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那要不你找他求證一下?” 李狂皺起了臉:“不我相信了……如果我說這是驚蟄搞鬼你信不信?” 鶴唳想了想,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哎!表面不當(dāng)回事,心里還是恨得不要不要的嘛,你們男人啊。” “那我就算再恨也會正面剛,絕對不會把對手往另外一個男人懷里推啊,這算是我打敗他的還是那個男人打敗他的?”李狂思維倒是很清晰,“不過如果這么說,與其我打敗他,倒不如讓他被另外一個男人□□更加讓他痛苦呢……這么想,真的好狠……哇……設(shè)身處地一下都難受……言四快氣變態(tài)了吧?!?/br> “他一直變態(tài)啊,瞧他興高采烈那樣?!柄Q唳想了想,忽然嚴(yán)肅道,“我說,你要不,想個法兒,把鄭和勸走?” “?。俊?/br> “我覺得,言四心里是有數(shù)的……驚蟄在后面陰他這事兒……他都千里迢迢追到這兒來,不出個命案,怎么能瞑目?” “所以……今天!” “對,是最好的機(jī)會了?!柄Q唳攤手,“反正要我我是打死都不會錯過的。” 李狂騰的站起來,毅然決然:“任務(wù)可以??!” 鶴唳也騰的站起來:“鄭和不能死!” 兩人轉(zhuǎn)頭就往樓上沖。 青山一杯茶端著一口都沒喝進(jìn)去,凈顧著哭笑不得了,此時也只能付了茶錢,跟在后面上了樓。 ☆、第161章 此時言四訂的菜剛上齊, 雅間那臨海的棋室門剛開,驚蟄走了出來,言四和鄭和還在對弈。 見到他們, 他笑了一聲:“通了氣了?” “我們又不干什么,有什么好通氣的?!柄Q唳翻了個白眼, 忽然又壓低聲音,“你是怎么把這個大佬帶來的?“ “出門的時候碰巧遇到?!彼鸬幂p描淡寫,“怎么了,害怕了?” “怕?怕什么?”鶴唳就差呵呵笑出來 ,“這時候?qū)Υ罄袆邮? 到底誰損失最大,你比我清楚吧?!?/br> 驚蟄也笑:“所以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瞧把你跑的,樓下都聽到你倆蹬蹬蹬上樓的聲音了?!?/br> “驚蟄!這就是你師妹嗎?”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鄭和正推開棋盤走過來, 沿途還轉(zhuǎn)頭夸獎言四,“言掌事文武雙全,玉樹臨風(fēng)不說,棋藝還如此高超,果真是一等一的人才啊, 難怪那位如此看重?!?/br> 哇大佬你是真心的嗎這時候提那位! 言四笑容不變:“大人謬贊了,錦春可不敢當(dāng),一直托各位大人照拂,錦春也時常心下惶惶, 唯恐哪里辦事不利,壞了大人們的正事。今天貿(mào)然設(shè)宴,承大人賞臉,錦春心里不勝感激呢。” “還真是八面玲瓏呢?!编嵑鸵魂嚧笮?,坐到了上坐,又開始慰問鶴唳,“鶴唳姑娘與謝老弟同出一門,想必也人才出眾,只可惜身為女子多有不便,否則鄭某還真想也請你們上船呢?!?/br> 這話一落,鶴唳還沒動靜,言四的笑容卻幾不可見的兇狠了一下。 于是鶴唳覺得自己其實也不需要說什么了,顯然言四已經(jīng)看出了驚蟄的用意。 鄭和邀請人上船的門檻很低,至少說出這個意思的門檻很低,對鶴唳可以說,甚至一會兒還有可能邀請青山……而無論再怎么夸獎他嚴(yán)錦春,都不可能松口說出他最想聽的那句話。 這是在讓鄭和“殺”他,言四已經(jīng)沒有退路。 好殘忍啊,鶴唳都不忍心了,所以她決定干脆補(bǔ)個刀,一臉純真:“我哪行呀,不過我與言大人一路過來,聽他對海事了如指掌,若是大人求賢若渴,還不如把他捎上。言大人八面玲瓏的,說不定能有大用呢?” 言四表情抽動了一下,他竟然望向鶴唳,似乎是驚訝,又有一絲絲近乎溫柔的親和。 而鶴唳卻只管看完鄭和看驚蟄,這邊驚蟄正去倒茶,右手大拇指高高的豎著。 “你真壞。”他的口型如這般。 鄭和大笑:“鶴唳姑娘說笑了,言掌事大才,在我們船上那可真是浪費了。況且君子不奪人所愛,言掌事職權(quán)在身,豈能說走就走?那這幾年空落下來的事,我找誰給廠公填上?” 