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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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蘇錦之就落到封九黎身后。他抬頭怔怔地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發(fā)呆,忽然男人轉過身來握住他的手往自己大氅里拉:“累了?要我背你嗎?” “不累……你要帶我去哪?”蘇錦之抽了抽自己的手,發(fā)現抽不出后便卸了力氣由他,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發(fā)現封九黎將他帶到了一處寬闊卻不熟悉的草地上,不由出聲問道。 封九黎道:“帶你去干點男人會干的事” 男人會干的事? 蘇錦之聞言還以為他在諷刺自己現在的身份,等他看到面前朝他噴著熱氣的白色馬駒后卻驀地呆住了,喃喃道:“這就是你說的……男人會干的事?” “難道不是嗎?”封九黎笑著轉過頭,忽然把蘇錦之橫抱起,將他放到馬背上后自己也翻身上馬,拉住韁繩,環(huán)著青年在他頸間啃了一口,“你見過哪家小姐會到這地方來騎馬踏春?” 蘇錦之猝不及防地被他這么一弄,驚得俯身朝下勾抱著馬脖子,這才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體。封九黎卻大笑著一拉韁繩,帶著他騎著馬朝城外奔去。 策馬馳騁的感覺非常棒,他們迎著燦燦旭日一路朝著東邊而去,蘇錦之能看到腳下的青青綠草漸漸遠去,聽到風聲在他耳畔呼嘯,刮走了身后燁城中初春乍現的燕歌鶯啼,徹夜不歇的靡靡之音與街坊游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仿佛一瞬間整個世界只剩下了眼前那道烈陽和底下莽莽無際的瑰麗沙漠,直到他們停下時,蘇錦之仍然久久不能從澎湃的情緒中回過來。 封九黎帶著他跑到城外的一處沙丘上,拉住韁繩,白馬嘶鳴一聲鐵蹄躍起,蘇錦之只能隨之往后仰倒,撞進了封九黎懷里。結果封九黎這臭不要臉的就直接抱著他從馬上跳下來了,也不松手,就維持了這樣一個姿勢站在地上。 “好看嗎?”封九黎抱著他問道。 蘇錦之挑起眉梢,精致地桃花眼斜睨他:“封將軍為何不放無艷下來再問話?” 封九黎笑著,還有興致和他打趣:“此地灰塵甚多,妾身是怕臟了夫君的白鞋?!彪m然話是這么說,但封九黎還是將蘇錦之放了下來,抬手碰了碰那白馬的脖頸,誰知那白馬立即低嘶了一聲,轉身撞了封九黎一下后就撒蹄子跑了。 蘇錦之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馬跑遠,見封九黎依舊站在原地像是沒發(fā)現一般,開口提醒他:“你的馬跑了?!?/br> 封九黎冷靜地回答:“我已經看到了?!?/br> 蘇錦之問他:“你不去追嗎?” “為何要追,你還在這里我怎么會去追旁人呢?”封九黎牽著他的手,在沙丘上緩行,以為他擔心等會如何回去的問題便繼續(xù)說道,“蓋雪就這樣,一會它就自己跑回來了,你別擔心我們回不去。” “蓋雪?是那白馬的名字么?” “不是?!狈饩爬桀D了頓話音,“它叫烏云蓋雪?!?/br> 蘇錦之聞言笑了一聲,問他道:“那不是一種貓兒的名字嗎?” “是啊,不過它的脾性本來就貓兒一樣,取這名正好?!狈饩爬枵f著話,蘇錦之卻無心聽,垂著眸盯著兩人交握的手看,“再說蓋雪并不是純白的馬匹,它背上確實有塊黑斑毛,只是被馬鞍遮住了所以你看不到?!?/br> 蘇錦之回神,抬手看了封九黎一眼,忽地一笑:“也不是沒有看到?!?