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見姚子軒進來,道,“哥,吃早飯沒有?” 姚子軒坐在姚淑芳對面道,“有個事要和你說一聲,昨兒,七皇子約我過去,讓我把這個給你?” 姚子軒說著將手里的一只梅花鈿盒子遞過來,姚淑芳道,“這是什么?” 姚子軒道,“說是給你的壓驚?!?/br> 姚淑芳眉頭輕皺道,“哥!不用,我沒害怕,就是害怕也用不著七殿下來給我壓驚,你把這東西還給他,還有告訴他,以后都不用他來給我壓驚,我有爹和娘,祖父祖母。對!還有你!” 姚子軒點頭,“meimei,你不愿意要,等會我就還給七殿下?!?/br> 姚淑芳點頭,“哥哥一定要還回去?!奔热谎胰缃癫辉敢夥^任何欺負她的機會,那么七皇子也就要慢慢疏遠,以前的事不過一場夢而已,夢醒了,該怎么著還怎么著! 春風樓里,七皇子接過姚子軒退回來的東西,看著姚子軒道,“她不要……?” 七皇子嘴角慢慢合攏,漸漸變得肅然,道,“怎么回事?” 姚子軒點頭看著七皇子神色未名,姚子軒對于七皇子對自己meimei過分關(guān)注,已經(jīng)不是光感上的認知,七皇子喜歡meimei姚淑芳,姚子軒再笨如今也明白了,何況姚子軒本就不是笨人只是當初不敢往這方面想,本來是壓在心里不說出來,但現(xiàn)在姚子軒忽然想問一問七皇子,他見七皇子臉色肅然,也正色道,“殿下是不是以后準備要娶安寧郡主做皇妃?” 這話不說不明,姚子軒壓在心口的疑惑這一開口說出來,忽然就覺得通體順暢,然后就望著七皇子,等著他的回答! 七皇子這會子不是眉頭緊蹙,簡直是要暴怒而起! “你打哪兒聽來這話?誰告訴你我要娶薛蓉?誰說薛蓉要做我的皇妃?誰,你告訴我,我去問問他?” 七皇子氣怒而笑,而后低聲道,“是姚五說的?” 姚子軒嘴角一挑,道,“既然殿下說是我meimei,那就是我meimei,那我問一句殿下,你娶安寧郡主嗎?如果不娶,我meimei就是……我meimei和殿下也不是不可能,可要是娶薛蓉呢!這是現(xiàn)今……就現(xiàn)在殿下不要再想我meimei!這事以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七皇子直起身,靠在身后的躺椅里,這是第二次有人說起他娶安寧郡主的事來,這事透著蹊蹺,不那么光明,而且這話兩次都是從姚家人嘴里說出來的,七皇子十分肯定,宮里有人將皇上和自己的談的話,被人私底下傳出來,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再則,姚五一口篤定安寧郡主是他未來的皇子妃,她怎么就能一口篤定? 七皇子心口悶的慌,他這么認真,他沒對誰這么認真過。就一個姚五,這一輩子就對一個姚五,她還要拿這種懷疑的眼光看待自己,他瞇眼盯著姚子軒,有些惱怒道,“我不會娶薛蓉!”薛蓉就是安寧郡主了。 七皇子說完,忽然起身站在姚子軒面前道,“你meimei心里有我,不是你說說算了的!” 姚子軒驚異地看著七皇子從自己身邊離開,那神色,姚子軒脊背都要冒一絲冷汗,回頭看這和鳳儀宮的丁淮丁內(nèi)侍有同樣的感覺,這滋味不好受,姚子軒回府沒敢給meimei姚淑芳說,說什么呢?七皇子一臉破釜沉舟的樣子。他要再說的狠了,說不定七皇子青天白日地就有往姚府來的可能,那時候,姚府上下怎么看待meimei?說私相授受?