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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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云早就很喜歡周彥邦了,為了嫁給周彥邦,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名聲做局,在眾人面前木已成舟,令周彥邦不得不娶了她。作為女子,她連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缮蛴袢菔悄腥耍吹贸?,周彥邦對沈如云一點情義也無,甚至連好感都算不上,沈如云進門后。必然會吃很多苦頭。 但他攔不住沈如云,也攔不住沈母。沈玉容知道,即便周家暫時因為他的地位對沈如云不敢怎樣,卻不是長久之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沈玉容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周家。周彥邦這個德行,不知會給沈如云多少罪受。沈如云的苦日子還在后面。 想到這里,沈玉容不禁有些頭疼。他想著,女人笨些,果然就令人厭煩。如果是薛芳菲,她一定不會,她自來聰明,不會讓自己陷于如此被動的地步。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認為是自己荒謬了。薛芳菲雖然沒有嫁給周彥邦,卻嫁給了沈玉容。沈如云嫁到周家好歹有命在,薛芳菲嫁到沈家,卻是連命都丟了。 如此說來,薛芳菲豈不是比沈如云更蠢? 他笑了笑,卻不知道這笑是笑自己,還是他人。 沈如云被周彥邦牽著,歡喜幾乎要抑制不住,從心底一直往外冒,就像春日的泉眼,源源不斷的都是幸福。她竟然真的美夢成真了! 她喜歡周彥邦,從許久之前就喜歡了。一直以來她知道自己和周彥邦的距離,注定她只能遠遠地看著她。周彥邦甚至早有婚約,對方還是首輔千金。一切都從沈玉容中狀元的那天起改變了,她不再是平民的女兒,她是狀元郎的meimei。而上天似乎也為了補償她前十幾年過的辛苦,居然讓她得了機會,趁虛而入,讓姜幼瑤同周彥邦的親事解除,而她自己嫁進了周家。 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牽著心上人的手,沈如云的心里十分滿足。倘若這會兒不是必須蒙著蓋頭,她甚至都想要看一看周遭人對她的或羨慕或妒忌的眼光。 這一切都要感謝她的哥哥,對了,還有那位金枝玉葉的公主。一早永寧公主就告訴過她:“你想要嫁誰,便嫁給誰,對我來說,這也不是很難?!?/br> 所以她幫著永寧公主在沈玉容面前說好話,她一直也弄不明白,為何哥哥不早些娶了這位公主。反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薛芳菲給自家哥哥戴了綠帽子,哥哥再娶,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甚至旁人還要拍手稱快。 只要娶了永寧公主進門,從此以后,沈家只會更進一層。 可是這些話,她不敢與沈玉容說。原先還敢的,自從薛芳菲死了后,沈玉容就越來越變得陌生而可怕了。 沈如云不喜歡薛芳菲,一開始就不喜歡。也許是因為薛芳菲容貌生的太美,和薛芳菲站在一起,她便成了毫無光芒的塵埃。又或者是因為薛芳菲不過是個小吏的女兒,卻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將她比的一文不值,在薛芳菲面前,沈如云總是莫名的自卑。越是自卑,她就越是想要通過給薛芳菲找麻煩,表明自己比薛芳菲還是要高一等的。她是薛芳菲的小姑子,薛芳菲自然要幫著她。 對于沈如云青睞周彥邦一事,薛芳菲也是知道的,可她就沒有像永寧公主一樣,鼓勵自己,幫自己解決問題,而是笑了笑,仿佛了然一切似的,又像是在看沈如云的笑容,深知那最后只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夢。 事實證明,自己是對的,那個無所不能的薛芳菲才是錯的。而且薛芳菲已經(jīng)死了。 蓋頭下,沈如云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實在不曉得,大喜的日子,為何突然會想起薛芳菲,只是可以確定的是,想到薛芳菲令她十分不舒服,仿佛胸口堵了塊石頭般的,讓人生悶。 她搖了搖頭,似乎要將薛芳菲拋之腦后,牽著自己的手感覺是如此溫暖,從此以后,她就是世子妃了。 沈如云看不到,人群之中,周家的家眷里,還站著一人。 