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程牧轉(zhuǎn)過身來,沉思著開口:“怕遇上傅遠?” 陶夭:“……” 她抬手在頭發(fā)上抓了一下,斟酌著言詞開口說:“你帶我去,我以什么身份去?朋友嗎?還是公司職工?你去看望長輩又不是參加酒會,這樣顯得太過隨意,對人家不尊重。” 程牧好笑地看著她:“你在想什么?” 陶夭蹙眉,神色間帶著一點煩。 程牧慢慢走了兩步到床邊,俯下身對上她眼睛,一字一句問:“我程牧的女人,需要什么身份?我?guī)еチ耍咸珪浅g迎?!?/br> 陶夭:“……” 程牧在她頭發(fā)上重重地揉了一把:“不想睡起來也成,我們一會吃了早飯再過去?!?/br> 話落,他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 —— 陶夭看著他背影,睡意全無了。 程牧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見她光腳在衣帽間里找衣服,一副猶豫又遲疑的樣子。 兩條腿露著,細長、勻稱、筆直、白嫩。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去橙光那天,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他看到的最后一副畫面就是這兩條腿。 程牧倚在門框邊笑。 陶夭轉(zhuǎn)頭看見他,開口問:“我穿成怎么樣比較好?” “隨便?!?/br> 陶夭:“……隨便?” “隨便就是什么都可以。”程牧套用了她先前一句話,又笑著補充,“你就往身上披個麻袋,也不會有人敢說你?!?/br> “就穿平時的衣服?”陶夭蹙眉,又一次確定。 “嗯?!背棠咙c點頭,“大衣牛仔褲,羽絨服也成,外面雪還沒停,你不是怕冷嗎?” 陶夭抿抿唇:“那我換衣服了,你出去?!?/br> “你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 “……” 陶夭抬手按上肩帶,兩邊同時往下拉,睡裙落在了地板上,她探著身子去拿衣服。 后背上的疤痕露了出來。 程牧臉色沉沉地看了一眼,瞥開視線。 拳頭癢癢的,想揍人。 “這樣行嗎?”陶夭在他神游的時候換好了衣服。 緊腿牛仔褲、米色短款高領(lǐng)毛衣,臂彎里搭一件長款的黑色呢子大衣,正是她以往最常穿的款式風格。 “行。”程牧走近拍拍她臉,“洗漱完下樓吃飯。” “要化妝嗎?”陶夭走到門后又問。 程牧抬眸看她一眼,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答:“想穿什么穿什么,化妝行不化妝都行,總之,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隨你的便,嗯?” 陶夭看著他,神色有些復雜。 “敢往我臉上揮耳光,香江這地界,除了你沒別人,懂?”程牧系上襯衫第一顆扣子,看著她說。 ------題外話------ 大年初四,在倪家做客的男性人物名單:傅遠、歐陽琛、歐陽瑜、霍云庭、程牧。(^o^)/~ 程牧:我想秀恩愛。(*^__^*) 傅遠:對方踢翻了你的狗糧并且把盆兒扣在你臉上。 歐陽?。?nbsp;1 歐陽瑜:二哥臉色不好我好害怕。 霍云庭:感覺氣氛有點不對,最近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兒? ☆、113:女朋友,陶夭 主臥,洗手間。 陶夭站在盥洗臺前,看著鏡子里那張臉。 眉眼還是那樣的眉眼,細細長長的,靜靜看著有些冷淡漠然的感覺;輪廓還是那樣的輪廓,立體感很強,顯得稍欠柔和;嘴唇也還是那樣的嘴唇,粉粉薄薄的,微抿著,便有些沉默無趣。 程牧剛洗過澡,鏡子上還罩著一層淺淺的霧氣。 她撩起一捧水澆了上去,眼看著水汽凝成水珠滾落,越發(fā)清晰的將她整張臉顯露出來。 她抬起手壓住兩邊唇角,牽扯著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 看上去有點假。 她又放下手,湊近到鏡子跟前,看著里面那張一模一樣的臉,眨巴眼睛、咧開唇角、聳聳鼻子,最后,慢慢地咬緊了下嘴唇。 她對著鏡子,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變化出甜美、調(diào)皮、溫柔、誘惑、青澀、委屈,許多種表情。 輕而易舉,很簡單,比演戲容易多了。 她低頭隨意地笑了一下,捧起涼涼的水,慢慢洗臉。 他心中的夭夭已經(jīng)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再怎么也不可能找回來了。 她是他不認識的陶夭。 她會好自為之。 也許,那一晚上撥錯的號碼、程牧的相救,甚至,后來醫(yī)院外面的偶遇,都是天意。 天意讓她走到這一步,何苦生怨? 陶夭扯了毛巾擦臉,用了水乳霜,對著鏡子涂了一層口紅,顯得氣色很好,整個人清新亮眼。 一轉(zhuǎn)身,程牧站在門口看她。 陶夭扯出一個笑,仰起臉問他:“好看嗎?這顏色?” 這樣一個陶夭,其實是有些陌生的,程牧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勾唇:“好看?!?/br> “幫我謝謝徐特助?!彼χ?。 程牧攬著她往樓下走,狀若隨意地問:“怎么就知道主動了?” “嗯?”陶夭側(cè)頭。 程牧湊到她耳邊,聲音低低:“昨晚?!?/br> 陶夭一愣,反問:“你不喜歡嗎?” 是喜歡,可非常意外。 程牧看著她笑容淡淡的樣子,收了話茬,若有所思地下樓,不再提起這一話題。 —— 樓下,餐廳里。 陶夭剛吃完飯,電話響。 程牧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已經(jīng)拿起了邊上的手機,起身笑著喚:“寧哥,怎么了?” 好像是經(jīng)紀人來電。 程牧淡淡想著,抬眸問許媽:“昨天沒發(fā)生什么事吧?” “陶jiejie削蘋果割了手?!痹S一生搶答。 許媽笑了笑,接過他話茬說:“好在傷口并不怎么深,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不過感覺起來她心情不怎么好,悶悶的,也不曉得是不是太無聊了?!?/br> 程牧若有所思。 許媽又道:“年輕小姑娘嘛,愛玩的年紀。夭夭這性子太沉悶了些,看著讓人心疼吶?!?/br> “我今天帶她出去看朋友?!背棠列χf,“一會程宅有人過來,開車帶你們出去玩玩,路線我都安排好了?!?/br> “外面冷得跟什么似的,你忙你的,cao這個心。” 程牧笑著問許一生:“想不想出去玩?” “想!”許一生脆生生答話。 程牧看著許媽,神色溫和叮嚀:“穿厚點沒事。到了有暖氣的地方再脫外套,小心點,別感冒了?!?/br> 許媽有些無奈地笑著揉了揉許一生的頭發(fā)。 很快,陶夭打完電話回來。 程牧看著她淡聲問:“經(jīng)紀人電話?” “嗯?!?/br> “說什么了?” “就說年后拍戲的事情。”陶夭裝了手機,問他,“《皇貴妃》什么時候再開工?” 程牧一笑:“你想什么時候?” 陶夭:“……不能再一直這么耽誤了?!?/br> 那么大投資的一部劇,所有演員也基本是跟組拍攝,眼下莫名其妙停著,每天都有不菲的損失,而且,她也實在想找點事情做了。 “那就初八。”程牧一錘定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