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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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之現(xiàn)在只想大罵一頓一號,可他現(xiàn)在連呼吸都極為困難,更別提開口說話,甚至連伸手拿藥的力氣都沒了。 他能吸入胸腔中的氧氣越來越少,心臟處的絞痛像是有人用鉗子使勁地攪弄,蘇錦之沒過多久就沒了意識——但那只限于他的外在,而實際上他的靈魂還在承受著五級懲罰強度的痛苦。 云菲菲見倒在地上的青年不動彈了,嚇得猛然后退幾步,卻撞上了從她身后趕過來的人。 秦絡(luò)帶著醫(yī)生很快就把蘇錦之抬走了。 秦葉舟也在。 但他沒有跟著秦絡(luò)和醫(yī)生離開,而是轉(zhuǎn)著輪椅移到蘇錦之剛剛倒下的地上,從地上撿起那個黑色手機,漫不經(jīng)心地劃亮屏幕,他神色淡淡,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一絲喜怒:“云菲菲,好久不見。” 云菲菲額角溢著冷汗,臉色不比剛剛被抬走的蘇錦之好到哪里去,結(jié)結(jié)巴巴道:“秦、秦先生……” 秦葉舟抬起頭來對她笑了一下,然后從手機殼的側(cè)邊摳出一個微型監(jiān)聽器,在指尖把玩:“不叫我葉舟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惑人,像是經(jīng)過音樂家精心調(diào)試的大提琴般奢靡,俊美的臉龐上也帶著柔和的笑意,但云菲菲只要對上他那幽暗得如同藏匿了毒蛇兇獸的灰色眼眸時,就忍不住輕輕發(fā)顫,抖著身體說不出一句話。 賀子越是來找秦葉舟做軍火生意的。 秦葉舟不止有明面上的生意企業(yè),暗地里還有著無數(shù)錯綜復雜的身份和與之相對的勢力,即便他現(xiàn)在如此溫柔,云菲菲也不會忘記他內(nèi)里是個怎樣狠辣兇戾的人。 見云菲菲沉默半天也說不出什么話來,秦葉舟輕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著輪椅離開,瞥過她的眼神里滿是冷漠和不屑,聲音又冷又淡,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她說:“賀子越還真是什么垃圾都往我的船上帶。” 云菲菲聽到他這句話,精致的臉龐劃過一絲猙獰,咬緊牙槽,使得臉上筋rou不正常地痙攣扭曲著,秦葉舟卻沒再回頭看她一眼。 第7章 輪椅上的大佬7 蘇錦之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換了個房間睡覺。 這間房子和他之前一直睡的那間高級套房不一樣。 這是一個全透明的玻璃房,除了地面,周圍都是穹頂彎成似的玻璃,將躺在暗紅色被褥里的他籠罩在其中,仿佛一朵開在星夜里的血色薔薇,只需他掀動眼簾,撥開柔嫩的薔薇花瓣,就能看到滿眼的燦爛星辰,比身下的大海還更加曠遠恢弘,也更加絢爛璀璨。 只是這樣的美景他在星際時已經(jīng)看多了,如同嘴里嚼了千萬遍的米飯,雖仍有甘甜,卻不足以讓人驚艷。 蘇錦之稍稍轉(zhuǎn)頭,就看到自己的右手被掛上了吊針。 冰涼的液體順著他黛色的血管,緩緩入侵他的身體,隨著孱弱的心臟跳動噴發(fā),不可抗拒地侵占他每一寸血rou,這種令他感覺很不舒服。 蘇錦之甚至是厭惡它的。 