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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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世界太真實了……”蘇錦之嘆了口氣,“真實到你無法判斷它是不是虛假的?!?/br> 一號沒有再說話。 蘇錦之道:“我還是假裝人格分裂吧,一號,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沒有,我又沒有人格分裂過?!币惶柼嵝阉?,“但是你可以去找另一個人?!?/br> 蘇錦之馬上反應(yīng)過來一號指的是誰:“你是說艾帥?” “嗯?!?/br> 蘇錦之想想覺得也是,不管艾帥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模仿他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連姜黎山一時都無法分辨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障礙者。 “可是姜黎山不準我和艾帥太過親近?!彼F(xiàn)在天天和姜黎山待在一塊,也根本沒有接觸艾帥的機會。 “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那么聽姜黎山的話,你應(yīng)該反抗他。”一號的聲音有些冷,“就像我當初提醒你不要愛上他,沉迷在這些虛幻的世界里一樣,你們在這里的生活越美好安定,就會希望一直在這個世界待下去,就算死了也沒關(guān)系。” 蘇錦之無法反駁,畢竟這樣的想法他不止一次有過。 “我會想辦法去找艾帥的。” 一號說:“你得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br> “我知道了?!?/br> 蘇錦之應(yīng)下,蹙著眉仔細思索著要如何接近艾帥,早知道有這么一天,之前就應(yīng)該和艾帥搞好關(guān)系才是。 他滿腦子凌亂思緒,都沒有察覺身邊坐了一個人,還是姜黎山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蘇錦之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么呢?”姜黎山開口,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蘇錦之眨了眨眼睛,愣愣地望著姜黎山。 姜黎山指指他手上的書:“你這一頁書看了快十五分鐘了?!?/br> 姜黎山剛剛雖然是在做自己的事,但他還是把注意力分給了小沙發(fā)上的青年一些,結(jié)果這一看就發(fā)現(xiàn)青年把書拿到手里之后,眼睛就一直盯著打開的那一頁看,就算青年看書的速度很慢,那也不至于十幾分鐘過去都沒有翻動過一下。 更何況,姜黎山注意到他眼睛的焦距根本就沒在字上,而是虛虛地定在空中的某一處。 姜黎山根本不會猜到那時的蘇錦之是在和一號講話,而蘇錦之當然也不會告訴他,除非他想要“病情加重”。 “我……”蘇錦之頓了頓,開口道,“我在想艾帥呢?!?/br> 姜黎山一聽到這個名字,眉頭馬上就微微蹙起,問他道:“你怎么會想著他呢?”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溫柔,帶著些引導的意味,“我和你說過的,他是個危險的人,錦之還記得嗎?” 說著,姜黎山還輕輕碰了碰他被紗布包扎著的手臂,提醒他:“他還弄傷你了?!?/br> 蘇錦之一時想不到如何接話,眼睛往下一瞥,在看見姜黎山腳上套的深藍色拖鞋時忽然開口道:“可是我們都穿藍衣服。” 姜黎山眸色一凜,沒有說話。 蘇錦之繼續(xù)道:“艾帥和我說,穿同樣顏色衣服的我們是好朋友?!?/br> “不,他是在騙你。” “那為什么只有我和他是穿藍色衣服的呢?”蘇錦之問他,“明明其他人穿的都是淺藍色的衣服?!?/br> “姜醫(yī)生,艾帥和我一樣穿藍衣服,你說他是個危險的人,那是不是代表著我也是個危險的人呢……” 蘇錦之覺得他馬上就要詭辯成功了,然而姜還是老的辣,姜黎山不愧是專家,一下子就想到了反駁他的理由,還笑著用唇碰了碰他的臉:“怎么會呢?錦之不是個危險的人,你和艾帥都穿藍色的衣服當然是因為你們都是我的病人啊?!?