大周再民風開放,也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姚子軒好煩惱。 姚子軒還在糾結(jié),這是打算要和自家妹子糾纏下去?姚子軒不相信七皇子真能這樣。他拿著錦盒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 姚淑芳等到天黑,沒等到姚子軒來,她心里也嘀咕,不知道姚子軒這事辦的怎么樣了,到亥時,實在困的不行,這才打發(fā)春杏和落梅,自己上炕睡了,薄薄地撒金大紅錦被蓋在身上,姚淑芳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屋子里有一絲淡淡地薄荷香,姚淑芳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淺淺的呼吸聲傳出來,七皇子站在姚淑芳的炕沿前,慢慢坐在炕沿邊,低頭凝視睡著的姚淑芳,翹嘴棱鼻,皮膚吹彈可破,七皇子心底一時軟地不行,伸手想要撫上去,屋里有微弱的燈芯爆了一下,七皇子得手就停在半空,兀自笑笑,收起手,卻在收起的剎那看到姚淑芳的眉頭緊鎖,繼而低低的抽泣聲落進七皇子的耳中,七皇子一驚,正要后退,他以為姚淑芳醒了,可是緊接著就聽到姚淑芳的嘴里喊著祖父,爹,娘,不要死!不要死!下一刻淚就像斷線的珠子滾落在七皇子的手背上,七皇子猜她做了惡夢,可是為什么會說不要死?難道會有人讓姚家人死嗎!可是這只是夢!姚淑芳的手緊接著在半空里亂舞,七皇子出手握住了她的,緊緊包裹在自己溫厚的大掌里,“芳兒!芳兒!沒事,沒事!有我在,誰也死不了!”他緊緊抿著嘴唇,伸出雙手將姚淑芳連被子提起一起抱在懷里。 姚淑芳看著不遠處吏部尚書府,被虎賁營的人將姚廣信和所有姚家家眷押出尚書府,祖父的腳上帶著腳鐐,還有大伯三伯……眼前一晃,又看到父親和母親被斬首的血一下子濺在她的臉上,姚淑芳感覺到眼前只有一片紅,滿目的紅像一片海,血海!驚恐悲戚,一股腦涌上心頭。 此時耳邊有一個既熟悉有陌生地聲音想起,“芳兒,沒事沒事,有我在,誰也死不了!” 冷顫的身子忽然慢慢軟下來,窩在一個暖暖的懷抱中。 姚淑芳慢慢睜開了眼睛,微弱的油燈映照出一個大大的黑影,黑影罩在自己身上…… 七皇子? 姚淑芳抬頭去看,真的是七皇子!姚淑芳忽的坐正了身體,但是身體被七皇子包在薄被里,雖然坐正了,其實還是沒有脫身出七皇子的懷抱。 七皇子低頭道,“做惡夢了?” 姚淑芳帶著淚痕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眼前這雙黑如星辰的眼睛,“七殿下?” “是我!” “你怎么會在這里?”姚淑芳的嘴唇微動,七皇子微微一笑道,“我要不來,你的惡夢誰來為你破!你都做了什么夢,能不能給我說說,夢里都看到啥了,怎么你哭著喊著說祖父父親娘不要死?這夢做的這樣驚心動魄,我不問都由不得自己!現(xiàn)在可是好了,要是覺得不愿意說,我不問就是,你這眼淚怎么還往下掉,可不準再哭,夢都是反地,說不準你祖父父親還有你娘都是長命百歲的人!再說還有我,哪能那么容易!”死! 七皇子嘮嘮叨叨不住嘴地說著,眼里是一望情深,看到姚淑芳要動嘴唇說什么,急忙又道,“你別這樣看著我,這夢的事,就是個夢,就說今兒白天,你讓你哥把我?guī)Ыo你的禮物退回來,你說說,這禮物你不要,你想要誰的?” 