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黃莎莎看著那些人的背影握拳,她抬頭,看到被捆成一團、連嘴都堵住了的白染正在沖她眨眼睛。 黃莎莎,“……” 眨什么眼睛!都這個時候了,你怎么還能悠閑的眨眼睛!這是膽肥兒還是傻?。??是傻吧?。。?/br> 蕭瑀你到底喜歡白染哪一點?智商堪憂嗎!? * 如果白染知道黃莎莎的吐槽,那么她一定會莫測高深,外加裝逼的說一句——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被捆成粽子時,白染的確是不擔(dān)心的。 她只是衡量了下場合人數(shù)和戰(zhàn)斗力,剛才在花園對方有一群人,還有武器。而她就一個人,還有個打起來一定會拖后腿的黃莎莎。子彈不長眼睛,她拼著受傷可以抗衡,但黃莎莎就不一定了。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是一條人命,她可不想再欠因果了。 所以她默默的同意被捆了。 她想著,這些人無論打算對她做什么,都不可能永遠這么多人一起看守她。只要人少了,她想逃跑也是很容易的事。 至于最后眨眼睛,是她想告訴黃莎莎:她沒事,別擔(dān)心,千萬不要跑去告訴蕭瑀啊! 她不想被關(guān)小黑屋! 可惜黃莎莎完全沒有g(shù)et到她的意思,在眼看邁爾斯一群人消失之后,她咬咬牙,掏出手機撥通了蕭瑀的電話。 恩科來參加歌謠大賽的晚宴只是為了走個形式, 畢竟邁爾斯家族明面上經(jīng)營的是電影公司,這種晚宴的邀請一直都不會少。作為家主, 偶爾來露下臉也是很有必要的。 恩科的心情從始至終一直都很平靜, 哪怕和黃家做了一筆大生意,對他來說也無法引起情緒起伏。至于碰到的插曲……他瞄了一眼車上被捆成粽子的白染。 這個文森看中的女人要怎么處理……被聽到了交易內(nèi)容, 還是沉海吧。 恩科剛要示意手下去處理白染,手機鈴聲響起,熟悉的音樂讓他頓了下,選擇先接電話。 “哥,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電話接通,話筒里傳來文森的聲音。作為參賽選手,晚宴前他是和他哥一起來的, 結(jié)果晚宴還沒結(jié)束, 他哥就提前閃了,還帶走了司機。 “有點事,等結(jié)束你自己回來。”恩科只有面對這唯一的弟弟時, 心情略略上揚。 “你沒給我留司機。”文森抱怨,玫爾絲酒店在郊區(qū),等晚宴結(jié)束根本沒車回去,難道他要去蹭別人的車? 恩科輕笑了聲,“我讓杰克轉(zhuǎn)回去接你?!?/br> 整個邁爾斯家族也就他這個弟弟敢在他面前這么活潑了, 明明是出生在黑暗血腥的邁爾斯家族,文森卻一丁點都不像一個邁爾斯。他對爭權(quán)奪利一點興趣都沒有,對家族的軍火交易也很厭惡, 他的眼里只有音樂,狂熱的熱愛音樂。 這樣的弟弟,恩科是很喜歡的,也愿意多寵著一點。所以那些交易伙伴們都清楚,邁爾斯家族的文森少爺雖然不沾手家族事業(yè),也沒什么勢力,但卻是絕對要供著的人物。 各方面都有人給面子,所以文森在娛樂圈子里走的很順。否則以文森那夠不上標準就看不上人的態(tài)度,只怕早就把人得罪完了。 “哥,你走的這么早,不會是有艷遇吧?帶著美女去享受夜晚?”文森不知道他哥想了這么多,打趣著。 “美女沒有,不過是逮到一只小老鼠?!?/br> 恩科瞄了一眼那邊一直很安靜的白染,心想這個女人到是很識趣,沒有掙扎也沒有大吼大叫,一個合格省心的rou粽。 文森皺眉,對家族暗地里這些產(chǎn)業(yè)他一貫都不碰,也不喜歡。于是也沒多問,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恩科掛掉電話就看到白染在看他,他微微一笑道:“剛才是文森的電話,你怎么不呼救呢?聽說文森很看重你呢。” 看重她?她怎么不知道。 白染和文森就只見過一次,完全看不出文森哪里看重他了。見車子越開越偏,明顯是要去處理她了,而后面跟著的另一輛車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車頭走了。她算了下,現(xiàn)在就剩下這車里的人,司機一個,副駕駛一個帶槍的手下,和眼前這個恩科。 一打三,有勝算。 見車子已經(jīng)停了,荒郊野嶺,月黑風(fēng)高,殺人拋尸的好地方。 