因為這讓他覺得他又回到了過去——他仍是躺在β68座人馬星那西港醫(yī)院的病床上,每天只能看著似乎千變?nèi)f化,但又似乎從未變過的宇宙潮汐,星云霧靄,就像是一葉陷入沙海的孤舟,無法前進和后退,只能安靜地等待死亡。 蘇錦之的身體很不舒服,心臟也在隱隱作痛,連帶著語氣也兇惡起來:“一號,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那個骯臟交易的意思嗎?” 系統(tǒng)“滴——”了一聲,隨后一號機械的聲音傳來,淡淡道:“就是字面意思,宿主?!?/br> 蘇錦之問他它:“什么字面意思?難道說我非得和秦葉舟結(jié)婚了,我和他zuoai才不算是骯臟的rou體交易?” 一號道:“可以這么理解。” 蘇錦之說:“但是我現(xiàn)在的國籍不支持男男結(jié)婚。” 一號說:“宿主只需要在我們系統(tǒng)面前做做樣子就可以了?!毖酝庵饧词悄氵B裝都不打算裝一下,整天搞交易,是你先搞交易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蘇錦之:“……” “rou體的歡愉容易使人淪陷?!币惶柡鋈徽f了一句頗有些哲理的話,但實質(zhì)還在繼續(xù)勸他放棄通過不正當?shù)慕灰撰@取進度值,“宿主,請認真做任務,珍愛生命,遠離交易?!?/br> 蘇錦之也很絕望,他還能說什么呢?秦葉舟那個插人狂魔只有靠啪啪啪才會漲進度值,目前看來也只有這種人類原始創(chuàng)造生命的運動,才能夠喚醒他心中對生命的熱愛。 “醒了?”蘇錦之還想再罵兩聲呢,秦葉舟卻在這個時候端著碗粥轉(zhuǎn)著輪椅進來了。 蘇錦之裹著被子翻了個身用屁股對他。 秦葉舟看著柔軟大的床上拱起的一包,輕輕笑了一下,把粥放到床頭柜上,伸手過來拔青年散在耳側(cè)的頭發(fā),在他鬢角輕輕吻了一下問道:“身體好點了嗎?” 蘇錦之還是沒有說話,裹著被子一聲不吭——他覺得之前他太放縱秦葉舟,他應該讓他這個骯臟交易的發(fā)起者嘗嘗禁欲的滋味。 秦葉舟見床上的人還是沒什么動靜,眉梢一挑,眼底緩緩浮上一聲笑意,輕聲道:“那個云菲菲……” 他話一出口,果然就看到青年包裹在軟被下的身體陡然一僵。 蘇錦之做足戲等了一會,也沒見秦葉舟出聲,還以為他離開了,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卻看見男人正笑吟吟地看著他。見他回頭,男人便曲起手指,親昵地刮蹭著他的臉頰。 指背上傳來的滑涼觸感讓秦葉舟的眼神暗了一些,露出了藏匿在瞳底深處的侵略之色。這具身體他已經(jīng)嘗過好幾遍滋味了,但每一次親密地靠近這人時,他都不得不驚嘆于他容貌的精致。 躺在床上的青年僅著一件寬松的棉衣,細碎的柔軟發(fā)絲睡亂了,尾部打著一些小卷,而底下就是那張漂亮得不像真人的面龐,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因病痛而變得蒼白的雙唇。 但這卻讓他更想咬上那兩片柔軟,將它們咬得糜爛通紅。 蘇錦之長得真的是太合他心意了——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 他的性子他也喜歡,柔柔弱弱的,明明漂亮得像是夜空上遙不可及的星星,實際上卻如同一只一捏就死的小白鼠待在他給予的方寸籠地里,生死全由他定。 秦葉舟還在笑,蘇錦之卻已經(jīng)被他的又摸又盯搞得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地問他:“秦先生……你在笑什么……” 秦葉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勾了勾唇角,眉眼放柔了些,端著那碗粥用調(diào)羹舀了一勺,哄他道:“先喝粥,喝完再和你說?!?