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之往后靠了靠，想離那香味遠(yuǎn)一些：“我記住了，你下去吧。”

    女仆聽到他這么說，就蹙著眉半俯身又往他面前靠了靠：“伯爵大人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一些？”

    蘇錦之被她身上的香氣熏得頭暈眼花，十分難受，見這樣輕易趕不走她馬上就擺出血腥喬希的人設(shè)對她冷冷道：“你竟敢不聽我的話？”

    小心我現(xiàn)在就喊人進(jìn)來放你的血。

    那女仆深邃的綠眸中又有一道紅光閃過，這次倒被蘇錦之看到了。那抹紅在層層疊疊的翠綠之中就像是一朵盛開的嬌艷玫瑰，異常惹眼，蘇錦之完全無法忽視。

    她張了張口還想要再說什么，但緊跟著她身形猛然一僵，彎腰鞠了一躬后就離開了。

    可她人雖然是走了，但那股味道還是縈繞在蘇錦之身邊，久久沒有消散，醺得他頭暈眼花，就在他正難受的時候，里維斯回來了。

    里維斯剛一進(jìn)門就頓住身形，眉峰高高皺起，快步走到蘇錦之身邊捏起他的下巴朝向自己，反復(fù)觀察著他的眼睛，見少年眼底一片清明后便放松了緊繃的身軀，又用眼神梭巡一番他身上的衣物，確認(rèn)整齊無痕之后才開口問道：“剛剛有人來過這里嗎？喬希大人?！?/br>
    蘇錦之下巴被人捏著抬起，十分不舒服，他的頭還很暈，只能軟綿綿地靠在椅子上，輕聲道：“一個叫安茜的女仆來過，給我送來了果盤，她長得可真是漂亮，也許血的味道會很不錯，你明天替我問問她愿不愿意獻(xiàn)出一些血液來，我會給予她漂亮的珠寶首飾作為回報?！?/br>
    “我也愿意為喬希大人獻(xiàn)出鮮血，我的生命和靈魂都是您的?！崩锞S斯將臉上的面具取下，以真面目示他。他雙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俯身把蘇錦之籠罩在自己的身下，隨后低下頭在他耳邊輕喃道：“不知道喬希大人會給予我什么作為回報呢？”

    蘇錦之說：“你的血又沒有味道?！?/br>
    里維斯微笑著望著他：“喬希大人不喜歡嗎？”

    蘇錦之對他這張臉沒有任何抵抗力而言，他看了一眼男人的眼睛，那片灰色十分深邃，陰暗而炙熱，飽含著濃烈的感情，似乎能把他溺斃。蘇錦之頓時覺得自己如果說不喜歡的話說不定會被他捅，就說：“喜歡?！?/br>
    “既然喜歡的話，為什么還要惦記著其他人呢？喬希大人可真是一個見異思遷的騙子啊。”里維斯聽了他的話之后就蹙起了眉，垂下眼簾在他頸側(cè)細(xì)細(xì)的親吻著，低沉的嗓音里帶著委屈和控訴，“把我的心和靈魂都騙走了?！?/br>
    蘇錦之僵著身體給他親。

    很好，回答“不喜歡”會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回答“喜歡”會紅刀子進(jìn)白刀子出，不管選哪一個，他都會被捅。

    但里維斯逗了他一會，又在他唇角親了親就沒干其他事了，也沒捅他。

    蘇錦之看著他，反復(fù)在想里維斯會不會和宋明軒就是一個人呢？畢竟兩個人再怎么相似，也不可能做到習(xí)慣上的完全統(tǒng)一，總是會有那么一些或多或少的差異。

    可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是兩種不同的文化，甚至連說話的方式都有很大的不同，蘇錦之想要回憶宋明軒的一些小習(xí)慣和愛好，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一個不合格的戀人。

    宋明軒知道他喜歡吃草莓蛋糕，可他卻不了解他喜歡吃什么，又討厭吃什么。他們在一起了很久，結(jié)果他對他看似了解，看似親密無間，實際上卻一無所知。

    這樣的無知使蘇錦之忍不住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他真的愛過宋明軒嗎？

    他現(xiàn)在回想起宋明軒自殺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心臟還是會想被人狠狠攥住一樣不能呼吸，可是他卻還是能好好的活下去，不至于痛不欲生，甚至在遇到一個和他極為相似的人之后，還把這份感情也給淡化了。

    零號所說的靈魂論并不是沒有可能，或許里維斯和宋明軒一樣，他們有著同樣的外表和靈魂，但如果不是呢？假若他們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兩個人呢？假如里維斯毀容了，他還會喜歡上他嗎？

