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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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吧?!敝x霖城遂了他的愿,躺進被子把人抱住,在他鬢角親了親說道。 有了人形護符在身邊的蘇錦之十分安心,挪進謝霖城的懷里貼著他的胸膛閉上眼睛。 謝霖城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末了也閉上眼睛,正準(zhǔn)備入睡時卻聽到青年小聲地說了一句:“我真不怕鬼……” “噢。”謝霖城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唇角卻勾了起來。 第二天蘇錦之破天荒地早起了,謝霖城剛穿好衣服他就在床上開始動了。 早晨的光線比較刺目,謝霖城看著青年在先是半瞇著眼睛在床上摸了摸,似乎是在摸他,謝霖城將衣領(lǐng)的最后一個扣子系好后饒有興致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青年伸著白爪子找人。 結(jié)果摸了半天沒摸到人,青年的動作頓了頓,然后似乎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似的蹭地從床上坐起,眼睛大睜四處張望著,瞧見他坐在桌邊后更是掀了被子鞋都沒穿就直接跑到他面前來了。 謝霖城一直在看著蘇錦之,他看著青年臉上的表情從摸不到時的驚慌失措到瞧見他的身影后淡定下來的變化,這下終于確定了,青年比平日里還要粘著他確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事實。 “元帥你醒了啊……”青年赤腳站在冰冷的地磚上,看得謝霖城直皺眉。伸手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轉(zhuǎn)身走到床邊去給青年拎鞋子。 誰知道青年見他動了,馬上又光腳踩著地磚啪啪啪地走到他身邊,像是影子一樣片刻都離不得。 謝霖城沒轍,只得抱著蘇錦之讓他重新坐到床上,然后半蹲下身體捏著青年的腳踝,用手揩著青年腳底的灰,狀似漫不經(jīng)心道:“我又不會跑,三爺那么急做什么?” 蘇錦之坐在床上不說話,他在琢磨著說什么借口好。 他剛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謝霖城不在他身邊躺著了差點嚇?biāo)?,甚至都忘了現(xiàn)在是白天,陰氣不重,他撞見鬼的幾率不算大,只知道下意識地尋找謝霖城。 “還是說三爺太喜歡謝某人了,片刻都離不得?”謝霖城見他不說話,也沒再揪著這個問題問他,換了種口氣,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流里流氣的謝流氓,就著握住青年腳腕的動作在他足背上親了一口。也許是因為常年不見陽光,又或許出行都是以轎代步,青年的腳又白又嫩,腳底一點繭子都沒有,足弓線條纖美,謝霖城握著捂了一會,直到青年的雙足變暖,才給他套上鞋。 給青年穿好鞋后謝霖城也沒急著起身,雙手撐著床榻,將青年整個人攏住,仰起下巴勾唇對著青年笑,擺明了不回答就不讓他下床。 謝霖城臉上有著一道疤,不笑的時候瞧著是挺兇神惡煞的,笑了又讓人覺得他是冷笑,無端地滲人,但他對著蘇錦之的時候眼底卻滿是溫柔和寵溺,再加上他五官本就俊美,深灰的眼睛凝望著人時像是能把人溺進去一般的深邃,一時不察,蘇錦之就被“美色”晃花了眼,還真低頭在謝霖城的唇上親了親,還“嗯”了一聲。 這下輪到謝霖城發(fā)怔了,待回神后裝模作樣搖頭嘆氣,抓著青年的手撫到自己胸口上:“唉,果然還是三爺會說情話,聽得真是叫謝某臉紅心跳?!?