。 天子是與文武官員同席,臉上一直帶著喜樂勁,吃半席時,天子讓身邊的親隨念圣旨,一是為四皇子指婚的事,二是給李菻善升官,三嘛,則是給王修晉賜字的事。前兩個倒沒引起多大的反應,最后一個條件剛要宣讀完,在座的文官們?nèi)汲聊?,他們已?jīng)不知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 皇上要給王修晉賜子,還真是應了天子所說的,王修晉可稱為皇親。 王修晉迷迷糊糊的從宮里出來,宮宴之中,他并沒有喝酒,卻不想被皇上的各種放大招,砸得有些暈?;氐郊液螅跣迺x仍是沒有回過勁,他,也是有字的人了,雖然是從明天開始他才能對外公開使用皇上賜的字。 王大人對皇上給兒子賜的字,深感惶恐。進也。日出萬物進,從日從臸。日后皇上若對兒子不滿,會不會拿其字做由?王大人這會兒是惶恐得有些過了頭,也不想想,字,是皇上賜的,若是皇上以此為由頭,那不就是自打臉。 王修晉倒不懂“字”之外有什么含意,以為皇上是盼著多替他賺銀子。 皇上給王修晉賜字的事,很快鬧得全城皆知,一些心眼小的文官們氣得差點沒咬碎牙。王修晉卻在忙著一些瑣碎的事,比如說,幫那位“陳世美”尋親。 從年夜的宮宴后,到元宵節(jié)前,京城里天天熱鬧,每家每戶都有一些走親訪友的客人,王修晉卻是在大年初一的早晨,早早的去了京城的油坊,和油坊里的工人一起吃了新一年的頭一頓餃子,然后才趕回家。有人聽聞此事,道王修晉是惺惺作態(tài),不過是買個好名聲罷了。這話不知怎么就傳到了工坊里做工的工人耳中,可把這些人氣得不行,他們東家心善,怎么就成了買好名聲,就東家哪里還需要買名聲,也不看看人家都做了什么,而那些所謂的清高文人,也就是只會動動嘴皮子而已。 王修晉并不在意別人如何評價,他這會兒想的是,“陳世美”兄在見到父母和妻兒后,會做何反應。大梁的“陳世美”雖不是成了駙馬,娶的那位也是皇親國戚的嫡女,真才識學有多少待定,編故事和演技的技能點卻很高。那身世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演技要有多夸張就有多夸張,絕對是聞者心酸,見者眼酸(哭的)。據(jù)說當初這位皇室族人在聽說了“陳世美”的身世后,當當七尺男兒紅了眼眶,之后還主動幫襯對方。王修晉覺得這位上趕子的皇親國戚的眼神當真是不好,等事出之后,就不知會不會后悔的直接把人坎了。 年后忙的不只是王修晉,還有李菻善,在大年初二上門后,李菻善便忙得見不著人,一是準備大婚,二是軍營中的瑣事,三呢,就是想尋個特別些的禮物,送給王修晉做加冠禮物。 第231章 年后, 京城里的一些小商鋪和小商販都有著隱隱漲價的趨勢,生意好做得不得了, 每天客人都絡繹不絕,一些大商鋪的掌柜還有些摸不清是怎么回事, 后來有人無意間聽說, 皇商王修晉今年加冠, 想送樣禮物, 太貴重的送不起,太便宜的又覺得拿不出手,前不久學堂里的學生寫了一幅字送給王修晉,還傳出王先生不收貴重的禮物, 只收自己做的禮物。大商鋪的掌柜看著那些小商小販每天的出貨量,那叫一個眼氣。心里罵王修晉, 誰家過生辰不是收貴重的禮物, 他倒好,還非要自己做的。 王修晉倒不知大商鋪掌柜是如何罵他,最近他真的是收禮收到手軟,好在經(jīng)過評估都不是貴的物件, 手工的東西不少, 像是編花樣的,就有不少幾十種, 并非夸大,這些編花樣多是紡織工坊里的女工做出來送的,還有各式各樣的繡品, 一看就是自己繡的,而不是買回來的。王修晉讓睿文把東西都分類收好,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絕不能隨意放辜負人家的用心。 