動手之前,白染還是先問了問,“你是打算殺掉我?” 恩科依舊笑意盈盈,只是眼神毫無波動,“我也很抱歉,只是你聽到了不該聽的,s國有的人盯著我們邁爾斯家族很久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不想冒這個險?!?/br> “黃莎莎知道你綁架了我?!?/br> “黃家只要還想在s國待下去,他們就不會管這個事。你也不用指望黃莎莎會來救你,就算她趕來,也來不及了。” 說完,他示意手下帶白染下去,走遠點,他不喜歡車子被血腥氣沾染。 白染的雙手被綁在背后,綁人的手法很專業(yè),綁得很緊以一般人的力氣根本無法掙脫,更別說這個看起來瘦小的華國女人。 恩科的手下壓著白染向一處懸崖走去,懸崖下是咆哮的大海。在這里解決了人,連尸體都不用費神,推下去就好了。 那手下很警惕,哪怕白染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這人也沒掉以輕心,手里的槍一直抵在白染背后。 白染計算著距離,差不多遠離了恩科的車子之后,以這個距離哪怕這邊發(fā)生了什么,恩科那邊也無法瞬間趕到。 下一秒,白染猛然發(fā)力。 綁著她的繩子詭異的斷成幾節(jié),她回身抓住黑衣男人握槍的手腕往上一抬,一道靈力就打了出去,直逼男人的心口。 那黑衣男人反應(yīng)很快,幾乎在繩子斷裂的瞬間就扣下扳機。但白染比他更快,一聲槍響,子彈沖天打飛了出去。 黑衣男人簡直不可置信,正想開第二槍,就覺得心口絞痛,一股莫名的力量猛然撞向他,讓他往后倒飛了出去。 “shit!” 男人忍著痛罵了一句,神色間有一種‘見鬼了’的荒謬。剛才是什么撞的他,明明什么都沒有,他卻被打飛了出去! 華國功夫嗎?。?/br> 白染也沒愣著,在男人倒地的瞬間,她就狂奔出去。眼角的余光瞄見車子那邊,似乎發(fā)現(xiàn)了這么的變故,司機已經(jīng)下車往這邊來了。 下山的路被堵死,唯一的路就是往懸崖跑。白染跑的毫不猶豫,跳崖什么的,跳著跳著就習(xí)慣了。而且那底下全是水,作為一只已經(jīng)點了游泳精通的狐貍,她此刻感謝蕭先生逼著她學(xué)游泳的那些日子。 雖然過程一言難盡了一點,但這個技能學(xué)會了簡直是棒棒噠。 白染快跑到懸崖邊時,身后的司機和黑衣男人已經(jīng)追了上來,兩人拿著槍對瞄準白染,第一槍白染躲過去了,而第二顆子彈緊隨其后,眼看就要打中白染…… 就在這時,一顆子彈從天上飛過來,撞向那顆要打中白染的子彈,讓子彈偏離了目標,沒有傷到白染分毫。 然后是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架直升飛機盤旋在懸崖上方。直升飛機的艙門開著,一個人影居高臨下的站在門邊,手上還握著剛剛開過的槍。 那人面無表情,但哪怕離著這么遠,他身上的煞氣和恐怖的氣勢都能讓人感覺到壓迫。這是個恐怖的不能招惹的男人! 司機和黑衣男人幾乎在一瞬間就判斷出來人的棘手程度,那滿滿的血腥壓迫感,這男人是哪國黑暗里混的,這種氣勢足以在黑暗里稱王了,怎么會讓他們有點臉生? 不同于司機和黑衣男人滿滿的戒備警惕,白染瞅著直升飛機上熟悉的人影,徹底垮下臉,“……” 都說了不要告訴蕭瑀,她有把握能逃脫,黃莎莎怎么還是去找蕭瑀了!還有蕭瑀的槍法為什么這么好,他不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嗎???說好的法治國家呢? 這種精準到可以將另一顆子彈打飛的技術(shù),她差點以為是在拍特效電影了! 在黑衣男人和司機這邊看來,出現(xiàn)的人不明,但明顯是來救白染的。還有高空武力壓制,而他們這邊處于弱勢。 一時間,雙方都沒動手,氣氛僵持著。 恩科從車子上下來,看著直升飛機瞇了瞇眼,他覺得這飛機有點眼熟。 懸崖這邊顯然不具備直升飛機降落的地方,于是直升飛機只能低空盤旋。蕭瑀抓著從艙門里放下的繩子就滑降了下來,那姿勢標準專業(yè)的猶如在軍隊里訓(xùn)練過。 還很帥! 白染默默的給他這姿勢點了個贊,覺得蕭先生今晚特別帥氣逼人。 蕭瑀一落地,直接將白染扯過來抱在懷里,那態(tài)度就差將她團吧團吧放在胸口護著了。確認了白染沒有受傷后,他才抬眼,冷厲的看向恩科。 恩科此時已經(jīng)走過來,比起手下對蕭瑀有點臉生,他可是認識眼前這張臉——蕭氏蕭瑀。 