/br> 蘇錦之:“……” 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 他竟然忘了這茬,的確,整個常山精神病院就兩個穿靛藍色衣服的病人,就是他和艾帥,而他們兩個又恰好都是姜黎山負責的病人。 “唉……”一號幽幽地嘆了口氣,“干脆還是讓零號出來殺人算了吧。” “我是個良民?!碧K錦之也很憂愁,“就算要殺,殺誰呢?我哪來的兇器,用手掐死人嗎?而且我是要證明我只是那場兇殺案的兇手吧,隨便殺一個人姜黎山只會覺得我的病情加重了?!?/br> 姜黎山把他看得那么嚴,連刮胡刀都不讓他摸,更別說讓他有機會接觸到能夠一擊致命的兇器了。就算他要證明就是那場兇案的兇手,他也得先證明自己有人格分裂癥才行,不然就憑他現(xiàn)在這模樣和性子,別人肯定都不相信他能殺雞,更別說殺人了。 “那你先去找艾帥吧?!币惶栒f,“他一定很愿意看到你這位病友的?!?/br> 蘇錦之怎么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淪落到要和一個精神病患者做病友的地步,還得證明他是個兇手。 姜黎山看著青年不說話,盯著他看了一會也不知道青年到底為什么突然說出要去看望艾帥這種事,想了想,姜黎山還是道:“你如果真的想見艾帥的話,等你傷口好一些我就帶你去。” “真的嗎?”蘇錦之還在煩惱,姜黎山就很貼心地給他送上了枕頭。 “嗯,艾帥他做錯了一些事,得受到懲罰才行,所以他這幾天不能出來?!蹦腥斯戳斯创剑p輕攬著他的肩,“下周日院里會再播放集體電影,你和他都可以去看的?!?/br> 姜黎山這么一提蘇錦之就想起了他和艾帥曾經(jīng)一起看過電影的事,艾帥那時還嘲笑淺藍色病服的病友們都是傻逼。 艾帥當時的表現(xiàn)讓蘇錦之覺得他才是那個傻逼,可是現(xiàn)在,他可能要向艾帥學習,怎么做一個他那樣的傻逼了。 因為記掛著艾帥的事,再加上一號的警告,蘇錦之這兩天都不怎么敢和姜黎山太過親近,他是想要和姜黎山恩恩愛愛地談戀愛的,可是就像一號說的,如果他們太過親近,姜黎山可能會更加沉溺在這個世界之中。 蘇錦之自以為自己把情緒遮掩的很好,卻不知道他的焦躁被姜黎山全數(shù)看在眼中。 第180章 精神病院的愛情故事13 青年從一開始愿意和他接觸的親密,到現(xiàn)在有意避開他的觸碰, 這樣的差距只要不是傻子, 或多或少都能察覺到一些,更何況是善讀人心的姜黎山。 可是姜黎山能夠讀懂他的逃離和抗拒, 卻不明白這樣的情緒從何而來。 是純粹的不喜歡男人, 所以才厭惡他的觸碰嗎?可是明明之前親他的時候,青年沒有流露出任何厭惡的神色, 相反,他還很喜歡。 一個人的眼神和身體反應(yīng)是無法說謊的。 這在當時成立,在現(xiàn)在也成立, 所以青年此時對他的抗拒也是真實的。 姜黎山的心情有些沉重, 便停止了對青年過度的親近, 還順著他的意思, 不等他遠離時就有意主動地保持一定距離。 沉默和躲閃逐漸在兩個人之間蔓延, 侵占他們原本的親密無間。 而這幾天的天氣也似乎是為了符合人們的心情, 變得陰沉下來,整日看不到太陽,偶爾還會落下一些毛毛針似的雨滴。 雨勢不大, 卻能把人的心情澆得如同潮濕后的地面一樣——滿臉是淚。 姜黎山起床后看了眼今天的天氣,垂下眼簾走進廚房,想了想,拿出揉好的面包團放進烤箱,給青年做烤面包吃。 在沒有辦法笑起來的時候,吃甜食會讓心情變得好一些。 蘇錦之洗漱過后, 拽著身上小熊印花的睡衣扯了扯唇角,走出臥室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姜黎山端上來的早飯。 可是當他看見姜黎山端上來澆上了琥珀色蜂蜜后的面包時,腦海卻突然閃過幾個零星的畫面,很碎,很雜,頃刻而過,快得沒有一點留下一點痕跡。 “最近心情不好嗎?”看見青年盯著手上的面包不肯吃,姜黎山以為他又在煩惱生悶氣,便開口溫聲問他。 蘇錦之猛然回神,把腦海雜亂的畫面剔除,抬頭看向男人,眼里除了關(guān)心之外,還有小心翼翼地試探——試探著什么程度的關(guān)心才不會讓他逃避。 蘇錦之不由心里一酸,想必他這幾日的逃避已經(jīng)被姜黎山發(fā)現(xiàn)了吧? 他嘴巴張了張,想要解釋一下,卻什么都說不出。 晚上,蘇錦之躺在床上,暖黃色的床頭燈很溫馨,但是他卻覺得很冷。 他和姜黎山仍然睡在一起,姿勢是背對背,中間空出很大一塊,深秋的夜寒就躺在那塊空白的地方,凍得他瑟瑟發(fā)抖。 蘇錦之很難過,他很想哭,但是他得忍著,因為姜黎山會發(fā)現(xiàn)。 