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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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淮將手抄進(jìn)口袋里,心里也有些打鼓,雖然他信誓旦旦的對顧雙儀表示自己可以說服她母親,但實(shí)際上如果顧母堅(jiān)持反對,到頭來退步妥協(xié)的也只能是他,總不能硬來然后惹顧母不高興,這樣是一時爽快,日后才是□□煩。 想了想,他又開口道:“阿姨,我說句不尊重不吉利的話,您和叔叔總是會走的,她的姑父姑母也不可能像你們這樣事無巨細(xì)的為她打算清楚,到時候留下她一個人,她去依靠誰?她以后也是要做母親的,她怎么教孩子?難道要她連給孩子吃不吃輔食吃什么輔食也來問你么?若是以后養(yǎng)一個女兒,像她這樣的性格也就罷了,大不了找一個有主意人品好的女婿,但要是一個兒子呢,娶個什么樣的,找個一樣立不起來的然后看著他們墮了家族名聲,還是找一個厲害的讓他在太太面前直不起腰來?” “阿姨,您想想您的外孫外孫女過這樣的生活,您的心不痛么?”祁承淮說完那一大段話,自己都被嚇住了,心頭忍不住顫了顫,隨即又覺得苦惱,若是日后真遇到這種情況,少不得要和顧雙儀發(fā)生爭執(zhí)。 他想得長遠(yuǎn),顧母卻覺得目瞪口呆,她覺得自己好似遇到了個不得了的未來女婿,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你確定不欺負(fù)彎彎的哦?” “阿姨,我是想娶她的?!逼畛谢葱念^一松,眼角又彎了起來,隔著電話看不見對方的臉,有許多話都更容易出口,“盡管她性格有些太軟了,但始終都是好的,我還是要感謝您和叔叔,將她養(yǎng)得那么健康善良。” 顧母訥訥,半晌后有些頹唐,“你把電話給彎彎,我有些話要囑咐她?!?/br> 祁承淮于是叫了聲顧雙儀,然后看著她跑到一旁去聽電話,不時點(diǎn)點(diǎn)頭嗯一聲,他看了一會兒就不看了,尋了杯子倒了水來喝,說那么多的話可把他累壞了,比今天同病人講話還費(fèi)力氣。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顧雙儀掛了電話走過來,他伸腳一絆將人撈進(jìn)了自己懷里,低頭看著她問道:“怎么樣,mama同意了沒有?” 顧雙儀的眼睛彎了起來,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同意了。” “那她又和你交代什么注意事項(xiàng)了?”祁承淮笑笑,用下巴摩挲了幾下她的額頭。 “mama讓我做事要有自己的主意,不能什么都聽你的,嗯尤其那件事上。”顧雙儀的臉紅了紅,但因?yàn)橄矏偅劬Φ故橇恋贸銎妫安荒茈S意吵架,要互相體諒,要保護(hù)好自己,要是不聽話回來就打斷腿。” 祁承淮原是一面聽一面點(diǎn)頭表示贊同,聽到她最后一句話時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將顧雙儀摟進(jìn)懷里緊了緊手臂,又揉了揉她的背,終于確定打斷腿這句話是顧母對她的口頭禪,許是經(jīng)常說,但卻從沒舍得做過。 顧雙儀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時間覺得有些赧然,那么大了母親還將她當(dāng)做孩子一樣對待,多少讓人覺得有些難為情,于是只好閉著嘴等他笑完。 過了一陣,祁承淮總算是平復(fù)了情緒,拉了她站起來道:“好了,去拿行李,我們要走了。” 