收禮物收到手軟,王修晉有些期待李菻善送他的禮物,他倒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覺得李菻善送他什么,他都會喜歡,然后小心的收好。只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眼看著就到他加冠禮的日子,也不見李菻善的禮物,王修晉忍不住的想,是不是之前禮物收得太多,把李菻善的禮物和別人的混在一起,他一個沒注意,就錯過了?本想讓睿文翻翻分裝禮物的箱子,睿文卻再三強調(diào),的確沒有李家長孫少爺?shù)亩Y物。王修晉略失望,想著還有幾天,且再等等好了。 轉眼就到加冠禮的前一天,王修晉跟著禮官又過了一遍流程,沒有出差錯,才松了口氣,心里萬分的緊張,擔心明天會不會一不小心出了岔子。王修晉準備等禮官走了之后,他再多練幾次,以保明天的大禮萬無一失。前腳剛送走禮官,后腳就見著李菻善身邊的仆人急匆匆的送來一張字條,王修晉拆開一看,只有時辰和地點,挑了挑眉,李菻善大晚上的邀他出去,不會是要放煙花吧!這套對付小女生還挺有情調(diào),可他一個大男人看煙花什么的,想想就覺得汗毛豎起。 天,剛剛漸黑,王修晉只帶了一名侍衛(wèi)便出了門,一路往字條寫的地方走,那里離王家并不遠,王修晉權當是晚飯后的運動了。走到地方,才知是一處木匠鋪子,王修晉挑了挑眉,讓侍衛(wèi)拍門,心里想著李菻善在搞什么。門開得很快,開門的明顯是個跑堂的,見到侍衛(wèi),問清來者身份后,便引著兩人往后院走。 一進后院,王修晉就樂了,院中立著一個很大的雕盤,上面的一景一物全都是以王村他們家的縮小版,門口立著兩個人物的木雕,只是這兩人物木雕長得有點丑?!澳莾尚∪耸俏业竦??!崩钊H善不知何時出走了出來,“因為太丑,所以沒敢在白天拿出來?!?/br> “噗……”王修晉不由得樂了,抬手拿起那兩小人,大晚上的便是四周有火把引著亮,也看不清兩小人的模樣?!拔?guī)Щ厝ィ鲀涸缙鹂?。”把兩小人小心的收起,王修晉仔細打量起縮小版的木雕宅院。腦子里閃過一幕又一幕,從上輩子,到這輩子的出生,遷離,創(chuàng)業(yè),辦工坊,家中那一道道的圣旨,無一不象征著家族崛起。 明天,他便要成年,而之后,他又要開啟又一個身份的象征,抬頭看向李菻善。天越發(fā)的黑,四周的火把發(fā)著微弱的光,可他仍能看清楚李菻善的模樣,以后他便要與這人相扶一輩子,先皇下的圣旨,兩人便是想要合離都不行。強行綁定的姻緣,起初王修晉沒有想過會不會幸福,如今他卻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他想,應該是會的。 精致的木雕被搬回王家,李菻善和王修晉手拉著手慢慢的走著,“你是怎么想到要弄木雕?” “我以為都是用刀的,應該很容易學?!崩钊H善如實的回答,當初他尋了很多東西,都覺得不可心,之后無意間聽到要親手做的禮物才顯真心,他便開始想要做什么,他有想過要給王修晉造把匕首,但考慮到朝廷內(nèi)的總總限制,李菻善放棄了這個念頭,想了很多的可以動手做的,李菻善都覺得不妥。正發(fā)急的時候,他看到了送過來的新床,床柱上的木雕栩栩如生,便動了心思,他是真的覺得都是有刀的,應該不是難事,可等到開始學后,才發(fā)現(xiàn)哪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王修晉覺得李菻善的腦回路有問題,還都是用刀的,學著不難,也不想想那木匠的刀是什么刀,他拿的刀是什么刀,兩者除了都帶個刀字外,哪有什么共通點,“以后上戰(zhàn)場時,若是不想對方死得太快,倒是可以拿著你那把大刀在他身上雕個花,做個紋身?!?/br> 李菻善挑了挑眉,覺得王修晉的主意不錯,倒是可以一試。