他問一號:“我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嗎?” “不能?!币惶柕穆曇衾淅涞模墒翘K錦之知道這只是因為它沒有任何感情的緣故,但它和原來的它相比,已經(jīng)變得柔和了很多,所以它給蘇錦之解釋,“不是一直不能,等他醒來之后,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br> “可是他很難過,我能感受到?!碧K錦之攥緊被子,“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很想抱抱他……” 一號淡淡道:“你們在一起,他會死?!?/br> 這句話一號以前也和姜黎山說過,在他們重逢時的第一次見面之后。 那個灰眼睛的男人坐在黑色的石頭上,遠遠地看著他深愛的人:“他不記得我了。” “嗯?!?/br> “你‘嗯’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知道他不記得你了?!?/br> “可我還記得,我還愛他啊……”男人低聲喃喃著。“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很想抱抱他……” 一號告訴他:“你們在一起,他會死?!?/br> 蘇錦之聽著一號給他警告,眼眶酸澀,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但是他小心地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沒有驚動姜黎山。 他控制不住地想,這是不是就是姜黎山對他的報復(fù)呢? 這和他們以前相處的方式多么相似啊,兩個相愛的人卻不能夠互相觸碰,不然另一方就會死去。 蘇錦之眼睫顫了顫,又有淚水順著臉側(cè)落到枕頭上,涼涼地貼著臉。 這一晚上他的夢比以往的夢都要清晰一些,是接著上一次的夢做的,夢里他能看清那個成年男子的臉,還能看到那棟小屋子外的后院。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是參與人的身份,反而又變回了旁觀者,他看著那個高大的成年男子拿著把小刀,剜割折磨著青年的手臂,他似乎很帥生氣:“老子讓你偷東西!你知不知道那芯片有多重要!” 他這么一吼,蘇錦之這才發(fā)現(xiàn)少年的身邊掉著一枚拇指大小的不銹鋼小鐵盒,雖然沒有打開,但依著男人所說,那里面裝著的應(yīng)該是枚芯片。 “爸爸……我錯了……爸爸!”青年滿臉是淚,凄厲地求饒著,然而男人還是不屈不撓,甚至還拿著那枚尖銳的小鐵盒往青年手臂被割開的地方里塞。 “哈哈哈,老子還嫌沒地方藏這東西呢,你想偷?就藏你手里好不好?” 被鐵盒肆虐著的傷口血液流得更多,一滴一滴地落到深檀色的地板上。青年哭得幾乎要暈厥過去,卻只能哀哀地求饒:“爸爸……” 蘇錦之猛地從夢中驚醒,他一動作,身邊躺著的男人也馬上坐起,似乎從沒睡著過一般,一只手輕輕搭上他的肩:“錦之?又做噩夢了嗎?” 夢里青年的情緒似乎也被帶著出來,很痛苦,又或許這就是他本身的情緒,蘇錦之張開嘴巴,發(fā)出了細弱地抽泣聲。 姜黎山這下直接板著他的肩膀迫使他轉(zhuǎn)身,然后抱住他,把他的腦袋按在肩膀上,唇輕輕貼著他的耳根柔聲安慰著:“沒事了,那只是一個夢……” 然而蘇錦之還是覺得心臟跳得很快,太陽xue突突地直跳,胸口的窒悶感使他很難受,他張大嘴巴想要呼吸,大量的空氣涌入肺部,卻不能緩解胸腔的窒悶感,只能使他對氧氣的需求越來越多。 他張開嘴巴,想要呼喚男人的名字:“姜……” 姜黎山一開始還抱著他哄,等后來就發(fā)現(xiàn)了懷里的青年不太對勁,一直在急促地喘息,他連忙松口手查看青年的狀況,只見青年張著嘴巴,嘴唇發(fā)紫,抱著他的手指不自然的僵硬,渾身痙攣地抽搐,乍一看有些像是哮喘犯了,但是靠近他卻又聽不到哮鳴音。 姜黎山畢竟只是個心理醫(yī)生,也一時弄不太清青年的情況,連忙扶著他靠坐在床上,給醫(yī)院的人打了個電話。 醫(yī)院的人很快就過來了,姜黎山橫抱著蘇錦之出門,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到擔架床上,兩個護士推著擔架床要進入車時,卻被醫(yī)生攔下了動作,他握了下青年的手,手指又在青年的喉嚨上搭了下,就讓護士拿來了一個塑料袋,套在青年的鼻前。 姜黎山皺著眉問他:“你在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