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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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楠師兄說她有可能去賣卵了?!鳖欕p儀目光微閃,回答的聲音越發(fā)壓低了幾度,說完又抬眼看了眼前面的邱主任。 “老祁也這么認為?”方蘅愣了愣,又問道。 顧雙儀聽她問起祁承淮,想了想后道:“他沒有否認?!?/br> 方蘅點點頭,見邱辰光和馮舸已經(jīng)進了病房,就將話咽回了肚子里,跟著走了進去。 雖然顧雙儀已經(jīng)講過基本情況,但該問的還是要再問,這次再提到有沒有性生活的問題時,女孩的母親沒有像之前那樣強調(diào)她女兒多乖,而是道:“你說嘛,你交朋友mama也不怪你的,不要瞞著主任……” 幾次糾纏在這個問題上,讓她似乎認定了女兒的疾病跟她有沒有交男朋友有關(guān)系。 女孩還是搖頭,但是目光卻有些躲閃,但又很擔(dān)憂,甚至還有哀求,顧雙儀第一次見她有此形容,這是面對方蘅和她時都沒有過的。 正當(dāng)她覺得有問題時,邱辰光卻示意馮舸將女孩母親帶離病房,“方醫(yī)生先給你做個檢查,一會兒我再過來?!?/br> 說完她就走了,方蘅一面觸診她的腹部,一面再問她:“你真的沒有隱瞞什么嗎?” 女孩不說話,方蘅就又道:“檢查發(fā)現(xiàn)你的卵巢有增大,你確定之前沒有吃什么藥物或者打針嗎?” 顧雙儀在一側(cè)似乎在看方蘅的手,實則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著女孩的表情,見她在聽到“打針”兩個字時突然咬緊了嘴唇胸脯急速起伏了幾下,心里愈發(fā)確定她有問題。 方蘅似乎也留意到了,替女孩拉好上衣后直起腰,和顧雙儀交換了個眼神,“讓邱主任過來吧,馮醫(yī)生就不用了。” 到底是女孩子,而且可能病因并不光彩,馮舸一個大男人在場她怕是更不肯說了。 顧雙儀點點頭,出去將邱主任喊了過來,關(guān)上門后,邱主任又問起老問題,女孩仍舊搖頭,邱主任皺了眉,嚴肅道:“你是我們的病人,我們必須對你負責(zé),萬一是癌癥早期就不好了,只好將你送去做手術(shù),開腹探查了。” 只是嚇唬她一下罷了,但女孩也不懂這些,聽聞要讓她做手術(shù),頓時就嚇住了,眼神都變直了,半晌才哭了出來,“不要……不要給我做手術(shù)……我說、我說……” “那就告訴我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方蘅拍了拍她的背,溫和的問了句,懷柔政策還是要用的。 顧雙儀也關(guān)切的看著她道:“是啊,你要告訴我們病因,才能幫你解決問題啊,醫(yī)生不會害你的?!?/br> 女孩的眼淚落得更多了,但又死死咬著嘴唇不敢發(fā)出聲音來,抽噎得讓人以為她快要背過氣去了。 只能等她自己情緒平穩(wěn)下來,又過了好一陣,眾人都已經(jīng)快沒耐心了,才聽到女孩細聲細氣的說了一句:“我上個月打了針……” 說了一句又停住了,仿似極其難以啟齒,顧雙儀忍不住追問道:“為什么要打針?” “我……”女孩抬頭瞟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臉色越發(fā)的難堪,“我……因為有人要我的卵子……” 原來女孩想買一套名牌化妝品,于是為了攢錢就加了一個兼職群找工作,在群里她認識了一個所謂的大姐,聽對方說有兼職既輕松又掙得多,于是便跟去了,可是去了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賣卵公司,她到時已經(jīng)有好幾個跟她一樣女大學(xué)生,本來想走,但一個姑娘對她說:“不就賣個卵子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還會再生,我賣一次拿六萬,做什么兼職有那么多呢?” 