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第55章 只是喝粥 穆遠想問問清泱去了哪里, 為何這么晚帶著一身風雪歸來,但是卻又怕清泱怪自己管的太多,終究什么也沒有說出口。清泱也想問穆遠為什么突然想著做粥, 還到門口等著自己,就只因為是臘八嗎?卻也沒有問出來, 只是低著頭喝粥。兩人都各有顧慮,便都壓下一腔沉重的心事, 各自不語。 清泱喝完了粥, 待下去又無話可說,糾結了半天最后只道:“那沒事,我就走了?!?/br> “殿……”穆遠有些著急似乎想要開口留下清泱,又似乎有許多的事情想說,但是話一到了嘴邊就變成了,“殿下小心看路, 讓穆封送你回去吧!” 清泱原本還期待著什么, 聞言披上了晉興重新為她找出來的披風, 轉頭便又踏入了風雪之中。 “主子,你明明是特意做了粥等著殿下, 怎么就只是讓殿下來喝粥的嗎?”晉興有些氣惱, 替穆遠感到冤枉。 穆遠卻無動于衷地道:“或許殿下她不喜歡喝粥, ,又或者曾經喜歡過,但是現下已經喝膩了?!蹦逻h話中有話,一時間晉興也摸不著頭腦該怎樣勸解。只好服侍著穆遠就寢了。 穆遠躺下了也是睜著眼睡不著, 聽著外面的風雪聲,回憶起了少年的時候。大漠的風雪總是更加猛烈,但是他卻毫不畏懼,即使再大的風雪,他也敢穿著薄甲在廣闊的大漠上縱馬揚鞭,那時候他一點兒也不冷。但是現在,房間地下燒著地龍,中間地上還擱著好大一盆的炭火,他躺在床上蓋著錦緞的厚被子,卻還是止不住地感覺到冷。 穆封護送清泱回去,穿了一件防水的蓑衣走在前面,手里拎著一只琉璃燈,外面的罩子不透水,雪花落在上面也不會打滅燈火。清泱跟在后面,手里拿著穆遠在門口等她時拿的那把傘,撐在頭上擋著雪。琉璃燈在夜里照出一片昏黃的光暈,兩人踏在新雪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來。 “穆封,你家公子今日是怎么做粥的?”清泱不大的聲音響起,卻嚇了穆封一跳。 “公子他早就會做飯的,只是沒必要也就不動手。今天要做臘八粥,公子提前好幾天就在準備了,晉興的手藝不錯,公子就跟他學了好幾天?!蹦路庖膊淮笾狼邈蟮男乃迹麨槿藳]有晉興機靈,只好實話實說地敘述出來。 清泱聞言感覺心口一熱,突然覺得她不該把粥喝得那么快,也不該就這樣決絕地走掉。她后悔了,但是現在她也不能再返回去,只有快步向前,早點兒逃回自己的房間去。 穆封見清泱快步超過了自己,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惹得清泱生氣,便加速追了上去,不再隨便發(fā)言。 清泱回去了,才發(fā)現佩玉早就回來了,聽到她回來忙迎了出來。 “殿下去繪春居了?”佩玉看到穆封跟著,順口問道。 “嗯,”清泱懨懨地應了一聲,轉頭對穆封道:“你回去吧!”然后便轉身進了屋。 “事情安排的怎么樣?”清泱邊脫披風邊問道。 “已經都安排下去了,請了太醫(yī),還叫了兩個小廝照顧。放心吧,人死不了。”佩玉道。心下卻想不通清泱為何獨獨買了這個奴隸,她看那奴隸清洗之后,換了干凈的衣服,也有幾分姿色。但是清泱應當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就算是清泱與穆遠不合,有了納侍的心,也絕不應該挑中應該奴隸。想來想去也只有清泱心善,見他可憐忍不住這個解釋。 第56章 丹姝 后來事情的發(fā)展證明, 果然是佩玉想多了。清泱也不過是偶然一問,此后便也再沒提起。臨近年關,宮里面漸漸忙碌起來, 各府也都忙碌著裝飾,打掃, 一派熱鬧的景象。主子們自然是不用理會這些閑雜事情的,但是貴人有貴人的交際, 人際往來上的應酬卻是少不了的, 不大重要的走動,尚且可以讓管家代勞,送上禮物就好了,但是要緊的還是得自己去。 過了臘八,清泱也忙著收禮送禮,但是她只有爵位, 沒有在朝廷任職, 所以送的也只有皇親國戚, 并不必像太女一樣要與滿朝的文武官員親近。不過饒是如此,清泱需要走動的也不算少, 畢竟皇室枝繁葉茂, 親戚是少不了的。 但是所幸不過是走動個過場, 到了這個時候,誰家里不是忙成一團呢?清泱去了也不過是喝上一杯茶,閑話片刻便離開,主人家也都不會強留。是以一天下來, 各家的茶水都嘗了個遍,一天恨不得喝上十幾杯。清泱為此深以為苦,但是卻又不得不走動。 這日清泱自外面回來,也不叫人跟著,只自己在府里僻靜的地方溜達起來,說是要自己靜一靜,連日來的應酬實在是讓她不堪其擾,實在不想見人。