    蘇錦之對自己沒有自信，他無法確定他愛上的究竟是一具皮囊，還是皮囊底下第一無二的靈魂。

    “你喜歡吃什么？”蘇錦之忽然開口問里維斯。

    里維斯聽到他的問題后怔了幾秒，很快笑了一聲，望著他嚴(yán)肅地說出不正經(jīng)的話，但聽他的語氣，卻很認(rèn)真：“吃你。”

    男人猶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俊美絕倫，眼里帶著柔和的愛意，恍惚間他的身影和臉龐和宋明軒重疊在了一起，如同那日他在花房醒來對上的雙眼——也是這樣深邃的灰和黑，像是睡夢中注視著他的黑夜，偶爾閃爍出點(diǎn)點(diǎn)幽暗的光，如同夜幕里的疏星。

    蘇錦之忽然覺得眼眶酸澀發(fā)脹，卻又控制不住心臟的悸動和緩緩升起的情愫，那點(diǎn)微苦的難過被涌上的甜蜜輕松遮蓋，眼里的霧氣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他耳廓一紅，瞪了男人一眼把書從桌子上拿起來裝作繼續(xù)看的樣子，實際上卻是用它來遮擋自己漸漸燒起來的臉龐。

    里維斯勾著唇角，把書冊從他手中抽離，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緩慢地說道：“我喜歡喬希大人一直注視著我的樣子，不論生氣還是發(fā)怒，喜愛或是厭惡；我喜歡喬希大人用手觸碰我的感覺，不論是懲罰還是獎勵，輕柔的撫摸亦或重重敲打，我都喜歡。像是喬希大人離不開血液那樣，我也離不開您?！?/br>
    里維斯握著他的手，慢慢地移到自己臉上蹭著，那雙深灰色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用滯重而饜足的聲調(diào)一點(diǎn)點(diǎn)纏住他的心臟：“如果非要問我喜歡什么，那我只喜歡并且深愛著喬希大人?！?/br>
    “純粹如一，直至死亡?！?/br>
    “你別以為……我這樣就會原諒你的無禮?！碧K錦之的聲音有些滯緩，充滿了哽澀，他垂下眼簾，眼神飄向一旁的紅木桌，繼而又轉(zhuǎn)向復(fù)雜華麗的氈毯，游移閃動，沒有焦距。

    “那就不要原諒?！崩锞S斯輕輕抬起他的下頜，俯身吻上他，“因為我想對喬希大人，做許多更加無禮的事。”

    柔軟的嘴唇相觸，渡來溫?zé)岬臍庀ⅲK錦之閉上眼睛，終于放任自己無盡地沉淪。

    晚上洗澡的時候，里維斯也沒帶面具，他站在浴池旁邊往水里加精油，蘇錦之也沒有多在意，趴在浴池邊上怔怔出神，在想著明天一號上班之后要怎么辦。

    他對里維斯的喜歡一旦放棄壓制，一號那邊好感監(jiān)控值一定很快就會超過警戒線，到時候等待著他的不是懲罰就是死亡。

    但這個問題蘇錦之只糾結(jié)了一下，因為他更擔(dān)心的是今晚要怎么把里維斯騙到他房間里來守著他睡覺。他放在臥室里的血酒總是失蹤，所以里維斯現(xiàn)在晚上都不備酒了，直接等到第二天為他準(zhǔn)備新鮮的血液。

    蘇錦之原本是打算以看守血酒的名義讓里維斯進(jìn)他的房間，可是現(xiàn)在都不備血酒了，難道要他和里維斯說“你伯爵大人怕鬼，晚上過來陪我一起睡覺”嗎？

    “水夠熱了嗎？喬希大人?！崩锞S斯把一手手伸進(jìn)浴池里試了試水溫，“需不需要再添一些熱水？”

    蘇錦之“嗯”了一聲后回過神來，整個房間都是氤氳迷蒙的濕熱水汽，白霧之中，里維斯的面孔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問里維斯：“對了，你白天不是去看過那個奴隸了嗎？他怎么樣？”

    里維斯倏地低下頭來，灰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聲音很低：“他不是被人類殺死的。”

    蘇錦之心臟一緊：“那、那是被什么什么殺死的？”

    “一種潛行在黑夜里的生物，嗜血?dú)埲蹋╈屙ь?，行蹤捉摸不定?！蹦腥死^續(xù)低聲說著，似乎他已經(jīng)發(fā)覺了少年眼底的恐懼，“最近城堡里似乎不太安全呢，我想時刻陪在喬希大人身邊保護(hù)您，今晚就允許我守候在您的床畔好不好？”