她想想也是,于是就留下了,有人來給她量身高稱體重,又問了些學(xué)校啊專業(yè)啊之類的信息,然后給她打了一針,說是促使卵細胞能快點成熟的,然后過了一段時間,她做了個取卵的手術(shù),她不如之前的那個女生美貌,只拿到了四萬塊的營養(yǎng)費,和新聞里說的“按姿色標價”如出一轍。 她看似不費吹灰之力就買到了心水的化妝品,覺得這錢來得太容易了,過了幾個月她錢花沒了,又剛好想換新手機,于是又去了一次。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四五六,直到這次不舒服來就診,她前后一共賣了三次卵,每次都拿到了三四萬的營養(yǎng)費。 她央求顧雙儀道:“醫(yī)生,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告訴我mama,她會打死我的。” 顧雙儀一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方蘅,心里突然有些發(fā)苦。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案例要不是上課聽老師講起,我是不信的,雖然新聞有放過類似的事情≥﹏≤ 總覺得……怎么會有人這么不愛惜自己呢,這種事難道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嗎…… 但是,各有各的想法吧…… 這個案例還有一點尾巴,留到下一章啊,我們明天見呀(^3^) 第8章 第八章 女孩卵巢出現(xiàn)多卵的原因找到了,因為缺錢而去賣卵,她不想讓她母親知道這件事,但是顧雙儀和方蘅誰都不敢答應(yīng)。 就連邱主任都不敢做這個決定。 顧雙儀想了想,對方蘅道:“蘅姐,讓她轉(zhuǎn)到你們上面去吧?” 方蘅低頭看了坐在病床上抱著膝蓋的女孩一眼,有些憐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對顧雙儀道:“行,明天早上我剛好有個病人出院,讓她辦了手續(xù)就上去吧?!?/br> 說罷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忍不住道:“小姑娘,你還是太天真了,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女孩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和顧雙儀。 顧雙儀也搖搖頭苦笑,“他們是不是跟你說卵子有很多,少幾個也沒事?” 女孩點點頭,顧雙儀就呵了一聲,“上帝造人是不公平的,每個女人一生中可用的卵子數(shù)量都是不一樣的,每一百個人中就有一個女性在四十歲之前絕經(jīng),也就是卵巢早衰,你現(xiàn)在的行為,是在加速你的卵巢早衰進程,懂嗎?” 女孩抬起頭,半懂半不懂的看著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十分的茫然,她并不知道卵巢早衰會有什么后果,也無法想象。 “一旦你的卵子沒有了,就再也不能當(dāng)mama了?!鳖欕p儀仍舊笑著,只是有些憐憫,又有些殘酷,“而且卵子公司的取卵手術(shù)和醫(yī)院不盡相同,也許沒有足夠嚴格的消毒措施,也許手法不夠?qū)I(yè),我聽說有女孩因此造成輸卵管嚴重粘連,以后難以懷孕的,如果引起嚴重感染或者出血引起敗血癥,后果更加不堪設(shè)想,你知道這些么?” 女孩這時點了點頭,嘴唇張了張,好似要說什么,卻沒能發(fā)出聲音來。 顧雙儀看見她環(huán)抱住膝蓋的收手緊緊抓在褲腿上,她今天沒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條深藍色的運動褲,原本平整的布料已經(jīng)被她抓得出現(xiàn)了幾條皺褶,她已經(jīng)開始害怕了。 方蘅還沒離開,一直站在旁邊聽顧雙儀說話,聽見她對女孩說的話就點了點頭,顧雙儀說的聽說,不過就是新聞報道的內(nèi)容,也許她并沒真的見過這樣的病人,但說的話卻是有理論支持的。 有時候,能唬住病人阻止她繼續(xù)傷害自己就已經(jīng)足夠了,還懂得怕就還有顧忌,不會為所欲為,顧雙儀的想法和她不謀而合。 