她生的花容月貌,今日穿著一身粉色綢裙,淡淡抹了脂粉,并不濃妝,卻顯得格外楚楚。她含著笑容,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沈如云。 這人正是姜玉娥。 她看著沈玉容,攏在袖子里的手卻不甘心的絞緊了手帕。 不甘心。 明明那個沈如云樣樣比不上自己,論容貌,論氣度,論言談。自己雖然是庶子的女兒,可在沈家里,該學的一樣都沒有落下。在明義堂里,也算得上小半個才女。沈如云有什么?無非就是一個平民家的女兒,勉強認過幾個字,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不過因為一個做官的兄長,便能占著正妻的位置? 這段日子,她好容易才讓周彥邦慢慢對自己好起來,如今難道要因為沈如云的存在而讓一切都回到起點么?絕不可能! 姜玉娥狠狠地將帕子擰成麻繩,目光卻越發(fā)幽怨,牢牢地盯著周彥邦。仿佛有無限委屈和情愫,都要說不出來似的。 這目光被周彥邦看到了,年輕女子深情幽怨,難免令人動搖。但這目光,同樣也被沈玉容看到了。 沈玉容心中冷笑。 見了那冷笑,周彥邦一個激靈,移開目光,不再看想姜玉娥,姜玉娥大失所望,卻在心頭暗暗想著,如何將周彥邦奪過來,如何讓沈如云失勢。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寶馬 沈如云和周彥邦大喜的日子,姜元柏派去尋找姜幼瑤的人失望而歸。在寧遠侯府以及寧遠侯府附近,并未看到相貌肖似姜三小姐的人。至此以后,姜元柏顯得更憂郁了一些。連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都不愿意見,要么便是姜幼瑤已經(jīng)不在燕京城了,要么便是姜幼瑤仍在燕京城,卻無法自由的走動。 無論是哪一種,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對于姜元柏來說,第二種顯然令他更加痛心,時間久了,他對姜幼瑤的不悅和失望幾乎已經(jīng)散去,身為父親本能的擔心占了上風。 反倒是姜老夫人,一反常態(tài)的強硬起來。說著既然找不到,日后也就不必再找了。 這些對姜梨來說,都沒什么關系。她除了每日去看看薛懷遠之外,就等著司徒九月什么時候?qū)⒓僭兴幾龊?,好實行她的第二步計劃?/br> 但沒料到,這一日,姜府里卻等來了一封奇特的帖子。 翡翠來芳菲苑尋姜梨,見到姜梨就道:“二小姐,老夫人讓您去晚鳳堂一趟?!?/br> 桐兒問:“翡翠jiejie,老夫人突然尋姑娘,可是有什么要事?” 翡翠笑笑:“具體是什么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老夫人好似是接到一封帖子后才叫奴婢去請二小姐的?!彼聪蚪?,如今姜府的小姐里,便是姜梨說話還管些用。翡翠也愿意賣個好。 “無事,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苯嫘Φ馈P闹幸膊唤艘筛],分明早上才去給姜老夫人請了安,若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姜老夫人也不會特意讓人來請自己去晚鳳堂。可究竟是什么要事呢? 待走到晚鳳堂,姜梨的心忍不住狠狠一跳。 姜老夫人坐在座位上,旁座上卻是姜元柏。姜元柏稱病不上朝有一段日子了,無非是避開這段日子同僚對姜家的攻譎,來躲個清凈。平日里除了派人去打聽姜幼瑤的下落外,便在書房里寫寫字,看看書,清閑的不得了。此刻卻也來到了晚鳳堂,正在看手里的那封帖子。 姜梨微微蹙眉,隔得太遠,她看不清楚那帖子的來歷。只曉得必然不是一件小事。 她輕聲道:“父親,祖母?!?/br> 姜老夫人和姜元柏這才看見姜梨進來了。姜老夫人道:“二丫頭,坐罷?!?/br> 姜梨在下方的座位上坐下來,珍珠倒了一杯茶,姜梨端起茶來喝。她能感到姜老夫人和姜元柏一直在用打量的目光看自己,或許目光里還有幾分復雜。她仍鎮(zhèn)定自若的吹了吃茶水面上的浮沫,輕輕喝了一口。 “二丫頭?!痹诮嫜氏逻@口熱茶的時候,姜老夫人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她道:“有人給你送了帖子來?!?/br> 姜梨抬起頭,露出恰到好處的一分驚訝,問:“同我一人么?” “是?!?/br> “那是承德郎府上的小姐柳絮?或者是我的舅舅?葉府來的帖子?”能單單邀請她一個,可見是她的朋友。不過很可惜,在燕京城,屬于姜二小姐的朋友,實在是用半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 “不是?!边@回說話的是姜元柏,他盯著姜梨的眼睛,道:“是肅國公府下的帖子?!?/br> 姜梨一瞬間愕然。 