在他們混的世界里,也許旁人不知道,但他對蕭瑀這個人可謂是了解的多了。那個低調(diào)而可怕的華國男人,僅僅只是為了消除心中的暴躁肆虐,就敢上黑市拳臺的人。 而那時的蕭瑀才多大,滿二十了嗎? 黑市拳臺可不是什么弱雞都能上的地方,那上面一旦站上去,就是生死不論。甚至更刺激的是不僅僅是人和人的打斗,更有時候會人和獸的生死搏殺。而在那些年,一個華國少年在他們混的世界里引起轟動。 少年看起來清薄瘦弱,卻一次次將比他更為高大的人打了下去。他出手狠戾,甚至有時候不顧自身的傷,完全是搏命的打法,卻讓對手心生膽怯。 那時的蕭瑀漂亮極了,像是藏匿在黑暗里的野獸,露出血紅的眼和冰冷的獠牙,擁有一種極致的野蠻美感。 恩科那時那還想這個華國少年一定能混出來,結(jié)果沒想到一轉(zhuǎn)眼他就消失了。 再次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里時,那個野性血腥的少年已經(jīng)變成了蕭家家主。 不同于少年時外放的暴躁狠戾,成年的他優(yōu)雅冰冷,收斂起獠牙,用著成年人的手段君臨商圈。這樣的蕭瑀簡直和少年時判若兩人,仿佛將一切都內(nèi)斂于體內(nèi),只有那雙冰冷的眼里偶爾會有一閃而過血色光芒。 恩科那時還覺得可惜,這樣的一個人天生就是屬于黑暗的,卻在最后選擇了另一條路。白色那邊的條條框框真的能讓他徹底放松嗎?只怕他只是壓抑著心中的暴虐,勉強自己罷了。 這樣壓抑下去,蕭瑀早晚有一天會自爆。 恩科一貫都相信自己的判斷,身為邁爾斯家族的掌權(quán)人,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 可是沒想到,這一次出現(xiàn)的蕭瑀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氣勢依舊滲人,那種血腥暴虐的感覺依舊在他身上縈繞??伤哪请p眼……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那雙眼不再擁有時不時閃過的瘋狂,簡直就像是他找到了克制他的刀鞘,讓他那暴虐的靈魂有了歸屬的地方,不至于自爆發(fā)狂。 刀鞘……是她嗎? 恩科的視線移到白染身上,蕭瑀那護食的樣子簡直就差昭告天下了。 “蕭瑀。”恩科笑了,他打著招呼,“沒想到她是你的人,一場誤會,這次是我失手了,抱歉?!?/br> 蕭瑀輕笑,“動了我的人,可不是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過去了。” 恩科從蕭瑀出現(xiàn)的時候就知道這事不能善了,蕭瑀這人看似冷心冷肺,但一旦入了他的心,那他會是最護短的人。而他并不想和蕭瑀懟上,不是懟不過,只是損失會過于巨大,怕會兩敗俱傷。 “自然,以邁爾斯家族的名義,我會獻上最誠摯的歉意?!?/br> 蕭瑀不為所動,顯然不打算和恩科玩什么利益交換,他的小狐貍剛才差點被子彈打到了。 白染從剛才就沒開口,這時卻突然扯了扯蕭瑀的袖子,搖了搖頭,小聲的道:“我沒事,你知道的,他們傷不了我。” 要不是害怕牽連到黃莎莎,她都不會乖乖的被抓起來?,F(xiàn)在和恩科僵持根本沒有必要,這里畢竟是s國的地盤。恩科想要對付蕭瑀也許并不容易,但蕭瑀身后還有整個蕭家,那些都是普通人,面對恩科這個軍火販子簡直沒有抵抗能力。 這時從直升飛機上又滑降下來一人,這人一落地就奔了過來。見場面僵持,他轉(zhuǎn)向白染,看她沒受傷才松了口氣,然后建議, “抱歉,不如換個地方談?” 這人竟然是文森。 白染這才知道恩科和文森竟然是兄弟。 黃莎莎打電話給蕭瑀之后,蕭瑀直接找上了還在晚宴現(xiàn)場的文森。文森聽說白染被帶走也是神色一變,雖然不沾家族生意,但他也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被他哥帶走會有什么下場。 他一點都不敢耽誤的動用了邁爾斯家族的直升飛機,同時啟動了監(jiān)控才找到他哥的位置,像他們這種人家的孩子,從小就在皮膚內(nèi)植入了芯片,就是為了萬一出事能迅速找到。這芯片監(jiān)控也只有他和他哥才能啟動,還好趕上了。 白染點頭,然后扯了扯蕭瑀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