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總有男主愛上我[快穿]、糖二代(娛樂圈)、他話里有糖[電競]、(綜同人)咕咕鳥養(yǎng)大的陰陽師、反騙攻略(快穿)、就要你、本少不懼內(nèi)!、重生之求嫁太子、純愛總局人渣改造中心、[HP]讀心狂魔
“我這幾天都不在……這是我助理柳維的手機號,你在公司遇到什么事可以找他,他能幫你的?!?/br> 蘇錦之每隔幾個月就要失蹤幾天,從上高中那會起就這樣了,郁夏從來沒問過他這是為什么,就象征性地存了下柳維的手機號,沒想過還真有一天會用到。 在等待電話被接通的時間里,郁夏的心就一直沒落下過,生怕手機那端的人告訴他蘇錦之死了。 好在他還活著。 “他在哪家醫(yī)院?我想去看看他?!庇粝倪o手機,根本挪不出其他心思去想他為什么要那么緊張?zhí)K錦之,他想到唐雨桐給他發(fā)的車禍照片后就感覺眼前都是血紅色的一片。 手機那端的柳維沉默一會才給他回復:“我得先去問問大少爺才能給郁先生你回復?!?/br> “好,請得到結(jié)果后務(wù)必盡快通知我?!庇粝木o張的情緒還沒緩下去,不自覺地就把在面對別人時恭謙有禮的態(tài)度擺了出來。 “郁先生客氣了。”柳維跟了蘇錦之七年,也算是見證了自家小少爺從暗戀郁夏到和他到“修成正果”的過程,雖然他覺得這正果還不如不修,小少爺還好好的時候從沒得過郁夏一點關(guān)心,半截身體都踏進鬼門關(guān)之后卻連帶著他都得到了郁夏的一點好臉色。 何其諷刺? 但是即使柳維和蘇長東都不待見郁夏,卻還是不得不讓他去見見蘇錦之,畢竟蘇錦之對他的喜歡他們都看在眼里,如果非要說找哪個人來能使病中的青年好得更快一些,除了蘇長東之外,郁夏定當是第二人選。 所以周一一到,柳維就開車去接郁夏了。 蘇錦之出了icu病情穩(wěn)定之后,蘇長東就給他轉(zhuǎn)到私人醫(yī)院去了,沒有人帶著郁夏是進不了醫(yī)院的。 而蘇長東在接到柳維的電話后,等不及郁夏上樓自己就先下樓接人去了——他是見過郁夏長什么樣,雖然他長得確實很不錯,在娛樂圈這樣俊男美女扎堆的地方都能讓人眼前一亮,但是他不信他家酥酥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地方。 蘇長東就不懂了,這郁夏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他家酥酥迷得神魂顛倒死去活來的? 第68章 聽說你也暗戀我5 結(jié)果面對面見到的時候, 兩個人都驚怔了片刻。 郁夏吃驚, 是因為他雖然知道蘇錦之背后有人, 卻從來都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蘇氏的老板——蘇長東。蘇長東這張臉可比他在圈子里出名多了,幾乎每一個混娛樂圈的人或多或少都聽過他的名字。難怪蘇錦之能那么輕易就能弄到東錦的合約書, 還能給他找到那么多資源。 東錦東錦…… 他以前怎么沒有想到, 蘇錦之竟然就是蘇長東的弟弟? 而蘇長東驚訝, 則是因為這個叫郁夏的人,和他昨天剛給酥酥找的那個新護工長得竟然有些像。 郁夏的鼻梁很高, 眉弓挺闊,五官深邃,下頜輪廓線條棱角分明, 就是這種辨識度很高的長相讓他在一干奶油似的小鮮rou里迅速脫穎而出, 很快就成了娛樂圈的新秀,這和他這張臉是分不開關(guān)系的。用粉絲們的話來說, 就是他天生帶著一股霸總的氣息,垂眸看人的時候能把人看到合不攏腿。 這樣長相的人,如果作為自家公司手里的明星來說, 蘇長東是高興的。但如果是作為他弟弟喜歡的人來說, 蘇長東卻是怎么也笑不出來。 “蘇先生?!庇粝膶⒛R和口罩遞給身邊的助理后和蘇長東打了聲招呼, 態(tài)度不卑不亢,不顯諂媚也不過分熱情。 蘇長東見他這樣子,“嗯”了一聲就轉(zhuǎn)身,順便用眼神示意郁夏跟上他。 等電梯的時候, 兩人都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蘇長東是尷尬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畢竟他和郁夏不熟,更何況郁夏還是他弟弟的前男友。而郁夏則是腦子還有些亂,只想著等會見到蘇錦之后要怎么開口,沒有其他什么心思和蘇長東搭話。 如果唐雨桐在這里,一定又會罵郁夏傻放著這么好個任何老板的機會他竟然都不知道好好把握,可郁夏是實打?qū)嵉夭幌氚盐铡Uf白了他就是有股傲氣,覺得憑自己的本事一樣可以混得很好,沒必要彎腰曲骨地去阿諛奉承其他人為自己鋪路,所以他才會對蘇錦之“包養(yǎng)”過他的事反應(yīng)那么大。 這場沉默一直持續(xù)到他們兩個人都進了電梯,最終,還是蘇長東忍不出先開了口。他問郁夏:“你和酥酥……在一起兩年了?” “嗯?!?