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暖寵之國民妖精懷里來、奈何曾戀過你、天生不是做官的命、快穿之不死病人、總有男主愛上我[快穿]、糖二代(娛樂圈)、他話里有糖[電競]、(綜同人)咕咕鳥養(yǎng)大的陰陽師、反騙攻略(快穿)、就要你
再看身邊蕭韞儀,自從薛長亭三個字一出,已經(jīng)飛快地抬起了頭,未曾掩飾的動作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薛景衡依舊在笑,可怎么看著都有些滲人:“菜涼了?!?/br> 段易嘟噥了一句,竟也沒再繼續(xù)了,許也是明白了自己有些過火了。薛長亭三個字一出,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云里霧里,氣氛便有些微妙了。 而這么一場晚宴,便這么面上平靜,實則暗流涌動結(jié)束了。 宋晚賢態(tài)度恭謙,卻并不軟弱,自己的立場咬得很穩(wěn),這場鴻門宴沒有輸贏,蕭懷雪有些頭疼,晚宴散去后并不急著回得閑殿,就著夜風(fēng)乘涼,放松了緊繃的面皮,終得一刻閑適 。 再然后他瞧見了宋晚賢,以及那個粉衣女子。 兩人邊走便交談著什么,不時淺笑一聲,看得出來兩人交情不錯,笑意不假。兩人相攜走出了御花園,相著東邊而去,目的地該是宋晚賢被安排的住所。 蕭懷雪憶及那妖女那日同他的一賭,騰地一團火氣自心間燃起,且在不知不覺間,莫名奇怪地越燃越烈..... 阿寧的確去了宋晚賢住所不假,可兩人卻未曾進屋,宋晚賢難得來了興致,提了壺酒坐在外面喝。 阿寧陪著他,三杯兩盞淡酒后,阿寧嘴一張,正想開口,卻見宋晚賢擺擺手,抱怨道: “你啊你,我就曉得,你哪有什么閑工夫陪我喝酒?怕是為了毛軟之事罷?得了,今夜啊,我是懶地陪你說這些,咱們啊,就先喝個痛快!” 阿寧執(zhí)起酒杯倒笑不笑:“就怕宋總督長醉不起?!?/br> 宋晚賢樂的哈哈大笑,瞇了眼,看著她,眨了眨眼: “說話要算話哦,姑姑?!?/br> 第19章 棒打鴛鴦 這一杯酒足足喝了小半個時辰,兩位好友久別重逢自然酒杯知己千杯少,這一推一往間,等阿寧出了宋晚賢居住的苑里,已經(jīng)寥寥夜深。 就連掛在御花園里頭七彩燈飾亦被取了下來,可憐園中花團錦族,卻無斑斕燈光照耀。 這時,能隱隱聽見一女子細細的啜泣聲,和另外一把慌忙手腳急于安慰著的粗啞聲音,隱約的對話傳來: “我爹若知道我們關(guān)系定會打斷我的腿,可你以為我會怕嘛,我早已說過....” 這時另一人道,平靜不少:“縱使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莫怕。” 兩團黑影相擁在一起,如池中恩愛鴛鴦,可惜上了岸,觸了機關(guān),誤闖了緊地。 阿寧隱隱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可這想法只是在耳邊一劃,略微醉酒的微醺使得她平日里清晰的頭腦多了一份混沌,此刻伴著涼涼夜風(fēng)徐徐而行,享著這沁人的微醺,也算良辰美景佳事一樁。 殊不知,暗處一個黑影,直直地看著她從宋晚賢苑中走出,看著她臉上愜意慵懶的笑容,熊熊烈火自眸中蔓延至全身,周身黑云纏繞。 阿寧輔一個轉(zhuǎn)身,打算抄近道回寢宮,可只那一瞬間,一雙熾熱鐵臂倏地鉗住她,阿寧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自己。 絕對算不得溫柔,那人力氣極大,砰地一聲將阿寧粗暴地摔在墻上,那墻并不平,是以裝飾性地混了鵝卵石進去。 又加上阿寧舊傷未愈,這一下造成的疼痛可想而知,竟讓她一時未能忍住,哼了出來。 “寡人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如此蛇蝎心腸之人。” 眼前人雙眼充斥著駭人的血絲,瞪大的雙眼抒發(fā)著十成十的怒火,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齒般,狠狠地看著她。 阿寧問他:“陛下可是從依闌苑隨我而來?” 依闌苑正是宋晚賢居住的地方,與得閑殿方向相反。意識到什么的阿寧也不計較這暴君賞給她的疼痛了,醉酒的身子搖搖晃晃,湊到他耳邊,吐出的氣息帶著淺淺的酒香: “懷雪,你可是醋了?” 