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點出消息看到男神發(fā)給他的截圖之后,陳炎羞憤交加。 陳炎羞恥難當又緊張,扯高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裹成夾餡團子,難為情地在床上打滾也無法平復心情。 打滾途中還抽空回了艾朗一句:“你怎么可以這樣子!” 艾朗輕飄飄地回復他:“玩什么手機,邊兒玩幾把去?!?/br> 陳炎還想再嘴硬地狡辯,就被手機響起的視頻提示音嚇了一跳——程溪邀請你視頻聊天:拒絕or接聽。 陳炎遂即“嘩啦”一聲揭開被子,打開床頭柜的暖色臺燈,擺好一個恬靜優(yōu)雅的姿勢倚靠在床頭,指尖微顫地選擇“接聽”。 “嗨……” 陳炎掖好蓋在大腿上的被子,目光露怯地不敢和視頻里的男神對視,假裝挪動手機找一個光影合適的角度。 程溪用懶人固定架固定手機,坐離鏡頭遠一點,維持住裝逼男神范,有點兒壞心眼地斜挑起唇角看著陳炎:“想我想得睡不著?” 男神低沉的嗓音里,夾帶著戲謔卻又溫柔的笑意。 陳炎原本想好了辯解的話,可到了嘴邊卻又害羞得忘了詞兒。 陳炎舔了舔薄唇,干澀的喉口和燥熱的內(nèi)心都在煎熬著,曖昧昏黃的暖光勾勒出他的面部輪廓,側(cè)影沉浸在一片暖融融的橘色柔光中,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打顫,攪動一室靜謐的光和影。 陳炎鼓足了勇氣,承認道:“嗯……不是一般的想,是特別特別想。” 陳炎咬字很輕。 程溪眸光很沉。 陳炎正害臊著,就聽見男神磁性華麗的嗓音流瀉而來:“寶貝兒,乖,把衣服脫了。” 嗓音低沉且蠱惑人心,程溪將這一句流氓味兒十足的混賬話,說得十分坦蕩又理所當然。 陳炎聞言,心頭突地一個激靈:男神這,這這是……要約他視頻飛機?? 陳炎意識到這一點的一瞬間,臉頰如同床頭柜上的暖色臺燈,摁下開關(guān)就亮得紅彤彤,心里更是雀躍不已地手舞足蹈扭秧歌。 視頻飛[嗶——]在陳炎那段矜持又好奇的小處男時光里,充滿遺憾地留下一抹拊膺長嘆的回憶。 若是網(wǎng)絡上約[嗶——],一來害怕電腦中毒,二來生怕過個幾天就能在網(wǎng)盤里翻到自己的個輯。 然而現(xiàn)如今,對象一換做男神,陳炎完全拋開顧慮,擺什么姿勢都行,男神可是他的vvip! 陳炎躍躍欲試地把手搭在領(lǐng)子口,臉上的紅暈卻是害羞得直往衣領(lǐng)里鉆,他一雙烏黑發(fā)亮的圓眼睛盛著橘色光,暖融融又水亮亮的,嵌在清秀的臉上,整個人清純感爆棚,看起來就很美味。 程溪忍不住笑:“寶貝兒,你臉紅是因為興奮還是害羞?” 陳炎不好意思:“都,都有……” 陳炎低垂著頭,眼神如同游絲般的飄蕩,愣是不敢和男神對上一眼。他用手機托座把手機固定,拿了幾本書壘高放在床頭柜上,把手機架高一些。 等忙活完這些,陳炎規(guī)規(guī)矩矩地盤腿坐在床邊,聽憑程男神發(fā)落。 程溪看著陳炎,深邃的眼眸里流轉(zhuǎn)著熔金落日般炙熱的暖光,唇角含著笑意,溫柔地開腔道:“寶貝兒,先把上衣脫了吧。” 陳炎臉上炙燙,幾欲成精的長睫毛顫顫巍巍地打著顛,隨即乖巧聽話地把略微泛黃的上衣扒下來。 陳炎身材清瘦,但并非骨瘦如柴那種病態(tài)的嶙峋骨感,他的身子線條流暢,皮膚光滑又細嫩,冬暖夏涼,抱在懷里的手感特別嫩滑。 程溪眸光暗沉,托著側(cè)臉微微蹙眉,說:“肩膀上的吻痕都不見了?!?/br> 陳炎低眉垂眸,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軟乎乎地應道:“嗯呢……” 程溪翹起嘴角,說:“你自己咬一個上去吧,試試看夠不夠得著。” 陳炎心頭一動,掀起低低垂著的眼皮兒偷看男神一眼,沒有反駁也沒有拒絕,側(cè)過頭去,下巴抵著自己的肩窩,張嘴咬在肩頭。 “能夠得著……” 他含糊地應道。 程溪則又說:“咬著別松開,把舌頭伸出來舔一舔?!?/br> 陳炎嘴張著,感覺嘴唇和肩膀的貼合處,被男神的目光灼熱得很燙嘴:“……” 第100章 次日。 