/br> 蘇錦之看著謝霖城硬朗俊美的臉蛋,沒瞧見他哪里臉紅了,手下按著的胸膛肌rou緊實,心跳沉穩(wěn)有力,但也不急促,想起昨晚他揪自己臉皮的模樣,挑了眉也去揪謝大帥的臉皮:“哪里哪里,還不都是因為謝大帥面若春花,蘇三難抵美色啊?!?/br> 謝霖城聽著青年的這下是真的莫名有些亢奮和激動,世人都怕他這張兇神惡煞的臉,奉承他也只是因為他身后龐大的權(quán)勢或是財富。只有青年會這樣親近他,他們相遇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青年在幫他,而他卻沒有給過青年任何許諾。 心口淌著一股融融暖意,謝霖城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起身死死地抱住蘇錦之,在他頸間低聲笑道:“那三爺一定要獨寵謝某一人啊?!?/br> “看謝大帥的表現(xiàn)吧?!碧K錦之仰起下巴,驕矜的小模樣異常誘人。 謝霖城抱著他與他親熱了一會,正了臉色問他:“昨夜謝家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那么多的鬼祟?”他就算是看不見,也能知道昨夜的鬼怪們數(shù)目定然不少,畢竟謝家整個大廳都可以說是毀了,僅有一兩只鬼怪的話應(yīng)該是做不到的。 提到這事蘇錦之嚴(yán)肅了起來:“我懷疑,我在你家桃園里埋的那壇子土被人挖了出來?!?/br> 方家曾經(jīng)有著那么多的游魂冤鬼,但都是過了許多日才聚出那樣數(shù)目來的,而謝家無端端地一夜之間就多了那么多鬼怪,還都是跟著他走,他去哪那些鬼怪就到哪,想來肯定是和那一壇子墳頭土有關(guān)。 蘇錦之心酸委屈,早知道怎么都要被鬼嚇一嚇,那還不如他把那壇子土吃了呢。 謝霖城聽著蘇錦之這么說就皺起了,馬上就讓屬下去桃園查看那一壇子墳頭土的情況,同時依著蘇錦之的意思,叫謝家的奴仆們?nèi)ベI了朱砂紅線與黃酒糯米艾草,在謝家大廳驅(qū)晦。 士兵們很快就來回復(fù)了,昨日剛剛埋下的那壇墳頭土果然不見了,士兵在周圍找了許久也沒發(fā)現(xiàn)白瓷壇子的半點蹤跡。 蘇錦之這下便確定是有人動了他埋下的墳頭土這才召來了那些游魂冤鬼,并且這人,一定是謝家的人,只是蘇錦之一時無法確認,到底是謝家的誰動的那一壇子土,畢竟謝家人現(xiàn)在每日回來得越來越晚,而今日到了現(xiàn)在,也還沒見一個人回來。 昨日離開謝家坐了馬車想要去外地避難的人已經(jīng)被嚇?biāo)缼讉€了,他們原本坐在馬車上,祈禱著出了青鎮(zhèn)后一定別再回到謝家墳地里去,卻沒想到馬車越走越發(fā)顛簸,而且呈現(xiàn)出一種上坡的趨勢,趕緊撩了車簾朝外看去,卻沒想到給他們駕車的馬夫變成了紙人鬼! 且那些紙人鬼比在謝家晚上見到的還要恐怖,它們臉上沒有笑,黑白分明的詭異眼睛里不停流著血淚,陰測測地轉(zhuǎn)頭朝他們望來,嘴巴一張一合,不停地念著:“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 而馬車前頭,就是他們一直避之不及的謝家墳地! 那里埋著他們極為熟悉的謝家親戚們,皆被土埋了身子,只剩下一個頭露在外面,臉上的笑容猙獰而扭曲,厲聲尖叫:“來了來了來了!” 于是駕車出青鎮(zhèn)的那伙人,眼睛一閉有幾個直接就沒了氣。 而繼續(xù)待在謝家晚上又被抬了回來的人,今日已經(jīng)被土埋到胸腹處了,一雙胳膊都被禁錮在土里動彈不得,卻再也不能憑著自己的力道挖開土出去。但是他們沒一個人敢繼續(xù)留在這墳地里,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昨日留下來沒走的那些人,今日都已經(jīng)死了。他們不知道那些人是被謝霖宇殺的,只以為留在這墳地里,第二天就會死去,又驚又怕,紛紛哭了起來。 謝霖宇因為自己沒動墳頭土的緣故,今日那土只埋到了他的腰,他還是能用手把自己挖出來的。 二夫人見自家兒子已經(jīng)從土里爬了出來,轉(zhuǎn)身就要走,不禁向他求助:“霖宇,霖宇,幫幫mama!” 