蕭懷雪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厲目看著她,如同被咬了尾巴的瘋狗: “寡人要殺了你!” 阿寧哄他:“好好好,阿寧依您便是。不過現(xiàn)在,您總得告訴我些許殺我的理由罷?否則我可死的太冤了?!?/br> 她醉了酒,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眉眼溫潤,和聲細語地,較之平常要俏皮些。 一個女子,竟如此放浪,這般夜深同一個外國男子飲酒到此地步,當(dāng)真寡義廉恥,無藥可救! 心里這般想著,嘴里說出的話便好聽不到哪里去: “寡人不要同你打這個賭了,你與宋晚賢如此親密,稍吹兩句耳邊風(fēng)那寡人豈不是輸定了?你這妖女素來狡猾,但寡人也未曾想過你竟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幸得寡人今日多留了一份心眼跟了過來,否則豈不是叫你輕易愚弄了去?” 越到最后,蕭懷雪臉上怒氣更甚,他好像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沉靜在自己的設(shè)想中出不來,臉色也越發(fā)扭曲,雙手緊握,喃喃自語: “這世人沒有人能愚弄寡人,更何況是你!” 阿寧想,這傻孩子頑固不化的毛病又出來了,故靜靜等在一邊,待他的情緒由一開始的激昂到最后慢慢歸于平靜后,方頓了頓,輕輕問了一句: “那陛下覺得,宋晚賢豈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放棄西瀾國的利益?” 蕭懷雪一怔,頃刻間的猶豫已然暴露了他的答案,阿寧也不再逼問,又道: “這賭,自然是要繼續(xù)下去,夜已深,陛下還是早些回殿歇息,明日需早朝?!?/br> 蕭懷雪氣呼呼地拂了拂袖子,踏著沉重而憤怒的步子走了,行至半路,卻聽她清婉干凈的嗓音說了句: “懷雪,你醋了的樣子亦甚為可愛?!?/br> 他身子一僵,夾著熊熊怒火轉(zhuǎn)身,見她站在不遠處懶懶動著。 發(fā)帶也不知何時扯落下來,一頭烏黑順滑的青絲垂直而下,在慘白月光下泛著柔光,笑眼瞇瞇地看著他,唇角的笑柔和而溫軟。 蕭懷雪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眼神一轉(zhuǎn),定焦在她臉上很難不讓人注意的胎記上,冷淡地道: “你真丑?!?/br> 說罷,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留下錯愕不及的阿寧哭笑不得。 這一夜便這么過去了,夏丘欲借著這一夜試探試探宋晚賢的口風(fēng),誰知對方嚴(yán)防死守,故這場戰(zhàn)爭怕要延長上幾分,宋晚賢將在夏丘逗留七日,屆時便各憑本事了。 可誰都沒想到,晚宴后的第二日,眾人議論的焦點卻不再在宋晚賢身上,卻是在那夜的一場風(fēng)花軼事上。 事情的開端頗顯詭異,說宮里有幾個嚒嚒夜里難眠,便外出散步,到了御花園門外,尋思著四下無人進去瞧瞧大開一番眼界,可不想,花是沒瞧著,卻一不小心撞見了一對恩愛鴛鴦頭抵著頭相擁溫存。 兩位嚒嚒到底是一輩子待在宮里未有姻緣,眼下瞧見這等燥人時一時晃了神,手里燈籠跌落在地,也驚醒了那對璧人兒。 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來露出臉蛋兒,又引得兩位嚒嚒驚嘆口氣,駭?shù)倪B撿燈籠的余力都沒有了。 這這這,分明是定國侯薛家的千金薛芩芷,和...和那平戰(zhàn)候宇文家的幼子宇文沛是也!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那兩人陡然慘白的臉色中,此事已然發(fā)酵到不可控的地步,一傳十十傳百,不足一日,已然傳遍了當(dāng)夜參加筵席的諸位官員耳中。 眾人有唏噓不已的,也有忙著看笑話的,再一想那宴席上薛家和宇文家劍拔弩張的模樣,更覺這笑話值得看了。為何? 要知道,這傳出風(fēng)月傳聞的人可不是別人!那可是朝廷上一文一武兩大樹根的薛家和宇文家的子女啊。 