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后面偏僻的園子里,那里種著許多的花草,這個時節(jié)大多都枯萎了,只有臘梅開得鮮艷,勉強還能一看。清泱便走在其中,嗅著臘梅帶雪的冷香,感覺疲憊的身子都輕快了些,大腦也舒服。 不想一抬眼卻看見一個高瘦的身影,穿著灰白色的下等小廝的衣服,正拿著一把掃帚掃雪呢!因為這邊兒少有人來,大家都忙著別的事情,顧不上這偏僻無人的所在,所以道路上還有不少的積雪。 “你為何獨自在這里掃雪?”清泱開口問道,隨即走了過去。 那掃雪的灰白身影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哆嗦了一下,才轉過身來回答道:“回主子,因著這里偏僻,所以并不著急清理,就只派了奴才一個人過來。”說罷看了看清泱沾著碎雪的鹿皮靴子,很是難為情。 清泱倒是不大在意,她的確是從沒有清掃的小路那邊兒穿過來的,所以腳上沾了不少的雪,搞得靴子外面看起來濕漉漉的,但是實則她的靴子保暖很好,也絕不會透進雪水去。 “你不必內疚,我的靴子并沒有濕了。只是我看你面生的很,倒像是沒見過的,是才進府里來的嗎?”清泱看著眼前人,生得倒是姿容絕佳,就算是穿著最低等的小廝服飾也難以掩蓋他的美麗,但是印象里卻全然不記得這樣一個人。 清泱府里,下人并不是十分的多,再加上清泱沒有架子,平易近人,因此大多都認識,就算是叫不上名字來,也熟悉樣貌,更何況眼前的人如此獨特。所以她猜想著是新入府的,到了年底,府里事務繁雜,活兒又多,添上幾個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料那人卻搖了搖頭道:“主子忘了我了,奴才是您帶回來的啊!” 他此言一出,清泱一拍腦袋,猛然想了起來,驚訝地說:“你就是臘八的時候我買回來的那個……”清泱想叫他的名字,但是又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只好省略過去。 “奴才叫丹姝,”小廝接口道,說罷又垂首不語,恭敬地等待著清泱的指示。 這倒也不能怪清泱沒有認出人來,當日清泱買下他的時候,他衣衫襤褸,奄奄一息,而且還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可眼前的丹姝雖然也算不上氣色有多好,但總算是面色紅潤,衣著干凈,更重要的是他的態(tài)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安順地像只小貓一樣。實在難以叫人把他前后的變化聯系起來,想出實際上是一個人。 清泱對此感到有幾分尷尬,不好意思地拿話岔開,問丹姝道:“丹姝你的傷可大好了?在府里待得習慣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回主子,傷已經都無礙了,府里的人都對我很好,待得很習慣,多謝主子的救命之恩?!钡ゆ卮鸬?。 其實若說府里的人都對他好,也不盡然,否則他也不會大冷天的一個人來打掃后園了。但是他也無心在清泱面前嚼舌根。 他原本只是個奴隸,結果被清泱買了帶回來,還找人照顧他。照顧他的人還都是家生的正經奴才,卻要來照顧他一個外來的奴隸,當然是不情愿的。而且見他一個奴隸,居然還讓主子在大雪天解下披風給自己披著,便更加看不上他。加上他生得好看,便多以為他是狐媚子,對他冷冷淡淡的。 不過別人這樣,也都是正常的反應,他們雖然看不上自己,但也是光明正大地看不上,并未暗地里給自己下絆子使壞,這樣他也很是知足,并不敢再奢求其他的。 清泱聞言點點頭,對于這個答案很滿意。她府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兒高傲,但是絕不會有什么壞心思。 第57章 宮宴 清泱與丹姝閑聊了幾句, 就離開了,倒是也沒怎么過于把丹姝放在心上。而且方才那個低眉順眼的人,根本和穆遠一點兒也不像, 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么從他身上看出幾分穆遠的影子的。 另一面清泱自臘八之后,明白了穆遠或許沒有那么討厭自己, 倒是沒有再刻意地與穆遠疏遠,雖說不似往日里那般親近, 但總算是沒有相敬如冰了, 兩人的關系一時和緩了不少。 到了年下,除卻應酬走動,宮里的大小宴會也少不了,清泱自然是避無可避,只好每一次都攜了穆遠前去。