謝霖宇頓住腳步,轉(zhuǎn)身對二夫人安撫地笑了笑,又對其他謝家人道:“媽,我一個人幫不了大家,我先回謝家找人幫忙,你們在這里等等?!?/br> 二夫人含著淚點頭,泣不成聲。 但謝霖宇回了謝家后卻沒立即找人去謝家墳山挖人,而是去了謝家大伯的后院那火窯處,他大伯的尸體經(jīng)過一夜的焚燒已經(jīng)化成一撮白灰了。 “你不救我……那咱們就一塊去死……誰也別想活……”謝霖宇喃喃著,將那些白灰拿了出來放在袖子里,然后才出去叫了奴仆去謝家墳山挖人。 待謝家人全數(shù)都回來之后,將他們聚到了一塊,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告訴他們蘇錦之有救他們的法子,但是他就是不肯救,因為謝霖城在背后唆使他。 謝家人一聽,頓時怒不可遏,紅著眼睛就要去找蘇錦之和謝霖城理論。 蘇錦之正照常和謝霖城在大廳里喝粥,商量著看能不能趁謝家人晚上被鬼抬走之后去他們屋子里搜搜,看看是誰偷走了墳頭土,要將墳頭土重新找回來埋下,不然這些鬼還是會順著這些陰土而來聚在謝家陰魂不散,然而他們話還沒說幾句,謝霖宇就帶著謝家人轟轟蕩蕩地闖進大廳里了。 奴仆們不敢太過強硬地阻攔他們,但謝霖城的士兵們卻只聽謝霖城的話,見他們硬闖馬上就舉了槍對著謝家人。 但是謝家人面臨死亡的壓迫讓他們掘棄了理智,對著一排黑洞洞的槍口臉上沒有一點恐懼的神色,眼底滿是陰鷙。蘇錦之不能讓謝霖城手上再沾人命,雖然舉槍的不是他,但是因著謝家人和他的血緣緣故也和他脫不了干系,便馬上抬了手示意謝霖城不要輕舉妄動。 謝霖城的眼神像是摻了霜的冷肅,冷冷地看著謝霖宇,寒聲道:“你要做什么?” 謝霖宇笑了笑,開口道:“我想讓蘇三少爺,救我們謝家人?!?/br> 蘇錦之剛才一直記掛著謝霖城,就怕他一個不小心讓屬下開了槍,此刻聽到謝霖宇說話,這才得了空朝他看去。 結(jié)果等他看清謝霖宇和謝家人現(xiàn)在的樣子后,他便壓抑不住心頭的恐懼和惡心,捂著嘴巴朝旁邊一彎腰把剛剛喝下的粥吐得一干二凈。 第100章 尸穸17 因為他現(xiàn)在所看見的場景實在是又惡心又嚇人。 蘇錦之已經(jīng)有一兩日沒看見過謝家人了, 曾經(jīng)扒在他們小腿處那些青白色的死人手如今已經(jīng)攀到他們的胸前了, 像是蜘蛛的rou腿一樣緊緊地纏著他們, 以至于蘇錦之看他們的時候有種他們的腦袋是長在一堆rou團死人手上的錯覺。 而謝霖宇是這群白rou團中最惡心的一個。 攀在他手上的死人沒有其他謝家人身上的多,但是他背后卻背著一個更加恐怖的人——謝家大伯。 但是他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 蘇錦之和蘇母來謝家參加謝老太爺?shù)脑岫Y時就是這位中年男人接待的他們,所以蘇錦之對他的印象較之謝家其他人還是要更加深刻一些, 也是虧了這次經(jīng)歷, 蘇錦之才能從那滿是血污和白色的不明塊狀物覆蓋的臉辨識出這人是謝家大伯。 他的兩只手都吊在謝霖宇的脖子上, 腰部以下的位置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這使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頭背包一樣惡心。 蘇錦之吐的太突然,眾人一下子就愣住了,謝霖城最先反應(yīng)過來, 扶住他撫著他的脊背問道:“怎么了?” 謝霖宇和蘇錦之站得近, 旁人也許不知道他為什么吐,但謝霖宇是看見了蘇錦之是在瞧見他之后才吐的, 因此謝霖宇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恨恨地盯著蘇錦之,下意識地攥緊袖口里的東西朝前走了幾步。 他一動, 蘇錦之也隨之想要倒退, 因為隨著謝霖宇的動作, 他背后的那個怪物也暴露得更加明顯,蘇錦之看著他,幾乎可以想象謝家大伯死的時候究竟有多凄慘,他的腦袋有一塊是已經(jīng)凹陷下去了的, 像是被人用棍子重重地打碎了一般,雜亂如草的頭發(fā)里混摻著血凝塊和白色的腦漿,甚至可以從凹陷的部分窺見里頭的腦rou。 