等他們從顧家回到淮海路的住處,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diǎn)多了,一進(jìn)門就發(fā)覺屋子干凈了許多,顧雙儀沒什么感覺,祁承淮卻知是陸晗的功勞,一定是接到電話就笑了家政阿姨來。 他將顧雙儀的行李拿進(jìn)主臥,“以后你就睡這里,我睡你隔壁那間?!?/br> “可是這里本來是你的呀?!鳖欕p儀有些猶豫,“要不我睡客臥吧?” 祁承淮卻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但我總有一日是要回來的,不打緊?!?/br> 顧雙儀愣了愣,抬頭想問他什么意思,一扭頭卻撞見他意味深長的目光,立時就轉(zhuǎn)過彎來了,又紅著臉訥訥的不說話了。 留下她整理行李,祁承淮笑著出了臥室門,他在冰箱里發(fā)現(xiàn)了一柜子新鮮的水果蔬菜,又看見陸晗留下的留言條,提醒他注意飲食,想起該和家里說一聲,于是便發(fā)了條信息。 對于他的效率,祁家眾人表示很滿意,甚至開始商量哪天過來一起吃個晚飯,卻被祁承淮婉拒了,“爺爺年底生日的時候再正式見面吧,讓她有個心理準(zhǔn)備的時間?!?/br> 祁承洲抱怨說這個準(zhǔn)備的時間太長了,祁承淮卻不以為意,“你當(dāng)我們和你們一樣認(rèn)識了十幾年么,我們才在一起多久,你也不怕嚇到小姑娘?!?/br> 到底祁承淮在家里頭是能做主的,事情就這么定了論調(diào),他走出飯廳去找顧雙儀,見她趴在陽臺的欄桿上興致勃勃的望著外面的燈光,一時有些好笑,“這有什么好看的,嗯?眼睛都不眨?!?/br> “比黑黢黢的好看?!鳖欕p儀回過頭朝他笑得十分燦爛,“有光的地方總是不那么可怕的?!?/br> 祁承淮看著她的笑臉,無可避免的想起她害怕一個人在顧家的原因,那幾天怕是嚇壞了,忍不住就有些心疼,“那以后我值大夜班,你一個人在家,還怕不怕?” 顧雙儀立即搖搖頭,“不怕的,這里附近有沒有死過人?!?/br> 她說得現(xiàn)實(shí),祁承淮就信了,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催她去洗澡然后就寢,她歡快的去了,他就回頭看著她已經(jīng)散下來的滿頭青絲,心里頭益發(fā)柔軟,他怎么會留她獨(dú)守空房一整晚,他都已經(jīng)值二線班了呀。他背對著外頭漫天的霓虹燈光,在腦海里規(guī)劃著日后兩個人的生活。 而城市另一端的醫(yī)院病房里,顧父正在安慰沮喪的妻子,“那孩子總是有心的,他說的對,我們早就該放手了,彎彎也很高興,這不是很好么?” 顧母聞言沉默,良久才嘆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認(rèn)了這件事,但心底總歸是惆悵,看著長大的女兒好似一夜之間就沒了,這種感受實(shí)在不大好。 第五十三章 時間緊趕慢趕, 過了秋天,終于漸漸入了冬。 顧雙儀七月底住進(jìn)祁承淮的住處,到十一月已經(jīng)是過了百天了,她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和他一起出門一起回來的生活,也習(xí)慣了在兩人難得同時休息的時候一起賴床到中午然后手牽手去買菜做飯的日子。 也不是沒有爭執(zhí)的,例如祁承淮不愛喝果汁顧雙儀不愛喝咖啡, 卻又努力向?qū)Ψ酵扑]自己喜歡的飲品試圖改變對方口味,又例如顧雙儀對于很多事習(xí)慣性拖延, 而祁承淮是典型的當(dāng)日事當(dāng)日畢性子,兩人一對上就難免生出火花來。 但每件事都是要解決的, 或是互相妥協(xié), 比方從此他們維持著早上祁承淮咖啡顧雙儀豆?jié){的格局, 或是有意識的改變,例如祁承淮將許多事交到顧雙儀手上讓她去做決定,小到做什么菜大到要翻新的儲物間找什么公司預(yù)算多少。 