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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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能說什么,因為我現(xiàn)在只想擁抱你。親愛的蘇,我什么時候可以來地球找你呢?] [很快了,聽說疫苗的研制已經(jīng)到尾聲了,等我注射研疫苗之后,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吉米……” 夢里的他好像還在繼續(xù)寫著什么,但是蘇錦之聽到有人在喊他,那叫喊聲讓他的夢變得斷斷續(xù)續(xù),無法繼續(xù)連續(xù)下去。 蘇錦之眨了眨眼睛,對上了一雙深褐色的眼睛,那眼睛周圍還有著一些深深淺淺的皺紋,顯示著主人的年紀已然不再年輕。 “吉米?” 巴特又喊了他一聲,然蘇錦之徹底回神,也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昏沉的厲害。 “爸爸?”蘇錦之撐著床榻想要起身,眼睛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送回自己的臥室了,他正躺在床上,額頭上壓著一條厚厚涼涼的冰帕子。 “別起來,你發(fā)燒了?!卑吞貕褐屗匦绿苫厝ィ蛔屗饋?,“都怪爸爸不好,沒有發(fā)現(xiàn)你在地毯上睡著了,所以你著涼了。”巴特微微皺著眉,手碰著他的臉,情真意切地道歉,就好像他是個真正愛護兒子的父親,正為了自己一時的疏忽而感到愧疚。 但如果他真的有一點關(guān)心他這個兒子,巴特就不會讓他一直躺在那里睡覺,一直睡到著涼了都沒發(fā)現(xiàn)。 然而巴特雖然不是個好父親,可他在努力扮演一個好父親,蘇錦之也不能落后,馬上擺出一副貼心小兒子的模樣,安慰著巴特:“沒事的,爸爸,我一點也不難受……” 話雖然是這樣說著,但蘇錦之還是故意憋紅了眼眶,裝得可憐又慘兮兮的。 “爸爸的吉米真懂事?!卑吞啬米吡怂^上的冰帕子,給他換了塊新的,“不過還是得請醫(yī)生過來給你看看,吉米要乖,好嗎?” 蘇錦之非常乖巧地點點頭。 巴特見他確實很乖,就轉(zhuǎn)身對他身后的屬下使了個眼色,過了幾秒,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就跟在巴特屬下后面進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那塊冰帕子壓到他頭上之后確實涼爽了許多,也讓他神志清醒了不少,但是思維一旦變得清晰起來,蘇錦之就能感知到身體上的各種不適了。 在人類的各種小病之中,發(fā)燒屬于比較折磨人的一種,蘇錦之發(fā)燒過不少次了,差不多算是習(xí)慣了這種高熱帶來的不適,但這一次,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小腹有些痛? 沒聽說過發(fā)燒還會伴隨小腹痛的,要不是巴特在這里,蘇錦之都想撩開被子看看他的肚子怎么了。 所以那個白大褂醫(yī)生進來的時候,蘇錦之頭也沒抬,神色懨懨地垂著眼簾,最后還是巴特先開了口:“吉米,機醫(yī)生來了。” 雞醫(yī)生? 這醫(yī)生的名字可真時髦啊。 蘇錦之一聽這醫(yī)生的姓氏馬上就來勁了,馬上抬頭朝這名雞醫(yī)生看過去。 雞醫(yī)生沒有帶著口罩,是個亞裔清俊的一張臉露在外面,頭發(fā)整整齊齊地梳到腦后,襯衫上的扣子扣到最后一粒,顯得十分冷漠禁欲。他的身高大概一米八幾的樣子,站在純種西方人巴特的身邊也不顯矮,五官英俊,神色清冷,但這些都不是吸引蘇錦之一直盯著他的理由。 蘇錦之一直盯著他看,是因為他覺得,一號如果披上了人皮,不說真人皮,就是仿生人的類人皮膚,大概就長這個樣子,而他朝他看過來的冷漠目光,更是讓人覺得他和一號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 “吉米,這是機醫(yī)生,他是來給你治病的?!卑吞卣f著,又抬手捋了一把蘇錦之腦袋,讓屬下給那個醫(yī)生抬了把椅子過來放在床邊,“爸爸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可以叫爸爸。” 蘇錦之眼睛瞟瞟巴特,又瞄瞄這個雞醫(yī)生,然后更加乖巧地點了點頭。 雞醫(yī)生坐下后,就掏出了個小白本子和筆,做好記筆記的架勢,等巴特出去后,不等他開口,蘇錦之就先問話了:“雞醫(yī)生?” 醫(yī)生聽了蘇錦之的話后就挑起了眉:“哪個機?” “公雞的雞?!碧K錦之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機醫(yī)生:“……” 蘇錦之小心地問他:“被我說對了?” “……是機器的機?!