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

    [嗯，遵從人設(shè)，戲要做全套。]

    暗戀的人去世，獨自養(yǎng)大他丟下的兒子，這苦情戲碼伏蘇自己都要被感動哭。

    顧域知道真相肯定也會哭的不要不要的。

    那就爽了。

    第64章 灰城07

    閑聊了幾句, 午后睡意漸濃, 伏蘇闔上眼漸漸沒了回應(yīng)的聲息。顧域側(cè)著身, 枕著自己的手肘，烏黑的眼靜悄悄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睡顏。

    過了十年, 兵荒馬亂的末日似乎沒有在伏蘇身上留下滄桑深沉的痕跡，即使隔得近，也沒有在他的臉上看見一個毛孔。

    他的睫毛細長而挺翹, 形狀優(yōu)美、淡粉柔嫩的雙唇微微開啟一條唇縫，溫柔的吐息讓時間的流逝都變得謹慎起來。

    看起來已經(jīng)睡得沉了。

    顧域抬起手，指尖輕輕撩撥伏蘇的睫毛, 他記得小時候伏蘇最喜歡這樣逗他。隨后，伏蘇眉尖蹙了一下, 把頭側(cè)到一邊, 發(fā)出一聲囈嚀, 顧域聽在耳里，隱約覺得那聲音帶上一層朦朧曖昧的面紗, 輕柔搔刮過他的心尖, 他指尖發(fā)麻地蜷縮了一下，忍不住還想聽, 于是又湊過去撩他。

    伏蘇被三番兩次地鬧, 眉毛蹙緊了, 在顧域又一次觸摸他眼部的時候，無意識地抬起手，抓住了顧域的手, 往被子里一塞。

    “別鬧?！?/br>
    被窩里很暖，抓著他的手漸漸失去了力道，顧域反過來握住他。

    以前他只能被伏蘇牽著，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掌控住他，這種變化讓顧域生出類似于安心的情緒，閉著眼，保持著交握的姿勢睡著了。

    兩人相繼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后三點多了，顧域難得有一天空閑，就想跟著伏蘇一起去第二區(qū)看看。

    這座基地由兩道圓形高墻圍筑而成，中間的圓形范圍是第一區(qū)，外面的環(huán)形區(qū)域則是第二區(qū)，軍火、農(nóng)業(yè)等支撐人類生存所需的物品糧食就是由第二區(qū)生產(chǎn)。

    走出了房間伏蘇才發(fā)現(xiàn)，今天的天氣很好，涼風(fēng)習(xí)習(xí)，難得的天高云清。

    他們坐車到了第二區(qū)，在這里務(wù)工的都是沒有異能和戰(zhàn)斗力的人類。伏蘇空閑的時間最喜歡來第二區(qū)走走，這里的人們樸實平凡，雖然生存環(huán)境差，但都懷抱著希望，努力地活著，他們微小的信念匯聚在一起，簇擁成熠熠花火，即使驅(qū)散不了末日降臨的晦暗，卻照亮了還沒有放棄的人們的前行道路。

    走到工業(yè)區(qū)的時候，他們突然聽到兩座工房之間的空隙里傳來一陣怪異動靜，浪蕩又婉轉(zhuǎn)，因為被兩叢矮樹遮擋住，只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伏蘇忍笑，光天化日之下，會在這隨時都有人路過的地方，放浪不羈肆意妄為的姑娘，他還就只認識那么一個，于是低咳一聲：“l(fā)?！?/br>
    樹叢后的人影頓住了，隨后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披了件軍綠外套的l率先跨了出來，倚著墻摸出根煙，點上之后懶懶道：“首長，頭兒，你們該不是特地來捉我來的吧，基地這么大也能遇到?！?/br>
    她里面只穿了件低胸背心，而短到大腿根的褲子也松垮垮的，渾身都散發(fā)著令人血脈賁張的色香。

    年過三十，l增添了一分成熟女人特有的魅惑與誘人，一舉一動都極具挑逗。作為一個女人，l顯然是非常合格的。

    顧域根本懶得管這種閑事，手下人的私生活無論多糜爛，也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倒是伏蘇笑著問道：“真是碰巧。你怎么也來這兒了？”