這三個月里, 他們的生活習(xí)慣漸漸磨合,顧雙儀的性子也有了一些可喜的改變,漸漸變得獨(dú)立了許多, 不再事事想要尋求祁承淮或者長輩的幫助來做決定,雖然表面上她仍舊和從前一樣乖巧。 祁承淮覺得很滿足,這樣的顧雙儀至少看起來不那么軟弱,卻又和以前一樣留有她最吸引人的柔軟和善良, 他對她道:“你現(xiàn)在這樣有主意很好,我總算不用害怕有一天你會被旁的有心人騙走了?!?/br> 他說這話時顧雙儀正在看電視, 她堅(jiān)持要看紀(jì)錄片頻道,拒絕他看新聞聯(lián)播重播的建議,聞言只覺得他十足的言不由衷。 他們之間相處得宜,互相愛戀,天天早晨都能看到對方在身邊醒來,但卻始終沒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線,這讓顧母等知情人大感疑惑。 方蘅甚至偷偷問顧雙儀:“你老實(shí)講,你家老祁是不是那什么功能有問題,居然那么能忍?” 顧雙儀紅著臉目光閃爍,方蘅便又道:“真有問題也不奇怪,他們搞介入吃了那么多射線,但要早些尋醫(yī)才好,我有個同學(xué)搞這方面研究的,要不要介紹給你?” 顧雙儀這才嗆了一下,又咳了兩聲才道:“不是他的問題……是我不想的……” “哦,哎?”方蘅頗為驚訝,然后又拉住她的手關(guān)切的詢問,“你這是怎么回事,不怕他憋不住了在外頭亂來么?” “我們家祁承淮才不這樣?!鳖欕p儀立即反駁道,稍后又期期艾艾的道,“他說等我愿意的,但是他又不問我,我哪里好意思和他講?!?/br> 方蘅立即就明白過來了,甩開她的手朝天翻了個白眼,“我真是咸吃蘿卜淡cao心,閑了才來管你們這事,繼續(xù)吧你們,我就看看你們能作到什么時候?!?/br> 顧雙儀撇撇嘴,在見到祁承淮時總覺得有些委屈,但他一問,她又連忙說沒事。 晚間顧雙儀洗了澡,心事重重的坐在沙發(fā)上,對著電視眼神有些發(fā)散,祁承淮端了茶杯從書房出來倒水,見她發(fā)怔,一時便覺得有些奇怪。 “這是怎么了?”祁承淮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是不是工作遇到什么麻煩么?” 顧雙儀搖搖頭,抬頭看了他一眼,望見他關(guān)切的目光,心里有些哭喪,又有些疑惑,有很多的問題在一瞬間涌上心頭舌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祁承淮和她對視著,看著她的目光從沮喪到疑惑,最后居然有些哀怨,頓時就愣住了,“這是怎么了?” 他一面說,一面在顧雙儀身旁坐了下來,伸手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握著,聲音柔和得像拂面的春風(fēng),“是不是受委屈了?” “祁承淮……”顧雙儀側(cè)著臉面向他,眼神閃閃爍爍,猶豫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要與他談?wù)?,“蘅姐今天問了我一個問題,我不曉得要怎么回答?!?/br> “嗯?”祁承淮愣了愣,側(cè)著頭盯著她看,語氣里有淡淡的疑惑,“她問了什么?” “她問……她問……”顧雙儀的疑惑比他更甚,到嘴邊的話卻又有些難以啟齒,于是她舔了舔唇,一鼓作氣似的道,“她問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問要不要介紹個這方面的專家給我?!?/br> 祁承淮隨著她的話神情漸漸變得晦暗,“她怎么突然提起了這個?” 顧雙儀訥了訥,抿緊了嘴唇,他望了她一陣,心里頭也明白了過來,于是伸手掐住了她一邊的耳珠,一邊揉捻著一邊靠近她,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你和她說我不碰你,嗯?” 他的語氣不善,顧雙儀抬眼匆匆一瞥,見他目光亦是危險,頓時心里一提,“我、我、我沒有……” “是她問我們有沒有那個的,我說沒有,我們就是沒有呀!”