/br> 蘇長東又說:“兩年的感情,也不算短了。” 聽到蘇長東這么說,郁夏太側(cè)頭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蘇長東現(xiàn)在提這件事是什么意思,只能回應(yīng)道:“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是啊,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我竟然最近才知道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事?!碧K長東唇角勾了一下,眼睛還是看著電梯門,皮笑rou不笑道,“酥酥之前就和我說他有個特別喜歡的人,我問他是誰,他卻怎么都不肯說?!?/br> “后來還是林艾告訴我的?!闭f到這里,蘇長東回頭看了一眼郁夏。 郁夏對他仿佛知道了一切的目光后,頗有尷尬,就先移開了視線。 “所以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br> 郁夏還是沉默。 “但是他差一點就死了?!?/br> “醫(yī)生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但在他最需要我陪伴的時候我沒有在他身邊,準確來說,是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身邊。”蘇長東的聲音很平靜,仿佛他此刻只是在闡述一件很平淡的事。 “我一直在勸他和你分手,酥酥從小就聽我的話,就這一次他不肯聽?!碧K長東嘆了口氣又笑了一聲,聲音忽然涌現(xiàn)了些許疲憊,“后來他終于聽勸了,回來告訴我你們分手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幾天他就出了這樣的事……” 蘇長東的語速還是不急不緩的,但是郁夏越聽越覺得哪里不對。他本以為知道自己和蘇錦之是怎么在一起后的蘇長東對他應(yīng)該是不屑甚至鄙夷的,卻沒想到蘇長東感覺上對他印象似乎好像……還不錯? 然而就在郁夏想要再細想下去的時候,電梯門開了。 蘇長東率先跨步出去,朝長廊走去:“酥酥的病房在這邊。” 郁夏聽到蘇錦之的名字后心臟就猛地狂跳起來,呼吸也有些亂——他在想,等會見到青年后要不要先開口,還是等青年先說?青年對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是高興?還是難過?亦或冷漠?畢竟他們都分手那么久了,分手的時候自己說的話還很難聽……將心比心,假如那天說出那種話的人是蘇錦之,郁夏寧愿去死也是不愿意再見蘇錦之一面的。他都做好和蘇錦之老死不想見的準備了,結(jié)果到頭來還是他這個提出分手的人提出要見面,蘇錦之會不會就此覺得他很可笑? 郁夏胡思亂想地想了一大堆,腦子里的東西卻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目光空洞地朝他望來的那一剎消失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和耳邊沉默的呼吸聲。 他知道青年的皮膚一直很白,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臉色能蒼白病弱到近乎一種透明的地步;他知道也青年身體不好,身形瘦弱,高中的時候他們這一堆男生還因為看不慣他而在私下里嘲笑過他是娘娘腔,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病得比以前更瘦,全身似乎只剩下一層薄薄皮覆蓋著底下殘斷的骨頭;他還知道青年以前會用愛慕、渴望、溫柔的目光凝視著他,那雙淡色的眼珠上能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身影,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再次站在他的面前時,他還會望著自己,眼里卻再也沒有了他的影子。 而當郁夏的視線擦過青年高高吊起的胳膊和腿時,他的呼吸又是一滯,驀然想起了唐雨桐給他發(fā)的那幾張車禍現(xiàn)場的照片,他還想起了蘇長東在電梯對他說的那句話—— “他差一點就死了?!?/br> 他們真的差一點就真的老死不相見了,他甚至沒有反悔的機會。 “蘇錦之……”似乎等不到青年先開口,郁夏就顫抖著聲音喊出了他的名字。 這三個字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也撕裂了床上的青年一貫平靜冷淡的表情。 