/br> 封九黎先前還沒回過味來青年這話是什么意思,等順著青年的目光看到自己的一身素黑的衣裳后終于明白青年所指為何了。封九黎挑了挑眉梢,一把將蘇錦之扯進懷里,壓住青年微弱的掙扎抵著他的額低聲道:“終于肯和我說話了,嗯?” 蘇錦之抬手,稍加用力抵著男人靠近的胸膛道:“我不是一直在和將軍說話嗎?” 男人聞言便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仔細一聽甚至還帶著些委屈:“可你下船后就一直沒有與我說過話?!?/br> 蘇錦之看了他一眼,隨后輕輕地嘆了口氣,出口的聲音近乎輕不可聞:“將軍,我……” “又想說什么話來拒絕我?”封九黎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將他的頭扳正,對上自己的目光,“我除了一個‘好’字外什么也不想聽?!?/br> 蘇錦之苦笑:“你和我不一樣,我能看到你也已經很開心了。你現在前程似錦,根本沒有必要——” “有沒有必要,是我說了算?!狈饩爬栎p輕地笑了一下,“你有千軍萬馬,我孤身難敵,心甘情愿繳械投降做你花無艷的不二臣?!?/br> “可是……這根本不值得……”蘇錦之愣愣地與他對望,身體和聲音一起顫抖。 “倘若我為了你不值得——”封九黎止了笑,面無表情,目光深深地望著他:“那君長樂為了姜黎山,就值得嗎?” 蘇錦之拽著他的前襟眨了眨眼,眼淚簌地落下,卻被男人輕手指拂去,隨后被他攬進懷里,這個懷抱是如此寬厚和溫暖,幾乎一瞬間就將過去深埋在隆冬風雪底下的溫柔與情深盡數喚醒。 “你不肯跟我回去,那我只能帶你來到這里?!狈饩爬璀h(huán)著他轉了個方向,指著沙丘對面的那一片黃沙,聲音低沉,“這里一眼看不到盡頭,但你想家的時候,可以站在城墻上往這邊看?!?/br> 蘇錦之當然知道封九黎所指的家是哪個家——大漠的盡頭是崇洛,需他逾沙軼漠,才能到達的家鄉(xiāng)。 “我知道……”青年的聲音似乎被漠里來的黃風吹顫了,沒了往日強撐的平靜,因為在花棲樓他房間的窗子便是朝這邊開的——開向他摯愛的人,和思念著的家。 封九黎卻在這時抬手覆上了他的眼,感受到手心的溫熱后低低笑道:“沙漠里風太大,沙子進了眼?” “嗯……我們回去吧?!鼻嗄晡豢跉猓{整著自己的聲音,卻沒有拉下男人遮住自己眼睛的那只手。 封九黎用大氅和斗篷遮著自己和蘇錦之的臉,帶著他在燁城內郊邊游玩,直到日落西山才把他送回花棲樓。 之后數十日內也是如此,封九黎或帶他出去玩耍,或留在花棲樓內幫他種的牡丹除草修剪,纏著蘇錦之教他斟茶溫酒,只要蘇錦之一提那日在牡丹閣,男人說他是個粗人不喜這些風雅之事的事,封九黎就會撲上來把他壓到在地,吻亂他的呼吸,叫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夠唔……夠了!”蘇錦之別過頭倒向一旁,不住地喘息著,散落在腦后烏黑的發(fā)絲綴滿淡青色的竹席,從右肩胛蔓延至鎖骨一旁的牡丹花苞也因著兩人幾番熱烈動作全然盛開,艷紅地綻在青年如雪的皮膚上。 封九黎眸色一暗,俯身舔去青年從唇角流到脖頸后的口涎后驟然起身,伸手把蘇錦之松開的衣領拉好,又細細整理他凌亂的衣衫,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啞聲道:“天黑了,我該回去了?!?/br> 這幾天蘇錦之吃好睡好,面色紅潤,再上成功拯救云夢塵和封九黎這兩個失足少年,肺癆病好了好大一截不說,連腰上都長了一小丟丟的rou。