顧雙儀急急忙忙的解釋道,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祁承淮松手放開她的耳珠,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拉,顧雙儀整個人就輕輕巧巧的落盡了他的懷里,她撲在他的懷里,聽見他在自己頭頂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那是你不知道我晚上偷偷的親你啊,傻姑娘,難道我去洗冷水吹冷風(fēng)要將你叫起來看么?” 顧雙儀一愣,隨即有些訕訕的,“……可是你從沒說過,我哪里知道?!?/br> “這世上許多事你都不知道呀?!逼畛谢磳⑾掳偷衷谒念^頂上,又嘆了口氣,“到了我這個年紀(jì),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和二十歲時不一樣了,真的很愛一個人真的不會只想她的身體,所求的不會是一時快感而是長久廝守。 ” “彎彎,你十□□歲的時候想要什么樣的愛情,如今又想要什么樣的感情,嗯?你還記得嗎嗎?”祁承淮擁著她,隔著睡衣用手指丈量她的每一節(jié)脊椎,一面問,一面在心里思量她的脊柱有沒有側(cè)彎。 他的力道適宜,顧雙儀覺得很舒服,就放心的順著他的思路走,想自己中學(xué)時看見別人成雙成對時的羨慕,她羨慕那些穿著校服偷偷牽手和親吻的少男少女,也期待自己某天可以擁有這樣的一份甜蜜秘密。 后來她喜歡上一個男孩子,高三的黃昏戀只持續(xù)了幾個月,她后來再想起初戀,總是只記得黃昏漫天的彩霞和漸漸褪去的日光,好似是因?yàn)樗麄兛偸窃谕盹埡笤谛@里閑逛,偶爾會碰到對方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拉一下就趕緊松開,那樣緊張而甜蜜。 再后來年歲漸長,她漸漸明白,只有愛情是不夠的,還需要很多很多的責(zé)任,很多很多的耐心,很多很多的包容,才有可能和一個人牽著手走完這一生。 她想自己是能明白祁承淮說的話的,他們也許都錯過了彼此最青澀鮮嫩的花期,但相遇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能包容彼此的小缺點(diǎn),懂得這世間沒什么是十全十美的道理,這樣的他們或許能走到最后。 顧雙儀靠在祁承淮的懷里,慢慢的回憶著從前的事,說到自己在小樹林里看到小鴛鴦偷偷親吻時忍不住吃吃的笑出聲來,“……哎呀,那個時候像是發(fā)生了不得了的秘密,看小說看到羞羞的地方時總?cè)滩蛔⊥麄兩砩咸??!?/br> 祁承淮微微的笑著,在腦海里想象著她穿著那寬大到泯滅性別特征的校服時的模樣,應(yīng)該是水靈靈的模樣,笑起來眉眼彎彎,像她的乳名一樣。 他沒有去問她是不是還記得初戀的男孩,因?yàn)槟嵌际沁^去,他比較貪心,只想她心里單單裝著他一個。 顧雙儀見他不說話了,頓了頓將思緒從回憶里拉出來,斟酌著問道:“我聽聞介入的輻射很大,傷害都是不可逆的,所以工作人員大都是已婚已育的,你平時上手術(shù)都不怕的嗎?” 祁承淮愣了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怎么,怕我到時候生不出了?” 顧雙儀一怔,旋即趕緊搖頭否認(rèn),開什么玩笑,就算心里這么想也不能這么說不是,多傷人。 “放心,我的手術(shù)很少,不需要擔(dān)心這個?!逼畛谢茨罅四笏哪橆a,語氣里含著nongnong的笑意,“你若是不放心,我抽個空去查一下就好了?!?/br> 顧雙儀將他的手拉下來,頗體貼的對他道:“那你晚上睡得好么,不然還是分房睡罷?” 