    蘇錦之求之不得，但他還是不能崩掉伯爵大人高貴驕傲的人設(shè)，便揚(yáng)起細(xì)白的下巴：“鑒于你的忠心，我同意你的懇求了?！?/br>
    少年抬頭的動作方便了男人的親吻，里維斯都不需要捏住他的下巴，直接俯身在少年被水蒸得紅潤柔軟的唇上舔了一口：“我一切都聽喬希大人的?！?/br>
    出水的時候，蘇錦之拒絕了里維斯遞過來睡裙，強(qiáng)烈要求男人為他準(zhǔn)備襯衫和長褲。

    “真是可惜?！崩锞S斯嘆息一聲，轉(zhuǎn)身從衣櫥里抽出一件薄而貼身的絲綢襯衫，披到少年身上。

    那件襯衫的做工十分精細(xì)，因為是睡覺時穿的，領(lǐng)口并沒有加高，少年白皙精致的肩胛和鎖骨都能露出小半截。襯衫的材料是絲綢，十分貼身，剛剛?cè)〕鰰r帶著些涼意，里維斯看到少年的口口因為這股涼意的刺激而微微變硬，將襯衫頂出兩塊尖尖的地方，忽然勾起唇角，覺得他親愛的伯爵大人偶爾穿穿襯衫也很不錯。

    畢竟睡裙比較方便，但是把長褲撕爛后，僅留一件輕薄的襯衫也是很有感覺的。

    進(jìn)臥室的時候，里維斯在門口放了一塊銀鏡，蘇錦之有些奇怪，就問他這是在做什么。

    “那些黑暗的生物恐懼銀鏡，他們害怕通過銀鏡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面孔?！崩锞S斯攬住他的腰，在他耳邊喃道，“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到喬希大人的安眠?！?/br>
    “真是貼心?！奔热灰呀?jīng)互相表露了心跡，蘇錦之倒也沒再回避里維斯的親近，夸贊了他一句后就轉(zhuǎn)身朝臥室里走去。

    里維斯在門口站了一會，面無表情地望著深邃昏暗的回廊深處，直到墻壁燭臺里的白色蠟燭溢出透明的蠟液，他才轉(zhuǎn)身進(jìn)入臥室，而在他進(jìn)去后不久，一只紅眼的蝙蝠便從回廊里飛了出去。

    “你在外面做什么，怎么這么慢？”蘇錦之已經(jīng)爬進(jìn)被窩里了，見里維斯遲遲才進(jìn)來后裹著柔軟的棉被問他。

    里維斯如實回答：“我看到了一道黑影?！?/br>
    蘇錦之瞬間秒慫，不敢再問，拍拍床的右側(cè)：“……那我允許你睡在我的身邊?！比缓缶蜎]有鬼睡他旁邊了。

    里維斯笑了笑沒有說話，伸手開始解他身上的衣服。

    先是馬甲，再是襯衫，然后他連褲子也給脫了，蘇錦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變少，最后把精壯結(jié)實的身體全部露出，毫無一點(diǎn)羞恥之心渾身赤裸地站在他的面前，結(jié)巴道：“你、在做什么？”

    “當(dāng)然是準(zhǔn)備睡覺了，喬希大人。”里維斯勾著唇角朝他走來。

    蘇錦之往旁邊挪了挪：“那你的睡衣呢？”

    “落在房間里了?！崩锞S斯蹙眉很苦惱地說道，“喬希大人需要我回去拿嗎？”

    蘇錦之想起他剛剛提到的黑影，心想方正他自己穿著睡衣呢，里維斯不穿也沒事，就說：“不用了，睡吧。”

    “好的。”里維斯朝他探過身來，撥開他腦袋前凌亂的金發(fā)在額頭上啵了一口，“晚安，我的小喬希?！?/br>
    蘇錦之耳根有些紅，轉(zhuǎn)了個身背對里維斯，把被子拉到脖頸處閉著眼睛培養(yǎng)睡意。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越睡他腦袋越清醒，口干舌燥，而且下腹莫名地竄出一股邪火來，像是一堆小火炭，漸漸燃燒著把他整具身體都給熨得熱了起來。

    “里維斯。”蘇錦之轉(zhuǎn)身推了推里維斯，男人平躺在他的身側(cè)，渾身赤裸，觸手便是一片結(jié)實滑膩稍涼的肌膚，蘇錦之摸著他，感覺更加渴了，“我渴了，去給我倒杯水過來。”

    里維斯睜開眼睛，握住蘇錦之伸過來的那只手，然后用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噓……”

    蘇錦之下意識地噤了聲，停住所有的動作。

    “你聽到了嗎喬希大人？”里維斯在他耳邊悄聲說道。

    “聽到什么了……”蘇錦之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可是今晚的月色不太明朗，室內(nèi)的光線十分昏暗，明的地方模模糊糊看不清東西，而暗得地方則越顯黑暗，仿佛那里隱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我什么都沒有聽到。”

    “好像走了。”