然而總是男女有別,到了宮里, 女子和家眷們便得分開。女的自然是陪著熙帝, 男眷便在元君那里匯合, 因著祖君年紀大了,不大愛管后宮諸事, 只一心禮佛, 所以后宮如今都是唯元君馬首是瞻。 熙帝那邊, 酒酣耳熱之際,倒是少不了談論一些國家大事,畢竟都是大女子。這會子熙帝說起了北匈的局勢,說著說著便提到了蘇翎。 “赫敏哲如今做了北匈的王, 長寧也是有福氣的?!蔽醯鄣脑捯怀隹?,在座眾人誰敢不附和。 太女道:“母皇說得對,長寧帝子得皇上賜婚,終覓得良人,如今嫁過去不到一年,便做上了北匈的王君之位,可不是有福氣的。” “是啊是啊,這也是平遠候之幸?!北娙苏f著又扯到了平遠候身上,平遠候在一眾親王里地位也不算尊貴,只得陪著小心與笑臉連連稱“是?!?/br> 清泱在一旁坐著,想起了當初蘇翎離京時的情形,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來,也不去附和眾人的說法,只自顧自地喝起了酒。 “希望蘇翎真的能夠過得幸福吧!赫敏哲雖然是北地之人,但是也未必不會對蘇翎好?!鼻邈笤谛睦锬刈8V?。 話題很快被跳了過去,并沒有人真的關心一個遠嫁他國的世子,過得幸福與否。她們理所當然地認為,一個男子,當上了一國的主君還有什么可不幸福的呢?提到蘇翎,也不過是為了顯示一下熙帝的功績罷了。 另一邊元君這里,后宮眾位君侍,皇子皇女夫,有誥命在身的大臣家眷也都齊聚到了一起。 “怎么連你都來了?”穆遠看著挺著大肚子,由錦書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的蕭瑾瑜,居然也來了,不由擔心地問道。 “沒事兒,還沒到不能走動的地步呢!”蕭瑾瑜扶著自己的肚子,緩慢地坐到了席間,“這是入冬的第一場宮宴,又是元君一手主持的。我不來,沒的叫別人指指點點,說我拿喬做張,何苦來?” 穆遠聞言皺了皺眉,似是對蕭瑾瑜的勉強之舉很是不滿,但當著眾人也不好說什么。只好默默地坐到了蕭瑾瑜的身旁。 沒過一會兒,元君的注意力果然放到了蕭瑾瑜身上,只聽元君略帶責備的語氣道:“蕭側君,你有了身子也該好好兒地保重自己,沒得來湊這樣的熱鬧。若是一不小心被人擠到了,或者是自己摔著了,潼兒還不得吃了我。” 元君的話句句帶刺,蕭瑾瑜也不出聲為自己辯駁,只艱難地低頭道:“臣侍知錯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沒有電,拿手機寫了點兒。 第58章 刻意為難 “你知道就好, 日后就安分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養(yǎng)著,等把孩子生下來什么沒有?”元君說到后面,語氣便緩和了許多, 畢竟考慮到蕭瑾瑜肚子里的孩子和太女對他的寵愛,元君也不能責備太過。 “是, 謹遵父君旨意?!笔掕ぴ俅吸c頭答應,溫馴的態(tài)度倒是讓元君的臉色更加好了些。 “你一向是最知道禮數的, 這些年屈居側位, 實在是委屈你了。只是你如今身懷有孕,不方便冊封,待你把孩子生下來,本宮就跟皇上商量一下,晉升你為太女君。”元君開口說道。 蕭瑾瑜聞言大喜過望,雖然他之前也曾聽太女說起此事, 但是元君私下里和太女父女倆說話, 和當眾宣布出來自然是不一樣的。后者顯然威信更重一些, 元君這樣說了,便是再無反悔的意思, 叫他怎能不打心底里歡喜呢?期盼多年, 苦熬了這么久的愿望, 馬上就要實現了。 蕭瑾瑜謝恩之后,不由地緊張地握住了旁邊穆遠的手,穆遠知道他的心情,便用力地握回去, 以示鼓勵。 元君看著蕭瑾瑜大喜而不露得意之色,心下 喜歡,便道:“翠環(huán),卻取本宮的螽斯簪來,本宮要贈予未來的太女君。” 元君身邊的小侍子立馬答應了,便趕回去取東西。元君回過頭來與眾人講起了這簪子的由來。 “這螽斯簪乃是當年我懷著太女之時,祖君所賜的。螽斯自古就是多子多福的象征,果然后來本宮又生了老七。這會兒子賜給你,也不辜負它了”說話間翠環(huán)已經麻利地取來了簪子,元君接過來之后。考慮到蕭瑾瑜的身子不方便,竟然親自走過來替他帶上了簪子,惹得在場之人無不恭喜贊嘆。 元君回到了座位上,又將話題扯到了在座的另一位女婿身上,他刻薄地問道:“穆遠,怎么你和老七成親這么久了,也沒點兒動靜呢?”元君一邊兒說一邊兒打量穆遠的肚子,他平坦的小腹和旁邊兒大著肚子的蕭瑾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有幾分諷刺。 