陳炎坐在思修課上,心不在焉地托著下巴發(fā)呆,手里拿著筆在紙上涂涂畫畫。 陳炎筆下畫得一團糟亂,和他腦子里填充的漿糊一個樣——并且這坨漿糊還是黃色的,帶有炙手的余溫:陳炎再回想起昨晚和男神的視訊play時,整個人依舊害羞得跟只蝦球一樣,全身通紅地蜷縮成一團。 思修課三節(jié)連上,將近十二點半才能下課。 程溪下了課就直接過來,他在旁人圍觀的傾慕目光中坐到陳炎旁邊的空位,陪陳炎上完課再一起去吃飯。 雖然思修課很無聊,但是由于思修老師尤其喜歡在最后一節(jié)課點名,所以第三節(jié) 課的出勤率反而更高。 黃小明欲言又止地偷看男神,心里琢磨著要怎么開口讓男神幫他點名答到,如此他便可以偷溜回去吃飯了。 黃小明背著何書生,用微信跟陳炎交流了這個想法。陳炎給他發(fā)來一個呵呵冷笑的表情包,說:“男神和你,一個是顏值巔峰,一個是顏值低谷,朋友,咱別為難老師了好不好?!?/br> 黃小明:“……” 以后找人代課怕不是還要添加新標準——周二早上三四節(jié)求代課,男,hd教學樓,*顏值4分*,可代私聊~ 黃小明憤憤然,認為陳炎這是拿放大鏡攻擊他的長相,然而陳炎并沒有夸大其詞,就連陳炎自己都感受到了區(qū)別對待—— 男神來之前,陳炎在這間大教室里坐了兩節(jié)課都沒被人認出“火前留名”的身份。結(jié)果男神往旁邊一坐,前排當即就有兩個扮相可愛的小女生頻頻回頭,偷看完男神還一個勁兒打量他,那激動慌張的小模樣一看就是遇到偶像。 果不其然,下課之后那兩個小女生還鼓足勇氣在門口堵住陳炎和程溪,羞答答地問:“你,你……是不是一姐?” 陳炎面露微笑,嘴角淺淺的小梨渦如同抹了甜蜜一樣,應道:“嗨~你們好。” 程溪摟著陳炎的肩膀,目光淡淡地看著面前兩個面紅耳赤的女生,說:“他餓了,我先帶他吃飯去。” 兩個小女生忽然聽男神這一說,瞬間呆愣了一下,隨即結(jié)結(jié)巴巴地猛點頭:“誒,好的好的……” 陳炎和男神一起去食堂里吃飯。 程溪的冒菜碗里飄著紅艷艷的辣油,擺在陳炎面前的碗里則是素淡的清湯寡水,兩相對比鮮明,陳炎忍不住從男神碗里舀一小勺嘗嘗味道。 程溪看著陳炎被紅彤彤的辣椒油辣得小舌頭伸長的模樣,打趣道:“我現(xiàn)在都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出門,怎么走到哪兒都有粉絲?!?/br> 陳炎含著勺子搖搖頭,軟聲說道:“不是的……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容易被人認出來。” 陳炎覺得自己輕飄飄一句話很沒說服力,緊跟著誠懇地解釋:“你看,我身高不夠高,長得又很普通,站在人群中一下子就被淹沒了,很容易被別人忽略。但你和我不一樣,你非常容易成為人群中的焦點,我是沾著你的光才能被別人多看一眼,這才會被大家認出來的。” 程溪忍俊不禁,伸手捏住陳炎細嫩光滑的臉蛋兒,反問道:“這也叫長得很普通?你是不是對自己的長相有什么誤解?” 陳炎有些靦腆地笑笑,皺皺鼻子,小聲反駁:“本來就很普通……” 程溪挑起唇角,噙著一抹壞壞的笑道:“這么說吧,我看過你第一眼,你就讓我產(chǎn)生了想睡你的沖動。” 聞言,陳炎難以置信地睜圓眼睛,磕磕巴巴道:“不,不可能吧……你又拿我開玩笑了。” 程溪翹著唇角。 他這話沒作假。 雖然程溪動這個念頭的契機,是從他在直播上看到陳炎睜眼說瞎話地拿他當作意yin的對象開始的,但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陳炎長得干干凈凈,笑起來嘴角浮現(xiàn)的兩個小梨渦,就跟勾引人上去嘗一口似的,實在是太對他的胃口了。 但是陳炎自卑多疑,他自以為內(nèi)心理智地自我剖析和否定:靠臉吃飯?這哪能?。∮绕淠猩裆磉叾嗟氖堑确频目∧徐n女,就他這臉蛋和這屁股,即便是公平競爭,一群人排排坐吃果果,他也是分分鐘被別人的奆乳豐臀蹾到地上的命。 程溪好笑地說:“不然你以為呢?