這一回,她吃驚的神色委實不像是裝出來的,姜元柏見狀,面色也緩和了幾分。若是姜梨一副早已預料到的模樣,這便會令他生疑了。 “肅國公府為何會邀請我?還只是單單我一人?”姜梨驚得有些語無倫次。 姜元柏道:“是老將軍的生辰,聽聞你六藝出眾,讓你去肅國公府赴宴,是姬老將軍的生辰宴?!?/br> “生辰宴?”姜梨疑惑,“那也不應當只叫我一人的,父親和祖母都沒有收到帖子么?此去生辰宴上,可還有其他什么人?” 她看上去像是真的對此一無所知的模樣。姜元柏道:“沒有其余人,姬老將軍邀請的人里,只有你一人。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你與姬老將軍有什么交情,或者說,與肅國公姬蘅可有交情?” 他仍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文人模樣,目光卻像是嗅到獵物味道的狐貍,綠油油的。 姜梨心中無聲的笑,姜元柏表面上在朝為官,政績中庸,算不得很好,只是圓滑。不過骨子里,卻不比那些豺狼鬣狗差,他這是感覺到了這件事不對,特意來詐自己的話說。 姜梨驚訝道:“我與肅國公曾在宮宴上見過面,再次見面的時候,便是廷議的時候在殿外。與姬老將軍的交情更是無從談起,我從未見過姬老將軍?!?/br> 這話真假摻半,真是這兩次見到姬蘅的時候,姜元柏是知道的,也避無可避,看見的人不少,若是姜梨說從未見過姬蘅,反是令人懷疑。而姬老將軍,每次姜梨與他見面,都是私底下去國公府的時候,外人不可能知道。 姜元柏聞言,看姜梨言辭懇切,與他知道的消息分毫不差,心中已經(jīng)相信了大半。事實上,當初薛家一案的時候,姬蘅幫姜梨說話,對峙成王的事情,在朝中也有傳開,只是傳開的不廣,很小一部分。姜元柏起初聽到的時候,并不在意。畢竟肅國公多年與他沒有任何交情,姜梨也別說與姬蘅有什么往來。或許是傳言說的太過了,扭曲了事實。 可是今日姜老夫人的人匆匆忙忙的來找他,讓他看了這封奇怪的帖子,姜元柏的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或許是他遺漏了什么?姜梨和姬蘅之間,有些他不知道的交情。 但至少從現(xiàn)在姜梨的表現(xiàn)來看,姜梨和姬蘅,也并不是很熟。 “父親,”姜梨猶豫了一下,問道:“姬老將軍的壽辰,我必須要去么?” 姜元柏聞言,也覺得難辦起來。其實姬老將軍為人還是不錯的,赤膽忠心,正直大方,絕不會走任何歪門邪道之路。當年姬老將軍還未完全退位的時候,還曾指著姜元柏笑罵死狐貍。姜元柏并不放在心上,在朝為官這么多年,他知道什么是忠什么是jian。雖然這位老將軍有時候總是語出驚人,仿佛一個老頑童,但人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怪就怪在他的那個孫子,如今的肅國公姬蘅。年紀輕輕,朝中已經(jīng)是人人忌憚。且不說他喜怒無常的性子讓人難以揣測心思,便是身為比姬蘅年長多少歲的姜元柏,看見姬蘅,每每也覺得危險而棘手。 姜元柏是不愿意冒險的人,對于這樣危險的人,從來都是敬而遠之。好在姬蘅也并不擁護成王,同右相關系也很淡漠,不至于為敵,還算友好。 現(xiàn)在這封帖子,表面上是姬老將軍的帖子,誰知道這里面有沒有姬蘅的意思。若是姬蘅的意思,姜家斷然拒絕,會不會招致報復?但如果又只是姬老將軍一時興起?這帖子里面也曾寫到,還邀請了其余人,但并非朝中官眷,就讓姜元柏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他既不能斷然拒絕這封帖子,也不敢讓姜梨貿(mào)然赴宴,打算來盤問盤問姜梨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淵源,姜梨也沒能給出個合適的答案。 姜元柏陷入了兩難。 姜老夫人道:“要不還是辭了這封帖子吧,二丫頭一個小姑娘赴宴,這于理不合?!?/br> 姜元柏苦笑,他自然也想,只是如今姜家正逢多事之秋,要是再得罪了肅國公,姬蘅再落井下石一番,姜家說不準真的會遭受滅頂之災。到時候,右相李家的人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整個姜家都要遭殃。官場就是這樣的,你看著許多人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只是因為一旦他停下來,也許他的整個家族都會被人拋進萬丈深淵。 實在是不敢不停下來。 姜梨將姜元柏臉上的糾結之色看在眼里,輕輕嘆息了一聲,她道:“我聽聞肅國公姬蘅喜怒無常,倘若這般斷然拒絕他祖父的帖子,也許他會認為咱們姜家不識抬舉,反而給姜家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如今的姜家,實在經(jīng)不起什么打擊了?!?