至此,算是再沒什么寰轉(zhuǎn)的余地了。 言四的表情徹底放松了下來,他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開始給自己夾菜吃,吃著不夠,還給鶴唳夾了一筷子海魚,越笑越開心:“能得鄭大人夸贊,此生還有什么遺憾呢?來,鶴唳,這個可好吃了?!?/br> 隨后他緩緩站起來,擦了擦手:“人有三急,容在下……” 他不再說,得了別人意會的眼神,便出去了。 言四一走,氣氛竟然突然輕松了。鄭和一口喝了一口酒,嘆氣:“老弟,老哥可被你害苦了啊。” 原來他心里都清楚。 驚蟄似乎也驚了一下,他給鄭和倒了一杯酒,賠罪:“是老弟的不是,連累老哥了。只是言錦春于我還是半個上司,若以后回得廠里,終究還要靠他們吃飯,撕破臉著實不好,倒是老哥你已經(jīng)位極人臣,實在無需像我這般擔(dān)心這些俗事。幸虧老哥你善解人意,給老弟面子……” “這言錦春心智詭譎,令人捉摸不透,縱使收歸麾下,老哥我也是掌控不住的,不如遠(yuǎn)遠(yuǎn)推開,也好過不知什么時候被反咬一口?!编嵑蛽u頭,他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在場其他人聽到,“方才聽了個不字便目露兇光,老哥我可真是嚇了一跳啊?!?/br> 鶴唳微張著嘴抬頭,就那么一瞬間的表情,她是全靠直覺才捕捉到的,卻不想鄭和竟然也發(fā)現(xiàn)了,雖說她本來就不覺得鄭和是個簡單的人,但是能跟他們這群刺客比觀察力,只能說這也太不簡單了吧! 是該說朱棣大佬有眼光,還是他鄭和確實就這么厲害完全不僥幸呢? “之后別讓他再接觸船隊的事了吧?!编嵑鸵馕渡铋L,環(huán)視全場,“莫逼到絕處,小廠公瘋起來,可別怪我鄭某跑得遠(yuǎn)啊?!?/br> “不會有下次了?!斌@蟄一臉歉疚,“勞老哥您特地跑一趟,是老弟疏忽了,一切當(dāng)以船隊的事為上?!?/br> 敢情鄭和就特地過來敲警鐘的,唯恐驚蟄和言四糾纏不休。 那么問題來了,驚蟄和言四的約會,連鶴唳和青山都很后面才察覺,驚蟄說說船上全是他自己人,和鄭和的船首尾隔了幾十條……他居然也知道了。 整個船隊萬把人,看重的手下沒有上千也有數(shù)百,卻還能知道這么一個小事順便過來控場……就沖這份控制力和行動力,無視他甚至小看他那都是作死。 鶴唳徹底歇火了,嘴里叼著根魚埋下了頭,一點花頭都不敢弄,甚至還拉了拉李狂的衣袖,讓他頭不要抬那么高。 她能想到的,李狂至少也想到一半了,此時他卻頗為激動,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硬是沒理鶴唳的拉袖子,問:“鄭大人,在下有個疑問?!?/br> “哦,你說。” “海航艱險,多有不便。然而人體實在嬌貴,一些平時看似不起眼的吃食,若是缺少了,其實久而久之,也會傷身致病,甚至有性命之憂。然而海上有些東西,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在下很想知道,你們是怎么解決這事的?” 鶴唳悄悄翻了個白眼,李狂這貨就是在問他們怎么解決敗血癥之類的海上疾病的。但其實她當(dāng)時也被迫看過他們的資料,明明已經(jīng)有史料記載和后世論證的說法,現(xiàn)在這貨卻偏偏要過來問一遍,這是幾個意思,找自家圈子的茬嗎? 李狂問完,很是緊張的關(guān)注鄭和的表情,卻見鄭和愣了一下,隨后皺起了眉。 “啊,若是不方便說……”李狂誠惶誠恐。 “無妨,只是……”鄭和看了驚蟄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缺什么,帶什么,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可是,像蔬菜這一類,并不好保存……’ “哈哈哈!那便種啊,我這寶船中可有好幾艘專門負(fù)責(zé)農(nóng)事和畜牧,上面可有不少好手呢,若小兄弟真的感興趣,我也可以請幾個來給你講解講解。” “真的是缺啥帶啥???!”