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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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宮號正在緩緩駛來。 游輪并沒有靠近碼頭,而是在中途游曳,楚歌蹙起了眉,他知道斯圖加特不可能??吭诎渡?,斯圖加特想要逼迫他過去。 紅點閃閃爍爍,楚歌伸出了手,通訊工具被遞到了他的手中。 “人呢?”詢問的語氣像冰渣子一樣,冷淡到了極致。 隔著茫茫大海,另一側(cè),水晶宮號的頂層。 將將注入了瑩綠色試劑的謝童面色慘白,濕漉漉的額頭仿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他依舊癱軟在寬大的椅子上,然而已經(jīng)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手腳仿佛都痙攣起來。 斯圖加特的目光掃過了他有些渙散的瞳孔,漫不經(jīng)心的想,那看上去,這一次出現(xiàn)的效果,就是屬于致幻劑的那一部分了。 不久后,眼下還強自鎮(zhèn)定的青年就會跪在地上毫無尊嚴(yán)的向他祈求,懇請他賜藥,口吐白沫,四肢痙攣,就像活在污水溝里的臭蟲一樣。 手指撥過了某一個鍵,霎時間,原本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室內(nèi)。 男人的聲音清清泠泠,像是凜冬冰封的湖水,雪山一樣的冷漠。 斯圖加特悠悠的笑起來,煙灰色的眼瞳映出了謝童痙攣的影,宛如嘆息:“不過是一個小情人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呢,殷……沒有了這一個,多的是鮮嫩可愛的男孩子送過來?!?/br> “小情人?” 只是一聲簡短的重復(fù),卻讓斯圖加特興奮起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問道:“難道不是你的小情人嗎?殷……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是一個如此冷淡薄情的人。” 似乎是一聲冷笑,帶著化不去的譏誚:“你以為自己知曉些什么,未免也太過于高估自己?!?/br> 嘲諷的話語,卻讓斯圖加特更加的興奮,只要想象殷野歌蒼白陰郁的樣子,在對比眼下癱軟的謝童,便足以斯圖加特精神達到高|潮。 他意有所指:“我當(dāng)然知曉,就比如你眼下,似乎很在意你的小情人?!?/br> 輕薄的簾幕被拉開,露出了其外黑沉沉的夜色,透過高倍鏡片,隱隱可以看見海岸線上廢棄碼頭處??康呢涊?。 在他身后,不曾注意到的地方,謝童的眼神凝了一凝。 斯圖加特知道,此刻正在與自己通話的人并沒有前往水晶宮號,但是沒有關(guān)系,他都不在意的。 “你可真是寵愛他,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任由他一個人去做,也不怕他搞砸。” 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透過通訊器,響徹室內(nèi):“那又怎樣呢?” 就算搞砸了一項交易,也還有別的交易會進行,就算眼下會搞砸,卻不代表日后也會,假如拘著他,什么都不讓他做,誠然一點錯誤都不會犯,可那還有什么意思? 里面飽含著的意味楚歌并沒有說出來,然而奇妙的,斯圖加特卻全部聽懂了。 他有些迷惑的望著癱倒在椅子上,手腳已然在不住痙攣的謝童,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冷淡薄情的殷野歌會為了一個人做到這樣。 這緊緊是單憑一張臉就能夠做到的嗎? 結(jié)合他打探來的,隱隱約約的,有關(guān)于殷家家主意屬小情人成為繼承人的傳言,幾乎教人覺得,他是被迷昏了頭。 斯圖加特喃喃道:“你看上去就像被下了某種巫術(shù),完全失了心。” “是嗎?”仿佛是懶洋洋的笑了聲,終于談到了正事,“說吧,斯圖加特,你的條件是什么?” 被楚歌裝上了□□的那一船軍|火,還有眼下被扣在水晶宮號上的人。 按照早就已經(jīng)想好的策略,還有各種引人深入的計劃,斯圖加特說:“貨歸你,人歸我?!?