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成了試衣模特。

    她在尤可人的勸說下接連試了三條長裙、兩件針織開衫、一件短款牛仔外套，最后，因?yàn)闊o法取舍，全部結(jié)賬帶走。

    兩個人手上東西頓時多了。

    陶夭站在扶梯上，看著賬單，感覺有點(diǎn)rou疼。

    尤可人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不至于吧？咱們現(xiàn)在有了知名度，偶爾穿幾件貴的有什么呀？我算是看明白了，女人就得學(xué)會享受。你看那些商場女強(qiáng)人，買東西根本不眨眼睛的?！?/br>
    陶夭點(diǎn)點(diǎn)頭：“是，您說什么都是對的?！?/br>
    尤可人一愣，無奈說：“走開，不理你了?！?/br>
    陶夭抿唇笑笑，目光隨意地掃過，突然開口說：“我們?nèi)ノ鍢前?，我還想再買點(diǎn)東西。”

    “五樓？”尤可人意外地看她一眼，“五樓是男士用品區(qū)?！?/br>
    “嗯啊，我想給程牧買個禮物?！碧肇猜曇粜⌒?，臉偏向一側(cè)，看上去還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尤可人瞥見她神色，一本正經(jīng)點(diǎn)點(diǎn)頭：“是誒，第一筆大工資，是應(yīng)該表示一下?！?/br>
    兩個人乘電梯又上了五樓。

    陶夭選了半天，在導(dǎo)購的建議下給程牧選了一條純黑色皮帶。

    兩個人結(jié)完賬，她又意外看到了一個品牌的戶外用品專賣店，再一次走了進(jìn)去。

    到最后，她給歐陽家祖孫幾個分別選了禮物。

    歐陽璟不在，排除在外。

    她給歐陽老爺子和歐陽瑾、歐陽瑜各選了一頂帽子，糾結(jié)半天，給歐陽琛選了一個式樣大方簡潔的男士鑰匙扣。

    將近兩點(diǎn)，兩個人乘電梯到頂層餐飲區(qū)吃飯。

    尤可人請客吃牛排。

    服務(wù)員給兩人點(diǎn)了餐以后，她看著陶夭將幾樣?xùn)|西歸類裝好，笑著問：“感覺你對歐陽二公子不一般呀？”

    “嗯？”陶夭有些茫然地抬眸看她。

    “你看誒，你給老爺子和其他兩位都選了帽子，就給他一人選了鑰匙扣，明顯區(qū)別對待。”

    陶夭抿唇笑了笑：“不是。他好像不戴帽子?！?/br>
    尤可人撇嘴：“你沒見過也不表示人家不戴??？也許人家戴了你沒看見呢？是吧？”

    陶夭：“……好像也是。”

    她聽說歐陽老爺子挺喜歡釣魚，也見過歐陽瑾和歐陽瑜出去游玩的照片，兩個人都戴了一頂棒球帽。

    歐陽琛的微信動態(tài)里沒什么照片，她糾結(jié)了半天，覺得鑰匙扣最合適，他肯定能用到。

    倒沒想過，給他選了單獨(dú)的禮物。

    陶夭一時間有些糾結(jié)起來，問尤可人：“要不我去給他也買一頂帽子，鑰匙扣不給了？”

    尤可人一愣：“這也不用吧。我就隨口說說?！?/br>
    她話音剛落，服務(wù)員托著餐盤過來，給兩個放了飲品和面包，笑說：“請慢用。”

    陶夭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謝謝。”

    對面坐著的尤可人吃了一片面包，問她：“奕哥說給咱們放假兩天，什么意思啊，后天你要有新工作？”

    “應(yīng)該是吧。”陶夭鼓了鼓腮幫子。

    “寧哥說《青天衙門》白未晞那個角色原本是你的。眼下已經(jīng)開拍了呢。不過我覺得你不去挺好的，免得看了余婧犯惡心?！?/br>
    “過去了就算了?！碧肇驳曊f。

    尤可人看她一眼，試探著問：“蘇瑾年那之后沒有再找過你吧？我問你哦，是不是真將他給忘了？”

    她突然提起蘇瑾年，陶夭只覺得心口微微有些悶。

    蘇瑾年的確在那之后沒有聯(lián)系過她，環(huán)宇那邊說他身體不適休息一段時間，他的諸多粉絲近一個月時間一直在鬧，有的說他被公司雪藏，有的說他因?yàn)閰挓┍焕壋醋魍巳?，有的說他因?yàn)楸尘霸虿粫僭谶@一行走下去。

