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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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許牧低頭穿鞋,小柳咬著嘴唇不情不愿的將最厚的那件帶著兜帽的大氅拿了過來。 許牧裹上大氅,連穿件衣服的時間都不想等,就邁腿往聽楓院走。 他現(xiàn)在就想見著陸楓,只有看見她還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空落落的胸口才是滿的。 小柳提著琉璃燈緊緊跟在許牧身側(cè),也沒敢聲張,生怕自己要是喊人過來伺候,小公子半夜偷會世女的消息會被人傳出去。 若是公子再小個幾歲還行,可他現(xiàn)在都十三了,半夜三更做噩夢驚醒,跑到世女房里,即使這是真相,恐怕外人也不會信,說不定還有人在背后非議他們公子是不知羞恥的投懷送抱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一路瘋:聽說晚上有人投懷送抱,我被窩都捂熱了,就等他過來了 甜蜜餞:(剛出門)嘶!??!怎么這么冷,吹的五臟六腑都凍成冰了,心還算個屁,算了算了,不去了不去了,趕緊回去,被窩還熱乎著 眼巴巴等人來的陸楓:……怎么還不來?是不是風太大迷路了_(:3ゝ∠)_ 回到被窩的許牧:=v=舒服~ ☆、我想和妻主睡 冬季的夜里素來寒冷, 呼嘯的冷風猶如鋒利的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劃著你露在外面的皮膚。 小柳提著琉璃燈的手凍得生疼, 攥著的手指都有些發(fā)僵, 一張嘴牙齒就打顫,可他哆哆嗦嗦的又忍不住小聲勸道:“主子, 回去吧, 這一來一回的您別再凍著了?!?/br> 狐貍毛滾邊的兜帽,將許牧巴掌大的小臉盡數(shù)埋在毛毛里, 他聞言頭也不轉(zhuǎn),語氣平靜的說道:“你若是怕冷就自己回去吧。” 許牧都這么說了, 小柳也不敢再勸, 只好閉上嘴悶著頭打燈籠。 好在兩個院子離的近, 再加上陸楓院子里一向不喜歡有人守夜,一路過來,倒是沒被人看見。 小柳就像幫著主子會情人一樣, 提心吊膽偷偷摸摸,直到站在陸楓門前, 才悄悄松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敲響了門。 陸楓房里沒男子,通常伺候她的人都是木頭, 如今聽到敲門聲,來開門的人自然是她。 木頭將外衫系好,出聲問道:“誰?。俊辈磺椴辉傅膹呐偷谋桓C里爬出來,小聲嘟囔著, 這大半夜的到底是誰過來? 從里面將門拉開,看見藏在兜帽里的臉,木頭不由得傻眼了,“小公子,都這么晚了,您怎么過來了?” 木頭伸頭往外看了一眼,見沒有人,趕緊讓開身子讓兩人進來,“快些進來,外面冷。” 屋里燒著炭盆,溫度跟外面簡直有著天壤之別。許牧緩緩吐出一直提在胸口的氣,轉(zhuǎn)頭對小柳說道:“我去找陸楓,你先回去吧?!?/br> 小柳一愣,等反應(yīng)過來許牧是真打算在這里睡了之后,整張臉都白了,帶著哭腔說道:“主子,主君知道會打死我的,您快進去跟世女說說話,回頭咱們就走吧?!彼麑幵咐?,也不愿意死。 許牧抿了抿唇,也不愿意為難他,“那你跟木頭在外間守著,我天亮前回去?!?/br> 許牧既然做了決定,自然就由不得小柳不從,他只能耷拉著腦袋坐在木頭的床上。 木頭見他可憐巴巴的,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一床被子,給他披上,“床分你一半,你睡著或者坐著都行,但不許打擾我睡覺。” 她明個早上還要起來陪陸楓練武呢,要是半夜不睡,第二天肯定起不來。 看著倒頭就睡的木頭,小柳氣的牙癢癢,真想用手里的琉璃燈砸在她身上。這人心怎么就這么大呢,里面的兩個主子要是做出什么事,他和她都沒好果子吃! 小柳裹著被子,悄悄蹲在布簾子外面,偷偷聽里面的動靜。 其實剛才木頭起來開門的時候陸楓就醒了,睡眼惺忪的皺眉坐起來,才剛掀開被子趿拉上鞋,就見許牧掀開布簾子進來了。 “蜜餞?”