姚淑芳想想剛剛的確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其實那不是夢,是前世真真實實存在的,可是自己知道也就罷了,七皇子不知道罪魁禍首就是他老爹!姚淑芳不打算說,不過心里的怨氣還是堵在心口,憋悶憋悶地,難受。她想要從七皇子的懷里抽出身來,可是七皇子執(zhí)拗的眼神盯著他,手不但沒放松反而抱的更緊。 姚淑芳只好暫時放棄,道,“我收你的禮物不是一件兩件了,我知道我哥哥送我的東西,大概都是你給我,我心知肚明,我能這么收著,就是想假裝不知道以前那些禮物都是你送的,你看,小白兔,還有料子,還有頭花,還有小人書,還有話本子,還有一把檀香扇,那扇子一扇就能飄出一縷檀香味來。殿下,我只是單純的喜歡,我一直在想,你怎么就能樣樣都送到我心坎上的!殿下你說為什么? 這一次我卻是不能再收了,我知道哥哥跟著你做事,我們姚家就他一心一意跟著你,你愿意讓他跟,我們姚家,包括我祖父父親大概都隱約地知道,那就讓他做七皇子黨,姚家一個就夠了,我說的話你明白嗎?” 七皇子輕然一笑道,“你心里想什么,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怎么就敢收我的東西,既然收了就沒有現(xiàn)在不收的道理,我這禮物普天之下,除了我母后,就是你了,這是我誠心誠意給你找到的,你隨便一句話就讓姚子軒給我送回來,這是能送回來的事嗎?芳兒,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姚家怎么那么篤定我就能娶安寧郡主呢?” 姚淑芳身子抖了一下,低下頭,她終于明白七皇子半夜三更這樣不管不顧地來找她,不是來給她破夢來的,是來問安寧郡主這事的,估計是姚子軒一急躁,把她說的話當著七皇子說出來了!她要怎么說? 姚淑芳復抬頭,道,“你先放開我再說!” 七皇子執(zhí)拗道,“這樣挺好,我就喜歡這樣抱著你,你要是不愿意,暫且忍一忍,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你讓我抱一抱!” 姚淑芳被圈在他的臂彎里,他的身體像個大火爐子,她大夏天抱著這么一個火爐子,快要有被燒的熔化的感覺。 姚淑芳抬頭道,“放開咱們好好說話,你要不放,我就開口叫人,這院里總還有一兩個人能被叫醒!” 七皇子搖頭,“你怎么就知道我動了手腳?” 姚淑芳道,“你這么大的動靜,放在平常,早有人注意了。不說別的,你把我丫鬟怎么了,她就在外屋睡著,能不被驚醒?”都當別人是傻子! 七皇子被她一眼瞪過去,別開臉,道,“既然知道了,那就是這么回事!我也不瞞你,我進來的時候,你家這個落梅就醒了!現(xiàn)在你說說看,誰告訴你的,薛蓉要給我做妻?你別糊弄我,我第一次聽說,只當是隨意說的,這一次,我可不能當做隨意了!” 姚淑芳見糊弄不過他,裝作糊涂反問他,“安寧郡主怎么了?”她不準備承認這是和自己有關(guān)系,有什么關(guān)系呢?眼前的人和安寧郡主……安寧郡主看他的眼神,那么熱切,再過不久,等兩家表明心跡,這位殿下有了自己的皇子妃,一切過往便不是過往,跟云煙一樣飄散,那時候,她這個窩在她懷里的人又在哪呢! 七皇子看著姚淑芳一副無賴模樣,將手懷里的人推開些,七月流火,大熱的夜晚,姚淑芳被薄被拘著,熱出一身汗來,星星點點地閃在額頭上,七皇子也覺得熱,這屋里本來是落梅當值,可是七皇子動了手腳,周圍沒人知道他來,姚淑芳想想大半天,七皇子有恃無恐地說話,再笨的人也能猜到,大概落梅今晚是顧不上自己了,姚淑芳暗嘆一聲,七皇子聽到姚淑芳的嘆息聲,忽然氣笑道,“你把我往薛蓉身邊推,你就這么狠心?