/br> 蘇錦之猶豫了一會,在對比他和秦葉舟的力量懸殊后乖乖地張開了嘴巴,任由男人將那勺溫度正好的糜rou粥喂進他嘴里。 調(diào)羹的邊緣還沾著些粥水,也不知道秦葉舟是不是故意的,特地將那些汁水蹭道了他的唇角上,但下一刻,蘇錦之就完全確定了——秦葉舟就是故意的。 沒等他舔掉那些粥水,秦葉舟就蹭過來了,壓在他唇上,吮掉了那些汁水,還用牙齒叼著他的唇rou細細地啃咬,輕輕吸吮著,像是在品嘗上好的果rou。 蘇錦之有些擔心,因為一號已經(jīng)明令禁止他和秦葉舟發(fā)生不正當?shù)膔ou體關(guān)系了,他很怕秦葉舟一時興起,壓倒他再來一次骯臟的進度交易。 一號的懲罰制度可不是說著玩的。 懲罰制度一共分為九級,五級以上的懲罰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他已經(jīng)受過一次五級懲罰了,那個滋味他可不想再試一次。 于是蘇錦之頭一偏,避開了秦葉舟的吻。 秦葉舟頓了頓,蘇錦之沒有看他,所以并不知道男人那一瞬間眼底騰生的晦暗之色。 “生我氣了,嗯?”秦葉舟沒有繼續(xù)吻他,而是抬手扣住了蘇錦之的后腦勺,不由分說地自己懷里按,在他額頭上重重吻了一下。 懷里的青年渾身顫了一下,秦葉舟以為他要哭了,聲音便放柔了一截,揉著青年頭頂?shù)能浢f:“好了別氣了,云菲菲是賀子越的情婦,和我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怎么那么笨?別人說什么你都信。” 蘇錦之這下終于肯抬頭了,他飛速地瞄了秦葉舟一眼,又低下頭去,小聲道:“真的嗎……” “當然了?!鼻厝~舟見他終于肯看他了,便笑了一下,“我騙你做什么?” 蘇錦之聞言,立即抬手拽住了秦葉舟的衣角,也笑著道:“好,秦先生說的我都信?!彼母也恍虐。瑒偛潘皇莻?cè)頭避開了秦葉舟的吻一會兒,結(jié)果這男人直接給他掉了5點總進度值,嚇得蘇錦之差點沒追著他的嘴巴吻上去——那可是5點??!他要和秦葉舟交易五次才能獲得的進度值啊! 還好秦葉舟沒一會又給他加了回來,還白送了他兩點,有了現(xiàn)在合計共32點的進度值。 秦葉舟聽到青年這么說,望著蘇錦之的雙瞳眸光微微動了一下,但倏地又恢復了平靜,無波無瀾,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沉不見底的淵潭,蕩完漣漪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睡吧?!鼻厝~舟讓蘇錦之躺下,給他拉好被子,又用手指刮了刮他的側(cè)臉說道。 蘇錦之這都躺半天了,又剛剛喝完一大碗粥,哪里還睡得著? 秦葉舟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問他道:“睡不著?” “嗯?!碧K錦之點點頭,被子拉到下巴,“秦先生……您什么時候睡?”看天色也不早了,殘疾人睡這么晚真的沒關(guān)系嗎? 秦葉舟一愣,隨后摸了摸他擱在被子上的手道:“放心,我會來陪你睡的?!?/br> 蘇錦之:“……”誰要問你這個? 蘇錦之想了一會,忽然坐直身體對秦葉舟說:“秦先生,你這里有紙和筆嗎?” 秦葉舟問他:“想畫畫了?” 蘇錦之答道:“嗯……” 秦葉舟抬起下巴,指著床頭柜的方向道:“抽屜里有?!?/br> 蘇錦之打開抽屜,眼神略過放在角落的安全套,徑自飄向他那本熟悉的素面本,本子旁邊有削好的鉛筆。