這是蘇錦之擁有的記憶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人體臟器,這滿目的鮮紅幾乎刺痛了他的雙眼,引起胃部強烈的共鳴,蘇錦之捂著嘴巴,在喉頭的不斷的痙攣中再一次扶著謝霖城吐了出來。 室內(nèi)突然間漫出一股嘔吐的酸味,這味道算不上好聞,但謝霖城沒有一點嫌棄的意思,半抱著將蘇錦之放到椅子上,倒了杯茶給他漱口,扶著他的上半身讓他可以倚在自己懷里休息。 “蘇三少爺這是什么意思?”謝霖宇的聲音又澀又緩,調(diào)子也是陰陽怪氣的。 蘇錦之用茶壓下喉嚨里的酸意,喘著氣勻了會呼吸,垂著眼簾開口道:“蘇三身體不適而已,沒有旁的意思?!?/br> 謝霖宇可不信蘇錦之的這個借口,冷笑一聲后沒有說話,也不走,等著蘇錦之給他一個答復(fù)。 “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能救你們?!碧K錦之知道今天他不給謝霖宇一個確切的答案,他是不會離開的,但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救謝家人。畢竟他們已經(jīng)偏離了“救”的范疇,他真要插手,那就是“奪”,與陰人奪命。這命數(shù)要是真有這么好奪,那他何必一直睡在房中墓里? “是不能救,還是不想救?”然而謝霖宇就偏固執(zhí)的認為,蘇錦之一定可以救他們,不然為什么所有謝家人都遭了殃,而身負血債甚多的謝霖城卻平安無事? 謝霖宇這樣咄咄逼人,是泥人也會有三分脾氣。 “不想救?謝二少爺莫不是貴人多忘事?我已經(jīng)救過你們謝家一次了?!碧K錦之頓時一拍桌子,聲音拔高了朝他吼道,待看到謝霖宇背后掛著的謝家大伯之后又趕緊挪開了視線,“倒不如你們好好捫心問問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得謝家先祖?zhèn)兯蓝疾豢戏胚^你們!” 蘇錦之話音一落,謝家人都僵在原地,像是蘇錦之的話狠狠踩到了他們身上的某些痛處一般。 謝霖城見他們這樣,也冷冷地笑了起來,看向二夫人淡淡道:“之前二姨不是一直不滿祖父將謝宅留于我的事嗎?可是二姨可知,祖父為何一定要將謝宅留于我?” 二夫人咬著下唇,嘴硬道:“老爺子已經(jīng)去了,你說什么便是什么?!?/br> “因為祖父期望我在青鎮(zhèn)有個念想?!敝x霖城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謝家人,“愿意念著血親緣分,護著謝家。” 的確,按理來說謝霖城在辦完謝老太爺?shù)膯适潞缶涂梢噪x開謝家了,畢竟在謝家沒一個人喜歡謝霖城,都巴不得他趕緊離開。 但事實上,謝霖城如果想的話,以他元帥的身份他絕對可以在謝家橫行霸道,謝家人之所以敢那么明目張膽地排擠他,還不是因為謝霖城要顧忌著自己在外的名聲一些,畢竟他脾氣不好已經(jīng)是眾人皆知的了,要是再傳出他六親不認的消息,恐怕底下會有一些sao動。 而謝霖城,曾經(jīng)也的確是念著血親緣分將自己留在青鎮(zhèn)的時間一拖再拖,謝老太爺出事后他也去求了蘇錦之來救謝家,所以蘇錦之的確已經(jīng)是救過謝家一次的??珊髞磉@些事,都是謝家人自己作出來的,他們要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讓謝老太爺睡在地上墓中,哪還有今天這些事? “我是真的救不了你們。”蘇錦之面無表情,抬手撫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線銅錢,“你們逮著我不放也沒用,但我可以幫你們問問,你們謝家的先祖?zhèn)冊覆辉敢庠從銈??!?/br> 謝霖宇知道這已經(jīng)是蘇錦之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便也沒有再揪著不放,開口問他:“你要怎么問?” 