李狂驚喜了,這和資料中考證的基本一樣,如果能再細(xì)問,說不定無土栽培豆芽菜都是真的,“那傳聞還有豆……” “砰!” 震天一響。 桌椅碗筷都震了一下! 全場只有鶴唳和驚蟄反應(yīng)極快,瞬間扶著桌子蹲了下去!在接下來的尖叫聲想起來時,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時代雖然有□□但是卻卻還沒到民間能這么用的地步! 而隨后“走水啦”的大叫聲中,一股熱意已經(jīng)周圍撲了過來。 言四還會爆破?!他這是要上天嗎? 幾乎下一瞬間鶴唳就確定這是言四干的,可是想到這個時代□□的應(yīng)用度卻讓她稍微猶豫了一下,總覺得驚蟄這么做更有可能,至少驚蟄是真的會玩炸藥的。 她望向驚蟄,驚蟄竟然也探究的看著她,兩人目光一對后倏然轉(zhuǎn)開,心里大概不約而同的暗罵:媽的,不是ta,那真是言四了! “怎么會有爆炸?。俊毕乱粋€反應(yīng)過來的是李狂,他比鶴唳更不相信□□會被私人運(yùn)用,于是開得腦洞比其他人更合理卻更驚悚,他也爬到桌子下面壓低聲音質(zhì)問驚蟄:“你們是不是把技術(shù)給什么恐怖分子了?!” 驚蟄哭笑不得:“冤枉,真的沒有?!?/br> “怎么回事!”鄭和充滿怒氣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三人探出頭,卻見他昂然站在桌子邊,身邊,青山不知什么時候護(hù)到了他的身前,正一揮手替鄭和揮開一片掉下的木塊,“大人小心?!彼煌?,“你的安危為重,不如我們快些離開。” 在場其他人頓時心情復(fù)雜。 都叫囂著要保護(hù)鄭和,還有一個要靠鄭和出去混,結(jié)果關(guān)鍵時候,一個都沒想到他,反而是青山第一時間作出了最正確的姿態(tài)。 果然鄭和對他大加贊賞:“多謝青山兄弟保護(hù)!”他擔(dān)憂的問驚蟄:“謝老弟,你們還好吧?!” 驚蟄難得露出一絲窘迫來,他起來也護(hù)在鄭和身前,解釋了一下:“大哥,往日行走江湖,對那黑□□總有些犯憷?!?/br> 鄭和一邊往外走,臉上露出點驚訝的樣子:“哦,這個威力的火器,竟然真的流傳到民間了?“ ……當(dāng)然沒有啊。 鶴唳笑著看驚蟄圓謊,卻見驚蟄一臉鎮(zhèn)定:“樓下不就有一個,我去看看是誰?!?/br> “誒???我也去!”鶴唳蹭的站起來,沒等青山往前邁一步,她就制止,“你保護(hù)鄭大人和李狂,□□這事兒我懂!” 樓下一片驚呼推搡聲,已經(jīng)有濃煙鉆入房內(nèi),外頭沖進(jìn)兩個鄭和的侍衛(wèi),大叫:“大人!樓下走水了!快隨屬下離開吧!” “走!”鄭和一聲令下,帶頭往外沖去,樓下已經(jīng)濃煙滾滾,原本吃飯喝茶的人跑得飛快,反而是土豪的二樓的人擠在樓梯上怨聲載道,隱約可見最前頭已經(jīng)有人滾下了樓梯。 到處都是罵罵咧咧的聲音,很是混亂,但卻并沒有預(yù)想中的有人趁亂做什么,仿佛真的只是一次簡單的爆炸…… 混合爆炸聲,大概是煤氣爆炸。 此時李狂還跟在鶴唳身邊,小聲問:“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言四到底要做什么?” “誰知道哦?!柄Q唳翻了個白眼,頓了頓,道,“你們不該把小少爺留在那。” “……嚴(yán)錦春能有這本事?他不是一個人嗎?他上船前應(yīng)該被整得很慘吧!” “噓!”鶴唳忽然道,“你快走?!?/br> “啊?” 沒等回音,鶴唳卻已經(jīng)消失在濃煙中。 “鶴唳?人呢!青山!鶴唳她……” “無妨?!鼻嗌竭€跟在鄭和后面,“跟緊?!彼谋砬榫o繃,“煙中有異?!?/br> “廢話鶴唳都不見了啊!” “不是她?!?/br> “廢話!”李狂一陣心累,他咳嗽了兩聲,跟著跑了出去。 ☆、第162章 此時因為有護(hù)衛(wèi)開路, 鄭和很輕易的就下了樓,濃煙的源頭是后廚,此時顯然已經(jīng)燒到了前廳, 高溫和濃煙最先襲來,轉(zhuǎn)眼就把還沒逃出去的人給吞沒了, 等再沖出來時,俱都一臉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