    “唔，做苦工，來運爆裂彈的?！?/br>
    伏蘇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后若有似無地瞥眼躲在樹叢后不敢出來的男人一眼，促狹道：“做什么苦工，爆裂在哪里？”

    l瞇著眼反應(yīng)了一下，當(dāng)即被伏蘇這個衣冠楚楚的禽獸鎮(zhèn)住了，嘖了半天，同樣不懷好意地回：“這些年把首長你憋出心理毛病了吧，這是在酸我呢？”

    說完，她調(diào)侃般看了眼顧域。

    伏蘇：“……”

    無法辯駁。

    而顧域則微微流露出一絲迷茫困惑，因為聽不懂伏蘇和l在說什么，微妙的嫌隙感就滋生出來，好像他被無形隔開了一樣。他眼中暗色微微沉積下來，不動聲色地往前一步擋在兩人之間：“l(fā)，你可以去忙了?！?/br>
    “臭小子，”l對自己的頭兒照樣出言不遜，“你挺霸道嘛?！?/br>
    伏蘇笑了笑：“你去忙吧，我們就是來隨便看看?！?/br>
    l見顧域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伏蘇屁股后面，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誒，頭兒，過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br>
    顧域沒理她，倒是伏蘇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不用跟著自己，然后進了工房里。

    l環(huán)著雙手，上下打量著顧域，調(diào)笑道：“身材不錯?！?/br>
    顧域：“說正事。”

    “哎，我問你，”l四下瞅了眼，然后道：“你該不會到現(xiàn)在都沒得手過吧？”

    顧域微微蹙眉：“得手什么？”

    “你跟我裝什么，你那點心思誰不知道，也就伏蘇沒往歪處想?！眑看顧域眼里那點困惑不像作假，有些咋舌，暗暗想著，難道顧域真沒仔細想過？不會吧。

    她略一沉吟，當(dāng)初勾引伏蘇這個死基佬不成的失敗往事浮上心頭，于是曖昧地朝顧域飛了個媚浪的眼波：“想搞清楚嗎？今天晚上來我房間，我給你幾樣好東西?！?/br>
    顧域聽她一通沒須沒尾的廢話，并不放在心上，余光瞥到站在流水線邊的伏蘇又被幾人圍著，目光一凝，沒再跟l周旋，而是大步走了進去。

    他一來，就把伏蘇身邊的人都擠開了，還趁伏蘇沒看他的時候，把所有人都用目光殺了一遍。

    伏蘇挑眉問他：“l(fā)跟你說了什么？”

    “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沒有聽?！鳖櫽蚴栈啬抗狻?/br>
    l滿腦子的鬼主意，單獨叫住顧域肯定不懷好意，伏蘇心生狐疑，但顧域面無異色，他也就沒有多問。

    到黃昏之際，兩人坐車回一區(qū)，吃了晚飯之后伏蘇就不見顧域人影了，以為他去忙了，沒放在心上。

    而事實上，顧域在外游蕩了一圈，無知無覺地到了l的住處，在門前靜立良久，門從內(nèi)打開了，l披著件睡袍，卷發(fā)慵懶地披散在肩上：“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等著啊，jiejie給你好東西。”

    l走進房間里，過了幾分鐘出來，把手里幾張碟片遞給顧域：“送你了?！?/br>
    “這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了，”l朝他擠了擠眼，調(diào)笑道：“你還嫩著呢小屁孩?！?/br>
    顧域沒有跟她廢話，拿了碟片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把碟片放入放映機，然后在沙發(fā)上坐下。

    緊接著，滋拉的電流聲不斷的音箱內(nèi)，傳出了純男性的聲音。

    顧域目光落在屏幕上，渾身一僵。

    那顯然是他從未真切見過的場景，卻奇異地與曾經(jīng)青澀懵懂的昳麗夢境相重合。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絲絲縷縷地纏繞著，纏綿裹縛成他最隱秘而不宣于口的潛意識，音響里傳出的動靜不斷撩撥著他內(nèi)心緊繃的弦，曖昧不清的幻想撥云散霧地涌現(xiàn)出來，奇異卻令人上癮的暖流過電一般傳遍全身神經(jīng)與血脈。