他還在想著畫什么好時,秦葉舟就轉(zhuǎn)著輪椅過來了,問他道:“你要畫什么?” 蘇錦之看了男人一眼,說道:“我畫你好不好,秦先生?” 秦葉舟先是一怔,而后眉梢一挑,低啞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興味:“你要畫我?” 蘇錦之捧著素描本點點頭:“嗯?!?/br> “好?!鼻厝~舟立即就答應了他,推著輪椅往后退了一段距離,深邃的灰色眼眸靜靜地望著他,像高高在上的帝王望著自己寵愛的禁臠,滿目寵溺,“那我就在這給你當模特?” “好啊?!碧K錦之挪了挪屁股,坐到秦葉舟的面前后打開素面本用鉛筆細細地勾著男人的輪廓。 他很會畫畫,這是他在地球生活的那幾年唯一學到的東西。 地球星際外交部的高層,這個名頭看似風光無限,其實根本算不上什么,哪怕他的工資很高,福利也很好,可那也是因為在未來,除了他,已經(jīng)沒有人愿意再繼續(xù)留在地球上了。 地球的環(huán)境在那個時候已經(jīng)被破壞得很嚴重了,先是地球各洲各國之間的內(nèi)戰(zhàn),而后又是來自于外星球的侵略與打擊,最后幸存的人類,一部分人在地球衰亡隕落之前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遷徙,另一部分人卻留了下來,成為宇宙里這個渺小的藍色暗點最后的守望者。 他的父母就是守望者之一,他們在一起生下了他。 他在那個滿目瘡痍的家鄉(xiāng),在他短暫的生命里,用地球表面上隨處可見的炭塊制成畫筆,學會了這項在星際里可以稱得上是毫無用處的技能。 第8章 輪椅上的大佬8 如果不是因為他得了絕癥,必須得去到β68座人馬星那西港醫(yī)院接受治療,蘇錦之覺得他很可能永遠不會離開地球。而他臨死前唯一的遺憾,大概也就是沒能再回到地球,死在那片土地上吧。 不過還好,在這里,他的畫技還是能派上用處的——為他自己解悶,亦或討他金主的歡心。 蘇錦之沉迷在藝術(shù)的世界里忘了時間,一畫就是一個多小時,秦葉舟倒是耐得住性子,唇角帶笑端端正正地在輪椅上坐了一個多小時,就為了給他當模特。 秦葉舟其實還能是繼續(xù)坐下去的,只是蘇錦之身體不好,眼看就要到11點了,他轉(zhuǎn)著輪椅移到蘇錦之面前,按住他的筆,聲音依舊溫柔,卻附帶著不容反駁的強硬:“好了,很晚了你該睡了,明天我再給你繼續(xù)當模特?!?/br> 蘇錦之一愣,抬起頭去看床頭柜上的鐘,垂下腦袋失落地嘆出一口氣:“居然已經(jīng)11點了……” 青年細軟的發(fā)被他睡得微卷,發(fā)尖尖打著小圈,垂下的睫羽斂住那雙漂亮澄澈的淡茶色眼瞳,而那張精致得像是上帝親手一筆一劃勾勒出來的小臉在暖色的壁燈映照下,把他襯得像是天使一樣純潔而天真。 秦葉舟望著他瞳光微暗,但揚起唇角一直沒下來過,他抬手輕輕地揉他頭:“你聽話,又不是明天就不能畫了?!?/br> “那等我明天畫完再給秦先生看。”蘇錦之聽到他這么說,就把素面本合上了,放回抽屜里。 秦葉舟聞言也只是笑笑,答應道:“好。” 兩人洗漱完畢后很快就一起躺上了床。 不得不說這間房子造得是真好,他們雖然關(guān)了燈,但屋里一點都不暗,浩瀚的星光猶如洪流從夜幕上傾瀉而下,它們不遠千萬光年穿過寂靜的宇宙,撕裂時間的禁錮來到這里,與他的視線交匯相遇,而也許他看到它的這一剎那,在宇宙彼端的那顆星球早就已經(jīng)隕落在宇宙潮汐的狂流之中,化為神座之下的塵埃了。 所以即便蘇錦之已經(jīng)看過千萬次這樣的星辰美景,不會再為之驚艷,但仍會為之震撼。 “好看嗎?”秦葉舟忽然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