/br> 姜老夫人和姜元柏都看著她。 姜梨的聲音很平靜:“只是一個壽宴而已,我去吧?!?/br> “阿梨?!苯丶奔钡暮白∷白『?,卻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看著女孩子溫軟的眉眼,心里恍惚想著,這孩子的脾性不像他,不像葉珍珍,卻不知像誰。 “父親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姜元柏語塞,他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與肅國公這樣的人家,最好是一輩子沒有交集才好??稍趺催@么倒霉,偏偏就撞上了。 “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就這樣吧?!苯嫘π?,“我聽聞那位老將軍,素來正直,我到底也是首輔家的女兒,應當不會出什么岔子。若是出了岔子,他們一個國公府,也脫不了干系。況且,若是他們真的不懷好意,也犯不著這般光明正大的對我下手,多難收場?要是有什么心思,不如趁著無人知曉的時候動手,豈不是省去很多麻煩?由此看來,姬老將軍的壽宴,并非是什么鴻門宴,不過是這位老將軍興之所至,有些胡鬧的玩法罷了?!?/br> 她說的云淡風輕,讓姜老夫人和姜元柏都有些吃驚。尤其是姜梨說什么“無人知曉時候動手”,更是有種令人心悸的平靜??赊D念一想,姜梨說的也有道理,便是真的有什么企圖,何必弄得大張旗鼓,還留下帖子這樣的證據(jù)。 姜元柏看著姜梨,道:“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br> 姜梨也沒有多說,同姜元柏和姜老夫人行過禮后,便離開了晚鳳堂。 她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時之間,晚鳳堂里只有姜元柏和姜老夫人二人相對。 姜老夫人嘆息了一聲,道:“看吧,我就說二丫頭是個有主意的。” “她這脾性不知像了誰。”姜元柏苦笑一聲,“我如今是連她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了?!毕胂胨@個父親做的也實在很糟糕,一個女兒被繼室害死了,一個女兒離家出走下落不明,還有一個女兒被他冤枉遠走異鄉(xiāng)八年早已離心。三個女兒,如今倒是一個也不親。 姜老夫人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沒多說,只是道:“元柏,我之前想著,二丫頭如今的年紀,已經(jīng)到了該相看人家的時候了。只是這些時候家里出事,不好在這個時候說起此事,況且人家看了,倒也未必敢來。今日你說,”她的聲音含著一絲不確定,顫巍巍的,“你說,肅國公會不會是看上了二丫頭?” “不可能!”此話一出,姜元柏一下子站起身來。姜老夫人也沒料到他有這么大反應,姜元柏皺著眉道:“肅國公那樣的人,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何必會看上阿梨這樣的?還有,他殺人如麻,心思深沉,阿梨萬萬不能嫁給這樣的人!” “我只是說說,你這么激動作甚?”姜老夫人叫他坐下來,“我只是問一問。因我實在弄不懂,為何他要與二丫頭下帖子。真是什么交情也無,燕京城這么多姑娘,何以就單單請了二丫頭,我怕的是,姬老將軍另有打算,是瞧中了二丫頭” “娘,您就不要胡說八道了。”姜元柏被她說的心煩意亂,道:“這種事絕無肯鞥,我派人再去查查,弄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大步出了晚鳳堂。 回芳菲苑的路上,姜梨也在細細思索。 國公府突然下這封帖子是什么道理?要知道真的有什么事,大可以讓趙軻告訴自己,自己夜里再去國公府姜梨頭疼的扶住額頭,她這是怎么了?倒把夜里偷溜出府去別人府上當做習以為常的事。這可是驚世駭俗的大事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封帖子,真叫姜梨弄不懂。明明這樣一來,便會惹得姜老夫人和姜元柏無端猜疑,可他們還是下帖子了,還這般明目張膽的。還真是讓自己去赴生辰宴??? 這可不是胡鬧嗎? 但姜梨又不能不去,倘若這是姬蘅走的一步棋,這其中還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她要是不去,豈不是打亂了別人的計劃。因此在晚鳳堂中,姜梨才會說出自己愿意前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