睓C醫(yī)生冷冷地看著他,聲音完全就是消除了機械電子雜音后的一號聲音。 蘇錦之一拍大腿:“一號,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來給你治病的?!币惶枡M了他一眼,把筆套從筆蓋上取了下來,在本子上寫著東西。 “我能有什么???” “但是巴特覺得你有病?!币惶栴^也不抬的,繼續(xù)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所以他讓我來給你做心理疏導(dǎo)和催眠,想知道你最近怎么變了,順便讓你對他忠心和服從程度更深一些?!?/br> 蘇錦之覺得很奇怪:“我變了,我哪里變了?”他的人設(shè)沒有崩啊,他的好兒子巨嬰形象維持得很好,每天早上都要咕掉一大瓶奶呢。 “因為這幾次巴特來看你的時候,你沒有再黏著他讓他給你唱催眠曲,說晚安,還有陪睡覺。”一號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不過因為沒有了機械雜音,他又披了張人皮,因此他的聲音里感覺多了幾分人氣,“所以巴特覺得你移情別戀了?!?/br> 蘇錦之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還是每晚都在干這些事,畢竟這是原身的人設(shè)嘛,巨嬰就喜歡黏著他親近的人,不過對象從巴特變成了淮晝而已。 “所以你現(xiàn)在要催眠我嗎?” “神經(jīng)病?!币惶枒械每此耍耙谴呙吣阄揖筒挥眠^來了。” “那你過來干嘛?” 一號抬眸,看了他一眼:“我來給你做記憶疏導(dǎo)?!?/br> 第143章 如何殺死一個巨嬰15 “記憶疏導(dǎo)?”蘇錦之陡然聽到這四個字時愣了一下,笑著和一號調(diào)侃道, “你不是ai嗎?怎么還搞起醫(yī)學(xué)來了?” “都說了我和零號是硅基生物?!币惶桋玖缩久? 嚴肅瞪過來,“我在我們星球擁有的就是醫(yī)學(xué)學(xué)位, 要不是你們碳基生物的生物構(gòu)造和我們不一樣, 我也不至于花費五年……” 然而一號說著說著,突然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馬上閉緊了嘴巴,用筆尾敲著白色筆記本,不耐地催促蘇錦之道:“我們快點弄, 我不能在這里待太久?!?/br> 不過蘇錦之還是揪住了關(guān)鍵點繼續(xù)提問:“五年什么?” 一號見沒法岔開話題, 只能反問他道:“你那么聰明的腦袋, 會不知道五年什么?” 蘇錦之或多或少都是能猜出一些的, 那些零散的記憶碎片, 一號和零號突兀的出現(xiàn), 這個怪異的系統(tǒng),和他明明死了卻還擁有思維存在,這一切都在告訴他, 被他遺忘的過去和在那西港接受治療的五年絕不簡單。 “是他……讓你和零號救我的嗎?”蘇錦之垂下頭,稍稍測過視線看了眼窗戶外面的風(fēng)景,入目是一片葳蕤的綠。 這些綠色讓他想起那西港,他很多時候都只能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透過窗戶看看外面的世界。那里夜晚有浩瀚的宇宙星海,白日里也有銀色的星球塵環(huán)可看, 而每到夏天,外面就是濃郁的一片綠植,只是那個時候也許是因為治療的緣故,他的視力已經(jīng)變得很差了,完全看不清那些綠色的植物到底是什么,依稀只能記得他死的那天,那些植物依舊陪伴著他。 “就算沒有我和零號,他也會想辦法救你的?!币惶柕鼗卮鹚?,算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蘇錦之問他:“那你一定知道我和他過去的事,你和零號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呢?” “直接告訴你?記憶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一號看著他嗤笑一聲,“我和零號不清楚你們的過去,所知道的一些事也都只是他說的,完整地知道你們過去所有事的人,只有你和他,但是你不記得了?!?/br> 蘇錦之怔怔地坐在床上看著一號。 一號對上他的視線了后輕輕嘆了口氣,眼睛垂向筆記本:“而他想讓你重新回憶起來?!?/br> “所以這個系統(tǒng)……這些世界都是來幫助我恢復(fù)記憶的嗎?” “不全是?!?/br> “這個系統(tǒng)我一開始就和你說了,是為了拯救不熱愛生命的人而存在的?!币惶栴D了頓話音,似乎有些不想提醒他這一點,但屋子很安靜,所以他清冷的聲音清晰可聞—— “而從始至終都存在的拯救目標,只有一個人?!?