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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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從前一清二白的身底也顯得單薄,九姑娘方對她起了疑心,這邊廂她便搭上您將自己抽離御膳房脫離九姑娘的照看,時機如此巧合,您便一點疑心都沒有嗎?!?/br> 長長一番話,卻平鋪直敘,她目光清潔神態(tài)安寧,雖做著告密者的工作,神態(tài)卻冷靜地宛如一個聽信者。 “這是九姑娘的意思?” 蕭懷雪問,有些風(fēng)雨欲來的意思。 婉柔等了等,方點了點頭。 在那之后未曾聽到蕭懷雪任何的回音,她也不驕不躁地耐心地等著,蕭懷雪埋首于奏折的模樣其實很認真,安靜,同他暴君的頭銜是極其不符的。 若要坦白而言,蕭懷雪在政事上其實也是勤奮的,只是百官的抵觸使得他的政績并不突出。 這般看著,竟也不知覺地入了迷有些恍惚,意識到這一點的婉柔無奈地輕輕一笑,抬眼,正對上蕭懷雪驟然抬起的臉,他雙目不知何時染上凌厲,婉柔大吃一驚,因著他知道,這是他暴君的因子出現(xiàn)了。 果然,蕭懷雪目帶狠厲,目光緊緊鎖著她,一字一句地道: “你們祖孫二人這是在向寡人告密呢,還是在借由寡人的手對付她?!?/br> 她目中顯出一份驚訝,不想他竟有如此想法,想了想,誠實以告: “也許兩者皆有?!?/br> 說完這句,她立刻屈膝下跪,朝著蕭懷雪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婉柔今日自知冒犯了陛下,還望您網(wǎng)開一面?!?/br> 蕭懷雪看著她,將手中的狼毫隨意一扔在桌面上,上面殘存的墨四處飛揚,有一誅遺落在她眼前,婉柔看著它漸漸暈染開來。 “若所為告密,那寡人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們一心為了寡人好可這無疑同你們的初衷背道而馳,若為自己,那你們也太不把寡人當(dāng)回事,競想是使這么一出借刀殺人,假意試探?!?/br> 婉柔的心里一陣青一陣白,五臟六腑似隨著他每字每句翻滾而去,而來。 可自小良好的教育使得她縱使心中失態(tài)至此,面上卻仍舊保著一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鎮(zhèn)定。 她將心中翻滾的情緒置于一邊,只是淺淺地看了他一眼,平靜地應(yīng)對著: “九姑娘只是不愿整個皇宮被這么一個身份未明甚至連名字都不知的人所cao縱,也不免夏丘堂堂一國之君與這么個人糾纏不清?!?/br> 此話一出,無疑踩中了蕭懷雪心底哪根弦,他顯示瞇著眼壓低了嗓子問了句: “這也是九姑娘所擔(dān)憂的?” “.....是?!蓖袢徇@般答道。 下一刻,蕭懷雪騰地站了起來,如一把被點燃了的火把一般,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真是何其冠冕堂皇地理由!” 婉柔又道: “無論您怎么想,也不能再任由這個身份不明的名字繼續(xù)待在宮中,況且,您便不好奇這人究竟是誰?如此神通廣大,又是為何而來?” 她知道,蕭懷雪當(dāng)然是在意的,他怎么會不在意呢?他何其敏感多疑,怎會仍由身邊留有如此大一個不確定? “你知道她的身份?” 蕭懷雪逼近她,四目相接鎖定她,惡狠狠的問道。 他哪里知道這個突然靠近的動作之于她有什么影響,婉柔狀似面不改色地偏過了頭,如實答道: “奴婢不知,九姑娘亦不知?!?/br> 他聽到蕭懷雪驟然拔高了身子,這使得她能稍稍喘一口氣,婉柔微瞇了眼定定心神,對著他已然走遠的背影道: “如此不確定之人,您卻派她去醫(yī)治伯毅侯爺,是否有失偏妥呢?” 下一秒,一雙熾熱的大手扼住自己的喉嚨,蕭懷雪快速地折返了回來,眼神凌厲地望著她: “你在教訓(xùn)寡人?這也是九姑娘的意思?” 不,這是她的意思。 婉柔雖難受,但也堅持著對上他的眉眼,繼續(xù)自己未完的話: “還望陛下明察,不要為他人所害?!?/br> 熾熱的桎梏陡然松開她,婉柔身子略微不穩(wěn)跌落在地,蕭懷雪對著她重重拂了拂衣袖,轉(zhuǎn)過身去: “下去罷?!?/br> 她今日逾矩的話太多,難得這暴君竟然網(wǎng)開一面放過了她,不過給了她一點小小的懲戒以示君威,是他突然變得仁慈了? 亦或不然,婉柔知道他是不會拿她如何的,因著她怎么樣也是趙家人,這一層身份似是她的保護罩一般,只要有它一日,蕭懷雪的仁慈便還在。 而她也得以用這么一種百害而無一利的方式蟄伏在蕭懷雪身邊。 “他最近有些異動,好似有些不安分?!?/br> 九姑娘在聽完今日得閑殿一事后,做出如此評價。 婉柔略微一想,也的確是怎么一個道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肥章嘿嘿嘿 第43章 跟蹤 從前的蕭懷雪更多的是面上兇狠如猛獸人人都不得靠近。 