蘇錦之垂著眼簾,吐出四個字:“扶乩問神?!?/br> “我教你們請神詞,你們自己起乩詢問,省得你們又要說我蘇三坑騙你們?!碧K錦之一邊說著,一邊讓謝家的奴仆去準(zhǔn)備乩筆和細沙。 扶乩是道家的一種占卜方式,俗稱請仙,和請仙鬼附身問事的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又有些區(qū)別。 它需要用到一種丁字型的木架,中間垂下一支乩筆,由兩人用食指各扶著木架的兩端,在細沙上畫寫出文字,除此之外,還要有兩人負責(zé)記錄,兩人負責(zé)唱字,將細沙上所成的字畫念出。 謝家人聞言對視幾眼后,同意了蘇錦之的說法,讓謝霖宇和他父親扶乩筆,再選了四個人和他們一起扶乩。 謝家是名門大家,有什么重大事情的時候也會扶乩問神,因此家中是備有乩筆的,很快仆從們就呈著乩筆和細沙過來了。 蘇錦之在乩筆出現(xiàn)的時候就沉沉嘆了口氣。 謝家人沒有任何扶乩經(jīng)驗,這乩筆,理應(yīng)是由他來扶的,但是蘇錦之不想扶,也不敢扶。 因為扶乩一事,說得好聽一些是請仙問神,但說到底,是靈鬼作用,或者是扶乩之人借由自己的力道寫出自己想寫的話來,極少能夠請到真正的仙神,因此這種占卜問事的方法,實際上不如銅錢卜卦來得靈驗。 但蘇錦之不敢扶,是因為他知道謝霖宇這一次扶筆,一定會請到鬼。甚至不用請,他自己背后就背著一個。蘇錦之不敢賭,他要是去扶乩的話那謝家大伯會不會吊到自己脖子上來,便讓謝霖宇和謝家人自己上了。 待扶乩的謝霖宇和謝家人都站到沙盤周圍后,蘇錦之清了清嗓子,微微蹙著眉念詞:“謝氏子孫……” 他每說一句,負責(zé)唱詞的人就要跟著他念一句,也許是因為看得時間久了,蘇錦之現(xiàn)在也能直視謝霖宇身上的謝家大伯了。因此,蘇錦之便能清楚地瞧見那一直掛在謝霖宇身上一動不動的謝家大伯,隨著唱詞人念出的詞漸漸動了起來,松了一只掛在謝霖宇脖子上的胳膊,去扶謝霖宇的右手! 而站在謝霖宇面前的謝二老爺,纏在他身上的青白死人手也動了起來,抓住他的手腕引著那乩筆動作。 不僅如此,負責(zé)記錄的那兩人身后還突然出現(xiàn)了一堆紙人鬼,臉上帶著詭異的獰笑,一把扣住記錄的人持筆的手腕,帶著那筆在紙上跟著細沙上顯示出的字一筆一劃寫了起來。 這一幕太過驚悚駭人,叫蘇錦之說話的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他死死地握著謝霖城的手,把整個背都貼進了謝霖城的懷里,他看著這一幕覺得遍體生寒,生怕自己背后也吊了一只鬼。 謝霖城察覺到蘇錦之的不對,頓了頓身體,立馬抬了一只手環(huán)住蘇錦之的腰,給予他被護著的安全感。 在場的人除了謝霖城以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沙盤之上,因此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蘇錦之的不對勁和他臉上害怕的神情,但謝霖城這般做的確讓蘇錦之感覺好了一些,他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wěn)一些,將最后一句問詞念出:“……誠問謝家先祖?zhèn)?,能否原諒謝氏不孝子孫……” 蘇錦之剛剛說完這句話,乩筆便停了下來,那細沙上只畫出幾條橫線,尚且什么都看不出。 負責(zé)唱詞的兩個謝家人見狀,也頓了頓話音,因為不知為何,他們覺得整個大廳頓時陰冷了下來,激得他們胳膊上都起了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他們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后跟著重復(fù)念著蘇錦之的那句問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