我也是個膚淺的人啊,肯定是先看臉再決定看不看他的內(nèi)在,顏值的高低則決定了我的耐心程度?!?/br> 陳炎聽到“顏值決定耐心”這一句,遂即十分注意形象地把腰板挺得筆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那你分給我的耐心……是不是剛好夠看一次直播?” 程溪笑著逗他:“一次哪夠啊,看你直播一輩子都行?!?/br> 陳炎心里頭高興,但表面上則是不為所動地低頭撈著豆皮兒……他總是應付不來男神的情話。 因為男神剛才夸贊了他的顏值,陳炎突然就感覺有了偶像包袱,很是注意自己的形象來了,等程溪吃完冒菜,陳炎還在細嚼慢咽。 程溪便說:“我打包回去喂喵,你在這坐著等我,慢慢吃?!?/br> 陳炎努著嘴巴,吸溜著滑不溜秋的薯粉,抬起眼睛看著男神點點頭。 男神一走開,陳炎就邊吃粉邊玩手機,正刷得起勁,眼睛余光掃到正前方有人向他靠近,他下意識地抬起頭,就見三個人走來:一個臉上掛著興奮表情的陌生男孩,他身后還跟著另外兩人——陰云密布的陳柔沛,和眼含笑意的郝丹卞。 陌生男孩走在前,面露雀躍地問道:“你是不是‘火前留名’?我的天!你居然還和我同校誒!” 陳炎忽略了他身后的陳柔沛和郝丹卞,禮貌性地微笑,說:“好巧~” 一聽陳炎承認了他的主播身份,陳柔沛當即擰眉發(fā)難道:“你還真是‘火前留名’?那我就是你口中的惡毒繼妹吧,呵呵,當面連個屁都不敢放,背后就意yin造謠,說我壞話,你直播上面的腦殘粉知道你是這么個糟心玩意兒嗎?” 陳柔沛剛說完,卻見正面坐著的陳炎忽然鼓起嘴巴來——接著,便從他嘴里傳出一聲聲偽劣的“噗噗”放屁聲。 表演完畢,陳炎揉了揉“噗”得發(fā)酸的臉頰,一臉天真地邀功道:“當面放屁給你聽~” 陳柔沛:“…………” 今日同行的另一個男孩子是陳柔沛關(guān)系較好的gay蜜,“火前留名”也是陳柔沛剛從他口中聽到的。 陳柔沛才知道,原來陳炎在網(wǎng)絡上還有這么個身份兒——紅透半邊天的人氣gay主播:火前留名。 陳柔沛也玩過直播,知道這玩意能來錢,一聽陳炎生財有道,她心里就膈應得慌。原本把陳炎母子趕出家門,她還指望能看到他們掙扎的落魄樣兒,現(xiàn)在顯然是泡湯了。 陳柔沛越想越來氣,嗤笑一聲,說:“你在直播上面滿口胡說,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人去拆穿你嗎?” 陳炎抬起頭來,一臉天真茫然:“誒?要拆穿我什么?” 陳柔沛不屑地瞇著眼:“拆穿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敢說你在直播上說的話句句屬實嗎?” 陳炎眨眨眼睛,微笑:“不敢~” 陳柔沛:“……” 陳炎直接承認得太爽快了,半句反駁掙扎的話都不說,陳柔沛就跟一拳打在棉花團上一樣軟綿無力。 陳炎鎮(zhèn)定自若地撈著碗里的小豆芽,頭也不抬,語氣淡淡地說:“不是沒人拆穿我,只是沒人像你一樣較真~我在直播上面胡說八道不是網(wǎng)友皆知的事情嗎?現(xiàn)在0市不景氣,要真讓我一人包攬十七房高富帥那還得了?這年頭誰打飛機還沒個幻想和憧憬呢,沒犯罪又不上稅,我開嘴炮只是娛樂大眾,relax,深呼吸,做人最緊要嗨心啦~” 陳炎抬起頭來,托著下巴,笑瞇瞇地看向陳柔沛。 除去男神相關(guān)的事情以外,陳炎現(xiàn)在對啥都不虛: 被人翻出他開播以來瞎幾把吹的舊帳又怎樣,他是抱著娛樂大眾的心態(tài)吹牛,網(wǎng)友是抱著看他吹牛樂呵的心態(tài)追播。 再說了,在他走紅之初就有不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博主扒過他,說是把他的事跡當成早年貼吧紀實文學來看都太過戲劇性,甚至還形成一種新型的“誰信誰就是智商捉急”的智障鑒定。 而且他還在直播上百般強調(diào)自己是吃花瓣喝露水長大的小藍孩,難道這也得求證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