之前在京城的時候,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感覺,直到你表哥那個邱劍鋒出現(xiàn),我才知道我這心里都不知什么時候被你一點一滴填滿了,我想知道邱劍鋒對你不同,我怎么就讓別人插手我們之間了?你說說,我給你的沉香木的簪子呢?臨走之前,咱們說的好好,我一回來你就變卦,芳兒!”七皇子這是憋悶壞了,把心里的藏著的話一股腦倒出來,姚淑芳睜大眼睛看著七皇子。 七皇子卻在此時,放開了姚淑芳,將她的薄被攤開了些,姚淑芳急忙往后挪了挪,七皇子忍忍沒再做別的,目光灼灼道,“我頭一次當差,那個艱難法……我在揚州從明面上轉(zhuǎn)到暗處,要不是你,我哪能那么順利的回來!那時我就再想,等我回到京城,我必要問一問這個護我的人怎么會知道我的心思,我以為我這心思沒人會懂,抱著一絲僥幸……你這么聰明,你說,我要是放棄你,我這一輩子,我這往后的大半輩子,得在后悔中度過!我來我就是要告訴你,我不娶別人,我就娶你,你也不能嫁給別人,這輩子,我就跟你耗上了,我……我就要和你白頭到老!你愿不愿意?” 姚淑芳往后又挪了一下靠在小炕桌上,小炕桌歪了歪,她又坐直了將腰挺起,七皇子這些話,她是過來人她知道這話的風量,這重量似乎壓著她的呼吸變得越來窒息,那些流淌的血仿佛又在眼前出現(xiàn),一邊是喜歡上自己的人,一邊是前世將姚家滿門滅門的人的兒子。 “我不能……”七皇子發(fā)現(xiàn)她深色不對,嘴唇抖動,那樣子仿佛歷經(jīng)生死,七皇子心里咋寒,截住她的話,再次出手將她撈進自己的懷里,手掌在她的后背慢慢平撫,姚淑芳靠在她的肩頭,大口地喘氣。七皇子急道“芳兒,芳兒你怎么了,別嚇唬我,我沒逼你,真的沒逼你,芳兒。” 七皇子的心揪得跟被人像要擰出來似的的疼,長這么大,他沒有這么疼過心可是這一陣,他就疼的冒冷汗,姚淑芳的身子慢慢安寧下來,七皇子的額頭上也是一層汗! 姚淑芳聽著七皇子壓抑著聲線,焦急的話語,在他耳邊慢慢說道,“我答應(yīng)你……答應(yīng)你!” 七皇子的耳邊傳進姚淑芳一個字,一句話,他的心里忽然酸地眼角微微濕潤,可是這中間沒有雀躍,只有擔心! 她不是木頭,七皇子這樣夜闖,她已經(jīng)沒有閨譽,再要嫁給誰也不能,她不是個矯情的人,就算自己這一世不嫁人,也不可能和這人沒有瓜葛,與其被動地活著,還不如就這樣,說不準哪一天,她也會想他愛自己一樣這么愛他! 想到要躲避姚家前世命運,姚淑芳閉上了眼,嫁給七皇子這樣的事都有可能發(fā)生,都有了變數(shù),難道姚家還會按照前世的軌跡,從 重新再來一遍?姚淑芳不信。 …… 鳳儀宮宮內(nèi),穆皇后和身邊的嬤嬤低聲說這話,“四皇子一直沒來,今日勁兒攪和他哥哥選妃的事,怎么看勁兒都顯得有點奇怪!” 嬤嬤手里剝了一顆荔枝皮,將圓圓的荔枝rou遞給穆皇后,笑著道,“娘娘,老奴覺得這是七殿下開竅了,娘娘想啊!殿下都十八了,娘娘說要給殿下找個百里挑一的閨秀,殿下不是一直說不要嗎?” 穆皇后點頭,“這孩子也不知怎么想的,他哥哥成親都快四年了,也不過比他大上三歲!” 嬤嬤道,“所以,娘娘,這一次七殿下雖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來攪和四殿下的的事,不過依著老奴看,倒是好事,說不定七殿下這是看上誰家的閨秀了,娘娘和皇后為四殿下選側(cè)妃,七殿下這是著急了!” 