郁夏垂在身側(cè)的手在不停地輕顫,蘇錦之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他幾乎是在郁夏話音落下的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因為郁夏的聲音和秦葉舟,封九黎,宋明軒,里維斯,還有他做的那個奇怪的夢里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有那么一瞬間,蘇錦之差點以為他就是他在等的人。 可是他家親愛的在這個世界的名字不是叫做謝殊嗎?蘇錦之可沒忘記他剛進來時蘇長東說這人名字叫做郁夏,難不成他還有另一個名字? 蘇長東看著自家弟弟在聽到郁夏的聲音后就猛然睜大的雙眼,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心里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 他是不希望蘇錦之和郁夏復合的,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松口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可是看他弟弟這反應(yīng),明顯還是對郁夏情根難斷,他除了松口,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酥酥……郁夏來了,你和他慢慢聊吧?!碧K長東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摸了摸青年發(fā)旋,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哥哥就在外面,不走遠的?!?/br> 蘇錦之的脖子還不能扭動,也不能說話,只能眨了眨眼告訴蘇長東他聽懂了。 蘇長東又看著他笑了笑,對郁夏點點頭后就出病房去了,但他并沒有把房門鎖上,只是虛虛地靠攏,擺明了他要在外面偷聽。過此刻屋里的兩人都完全沒有注意到蘇老板這掉身價的舉動,一個是看不見,另一個是背對著門不知道。 蘇長東出去后,病房里又恢復了沉默,蘇錦之不能說話不能動還看不到東西躺在床上都要急死了,只是睜大眼睛面對著剛剛男人出聲的地方,希望他能開口再多說幾句話。 郁夏和柳維聯(lián)系的時候只提到了蘇錦之出車禍,沒有細說他的傷情,所以郁夏在見到蘇錦之之后,也以為他受傷的地方只有手臂左腿和眼睛,并不知道蘇錦之不能說話。 而在他喊了青年之后,青年回應(yīng)予他沉默,郁夏也沒有想太多,覺得青年還在生氣難過而已。 “蘇錦之,你好點了嗎?”短暫的震驚過后,郁夏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聲音也不再發(fā)顫,便下意識地想要解釋這次自己主動來看他的理由,“我聽說你出了車禍,所以來看看你……” 然而蘇錦之不能說話,所以他只能沉默地抬頭,呆滯無神的目光虛虛射向前方,似乎落在郁夏身上,又似乎穿過了他,沒有焦距的定在某一處上。 郁夏見他還是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心中不知道為什么又燃起了一簇小火苗,眉頭也不自覺的皺起,差點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說些難聽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都能好言好臉相待,可是他在看到蘇錦之的時候,就總是忍不住想要發(fā)火,似乎看到青年難過的樣子,他就會開心一些。 這種奇怪的感覺幾乎伴隨了他整個高中和大學,今天也同樣擺脫不了,但是郁夏看著青年蒼白的臉色和無神的眼睛,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語在喉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又咽了回去。 站在門口偷聽的蘇長東都快替他們兩個人急死了,可他卻又偏偏不能直接沖進去告訴郁夏酥酥現(xiàn)在不能說話——這不擺明了說他一直在門口偷聽他們兩個人講話嗎? 而蘇長東之所以還不進去,是因為他終于下決心做了一個決定。 郁夏和他弟弟絕對不能在一起。 雖然他的弟弟看上去的確很喜歡郁夏,他們復合似乎也有助于他弟弟的病情恢復,但是郁夏絕對不是那個能陪伴他弟弟一生的人。 郁夏從知道蘇錦之出車禍的那時起到今天,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他倘若真有一點關(guān)心在乎他的意思,就一定會千方百計問問他病情怎么樣,傷到哪了,他要是知道酥酥傷了嗓子不能說話,也不會有現(xiàn)在兩個人面對面相顧無言的局面出現(xiàn)。 