祁承淮聞言心里立即有些后悔跟她說了這么多有的沒的,吃不到rou就算了,難道現(xiàn)在連占便宜的機(jī)會也要丟了么? 他的眼神漸漸幽深了下去,大掌在顧雙儀的頸后游移,動作極輕柔,像是在撫摸動物柔軟的皮毛,激得顧雙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有些微顫抖,又覺得身體有些奇怪的反應(yīng),有些熱,又有些心悸。 正當(dāng)她要伸手阻止他時,就聽見他問道:“你下次休息是什么時候?” “……嗯?”顧雙儀愣了愣,顧不上去阻攔他,忙在心里想下次值班什么時候,“我想想……好似是周五值班的。” “哦,那能休周末了,真巧,我周日也休息?!逼畛谢床[起了眼,笑得意味深長,“彎彎,有些讓你覺得難以回答的問題,屆時我會為你解決?!?/br> 顧雙儀怔了怔,還未說話就被他低頭吻住,他銜著她的唇,低低的道:“你早些休息,我還有事要忙,乖乖的,嗯?” 她下意識的就點(diǎn)點(diǎn)頭,祁承淮又用力的吻了她一陣,直到她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才放開,然后揉了揉她的頭又匆匆回了書房。 顧雙儀坐在原處捂著嘴,努力的想著剛才的談話到底說了什么,想著想著就明白了過來他最后話里的意思,頓時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周三,離周末已經(jīng)沒有幾天了呀,難道真的要那什么了么? 不行不行,她要做足心理準(zhǔn)備才行,千萬不能臨場露怯,又覺得心里有些激動,總是冷靜自持的祁承淮,動起情來會是怎么個模樣,一定很迷人罷? 第五十四章 顧雙儀一路忐忑, 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周末會是如何的場景,她是不信電影里頭唯美浪漫的場景的,激動起來怎么可能還是床單整潔。 她也熟知人體生理,知道動作片里的情節(jié)大半做偽,她想起當(dāng)年上過課之后和室友好奇的關(guān)門關(guān)窗偷偷鑒賞動作片的歲月,那時除了羞澀就是哈哈哈的笑, 你推我我推你的鬧做一團(tuán)。 但現(xiàn)在,她當(dāng)年的室友有的讀了博留在附院, 有的去了基層,有的和她一樣回了家靠著家里的關(guān)系安穩(wěn)度日, 有的離開了這個圈子, 六個人, 研究生畢業(yè)之后這些年,竟是再沒見過一面。 顧雙儀有些惆悵,但很快不再想這些過去的事, 畢竟都已經(jīng)是從前,想也無用。 她暗地里向符云溪和陳悅打聽,女孩子的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很疼, 兩人的反應(yīng)不一,符云溪說不怎么痛,最后還是感覺不錯的,陳悅卻說她初夜疼得想要將老公一腳踹下床去, 如果不是力不如人的話。 陳悅形容得慘烈,讓顧雙儀心里發(fā)毛, 有心想和祁承淮說不做了,可是又那個膽子。 在一起這些日子,她大概摸清了這個男人的脾性,平時很好說話,有主見但不大男子主義,最煩別人出爾反爾,有意見要反對請當(dāng)時就講,事后再說一定會惹惱他。 于是顧雙儀如今就不好反悔了,你說痛?哦那沒辦法,誰讓你是個女的呢,上帝造人時偏給了女人一層膜,這是誰也無可奈何的事,更何況晚一些就不用痛了么? 她只好努力的勸自己放寬心,大不了就不要動,聽他擺布就好了嘛,至于他懂不懂,這都不是她考慮的范圍了。 顧雙儀日日坐立不安,反觀祁承淮則淡定得多,好似他沒說過這件事似的,還有空去看顧雙儀的內(nèi)衣柜,回頭同她講:“你沒有那種沒鋼圈的內(nèi)衣么?要么我同你去買幾套,要么你晚間睡覺不要穿,有鋼圈的穿著睡覺對乳腺不好。” 顧雙儀訥訥,“……你怎么知道我穿著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