穆皇后細細想想,“還真是,你這么一說,倒是有這個可能,要真是我這樣,可真是菩薩保佑!” 嬤嬤淡笑,看著穆皇后,穆皇后能坐穩(wěn)后宮主位,這么多年,可不是空有其表! 穆皇后抿嘴笑起,仔細在想那天有哪家的閨秀入了她兒子的眼! 四皇子和七皇子的聲音在宮外傳進來,穆皇后轉(zhuǎn)頭去看,四皇子身形修長,風度翩翩,過早在朝堂站位,已經(jīng)有了上位者的氣度,反觀七皇子,倒顯得率真,更有人情味!穆皇后看著兩人的眼神有些復雜,她這兩個兒子,哪一個以后登上大寶,都是她當太后。 兩位皇子走近穆皇后行禮問安!穆皇后笑著道,“今天好巧!這是兩人一起來的?” 四皇子皮膚白皙,保養(yǎng)得當,笑著道,“母后不知,我在問他什么時候給母后娶房皇媳來!” 穆皇后就知道四皇子這是對七皇子攪局有些不高興,但他身為七皇子的哥哥,想要訓斥的機會已經(jīng)錯過,現(xiàn)在這是秋后算賬了,可再算賬也沒有當時來的有效。 穆皇后笑道,“真是欠打,連你哥哥的好事也要攪和,那些女孩子我都沒有看清楚,性性情沒有看出一二分,不過,后來這兩天,我倒是見過兩三個好的,模樣長的好不說,性子也討喜,你媳婦也說這幾個很好,下一次,我再見一會,你也在來看看,不當面看,就側(cè)面看看,喜歡哪一個就定下來!” 四皇子道,“母后看著哪個好,就定哪個,兒子政務(wù)繁忙,就怕慢待了她們!” 七皇子歪歪扭扭坐在一邊的貴妃塌上,喝茶吃果子,夾帶嘴里還塞了一個荔枝,有穆皇后在前面頂著,他一個幺兒,就不說什么了! 四皇子心里酸溜溜地,出了鳳儀宮宮看著大太陽照在華蓋上,熱渾身難受,早知道就再鳳儀宮吃了飯再走,只一想到還有個七皇子,又不大舒服,七皇子這是要做什么,自己想成親,一抓一大把,京城里想要進皇家院子,多了去了,盯著他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的好好想想,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家的閨秀入了弟弟的眼,他大小就知道,弟弟是個混不吝地,什么好東西都要扒拉到自己屋子,他是睜一眼閉一眼,能過得去,他也就不說啥了,可有些東西,弟弟的手就不能伸長,比如大位!只要七皇子不惦記大位,其他的有算的了什么,但,自打那天,聽趙妃說起鳳儀宮的情景,四皇子心里就不樂意了,大位是自己的,天下的女人難道以后不是自己的,七皇子這樣擅自闖宮,本身就對他不敬。四皇子這口氣堵就的難受。 趙妃有一句話說的好,趙妃說七皇子長大了,再過兩年,就到弱冠之年!趙妃這話投著一股深意。趙妃大概是想到什么!四皇子笑笑,有喜歡的人也未嘗不是好事,只要是好事就要好好的辦,不但自己要選側(cè)妃,這一次,七皇子的親事也該有個著落。 四皇子籌心滿滿,還專門就七皇子的親事一一時悄悄召見了內(nèi)閣裴相公,裴相公一心一意扶持四皇子,這是眾生所向,他裴秀智無不可對人言,因此四皇子溫潤一笑,將今日見過七皇子的事輕描淡寫般一說,裴相公何等樣人,四皇子的心思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會心一笑道,“七皇子只要成親,就得建府,建府就會封王,只要封王,大位便沒七皇子什么事了!” 