喜樂一直擔心著他的身體,發(fā)現云夢塵走了后也沒來問蘇錦之是何緣故,生怕他難堪,如今見他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明艷,先前一直停滯在“90/100”的進度值一下子就滿了,讓蘇錦之不得不感嘆這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但旁人的進度值都這樣滿了,君長樂的卻還是一點兒變動都沒有。 他到底想要什么? 難道非要靈與rou的結合才行?蘇錦之深思。 所以當男人轉身欲走時,他抬手拉住了他的袖角:“你不……留下來陪我嗎?” 封九黎聞言頓住,沉默半晌后轉身在青年面前半跪下,輕撫著他的臉啞聲反問道:“你想要我留下來陪你?” 青年這時卻別開了頭,垂眸斂目不語。 到底要不要? “好,我留下來陪你,我記得你的臥房是往這邊走吧?”封九黎笑了一聲,將他從地上橫抱起朝他臥房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房間在哪?”蘇錦之聽到他的話后一愣,被抱起后連忙攬住他的脖頸以防自己摔下地去。 “我看到過?!狈饩爬韪┥碛H了他一口,抬腳直接踹開了蘇錦之臥房原本緊闔的木門。 蘇錦之:“……” 封九黎笑了笑,進屋后才將他放下地:“要妾身服侍夫君更衣嗎?” 蘇錦之聞言也笑了,然而他沒笑多久,就聽到“滴”的一聲提示音,而面板上君長樂拯救總進度值竟然開始以規(guī)律的速度開始往下掉,驚得零號立即出聲提醒他:“宿主大人!君長樂的進度值開始掉了!” 屋內沒有點燭,僅有些許來自夜市的燈火透過南窗的紙灑進屋內,明明滅滅得如同人心中千絲萬縷的愁緒,白日燒盡,黑夜降臨后又瘋狂生長。 蘇錦之余光掃過銅鏡,鏡中一人身形孱弱,年紀輕輕卻鬢角帶白;而另一人高大俊朗,風華正盛,權勢金錢美人唾手可得。 這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盼相逢,卻又不敢相逢。 這恐怕就是君長樂的進度值遲遲不動,如今還反跌的緣故。 蘇錦之恍神這段時間里,封九黎已經為他除了衣服,將他塞進柔軟的錦被里,隨后自己也躺了上去,擁住青年,在他耳畔柔聲道:“睡吧,我在這陪你?!?/br> “我……很想你?!碧K錦之閉上眼睛,靠在封九黎的懷里輕喃道。 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和你在一起了,但這份思念,想讓你知道。 封九黎沒有說話,只是更加擁緊了他。 夜里落了一場雨。 蘇錦之在夢里依稀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醒來后卻發(fā)現封九黎不見了,長街外濕氣氤氳,屋內卻溫暖舒適。 蘇錦之走下床榻,在桌上發(fā)現了一封信,用茶杯鎮(zhèn)著。 第27章 失憶將軍癡情老鴇15 信是封九黎留下的, 他說昨夜老皇帝病重, 朝中不穩(wěn), 要他火速趕回崇洛去,等他辦完一切事后就馬上回來,叫蘇錦之不要多想。 蘇錦之當然不會多想, 只是封九黎走了君長樂的進度值就不好刷了, 他也不方便直接出樓跑到君長舞面前拯救她, 那個北幽三皇子至今更是連個影兒都沒有,不知從何救起, 而秋弈的進度值一直漲得很迷,所以蘇錦之就只能待在花棲樓里和夏季的雨一起發(fā)霉。 今日花棲樓外,長街依舊霂霡。 “好無聊啊。”蘇錦之趴在牡丹閣里, 左手持黑子, 右手持白子與自己對弈,“我可以打麻將嗎?” 零號認真道:“可是宿主大人, 就算帶上一號哥哥,我們也是三缺一啊。” 一號“呵”了一聲冷冷道:“工作期間,嚴禁賭博?!?/br> 零號馬上就不敢說話了。 蘇錦之從棋桌上起身, 正準備勸說一號也來一起放松一下, 喜樂忽然就推門進來了, 面色震驚又焦急,“普通”一聲跪坐到蘇錦之面前:“公、公子!” 蘇錦之遞給他一杯茶,柔聲道:“怎么了喜樂?