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這次她的意思很是堅決,即便大錘變作了土黃啾的模樣撒潑賣萌也沒能改變她的決定。 最后,在長孫凌妍嚴(yán)厲的目光之下,大錘只好惡狠狠的朝著殷朗放了幾句狠話,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鳳凰劍中。 長孫凌妍心中有數(shù)。 大錘沒有實體,殷朗看在自己和他靈氣相通的份上也不會真的傷了他,可是這樣的爭斗完全沒有必要,她也不愿將時間都浪費在這里。 何況,殷朗有一點說的沒錯。 她對大錘實在是過于放任了。大錘之于她,不僅僅劍靈那么簡單,更多的是寵物,是家人,是陪伴她在時空裂隙中度過艱難歲月的唯一伙伴。大錘的性子天真跳脫是件好事,可是看不清楚狀況的挑釁就是魯莽了。 與人對局不僅僅是打架硬拼,還要看準(zhǔn)時機用腦子周旋,這一點她一定要教會大錘。 “走吧?!?/br> 殷朗這次沒有再伸手拉她,不過大錘依舊在他靠近的時候小小的抗拒了一把,卻被殷朗輕松的鎮(zhèn)壓了下去。 長孫凌妍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過去的展梓淵,有些猶豫著要不要叫他起來。 “再有一刻鐘他就能恢復(fù)過來,現(xiàn)下最好不要打擾他?!?/br> 殷朗輕聲說道。 “這附近除了一只老鼠之外也沒什么威脅,那只老鼠自顧都不暇,自然不敢上來做什么手腳,阿妍可以放心。” 眼見著長孫凌妍點了點頭,殷朗才轉(zhuǎn)過身,莫名的選擇了長孫凌妍身前一丈之內(nèi)的距離,兩人一前一后下了繡樓。 直到兩人的身影淹沒在夜色之中看不見了,一個身穿淡紫色裙袍的少女才從繡樓的陰面轉(zhuǎn)了出來。她發(fā)髻微微有些散亂,臉上還帶著一些即將愈合的傷痕,神色陰沉復(fù)雜的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正是杜清韻。 她其實一直都躲在繡樓旁邊的廂房之中,一日過后,臉上的傷雖然好了不少,可是想要恢復(fù)全盛時代,卻還需要些時日。 展家人不踏足這個院子,衣食住行一應(yīng)都是由玲瓏宗的人來張羅。原本玲瓏宗派下了兩個雜役,一個被她找機會殺掉了,另外一個則是被她遠遠的打發(fā)到外地,采買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長孫凌妍修為比她高出許多,她不敢靠的太近。不過繡樓之中的一舉一動,她時時刻刻都在關(guān)注的。 展梓淵來訪的事,她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也曾忐忑不安。畢竟這位展家大少爺平日一貫敵意甚濃,這次能和東陵煙一起談笑風(fēng)生,也是嚇了她好大一跳。 東陵煙到底做了什么,能讓這些男人都圍著她左右,一個個都神魂顛倒! 杜清韻嫉恨不已,可是如今她有求于人,正是緊要關(guān)節(jié)出,自然是不敢再橫生枝節(jié)的。 原本她還想等到展梓淵離開之后再試探一下長孫凌妍的態(tài)度。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展梓淵還在樓上沒下來,殷朗竟然帶著長孫凌妍的離開了。 尤其是男人臨走時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一眼,剛剛好就對著杜清韻藏身的位置,那森然冰冷的目光中威嚇的意味昭然若揭,看的杜清韻生生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殷朗! 當(dāng)年她跟在東陵煙身邊,看到的殷朗永遠是溫和的,寬容的,寵溺的,根本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杜清韻忽然覺得,嫁給韓忱也許并不是一件賠本的生意了。 她征楞了片刻,直到展梓淵也出了繡樓,這才悄無聲息的潛了回去。 韓展兩家的聯(lián)姻在百花城是一件大事,尤其當(dāng)聯(lián)姻的一方和玲瓏宗還有著脫不開的干系時,這場面就更加的盛大了。 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新郎還沒出現(xiàn),有一個不相干的大人物卻是搶先到場了。 “余先生……屬下不知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大人不要怪罪……” 萩音真人也算是見過風(fēng)浪的人物了??僧?dāng)那架招搖的水晶飛舟在百花城外徐徐落下的時候,她還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黃金教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據(jù)說他年紀(jì)輕輕就得了主人的信任,即便沒在教中任職,可是黃金教上上下下哪個都不敢得罪他。 不但不能得罪,還要好好的供著。 一個大器師的影響力,大部分的修士都只能仰望,天知道三界之中有多少年沒出過這樣的人才了。 能被黃金教網(wǎng)羅到麾下,也是天道庇佑的證明。 想到這里,萩音的心中更是忐忑。 她好容易靠著黃金教總壇右長老的威勢坐上了玲瓏宗的寶座,正費盡心思的想要鞏固自己的權(quán)勢,沒想到這么快老天爺就送來了一尊大佛。 這可是左右長老都急于籠絡(luò)的人,若是她能將他哄得開心了,那就算是找到了向上攀登的天梯。 想到這里,萩音真人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媚。她快步走上前,正想開口恭維幾句,卻見那位高瘦清俊青年竟然邁步下了飛舟,臉色淡淡的說道。 “真人不必多禮?!?/br> “在下此行是為了訪友,聽聞?wù)嫒思夼?,特來恭賀一番?!?/br> 此話一出,倒是讓萩音真人又驚又喜。 傳聞這位余先生恃才傲物,向來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他能說來恭賀,可真真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快快,把韻兒帶到這里,余先生來了怎能不拜見一番?!?/br> 新娘子出嫁在即,不好好在家中待嫁,卻被叫來見一個外男,實在是不成體統(tǒng)。就連周遭玲瓏宗的人聽了此話,也都覺得臉上掛不住。 只是萩音在玲瓏宗已經(jīng)是一言堂,眾人就算心中腹誹,臉上也不敢?guī)С龇趾粒坏霉怨月犆惺隆?/br> 很快,身穿大紅色喜服的杜清韻跟著玲瓏宗的弟子走了上來,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那些尚未愈合的痕跡勉強被遮掩了起來。 聽說是臉萩音真人都不敢怠慢的大人物,卻沒想到來人這樣的年輕,杜清韻微微的征楞了一下,立時就深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