實在是沒人敢這么用大白話說出來,尤其是在未來儲君面前,但四皇子這位未來儲君對于裴相公這樣推心置腹的言語,四皇子深以為然。 裴秀智,內(nèi)閣次輔,先皇兩榜進士,位居前三甲之二榜眼,如今知天命的年紀,為實需要為子孫找一條陽光大道。他選中了四皇子,四皇子也是禮遇至極,裴相公自然傾盡全力了。 京城突然揚起一股選妃熱,消息傳出,不但四皇子選側(cè)妃,這一次還有七皇子選皇子妃,七皇子在宮里聽到平一說起,笑道,“這倒是不錯!既然人家都這樣迫切需要我成親,我也不能不給面子,那就選一選吧!” 穆皇后吃驚,繼而就是高興!可不就是高興嗎?果真如身邊嬤嬤所說,七皇子這是開竅了,道,“這下好了,若不出所料,明年我就有好幾位孫子孫女出世!” 嬤嬤連連道喜,“老奴就是一說,誰知道七殿下真就想著要選妃了!” 姚子姚家也得到消息,原本是四皇子選側(cè)妃,如今有加上七皇子選妃,真?zhèn)€把這選妃,當成一場盛事! 很快四皇子選了大理寺卿衛(wèi)忠的此女衛(wèi)海燕,永定公胡長久的孫女胡音為側(cè)妃,側(cè)妃人選塵埃落定,京城但凡家世門第不錯的人家都將眼光定在七皇子身上,這一位雖然不能做儲君,但,一樣是穆皇后所出,大該兄弟鬩墻這樣的概率少,因此七皇子的婚姻一樣炙手可熱。 隨著四皇子側(cè)妃選定,姚子軒心里愁的跟什么似的,可是七皇子最近卻是神清氣爽,本來俊秀帥氣的臉更是吸引不少少女的芳心,都道平日里看著冷面無情的七皇子近日總是露出笑容,那笑容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且難以忘懷??!有沒有! 依著七皇子的話說,做夢遇到仙女了!哎吆!這話讓人怎么聽著有思春的嫌疑!這就更家坐實了七皇子選皇子妃成親是實打?qū)嵉摹?/br> 尤其當今皇上,七皇子的父皇,和皇后吃過晚飯,閑話家常的時候,對皇后道,“聽說你最近給勁兒忙著選妃?朕還以為他一直不開竅,想不到做個夢就夢到仙女下凡來相會,他也老大不小了,十□□的人了,四皇子這么大的時候,都已經(jīng)成親了!” 皇后笑到,“臣妾忙一點心里也愿意,可是這忙還忙不出個名堂,他到現(xiàn)在也說對誰家女孩有意思,愁人的很!” 皇上一聽穆皇后這樣說,心知肚明,點頭,道,“有空讓jiejie進一趟宮吧!” 皇后怔了怔,很快就猜出其中意思 ,“皇上想讓勁兒娶jiejie家的薛蓉?” 皇上看到皇后意外的神色,道,“怎么了,不好嗎?親上加親朕看著蓉丫頭率真,這就夠了!” 皇上看了眼皇后,又道,“也別直接說,略微提一提就是!讓倆孩子多了解了解,這可不是百姓家里娶妻,這是娶王妃呢!嗯?咱們周家咱們皇家,可得慎重!” 穆皇后道,“皇上既然這么說,臣妾照做就是!” 皇帝道,“這就好!” 七皇子就等著四皇子選完側(cè)妃,還好姚家沒有女孩進四皇子的宮。 七皇子和平一說到,“我已經(jīng)請了小郡王的祖父德親王和父皇說,誰知道皇上要給自己說親了,而且這王妃的人選真的是安寧郡主薛蓉!” 七皇子去了皇后的宮中。 “母后!父皇可是說了要給兒子說親?” 穆皇后點頭,“你父皇聽到你做夢做到仙女下凡與你相會,說這是你想媳婦了,母后也覺得是。你父皇還說要為你挑個好人選,給你做王妃!” 七皇子氣急道,“父皇這是開玩笑,母后可不能當真,再說,父皇給兒子找的哪家姑娘,可是說定了,會不會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