    總之，說什么的都有。

    好些悲憤的粉絲甚至一直抨擊他的經(jīng)紀(jì)人。

    連帶著，余婧都遭了許多罪。

    ——

    飯后，陶夭回了海棠園。

    她在商場里給許一生買了積木和拼圖，回到家以后陪著她玩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到晚飯時間。

    八點(diǎn)半，小丫頭被許媽半哄半騙地帶去睡覺。

    程牧還沒回來。

    陶夭洗漱完有些無聊，去大書房里找書看。

    鳳奕為她制定的幾項(xiàng)訓(xùn)練計(jì)劃頗有一些成效，一個多月下來，無所事事的時候，一本書能很快讓她沉靜下來。

    陶夭手指拂過一排書脊，目光突然定在了一處，那本書書名是《海蒂性學(xué)報告》。

    程牧上次看過的那一本。

    陶夭下意識往書房門口看了一眼。

    靜悄悄、沒人。

    她站在書架前，心跳突然加快，覺得自己好像要做壞事被發(fā)現(xiàn)一般，心里頗有些緊張。

    糾結(jié)了一小會，她還是將那本書取了下來。

    她隨意翻看著，入眼的每句話都讓人目瞪口呆、臉紅心跳。

    一扇神奇的大門在她眼前打開了。

    在她的思想里，那件事一直是神秘又帶著些羞恥的，她都沒想過，這世上還有人專門寫書研究這個。

    陶夭覺得兩個小人在她腦海里打架。

    她一邊翻看著，一邊又想將書放回去，到最后，想深入解惑的渴望壓倒了羞恥感，她拿了書坐在沙發(fā)上看。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過去，書房里燈光越來越亮。

    驀地，她察覺到有人走近。

    程牧眼看她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蹙眉問：“看什么書呢？嚇成這樣？”

    “沒看什么！”陶夭倏然回神，將書坐到了屁股下。

    程牧：“……”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陶夭。

    陶夭穿著一件深藍(lán)色碎花吊帶睡裙，外面搭了件針織開衫，披散著長發(fā)赤著腳，看上去很居家。

    眼眸如水、面色緋紅……

    此刻，因?yàn)樗蛄恐凵裼行╅W躲。

    程牧笑了：“看本書有什么好藏的，拿出來我看看?！?/br>
    “……不要?！?/br>
    “聽話不聽話？”

    “不聽?！碧肇部粗平?，整個人都躺倒在沙發(fā)上，兩只腳蹬著他，有些著急地說，“別過來！”

    程牧看著她四仰八叉的樣子，難得愣了一下，停了步子。

    陶夭抿唇盯著他，神色警惕又尷尬。

    程牧目光下移，半晌，悶笑一聲，有些無奈地看著她說：“帶蕾絲花邊的小內(nèi)褲露出來了?！?/br>
    “啊？”陶夭一愣，下意識坐起身來。

    程牧一只手撐在沙發(fā)上，幾乎眨個眼的工夫，沙發(fā)上那本書已經(jīng)到了他手里，被他舉著看了一眼。

    陶夭：“……”

    聲東擊西，不要臉總使詐。

    書已經(jīng)被程牧拿到了手里，她一時間也有點(diǎn)面紅耳赤，看著他脫口道：“我是看你上次看，我才看的！”

    程牧拿著書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這么關(guān)注我?。俊?/br>
    陶夭：“……才沒有?！?/br>
    程牧看著她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順手將書放在書桌上，將她抱坐到自己腿上，有些好笑地說：“不就一本書么？至于跟做賊一樣？”

    陶夭聲音悶悶：“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

    程牧不理她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抬手將她有些散亂的長發(fā)撥到耳后去，低聲在她耳邊問：“都看了些什么？說來聽聽。”

    說你個頭！

    陶夭腹誹一句，要從他腿上往外跳。

    程牧瞬間收緊手臂，抱著她起身往主臥的方向走：“不說算了，實(shí)踐比理論更重要?！?/br>
    陶夭：“……”

    她發(fā)現(xiàn)程牧總能理直氣壯地不要臉。

    不過，她下意識回想剛才翻看過的那許多內(nèi)容。

    兩個人到了主臥。

    程牧將她放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陶夭莫名地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有點(diǎn)怕，靈機(jī)一動說：“等等，我今天買了禮物給你?！?/br>
    “哦？”

    程牧愣神的工夫她跳下床，跑去衣帽間將皮帶拿了出來，抿唇問他：“喜歡嗎？我昨天發(fā)了工資?！?/br>
    程牧接過皮帶，定定地看著。

    陶夭觀察著她的臉色，有些緊張地問：“不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