王修晉絕對不會想到,他不過是無心的一語,便給李菻善開了新的思路。若干年后,當李菻善從父親手里接過李家的大任后,來犯者每每見到領兵的是李菻善都會想轉身就逃,不是李菻善有多難打,而是怕被俘虜,一旦被李菻善領的兵抓了,他們身上絕對會被雕上個奇丑無比的東西,好些的,會藏在衣下,若是遇到李菻善心情不好,從臉到身上基本上都被雕滿,完全沒法見人。若李菻善雕出來的是個什么形也行,偏偏他帶出來的兵和他的手法一樣,沒少練,就是不出人能看出來的形,便是想要猜出是什么都難。 王修晉是不知道若干年后的事,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說什么,對于來犯之敵,沒直接殺了已經(jīng)是刀下留人了,還不許變個法的出出氣? 李菻善送王修晉到家門口,“明天之后,我們再見面便是成親之時?!崩钊H善有些不舍,后悔晚上送東西,如果是白天,他還能將王修晉的樣貌看得清楚,哪怕他現(xiàn)在閉上眼睛,也知王修晉的容貌,但他仍想看得更仔細一些。 “也沒有多久?!蓖跣迺x勾起嘴角,現(xiàn)在雖看不清李菻善的眼神,卻能猜到李菻善在想什么?!懊魈煳掖蟾艜坏瞄e,沒有機會和你說話?!?/br> “嗯,明天會有些累,回去后就早些休息?!崩钊H善經(jīng)歷過冠禮有多緊張,能夠理解王修晉明天會有多忙,也會有多緊張,“不要想那么多,按著禮官的步驟走,就不會出差錯。”兩人在門口又說了會兒話,王修晉便被李菻善催著進了家門,在大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李菻善開口道了一句,“等我來接你入門。”而王修晉因為李菻善的話,差點沒被門坎絆倒。 因為李菻善的話,這一夜王修晉差點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成親之后,他能不能壓倒李菻善,從兩人的身高,到強壯度,再到武力值,王修晉覺得,他似乎想要壓倒李菻善太難,可若是被壓是不是也太那啥了。 冠禮的一大早,王修晉便起來了,只是人顯得特別緊張,王修晉覺得自己活了兩輩子就沒有這么緊張的時候,當然上輩子末世的時候除外,那時候應該不能說是緊張,恐懼更多一些。收著仆人幫忙換好衣服,王修晉從銅鏡里看著模樣不清的自己模樣,似乎還挺像那么回事。 按著禮官的話,王修晉一步一步的進行著,與其他人不同的是,皇上親自前來參加冠禮,場面相當?shù)穆≈?。京城的百姓猶記得上一次李老將軍的長孫加冠時,皇上親招入宮,已然是十分看重,哪想,皇商王修晉的冠禮,卻是皇上出宮參加,可見皇上有多重視皇商。百姓們又開始言談起皇商是如何起身發(fā)家,又捐了多少錢,辦了多少事,今年的加冠禮收了多少的禮。當然,百姓知道的并不多,無非是以訛傳訛來的。 王修晉的加冠禮是沒準備邀請多少人參與的,除了有姻親的幾家之外,便是各鋪子的管事,王修晉都沒有邀請,不是區(qū)別對待,而是他沒想大辦,可偏偏就有那些不請自來的人,不但不覺得不請自來有錯,反倒還怪上王大人不厚道,不邀請他們參加。王大人哪里任由別人說,幾句話便把來者堵得說不出話,若不是看在今天是兒子一生中非常重要的日子,王大人十分想將這些人直接扔出去。 王修晉在冠禮完成之后,笑瞇瞇的送了一個非常厚的信封給皇上。有眼尖的人看到,便暗暗猜測,里面裝的是不是厚厚的銀票,卻不知里面的東西扯出了之后的一系列肅清之風。 第232章 問王修晉給天子的信封里是啥, 其實沒那么神秘,就是之前調(diào)查出來的關于“陳世美”的身世。說起“陳世美”, 王修晉覺得這人真真是不怎么樣,“陳世美”是在古時少有的獨生子女, 是一家的老來得子, 在偏遠的鄉(xiāng)村, 他家不能說富, 基本上與窮字掛勾,就是這樣,因為他是老來子,他爹娘對他那叫一個寵, 沒讓他幾過苦,要說“陳世美”也挺上進的, 很是讀書型, 要不然也不會一步步考到京城。