更何況,郁夏來看蘇錦之時連束花連盆果籃連份看望病人的禮物都想不起帶,蘇長東不在乎這點禮物,他在乎的是郁夏對蘇錦之的心意。 結(jié)果就是,郁夏一點兒也不在乎他的弟弟。 到這里,蘇長東已經(jīng)開始懷疑蘇錦之以前為了讓他同意他和郁夏在一起時,說郁夏對他怎么好怎么在乎他的那些話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與其讓他弟弟一輩子都吊死在郁夏這棵歪脖子樹上,倒不如讓他們就這樣誤會,讓蘇錦之死心。 不管分手的時候有多么痛苦和難過,時間久了都會忘記的。 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蘇總是你的哥哥,有他照顧你你應(yīng)該會好的很快,我今天還有事,下次有空再來看你?!?/br> 郁夏不想再聽青年的沉默,深吸一口氣留下這句話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蘇錦之還在仔細聽他說話的聲音,越聽越覺得心中的疑惑更盛,結(jié)果陡然聽到郁夏說要離開,立馬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嗯嗯啊啊”地從喉嚨里發(fā)出一些模糊不清的氣音,掙扎著想要留下他。 而郁夏看著他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病態(tài)的快感——看吧,叫你再擺臉色,我今天就非要走。 蘇長東馬上推門走了進來,到床邊扣住蘇錦之的身體,壓住他所有動作,不讓他再胡來扯破傷口,同時看也不看郁夏一眼地開口,把蘇錦之堵了回去:“酥酥,公司里還有一些事,郁夏要去忙,等下次哥哥再讓他來看你好不好?” “嗚……”青年小聲的哼著氣音,卻留不住他想要留下的那個人的腳步。 郁夏也聽到他的聲音,他的腳步頓了頓,卻還是選擇繼續(xù)向前。 蘇錦之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離,一個人在黑暗和靜默中度過了這么久的負面情緒終于全面爆發(fā),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死死拽緊蘇長東的袖子,低低地嗚咽著,他多想能開口說話,叫那個人留下來,他聽得出那個人語氣里的不高興,可他卻無法出聲解釋。 他不是故意不說…… 他不是故意沒有解釋…… 他只是來不及,是來不及開口…… 腦袋深處猛然出現(xiàn)的刺痛像是一把錐子,狠狠鉆著蘇錦之的頭顱,他捂住額角痛呼一聲,隨后就沒了知覺。 蘇長東被蘇錦之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趕緊按響傳呼鈴又把鐘靄老醫(yī)生揪過來折磨了一番,最后知道他的弟弟是因為受得刺激太大而導致的暈厥之后更是氣得牙癢癢,再一次肯定自己不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決定是正確的。 “蘇先生?!?/br> “鐘醫(yī)生,謝謝你了,真是太謝謝你了!”蘇長東在病房門口鞠躬點頭地送走鐘靄老醫(yī)生,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郁夏喊他的聲音。 “你怎么——” 蘇長東頓時回頭,聲音卻在看清來人的面孔之后戛然而止,因為來的人并不是郁夏,而是他給酥酥找的新護工——謝殊。 謝殊和郁夏應(yīng)該是長得很像的,但是他們相似程度在照片或者是視頻里不細心的話是看不出的,畢竟郁夏是個明星,他在舞臺和屏幕前都需要上妝和打燈,平時也很注重打理自己,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 而謝殊比郁夏大了整整十歲,五官要更加滄桑和深邃,膚色也更深一些,更重要的是,他的臉上盤踞著一條從眉間橫至嘴角的猙獰疤痕,就是這一道蜈蚣狀的疤痕,把那張和郁夏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給生生毀了。 但是這并不是兩個人不像的主要原因,蘇長東能將他們一眼區(qū)分開來的,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兩個身邊的氣息。 郁夏是個明星,周身都洋溢著年輕人的生機與活力,還有那種常年在鎂光燈下的自信和傲氣,而謝殊,是個剛剛出獄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