陸楓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看了一眼,兜帽下的小臉,的確是許牧,她不由得一愣,疑惑的問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許牧掀開布簾子后就站在那里沒再動彈,目光貪婪的看著陸楓,癡癡的視線黏在她的臉上,像是在確認什么一樣,眼尾微紅。 “怎么了?”陸楓見他不動,疑惑的走過去,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涼的像塊冰一樣,就把人摟到懷里,把他臉貼在自己胸口上,放輕聲音問道:“做噩夢了?還是睡不著?” 許牧伸手緊緊的摟著陸楓的腰,像是想把自己鑲嵌進她的身體里一樣,甕聲甕氣的說道:“想你了?!?/br> 兩個人晚飯前還見過呢,陸楓搖頭笑了。蜜餞總是那么粘人,不過她就喜歡被他這么粘著。 “陸楓,”后背被她輕輕撫著,許牧心里微微發(fā)燙,昂起臉看她,“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彼蛄嗣蝾伾n白的唇,眼眶微紅,聲音有些哽咽,“我想和妻主睡?!?/br> 陸楓本來以為許牧的“睡”是那個“睡”,心里的湖泊仿佛被一只小手輕輕撩了一下一樣,忍不住的泛起漣漪蕩漾了一會兒,但猛的又想起她爹的話,頓時不敢多想了。 可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不行”,在聽到許牧最后一句話時,吞回了肚子里。 “我想和妻主睡?!痹S牧臉埋在她懷里,聲音帶著哭腔,含著委屈,“我好久沒和你一起睡過了?!?/br> 陸楓心一下子就軟了,輕輕拍了拍許牧的背,柔聲應(yīng)了,“好?!?/br> 將他牽到自己床邊,陸楓和他約定,“咱們就只是同床共枕,不許做別的事情?!?/br> 不然她怕真的到了能娶蜜餞的時候,腿還是斷著的…… “嗯?!痹S牧根本沒想做別的事情,他滿心想的都是被妻主摟著睡?,F(xiàn)在聽陸楓答應(yīng)了,麻溜的將大氅解開,一骨碌的爬到床里面,伸手掀開被子躺進去,眼巴巴的等著還站在床邊的陸楓上來。 主動的簡直不像話。 “……”看著溫順的躺在床里面的人,陸楓心里悔啊。蜜餞都這么主動的送上門了,她居然還想著她娘要揍斷她的腿…… 不是應(yīng)該先把事情辦了嗎?畢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可話都說出去了,現(xiàn)在收回未免會覺得臉疼。 陸楓憋屈的掀開被子躺進去,才剛掖好被角,蜜餞就滾到了她的懷里,主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摟著她的腰,“……?!?/br> 她剛才就應(yīng)該別說話,讓事情順其自然的發(fā)展!蜜餞摟過來,他的額頭就在自己嘴邊,要是剛才沒出聲,她現(xiàn)在多么自然的就能親一下他的額頭。 許牧嗅著陸楓身上熟悉的味道,才覺得空落落的心慢慢的被填滿。精神一放松,困意就如潮水般涌上來席卷全身,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陸楓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摟許牧睡覺了,可最近的一次也是幾年前。從那以后,她爹拿她當狼防,生怕她半夜進了許牧的屋。 可現(xiàn)在,羊半夜三更自己撲騰著腿跑進來她屋里來了,她能怎么辦?又舍不得趕出去…… 懷里的人身形瘦小纖細,微微蜷縮著小腿,膝蓋頂在她的腿側(cè),貼在一起的地方在跟彼此傳遞著兩具身體的溫度,越來越熱。 陸楓一點睡意都沒有,睜著眼睛看床帳,可許牧身上那股清甜的味道拼命往她鼻子里鉆,擾亂她想靜靜發(fā)呆的打算,就像只無形的小手,勾著她垂眸往懷里看。 許牧睡的很安心,對她沒有一點防備,眼睛閉上,卷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抹陰影,下嘴唇微微嘟著,色澤粉潤。 陸楓盯著許牧的嘴巴,忽的想起來,蜜餞是不是還欠她一次親親? 幾年前她在軟榻上睡著的那次,蜜餞偷偷親了她,她一直都沒還回去。 現(xiàn)在,貌似是個機會。 這個念頭不得了,一旦在腦子里種下,宛如野草一般瘋長,刺激著全身的每一處毛孔都在叫囂著,“還回去還回去!” 陸楓添了添嘴唇,慢慢對著許牧試探性的低下頭。 她極其有耐心,幾乎步步為營,每次只往前一點,生怕驚醒懷里的人。 