方蘅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后道:“雙儀,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讓她和她mama直接到辦公室去找我?!?/br> “好,蘅姐慢走?!鳖欕p儀的目光從女孩身上移開,看向了方蘅,朝她笑了笑。 方蘅走了之后,顧雙儀又和女孩說了一會兒話,無非就是勸她愛護自己之類的車轱轆話來回的講。 邱主任在女孩說完賣卵的原因后就先離開了,等顧雙儀回到辦公室時他已經(jīng)不在,只剩下馮舸程橙還有當(dāng)天值班的田蕤,她先是問:“主任呢?走了?” “去b市出差,趕飛機,你不知道?”馮舸扭頭看了她一眼,詫異極了,仿佛是在說那是你姑父你居然不知道他要出差么? 顧雙儀怔了怔,片刻后才想起前天在家時姑父的確告訴過她的,只是她一時沒想起來是今天晚上要走,不由得有些訕訕的。 她咳了一聲,對程橙道:“小橙,快下班回去吧,晚了路上不安全?!?/br> 程橙有些猶豫,“那老師你呢,你怎么回去?” “哎呀放心吧,你老師有我呢,待會兒幫你把她送回去?!瘪T舸揮了揮手,大包大攬起來。 程橙就放心的走了,等她走了,馮舸才沖顧雙儀使了個眼色,又看看一旁。 顧雙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看見辦公室門外椅子上坐著的女孩母親,她垂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用手捂著嘴,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她是在哭。 顧雙儀嘆了口氣,看了眼馮舸,馮舸搖了搖頭,田蕤湊近過來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主任一說完她就這樣了,勸也勸不好?!?/br> “畢竟是……”顧雙儀說了幾個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好又閉上了嘴。 顧雙儀坐了下來,打開醫(yī)生工作站,想寫個病程記錄,但對著電腦卻頭腦空白,一個字也寫不出。 她怔了一會兒,突然又站了起來,馮舸被她嚇了一跳,正想問她是不是要走了,卻看見她走了幾步停在了門口處。 顧雙儀猶豫又掙扎了許久,還是走到了女孩母親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問道:“大姐,你好些了么?” 女孩母親抽泣著抬起頭,“醫(yī)、醫(yī)生……我女兒是不是沒救了?” 顧雙儀一愣,又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具體的治療要專科醫(yī)生才知道,明天我給你女兒辦轉(zhuǎn)科手續(xù),到八樓的婦科住院部去,找方蘅醫(yī)生,就是剛才來會診的那位?!?/br> 女孩母親點點頭,眼淚還是流個不停,顧雙儀有些心軟,話就多了些,“大姐你別太擔(dān)心,你女兒的狀況不算壞,她的身體還可以,就是以后要聽醫(yī)生的話治療,你多關(guān)心她,別罵她了,她不肯讓我們告訴你,就是怕你打她。” “我怎么會打她?”女孩母親面容更加悲戚,抬起手背擦了把眼淚,絮絮叨叨起來,“我從小就對她嚴格要求,希望她自尊自愛,她也一直很聽話,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了……” 顧雙儀一直沉默的聽著,忽然有那么一剎那,她想到了自己父母,對她要求永遠都是“聽話”二字的父母,實則一手掌控和安排著她生活的父母。 她的父母也將她的聽話看做最大優(yōu)點,并且樂于與人提起,也不知有一天如果自己也做出這樣的事,他們會不會像面前這位大姐這樣,崩潰到哭得不能自已,又無法想通緣由。 顧雙儀又在心里苦笑,自己的膽子小得很,大概是一輩子都做不出這樣的事了吧。 過了不知多久,女孩母親終于停止了哭泣,站起身蹣跚著走向了病房,顧雙儀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拐入一道門后面。 “別看了,走吧,都那么晚了?!瘪T舸走到了她的身邊,嘆了口氣,然后拍拍她的肩膀。 