    一只胳膊攬到腰上，蘇錦之也沒太在意，甚至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幾乎完全貼進(jìn)里維斯的懷里了，他顫聲問里維斯：“你看到了什么啊？”

    “我也不太確定?！崩锞S斯搖搖頭，“喬希大人你剛剛說什么？您渴了嗎？我馬上去為您倒水?！?/br>
    “不渴！”蘇錦之趕緊一把抱住他，“我不渴，我們還是睡覺吧?！?/br>
    “那怎么可以？”里維斯皺著眉翻了個身，將蘇錦之壓到床上，低頭含住了他唇，又耐心地舔舐著唇瓣，以此撬開他微松的牙關(guān)，“為喬希大人解渴，是我的責(zé)任啊?！?/br>
    滑膩的舌頭長驅(qū)直入，在嘴里肆意撥弄挑逗，蘇錦之下意識地吮了下他的舌尖，緊接著就被男人更加熾熱的吻攪弄得氣喘吁吁，來不及咽下的口津順著微張的唇角流下，透明的液體在昏暗的月輝之中微微折射出一些晶亮的光線，以彰顯兩人吻時的激烈和熱情。

    直到蘇錦之難耐地弓起身體，里維斯的舌頭才從他嘴里滑了出去，順著嘴角流下的透明液體舔過，最后用牙齒輕輕咬住少年白皙小巧的耳垂。

    “喬希大人，您現(xiàn)在還渴嗎？”

    里維斯俯身望著身下的少年，眼深幽暗。少年的兩片唇瓣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蹂躪，已經(jīng)變成了漂亮的玫瑰色，帶著晶亮的水跡，隨著急促的喘息而微微張合著，雖然比不了白天光線正好時看得清晰，但在夜里卻顯得格外yin靡。

    第57章 伯爵的貼身男仆11

    昨晚的月色特別銀亮, 像是一層柔白的紗霧籠罩在黑天鵝堡上。

    而在沒有暴風(fēng)雪的清晨, 利茲山脈顯得異常溫柔。

    這里的陽光雖然并不燦爛耀眼, 但是因為周圍都是細(xì)密的白雪，倒是把光線折射出去了許多，將原本溟濛的天色襯白, 使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層銀色的陰白光線。

    蘇錦之是被里維斯吻醒的, 見他睜眼, 男人火熱的唇就移到了他的耳側(cè)，用低沉輕緩仿若大提琴的嗓音向他問好：“早安, 我的小喬希?！?/br>
    蘇錦之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里維斯。里維斯還沒有帶上那張人皮面具，所以面孔還是他所熟悉的那一張, 俊美又溫柔。

    里維斯望著少年怔怔朝他望來的冰藍(lán)色眼睛笑了一下, 這可真是一雙漂亮的眸子，深邃悠遠(yuǎn), 像是來自神的恩寵，他當(dāng)初就是因為這雙眼睛才救下的少年。

    黑夜對他的視力不構(gòu)成任何影響，所以他才能清楚地看到這一對如同星辰的碧藍(lán)眼睛, 和他如同陽光編織成的金發(fā), 哪怕那時的他周圍滿是鮮血, 依舊漂亮得像個天使——他的小喬希。

    “您該起床了，喬希大人。”里維斯俯身吻了吻少年的眼睛，少年長長的眼睫輕輕顫抖著，不時掃過他的唇, “您已經(jīng)多睡一個小時了，錯過早餐對您的身體不好?！?/br>
    提到這個蘇錦之就有些哀怨，這個男人怎么不說昨晚他少睡了三個小時呢？

    不過說到他昨晚少睡了三個小時的原因，蘇錦之馬上就想起昨天那個大胸的女仆安茜，他問里維斯：“昨天那個名叫安茜的女仆，你問到她的消息了嗎？”

    “喬希大人，我們城堡里沒有名叫安茜的女仆?！崩锞S斯沒有想到少年還惦記著昨天那個女仆，為他穿衣的動作頓了頓，“但是今天早上巡衛(wèi)隊的侍衛(wèi)說昨天除了死在地窖的那名奴隸以外，城堡還里失蹤了一名女仆。今天清晨她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廚房的火爐，已經(jīng)燒得只剩下腦袋和一條腿了?！?/br>
    蘇錦之聽著他的話沉默了兩三秒，而后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一下子睜大眼睛：“那我昨天看到的是什么？”

    里維斯嚴(yán)肅地皺著眉：“我也不太清楚，但恐怕不是人類。”

    那不就是鬼嗎？

    蘇錦之馬上就開始慌了，他沉著臉想了一會，忽然對里維斯說：“里維斯，你以前在圣殿里是認(rèn)識蒙德的吧？就是我們在去皇都的路上碰到的那個討厭鬼。”

    “……算是認(rèn)識吧?！贝蜻^架，但蒙德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