陸楓慢慢抽回被他枕著的胳膊,撐在他腦袋兩側(cè),低著頭,鼻尖懸在他的鼻尖上面,和他慢慢呼吸相融。 交換彼此呼吸,讓陸楓覺得身子越發(fā)的熱,眼睛盯著那張嘴唇,陸楓悄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不同于舔自己的嘴唇,舌尖碰到他下唇瓣的時候,陸楓覺得自己像是被電到了一樣,一股酥麻從舌尖傳到頭頂,激的頭皮發(fā)麻。 許牧難得好覺,睡的有些沉。 陸楓輕輕將唇瓣覆在他的唇上,邊注意著他的眼睛,邊輕輕將他的下唇瓣含住,輕吮了一下。 又甜又有彈性,比蜜餞還好吃。陸楓想用牙尖輕輕摩挲,又怕把他弄醒,一時有些糾結(jié),只能用舌尖卷著含了好幾下。 這種感覺如同隔靴搔癢,根本緩解不了陸楓想要更親近許牧的沖動。 陸楓伸手捂眼,自己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將許牧摟進懷里。 摟著他又睡不著,陸楓閑著無事就轉(zhuǎn)移自己想親許牧的注意力,輕輕扯過他的頭發(fā)胡亂纏了起來。 后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扯過自己的幾縷青絲,和許牧的纏在一起。 看著掌心里分不出彼此的頭發(fā),陸楓忍不住笑了。所謂結(jié)發(fā)夫妻,就是如此吧。 陸楓摸摸許牧的頭發(fā),又拉過他的手放在掌心里捧著,捏著他柔弱無骨的手指,不由想起姑父剛嫁過來那年,她帶著許牧出去,差點將他弄丟的事。 那時候人販子掰斷了他的手指,左手的五根手指腫的跟豬蹄一樣,看的她心里揪疼,一連幾個月沒啃的下去豬蹄。 陸楓也就敢摸摸許牧的手,摸摸他脖子以上的臉和頭發(fā),絲毫不敢往下亂摸。 良好的教養(yǎng)讓她不會趁人睡著了就亂動手動腳,另外,她也怕自己一旦摸了,就控制不住心底的燥熱。 這一夜陸楓過得既煎熬又甜蜜。 清晨更聲響起的時候,許牧還窩在她頸窩睡的香甜。 陸楓輕輕起身,將衣服穿上,把許牧從被窩里抱出來,裹上大氅準備偷偷送回去。 她能不要臉,也能舍棄這雙腿,可許牧還要名聲呢。 小柳縮在墻根那,提心吊膽了一夜,如今見世女把主子抱出來要送回去,差點感動的哭出來。 怕引人注意,他走在前面探路,陸楓抱著許牧走在后頭。 清晨冷風刺骨,即使裹著大氅,許牧還是覺得冷,不由得縮著腦袋往陸楓懷里拱。 看著他這幅小奶狗的模樣,陸楓差點忍不住扭頭將人再抱回去放在床上摟著。 回到許牧屋里,小柳往他被窩里放了好幾個暖床的手爐,才讓陸楓把人放進去。 離開熟悉的懷抱,許牧掙扎著睜開眼,手指依戀的拉著陸楓的袖子,哼唧著喊妻主。 小柳沒臉聽,也不敢亂聽,趕緊退出里屋,留在外面放哨。 陸楓順勢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許牧閉著眼睛用光滑的臉蛋蹭她掌心,這雙手因為練武握槍,手心中磨出一層繭子,摩挲在臉龐上,有些刺有些癢,卻很舒服很安心。 “下回要是再做噩夢,就喚小柳過去喊我,我來陪你。”陸楓想起許牧如今還來著月事,大半夜的冒冷風過去,再凍著了可怎么辦。 許牧聽出她話里的關(guān)心,心里泛甜,連從鼻音里哼出的嗯聲,都帶著股甜膩。 “我去練武,你再睡會兒,待會兒就該起來去書院了。”陸楓將許牧的手塞回被子里,對上他依戀的目光,想了想,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一吻極輕,親完后嘴唇就離開了,沒做什么留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好像昨晚那個含著許牧唇瓣恨不得吞下去的人不是她一樣。 許牧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她的動作,眨巴著眼睛,慢一拍的抬手摸了摸額頭,上面仿佛還殘留著她親過來的觸感一樣,許牧慢慢紅了耳朵,滿足的彎起眼睛,露出兩個梨渦。 陸楓看著他這模樣,忍不住也笑了,她的蜜餞,就是害羞,都是這么甜。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一路瘋:上去就是一個木木噠! 甜蜜餞:(慢半拍)親了嗎?親的哪里?左臉還是右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