/br> 蘇錦之的心臟猛然一顫,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唇瓣顫動著,張張合合最后才艱難地說出一句話:“我……” “你別問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一號抬手攔住了他,“我們做完記憶疏導(dǎo),我就離開,你不會死的,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等你想起一切后去問他,我相信他肯定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 “好……”蘇錦之澀聲回答道。 “你最近有做夢嗎?” “有?!?/br> “夢境和你原有的記憶相比,發(fā)生的順序是之后還是之前?” “之前。” “你現(xiàn)在能分清真實的記憶和虛構(gòu)的記憶了嗎……” …… 一號前前后后問了很多問題,蘇錦之靠坐在床上,目光有些放空,機械地回答著一號的問題,而他的腦袋里想得卻全是一號所告訴他的那句話—— “而從始至終都存在的拯救目標,只有一個人?!?/br> 每每想到這里,蘇錦之都覺得他心口處一陣一涌地傳來窒息的疼痛,讓他連呼吸這樣維持生存最簡單的動作都變得沉重和艱難起來。 但是一號卻很快收起了本子和筆:“我問完了?!?/br> “已經(jīng)問完了嗎?”蘇錦之仍是怔怔的。 一號露出腕上的銀表給他看:“已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了?!?/br> 蘇錦之垂下眼簾,啞聲問道:“那結(jié)果呢?” 一號說:“你的記憶是逆向恢復(fù),再過幾個世界大概就能全部想起了吧?!?/br> “哦……”蘇錦之神色懨懨的,似乎并不為這件事感到開心。 一號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從椅子上起身道:“我要走了?!?/br> 蘇錦之聽他這么說,終于把一些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你就要走了?巴特不是讓你來強化我對他忠心和服從程度更深一些嗎?” “是強化對支配者的忠心和服從程度。你不是會演戲嗎,照以前那樣演戲就可以了?!币惶栒碇砩系囊路?,保證上面一絲褶皺都沒有,最后在拉開門出去的時候勾了勾唇角,自言自語是的說了一句,“而且我好像的確強化了?!?/br> 不過他的聲音太小,蘇錦之又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沒有注意聽他在說什么。 一號走了之后,蘇錦之怔怔地在床上躺了一會,然后側(cè)過身體,像是以前躺在那西港醫(yī)院的病床上打發(fā)時間那樣望著窗外發(fā)呆。 過了一會,他把手伸到枕頭底下,拽出一張白紙。 那張白紙上寫著一個道極坐標方程式,而它的底下畫著它所對應(yīng)的函數(shù)圖像,這張紙上有著兩個人的字跡,卻承載了同一份感情。 忽然間,蘇錦之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難過,一號雖然說過再過幾個世界,他的記憶大概就能完全恢復(fù)了,可是他直到現(xiàn)在,連他真正的名字都記不起來。 蘇錦之捏緊白紙,翻過身抱住了被子,把頭埋在厚軟的棉被之中,他能感受到自己呼出的guntang熱氣,還有臉頰上熱濕的液體,那些液體浸入被子里,很快就被帶走了溫度,涼涼地貼著眼瞼周圍,就像是他一個人待永凍倉里時被冰冷的空氣和液體環(huán)抱的感覺。 他現(xiàn)在記得那個時候他的感受——他想要有個人能夠擁抱他,給予他溫暖。 而這個人,被他遺忘了。 “先生,今天是情人節(jié),您想給您的愛人帶一束玫瑰回家嗎?” 淮晝剛從書店里出來,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小女孩清脆的聲音,他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一個小女孩鈴著一束玫瑰花籃,手上正捧著一束鮮艷雨滴的紅玫瑰。 淮晝問她:“今天是情人節(jié)嗎?” “是白色情人節(jié)?!毙∨⒂行┬唪?,“不過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過吧……” 淮晝沒有說話,他沉默了幾秒,從兜里掏出一把零錢把小女孩手里的玫瑰花束買了下來:“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小女孩花籃里的花還很多,很明顯似乎沒有多少人愿意做她的生意,此時她好不容易賣出了一束玫瑰花,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輕快地回答道:“顧客就是上帝,當(dāng)然可以!” “你怎么知道我有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