    等他靠在沙發(fā)上，終于將那個在嘴邊徘徊良久的名字以難耐的語調(diào)念出來時，眼前閃動起白芒，身體在緊繃之后緩緩松懈下來。

    屏幕里還在放。

    顧域很快又有了反應(yīng)。他畢竟還年少，食髓知味，光是低喃著名字，就令他欲罷不能。而后，他漸漸不急了，瞇著眼看屏幕時，其中一個人的臉朦朧之中變幻成了他最熟悉的人。

    無論是緊皺的眉，泛起淚花的眼，還是流出晶亮的嘴角——

    都該死地誘人。

    一想象，就血氣上涌，繳械投降。

    就在他沉淪進這靠幻想編織的渴念中時，門倏然被打開，外來的動靜馬上令他清醒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來的人。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伏蘇知道，自己竟然像著魔一樣，邊做這種事情邊瘋狂地喊他的名字。

    但站在門口的是伏蘇。

    他驀地一僵，立馬收回抬手揚起的風(fēng)刃。

    伏蘇差點被莫名其妙來的攻擊打的飛出去，幸好顧域及時收回了攻勢，他只是往后退了幾步，手臂上被劃了道傷痕。

    “你干什么……”他抬頭一看，顧域已經(jīng)揮出風(fēng)刃，把放映機劈成了渣。

    這是發(fā)什么瘋？

    顧域毀尸滅跡之后轉(zhuǎn)頭一看，伏蘇倚著門捂著手臂，鮮紅的血侵染開了白色襯衣。他臉色微微一變，上前，直接把伏蘇抱了起來放到沙發(fā)上：“你怎么突然來了？”

    聲音有點喑啞，還很不自然。

    伏蘇對這方面向來敏感的很，一聽他那異樣的聲線就挑起了眉，不動聲色地把他的神情收入眼底，頓時了然：“晚上沒看到你，就過來看看你在忙些什么。剛剛怎么了？”

    “沒什么?！鳖櫽蛘襾砹伺R時醫(yī)藥箱，單腳跪在地上，輕輕撕開伏蘇的衣服，給他上消炎藥。

    “真的沒什么？”伏蘇意味不明地輕輕笑了一聲，一只腳滑下了沙發(fā)，鞋尖在他xx勾了下。

    顧域本就是硬憋著的，被伏蘇有意無意這么一碰，眸色頓時深暗下來。

    伏蘇笑著揉揉他的頭發(fā)：“都這么大了，怎么還害臊呢。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都是男人，你不用刻意避著我?！?/br>
    顧域沉默不語，握著紗布的手卻緊緊攥著，青筋微凸。

    看來忍得還挺辛苦。

    伏蘇短促地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在笑他青澀的反應(yīng)，撐著腦袋懶懶道：“要不要我教你？”

    “……教我？”顧域低聲重復(fù)了一遍，烏黑的眼看著伏蘇：“怎么教？”

    “手把手教啊?！?/br>
    原本只想逗顧域玩玩的，沒想到教著教著，伏蘇就把自己交代進去了。

    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力量完全是云泥之別，別說反抗了，伏蘇真怕顧域一時沖動克制不住把自己活生生弄死。

    那絕對慘絕人寰。

    迷迷糊糊到凌晨，伏蘇被迫清醒著，眼前卻是一片朦朧剪影。

    似乎與某個久遠記憶中的人重合了。

    伏蘇恍惚間想起當(dāng)初自己對那個人熾熱而隱秘的暗戀，因為惶恐和不安所以隱匿在暗處，但卻不能抑制它在灰暗之處萌生出芬芳的花。

    這么久過去了，一切已經(jīng)湮沒了，但眼前這人卻又勾起了他埋藏在心里最深的，那柔軟的感情。

    他不由得低嘆了一聲，含糊道：“顧城……”

    第65章 灰城08

    [?！繕巳宋镱櫽蛐撵`污染值達到百分之三十。]

    索取不倦的人緩緩地停下動作：“伏蘇, 你說什么？”

    他一字一頓, 漆黑地抹盡光亮的眼眸微垂, 靜靜地看著下方的伏蘇。

    后者雙頰酡紅，微瞇的眼里含著瀲滟水光, 似乎有些意識不清了，含糊著又低聲念道：“顧城……？”

    顧域離開了他，身體從溫暖熾熱, 瞬間墜入冰窖，低啞道：“重新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