他的所有暴躁與腥血編織成了一張密密麻麻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將所有人與他隔離開來, 他面上張牙舞爪不可靠近與招惹,實則色厲內(nèi)荏。 對于他們祖孫二人暗中刁難素來采取的是逆來順受默不吭聲的態(tài)度, 他好像一個錚錚傲骨, 一聲不吭地維護著自己僅剩的尊嚴。 這也是九姑娘這么些年在他膳食上做了這么多的手腳之后卻沒人知曉的原因。 可近日來, 這詭異的平衡卻有著被打破的趨勢,蕭懷雪竟然開始變得直率, 這直率不同于他以往的狠絕與殺戮,而是一種, 詭異地沉不住氣, 欲將一切都開誠布公昭告天下的決然。 這看似是一種毛躁與急迫的不可取的表現(xiàn),可恰恰顯示了蕭懷雪全新的一種狀態(tài)。 他好像在慢慢地改變, 開始慢慢松開自己黑暗而潮濕的內(nèi)心使得它漸漸涌入陽光, 他好像開始爭取,一些以前他從未在意過, 或者不屑一顧去爭搶的, 那些原本屬于他的東西。 譬如公道,譬如權(quán)威。 這是一個喜憂參半的改變,既是好,也是壞。 蕭懷雪似乎在朝向另外一個自己轉(zhuǎn)變, 或許好, 或許壞。 而九姑娘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方有那么一番評價。 婉柔輕輕抿了抿茶,問道: “那依您的話,眼下我們又該如何?!?/br> 九姑娘卻突然問了問: “他估計也就這幾日了吧....” 這個他, 已經(jīng)不是蕭懷雪了。 婉柔淺淺抿唇: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還望您莫要傷感?!?/br> 九姑娘剜她一眼: “傷感?我真恨不得于他落土之日放上幾柄鞭炮好生慶祝一番,又何來傷感一說。” 婉柔又笑,并不深究: “奶奶說的是,只是侯爺一死,阿寧那里自然無法同蕭懷雪交代,屆時正是那人最為苦困之時,若不能趁此機會窺探她的身份,依她的能耐,恐怕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br> 九姑娘又如何不明白此事的道理: “屆時便看蕭懷雪能否如我們所想的那般配合了。依我看,他們二人互相糾纏已久,關(guān)系恐沒有這么簡單?!?/br> 說完這句,她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將目光投向了婉柔,見婉柔握著茶杯的手細微一抖,她又收回目光,若有所思模樣。 月明星稀,明日又將是一個大晴天,屆時又將發(fā)生什么,又有誰知。 ******* 阿寧明顯能感覺到后面有人跟著她,且并非一時興起,而是沿途一直都在。 約莫是從宮里出來后,因著她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別處,而是前往伯毅候府蕭賀乾家中,那身后人的意圖便有些明顯了,尤其是在蕭賀乾行將就木這么一個敏感的時期。 是誰派來的人?九姑娘,亦或懷雪? 可細細一想,答案其實已經(jīng)很明顯了,九姑娘早已知曉蕭賀乾一事,此時跟蹤他是毫無意義的,那便只剩下懷雪。 那事情便更加有趣了,是懷雪突然茅塞頓開意識到了此事中的蹊蹺欲一探究竟? 還是有人故意在他耳邊嚶嚶語語加以引導(dǎo)?如果有,那人又會是誰? 或者二者皆有之,畢竟他對待蕭賀乾這個皇叔的重視達到了足以讓阿寧心生妒忌的程度。 這般想著,那人已經(jīng)跟著他到了臨近竹林的地方了,意識到阿寧突然加快的步伐那人也突然加快了腳步,阿寧拐進竹林中。 茂密的林葉使得她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四周說空很空,可也好歹是一片林子,要找到一片隱秘的藏身地并不難。 那人稍顯慌亂,心想這姑奶奶怎么一下就拐不見了,剛上前一個大步,頸子處就遭了她一個手刀徑直批下來,一聲哎喲喂的慘叫伴著回頭的動作,果然,先前那消失了的姑奶奶此刻目光含笑寧靜地望著自己。 雙眼如炬,不可謂不笑里藏刀。 “公公,你可是跟夠了?” 元祿的小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攢足了臉皮湊上來問她: “當(dāng)真這么明顯?” 阿寧也答地很認真:“甚是明顯。” 元祿癟癟嘴: “咱家還以為這一路都瞞過了你還沾沾自喜呢,哪想您這是拿咱家當(dāng)猴兒一般耍呢!” 阿寧輕輕一笑,若有所指地瞥了瞥他身后,這也提醒了元祿,急忙將背在手上的東西拿出來: “既然你都發(fā)現(xiàn)了,那便將這東西交于侯爺吧?!?/br> 攤在他手心里的東西她無一不熟悉,乃一些極為珍貴的藥草,市面上極為罕有,其中幾味甚至是連夏丘都沒有的,無疑,這藥乃是從宮中太醫(yī)院帶出來的。 至于是受了誰的命令,那便更不肖說了。 阿寧將其接過來,道: “多謝陛下的美意了,可如此一件小事又何以勞煩元祿公公親自送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