別急,慢點兒說,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喜樂抬手指著門外,睜大眼睛道:“國主派人送來了整整十二箱大禮!邀請您到宮中去唱一出戲曲,金公公現在就在樓下等您呢!” 蘇錦之微微瞠目,雙眉蹙起,起身朝花棲樓下走去,喜樂也趕緊從地上爬起跟在他身后。 花棲樓大廳中,身著絳紅色宮服的金公公站在十二個禮箱前,有個宮女站在他身后為他搖著小扇,看見蘇錦之出來,金公公馬上笑起來,用閹人特有的尖利嗓音喚他:“無艷公子——” 蘇錦之揖首行禮,看向那十二個禮箱:“金公公,這是……” 金公公高高仰著下巴,神情倨傲,唇角朝一旁勾起,示意他帶來的近侍依次打開那十二個禮箱:黃金綢緞,瓷器珍品,珍珠翡翠,古玩字畫,珍稀藥材依次出現——這十二寶箱中,幾乎裝進了這世間人艷羨的,做夢都想擁有的東西。 “無艷公子,奴家今日是奉國主之命來的,至于目的,想必你的近侍都與你說清了罷?”金公公笑著走到蘇錦之身邊,靠近他的耳側,眼睛睨向十二個禮箱,“陛下知道公子不喜這些身外之物,但只要公子去宮中赴了這一場宴會,便會讓人除了公子身上的賤籍。公子只需隨意去唱一支曲兒,再跳幾步舞即可,何樂而不為呢?” 的確,這世上多的是愿意為花無艷揮灑千金的豪客,但能為他除去賤籍的人,卻是不多。 當年梨風口口聲聲說拿走了他的玉佩,非要他留下才行,然而實際上他就算帶著玉佩離開也沒什么用,身帶賤籍的人,不僅一生卑微入土,子子孫孫也是一生做奴為婢,與塵埃土泥為伴。梨風從來不提這件事,不過是不愿他們哀愁多想。 況且……蘇錦之抬眸,看向站在十二個禮箱后鐵甲錚然的宮中禁軍,在心底不屑地冷笑一聲——這場宮宴,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喜樂擔憂地看著他:“公子……” “好,我去?!碧K錦之轉身看向金公公,臉上帶著笑,“宮宴何時開始?” 金公公聞言,眼角的笑紋愈發(fā)深了,他將拂塵一甩,拍手贊道:“好!無艷公子果然識趣,這幾箱薄禮還請公子收下,好好養(yǎng)養(yǎng)這身子骨?!彼f著,抬手在蘇錦之臉上撫了兩下,“可瘦得奴家都心疼了唷~” 蘇錦之唇邊勾著笑,一動不動地讓他摸。 “三月后,宮中自會派香車來接公子的,還望公子好好準備?!苯鸸娝裆蛔儯阌X得沒了趣,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公子!”喜樂拽住他的袖子,眼眶微紅,“您為何要答應金公公?這、這根本……” “我又哪有拒絕的權利?”蘇錦之淡淡地笑了一下,走到裝有綾羅綢緞的一個箱子前,抬手撫著一匹墨綠色的錦緞開口道:“這匹布成色不錯,你把箱東西送到蘭汶那兒,請她用這匹錦緞在三個月內為我繡出一套衣裳來,剩下的布匹,全部予她作為酬金。” 這場宮宴他當然要去,而且非去不可。 不是因為諸華國國主之名,而是為了那個一直沒出現的拯救支目標——北幽三皇子,宴輝。 零號剛剛告訴他,這場宮宴的主人不是諸華國國主,而是宴輝。封九黎剛走,宴輝就來到了諸華國,恐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封九黎剛結束的那一場戰(zhàn)役是崇洛和北幽的邊境之戰(zhàn),以北幽戰(zhàn)敗而結束。但即便如此,北幽國的勢力依舊不容小覷,五國之中,崇洛最強,北幽居二,而諸華國最為弱小。 金公公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就如同宴輝站在諸華國國主面前一樣——僅有一座城池的弱國,有什么資格拒絕北幽國三皇子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