/br> 老調(diào)重彈,遭到了無情的拒絕,甚至連話語都沒有,直接變作了一聲冷笑。 就是這個樣子。 越是看重被他逮住的謝童,他手里的砝碼就越重,就越是有談判的底氣。 而當(dāng)一切被掀開后,眼下顯得情深義重的兩人,矛盾也就會越深。 斯圖加特捏緊了手中的通訊器,道:“很難想象你會這么看重一個小情人。” 與之同時,海上,楚歌凝視著遠處漸漸現(xiàn)出金光的天廓。 水天相接處,灰蒙蒙的那一線上,陡然現(xiàn)出來一點金光,慢慢的,慢慢的,如同負載著重物,吃力的爬升。初時只是極細微的一點,但漸漸地,就聯(lián)翩成了線,一道遙遙的金線出現(xiàn)在了海上,朝陽自水天相接處升起,驅(qū)散了世界籠罩的黑暗。 迎著耀目的金|日,楚歌緩緩道:“你錯了,他不是我的情人。” 斯圖加特興味的勾起了唇角,幾乎是想要迫不及待的轉(zhuǎn)身,去看謝童的面上的神情。 但是在那之前,下一句話就讓他的腳步頓?。骸八俏业膼廴??!?/br> 一剎那間,四周的聲音都像是消失了,斯圖加特恨不得將手中的通訊器砸碎在墻壁上。 下一刻,風(fēng)聲陡起。 如有猛獸合身撲來,敏銳的感覺讓他下意識躲避,然而千錘百煉過的身手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一只手臂劈砍向了他的肩膀,下一刻,劇痛襲來,只聽得“咔嚓”一聲,兩邊的手臂都被人輕松卸下。 壓住他的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他的身體,在那樣的高壓下,拼盡全身力氣的反抗都顯得軟綿而無力。 濕潤的拇指按住了他的咽喉,不過略略一動,傳來的便是幾乎碎裂般的劇痛,斯圖加特痛苦的喘|息了一聲,感覺自己的喉骨似乎都碎掉了。 他被完全鉗制住,謝童隱匿在他的身后,兩名保|鏢投鼠忌器,壓根就不敢開槍。 斯圖加特手指微動,立刻感覺到一只手掌覆住了他的手掌,將之硬生生的捏碎。 rou體上施加的疼痛讓他剎那間冷汗都冒了出來,在下一刻看到謝童做了什么后,冷汗徹底的襲上了他的背脊。 在他書桌下、上了鎖的密碼箱,被謝童單手給掰開了,輕易的就好像只是吹一顆泡泡糖一樣,他拎出了其內(nèi)線條流暢的銀色□□,“咔噠”一聲,抵在了太陽xue上。 冰冷的金屬帶著危險的氣息,沒人比斯圖加特更了解這支槍的威力,只要一扣下扳機,他的腦袋就會被打的粉碎。 貼著青年濕冷的身軀,斯圖加特卻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仿佛完全顧不上抵著他腦袋的那支槍口一樣。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滑落,順著他的背脊爬升起,然而神經(jīng)卻被劇烈刺激著,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興奮之情。 這樣可怕的力量,完全讓人無法想象的身體改變,不同于以往做過的任何一次實驗…… 斯圖加特開口想要說話,喉骨處的劇痛讓他一個完整的詞語都說不出來,只能冒出含糊破碎的音節(jié)。 ——成功了嗎? 難道他就是完美的實驗體嗎? 無聲無息的兩下,保|鏢便已經(jīng)轟然倒地,而謝童是什么時候做動作的都沒有人看清。 與之同時謝童低下了頭,狠狠地揪住了他的頭發(fā),把他像貨物一般粗魯?shù)钠仁鼓X袋抬起來。 他的聲音像耳語一樣:“你想過是眼下這種結(jié)果嗎?” 斯圖加特與他對視,卻瘋狂的笑起來,劇痛讓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幾乎是滿面漲紅。 他們無聲無息的對視,謝童眼神清澈明朗,而斯圖加特?zé)熁疑难弁袕浬⑵鹧z,密密麻麻的張開,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可怖起來。即便是這個樣子,斯圖加特依舊死死的盯住謝童,那眼神竟然是有些癡迷和狂熱的。 謝童冷冷的看著他,道:“喜歡嗎,要我給你打一支嗎?” 盡管眼神清明,然而漆黑的眼瞳中,也彌散起了淡淡的血絲,與斯圖加特兩相對比,說不出的嚇人。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兩個銀白色的金屬密碼箱,然后,手指伸向了裝著紅色罪惡液體的那一個。 在看到被他拖過來的金屬密碼箱后,斯圖加特整個人都僵硬了,一剎那間劇烈的哆嗦起來,眼中迸發(fā)出害怕與恐懼交雜的色彩,他拼命的想要往后退,卻被謝童鉗制著,哪里都去不了。 “埃博拉,狂犬病,艾滋,瓜納瑞托……告訴我,你喜歡哪一個?還是說,全部都想要嘗試一下?” 謝童把先前的問句全部都還給了他,目光轉(zhuǎn)向了那個金屬密碼箱,連他自己都無法壓抑住那一時惡心的感覺,他無法想象這些可怕的血液進入自己的身體后,自己會變成什么一個樣子。 約莫比臟水溝里生活的老鼠都還不如。 謝童直接拿起了先前被用掉的那支注射器,里面甚至還有那么一點殘存的、瑩綠色的液體,無法想象那點pandora的試劑混合著可怕的病毒細菌被注入人體后,會帶來什么樣的結(jié)果。 或許比垃圾堆里的臭蟲還不如。 眼里透出些狠戾的意味,如同被蠱惑般,謝童的手指伸向了蓋在裝有血液的玻璃容器上的、那一層透明的遮蔽,當(dāng)他把那開啟之后,骯臟與罪惡也將會來到人間。 斯圖加特呼吸困難,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他堪稱絕望的看著謝童的手按住了其上特制的玻璃,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要用蠻力將之捏碎。 然而下一刻,他的動作頓住了。 通訊器里傳來了急促的聲音:“……童童?” 那一聲如同中世紀(jì)的某種巫術(shù),又如同某種喚醒的咒語,讓已然陷入暴戾情緒的謝童清醒過來,眼睛中彌散的血絲漸漸淡下去,謝童終于抽離了按在特制玻璃上的那一只手。 他小心翼翼的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通訊器,不知道是被掛斷還是被接起,能夠聽到其中清晰的聲音。 控制不住力道,險些要將之捏碎,謝童一時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卻讓另一側(cè)人焦躁起來,連神經(jīng)都繃緊。 謝童哽咽出聲,嘶啞破碎,帶著隱隱的淚意:“我沒事,殷叔叔?!?/br> . 花木掩映的殷家大宅。 身體上的疲倦讓他即刻陷入了夢鄉(xiāng)之中,混在沉沉的夢魘里,幾乎都無法醒來。 恍惚間又回到少年時的那些日子,被綁縛在床柱上,痙攣著,抽搐著,口吐白沫,手腳因為劇烈的掙扎而血rou模糊。 謝童在意識海中輾轉(zhuǎn),他的世界變成了尸山血海的一片,尋覓不到半點出路,又化作了漫無盡頭的夜行,等不到天明。 如同溺水的人,下墜,下墜,墜落入萬丈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謝童終于從黑暗中醒來,他大口大口呼吸著,冷汗順著額頭滑落下來。 或許是他的動靜驚醒了在一旁的人,楚歌道:“童童?” 燈光被打開了,終于不再是一片漆黑,床邊謝童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楚歌就坐在那里。 他嘶啞地說:“殷叔叔?!?/br> “渴了嗎?”聽到他這喉嚨似乎干燒起來的嗓音,楚歌伸手,端起了床頭柜上的瓷杯。 謝童小聲的道了一聲謝,從他手中接過杯子,卻在一剎那間,沒有拿穩(wěn),大半都潑灑在了床上。 “你??!”楚歌很是無奈,“先起來,把衣服換了,這是蜂蜜水。” 謝童垂下眼瞼,小聲的應(yīng)了。 楚歌起身去給他拿換洗衣物,將將回來,便聽到了“刺啦——”的一聲,謝童光|裸著上身,定定的看著還掛了點在胳膊上的睡衣,似乎有一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大概是因為太過于大力了一些,以至于睡衣都被他直接撕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楚歌無奈道:“童童,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也不要朝著衣服發(fā)泄啊?!?/br> 謝童垂著腦袋,手臂微微顫抖,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隱在衣料下的手指捏成了拳頭,指節(jié)都近乎于泛白。 片刻后,他悶著聲音說:“我知道了,殷叔叔?!?/br> 他的胸膛上還有一些水漬,是剛才透過衣料浸潤下去的蜂蜜水,就這么直接換衣服顯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