在座的人也悄聲議論起來,話語間卻是難聽至極。有暗自猜度穆遠貌丑,清泱不愿同他真正親近的;有說穆遠年紀大了,不好生養(yǎng)的;總而言之說什么的都有,大抵不過是說穆遠配不起這福分。 穆遠本人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從前蕭瑾瑜剛剛懷孕時候的欣喜的確感染到了他,讓他也有過一瞬間的沖動,覺得能夠有個孩子挺好的。但是最近他與清泱沒理由的冷戰(zhàn),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想來元君敢這樣試探他,也是看著清泱最近對自己冷淡的緣故吧。 蕭瑾瑜見狀,一時尷尬,他既不敢出言頂撞元君,又不好冷眼旁觀。夾在中間十分為難,糾結了片刻他還是挺身道:“父君說笑呢!穆遠與七妹才成親一年不到,哪里就那么快呢,我不也是等了許多年才等到,可見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要看緣分呢!” 蕭瑾瑜明顯是元君捧著的人,他一出面眾人也都緩和了態(tài)度,甚至有人附和著說情。蕭瑾瑜見狀拉著穆遠,示意他服軟認錯。但是穆遠卻裝作不理解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沒有做錯的事情,他是不會低頭的。 元君也不愿意在自己主持的宴會上鬧得太僵,穆遠不識抬舉,他可還要面子。便順著大家的意思,打趣道:“這孩子性子就是這樣倔強,說起來連話都不肯答了?!?/br> 蕭瑾瑜聽出元君話里的刺來,急著為穆遠開解,趕忙回答道:“父君,他不過是害羞罷了,不比我臉皮厚的,您就饒了他吧!” 元君聽蕭瑾瑜屢次為穆遠開脫,便有些不悅,狠狠地瞪了蕭瑾瑜一眼,示意他不要張狂,便將此事揭了過去。眾人歡宴,不在話下。 經此一事,穆遠也不想多留,等到宴會過半,便找了個理由要離開,祖君想著眼不見為凈,便揮手打發(fā)他走了。蕭瑾瑜不放心,推說自己身子乏了,也跟了出來。 “穆遠,穆遠,”穆遠心下有氣,走路極快,蕭瑾瑜平常都跟不上他的腳步,此刻拖著有孕的身子便更加困難了。眼見著穆遠越走越遠,蕭瑾瑜也顧不得宮內不許大聲喧嘩,開口叫住了穆遠。 穆遠本不想停下,但是想到蕭瑾瑜身懷有孕,便心下不忍,停下了腳步,定定地站在原地等蕭瑾瑜。蕭瑾瑜心下也著急,便由著錦書攙扶自己,小跑著追上了穆遠。 “你干嘛走這么快,叫我一頓好追,呼~”蕭瑾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著說道。 穆遠看得心疼,卻只是悶悶地說了一句“何必呢?” 蕭瑾瑜拉了穆遠的手,與他并排走著道:“你可是生我的氣了?” 穆遠搖搖頭,茫然地問:“我為何要生你的氣?” 蕭瑾瑜失笑,“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畢竟府君先說了我又說你,一褒一貶,我怕你心里不平衡呢!” 這下子穆遠也笑了,搖搖頭道:“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小氣?我就是氣也不是氣你 。還有,你好不容易得了他的歡心,何必為了我惹他不高興?!蹦逻h對旁人的為難并不是很在意,覺得蕭瑾瑜這樣犧牲有些可惜。 “真是傻,得意與否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在于這一時。何況我焉能看著你受辱?”蕭瑾瑜說著攥緊了穆遠的手,讓身體的重量放到上面去,已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穆遠也小心翼翼地護著他的肚子,兩人說笑著往東宮走去了。 穆遠走了之后,錦書忍不住發(fā)問:“您一向是最謹慎小心,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怎么今日為了穆正君卻敢于和元君頂撞呢?” 蕭瑾瑜聞言笑了笑,一臉溫和地解釋道:“你說得沒錯,但是他不一樣,他和后宮里的男子不一樣?;蛘哒f和其他的任何男子都不一樣,我們都是大同小異的人,所存在的差異也不過是身份相貌,但是他從骨子里就與我們不同。我敬佩他,卻不敢輕易地學他,但是若是我連他也不能信,這世上便沒有值得我信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