只是“陳世美”似乎很看不起他的父母,花起他們的錢卻不手軟,為了他參加科舉,家里把能花的錢都花了, 跟個公子哥兒似的, 成年之初,便與同村的一位女子結了親, 結親后不到一個月,便出門參加科舉,然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要說“陳世美”就這么點事, 就不至于說他比陳世美還陳世美,這人在某地參加科舉的時,也不知怎么的跟當?shù)匾晃桓患仪Ы鸪渡狭耍矫撕J牡?,那叫一個一往情深,私訂終身。這人缺德的不報自己本名,老家之所,騙錢騙色不說,走的時候,連說都沒說一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進了京之后,這人不知怎么就得了個好名聲,然后被皇室的人看中,招為女婿,一下子便躍了龍門。 天子看完信里的內(nèi)容之后,氣得不行,這么一個畜生居然尚了皇室里千金,他哪里來的膽子。天子氣得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來人!”天子吼完之后,又冷靜了下來,他恨不得把人直接宰了,滅了他一族人。天子敲了敲桌子,皇室之中可不只這么一位招上門的女婿,還有那些官員,當真如他們傳出的名聲一樣?查,通通的查,只是這事要怎么查?王大人那邊忙著各地的清賬,至今才將七將八的完成了所有縣以下的清賬記錄,再往上一級的,還沒有開展,騰不出手來管這事,交給別人,天子又擔心查出的真實性,抬頭看向躬著身的親隨,天子有了決定。 “父親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王修晉掏了掏耳朵,他剛剛似乎聽到了天子建立了一個類似東西廠的部門,專門給天子查一些不能擺在臺面上查的事,名叫緝事廠。王修晉是不記得東西廠具體的名字叫什么,若是知道,絕對不會說是類似,大概會說天子居然和明朝皇帝的腦回路一樣。 “你上次給皇上信里的事,什么時候著手調(diào)查的?”王大人可不相信兒子沒聽清楚,“那人哪里得罪你了?” “如果我說沒得罪,只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父親可信?”仔細想想,那人除了出言不遜之外,當真沒有得罪過他,調(diào)查對方還真是純粹是看其頭上的標簽不順眼,覺得這樣的人若留著,讓人覺得惡心。 王大人只是靜靜的看著小兒子,他是不相信小兒子會無緣無故與人為敵,這人絕對做了什么,或是說了什么難聽的話,要不然小兒子才不會分出心查這人的底。不過既然小兒子不愿意說,他便也不再多問,“皇上建緝事廠的事,一些人極力反對,不過也只是嚷嚷,如今皇上的一些決策已然不是與大臣相商?!蓖醮笕艘矐n心皇上這樣做是好是壞。 “估計這些人是心虛,若當真坦蕩蕩,哪里會畏懼皇上建這樣的衙門?!蓖跣迺x搖頭,想想朝廷的那幫大臣,除了撇嘴翻白眼之外,王修晉難擺出好表情。 王大人沒再提新建的衙門,而是講起李家下聘的事,讓小兒子去夫人哪兒看看,有什么需要帶到李家。王修晉點了點頭,這事皇上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估計沒有人能左右,“爹,那位,皇上打算怎么處理?雖然我覺得他父母因為過度溺愛。把人養(yǎng)歪了,但是他迎進門的婦人卻是無辜的,還有那個被騙財騙色的富家千金,以后要怎么做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