顧雙儀收回目光,低聲的嗯了一聲。她伸手解著白大褂的扣子,對著辦公室里的田蕤道了聲別,然后進了更衣室。 她和馮舸一起走進了住院部的一層,碰見祁承淮剛從電梯出來,馮舸笑著打了聲招呼:“祁醫(yī)生也那么晚下班?” 祁承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顧雙儀的身上,疑惑的在她和馮舸身上看了一圈,“顧醫(yī)生這是……” “邱主任出差去了,托我送雙儀回去?!瘪T舸解釋道。 祁承淮聽了他的話,目光立刻閃了閃,他又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顧雙儀,道:“我記得邱主任是住在華城苑那邊,顧醫(yī)生也是嗎?” “……嗯?”顧雙儀愣了愣,隨后忙點點頭,“嗯,是的?!?/br> “那真是巧了,我也是往那個方向去,馮醫(yī)生順路嗎,不順路的話我?guī)湍闼皖欋t(yī)生回去好了?!逼畛谢袋c點頭,又看向了馮舸。 祁承淮的目光坦然,盡管馮舸心里覺得有些奇怪,但也只是一閃而過沒去深思,“也可以,倒是替我省油了,謝謝祁醫(yī)生啊。” 說完他就將顧雙儀留給了祁承淮,往前走的步子快得仿佛后頭有人攆他似的。 顧雙儀還沒回過神來就不見了他,祁承淮看著她怔怔的模樣,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顧醫(yī)生走吧?” “?。颗杜丁鳖欕p儀回過神,忙抬腳跟了上去。 路上顧雙儀跟他說了那女孩的事,祁承淮毫不奇怪,“糖衣炮彈雖然是炮彈,但那層糖衣卻誘人,她未必沒有掙扎過,但最終物欲占了上峰,不奇怪。” 其實還有更難聽的話他未說出口,那些為了錢去賣卵的女孩,即便沒有賣卵,也還有更大的陷阱等著她們,和很多窮怕了的人一樣,一旦嘗過了揮金如土的瀟灑后更加難以掙脫枷鎖。 多少人的愛情敗給了面包,多少人的婚姻是嫁給了錢,多少人為了錢愿意鋌而走險,在這世上,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盡管祁承淮從出生起就生活富裕,但卻從不敢小覷金錢的作用,他見過為了幾毛錢跟顧客討價還價的賣貨郎,見過看著櫥窗的新款大衣遲遲不走的年輕女郎,也見過為了食物和生存苦苦掙扎貧民窟孩子,越是見得多,越是不敢輕視。 “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吸取教訓(xùn),以后不再犯是不是?”顧雙儀仿佛知道他沒說的話是什么,歪著頭就問了這樣一句。 祁承淮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面無表情的道:“但愿她是真的怕她母親打她,醫(yī)生醫(yī)病不醫(yī)命,她是不是再犯,說句難聽的,那都是她們家的事,我們管不著了?!?/br> 顧雙儀抿了抿唇,想反駁,卻又覺得他的話沒錯,只好低低的嘆了口氣,苦笑道:“明天她就轉(zhuǎn)到蘅姐那里去了,的確不關(guān)我事了?!?/br> 祁承淮愣了愣,隨即明白了過來,他點了點頭,雙手一轉(zhuǎn)方向盤,車子在沿江路的末尾拐進了與祁家方向不一樣的另一個路口。 作者有話要說: 女性一生中能用多少卵子,有心想知道的小仙女稍微度娘一下就出來了,而很早就絕經(jīng)了的人也的確不少,我自己親自接觸過的最早絕經(jīng)的女性是一個四十歲的二胎兒子才兩歲的mama,當(dāng)時懷疑是庫欣綜合征,但最后層層檢查下來發(fā)現(xiàn)是垂體方面的問題。 當(dāng)時我們自己都很害怕,做了那么多檢查,要是什么事都沒查出來,病人是不是要來投訴了≥﹏≤ 雖然真的很想她什么事都沒有,但是綜合各種情況來講絕對不可能_|| 沒了月經(jīng)可能引起早衰,是因為月經(jīng)是受卵巢控制的,有些女性朋友要做zigong的手術(shù),很害怕zigong切除術(shù)后沒了月經(jīng)會衰老加速,擔(dān)心的重點不大準確←_← 希望每個女孩子都能夠好好愛護自己,男孩子(我都懷疑我有沒有男的小天使,大概是沒的←_←)要好好愛護自己的mama姐妹和女友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