這兩家面上水火不容,爭鋒相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眼下如何?薛家千金和宇文小侯爺卻私通款曲,暗里幽會。 這不是公然打了兩家的顏面不是?當(dāng)真臊臉,臊臉的緊。 不相干的外人尚且如此激憤,更何況當(dāng)事人,薛家,宇文家本身? 薛潛與宇文玏一個崇文,一個尚武,相互奚落明里暗里斗了無數(shù)次,對彼此的性情早已了解透徹,而這兩人性子中極為相似的便是好面子三字。 薛潛在意他作為文學(xué)士的孔孟之氣,宇文玏崇尚趙子龍霍去病的大將之風(fēng)。橫來豎去都是愛面子的人。 眼下受了自家幼子幼女如此當(dāng)頭一棒喝,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幾乎是未有任何賞臉余地,直接將那兩個不爭氣的小畜生鎖緊了自家柴房,每日三餐照常送去,就是不給自由。 兩個絕命鴛鴦鶼鰈情深,像是互通心靈似得,當(dāng)真硬起了脾氣和兩家人對抗了起來,口中囔囔著姻緣難求。 說你們這些當(dāng)家人真是迂腐不化,豈以文武出生定婚事?不行那天公作美的月老之事,偏要學(xué)用一根寶釵畫了銀河阻隔牛郎織女的西王母娘娘那般棒打鴛鴦。 好一番姻緣難求!好一番棒打鴛鴦,聽得薛潛,宇文玏二人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下令,又嚴(yán)嚴(yán)實實地關(guān)了好幾天。 初初三日,薛芩芷和宇文沛二人尚且精力充沛,由身至心都被個情字填滿,態(tài)度堅決,未有半分動搖。 第七日,便開始怨天尤人,望著窗戶邊上透出的一點點亮光發(fā)怔,想今日的月亮是圓還是缺。 等到了第十日,薛芩芷開始忍受不住了,趁著丫鬟送飯來時扒拉著門框聲嘶力竭地要見薛潛。 薛大人聞訊而來,板正著身子,一身書墨香氣不近人情,問道: “我問你,你是想繼續(xù)做薛家的掌上明珠呢?還是想待在柴房里同宇文沛心里想通情情愛愛?” 薛芩芷將頭別在一邊,咬了唇重重地搖了搖頭,薛潛很是滿意地拍拍手,對身邊丫鬟說: “行了,將小姐帶回去吧,打些熱水洗凈身子,收拾收拾,就還是我薛家的千金。” 丫鬟道:“是,老爺?!?/br> 薛芩芷再沒能忍住,緊咬著的牙放了松,自喉間發(fā)出一聲痛哭,伴著幾滴清淚劃過蒼白的臉頰,面容慘淡,雙眼無神。 失了魂般。 第20章 無雙譜 接下來的兩日,薛芩芷再不復(fù)往日活潑嬌縱的模樣,整日窩在房間中哀天憫人自怨自艾,情到深處劃過一行清冷,楚楚可憐的緊,憶起記憶中那寬闊溫暖的胸膛更覺心中似刀絞般難受,那一聲聲: “芝芝,芝芝” 仍在耳邊,可一睜開眼,卻只有空空如也的屋子和日漸冰涼的身子。 沛哥哥,她的沛哥哥,今生怕是再無緣相聚,千言萬語不及說,不像竟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生離! 讓她如何不哀切? 而宇文沛那邊的情形亦不太好,因著兩日后,突然傳來消息,說宇文家小公子為情所困,一時想不開,竟在屋中割傷了手腕欲脫離人世。 幸得丫鬟發(fā)現(xiàn)的及時,幾番施救,方把宇文小侯爺一條金貴的命從黑白無常的手里搶了回來。 消息傳到薛家時,薛芩芷就這么眼皮一番,活生生悲暈了過去。 薛芩芷再醒來時,一雙粗糙溫暖的握住自己的的,老太君眼角鍥著淚,道: “芝芝,你也莫擔(dān)心了,宇文沛已經(jīng)蘇醒過來,人雖看著虛弱,身子卻是無大礙了?!?/br> 薛芩芷一行清淚蜿蜒而下,楚楚動人的眼睛直直看著她: “奶奶....” 薛潛哼了一聲:“哭哭哭,整日便知道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不過一個宇文沛罷了?且看你被他折騰成什么樣了?” “潛兒!” 老太君壓低了嗓子呵斥她,看著薛芩芷這般了無生機的模樣怎能不心疼?到底是府上自小捧在掌心養(yǎng)到大的千金。 她也妥協(xié)了,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句: “奶奶已經(jīng)安排好了,待你身子好些了,便讓你和他見上一面,好好道個別,也算好聚好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