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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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暗紅為底,鑲嵌金邊跟紋路的長披風(fēng),衣服的樣式很怪,也很古老,在葛霖看來,那種把衣服一角折疊搭在右肩的穿法,就像羅馬街頭的雕像。 可惜不像雕塑那樣露出手臂跟赤裸的肩背,因?yàn)槔锩孢€有一件白色的袍子,一直垂到膝蓋,露出修長的腿部,穿了一雙很像古羅馬風(fēng)格的系帶厚底鞋。 右手按著一柄金色的長劍。 這柄劍的樣子,是每個西格羅人都很熟悉的永恒誓約之劍。 又名戰(zhàn)神之劍。 “伊羅卡?”人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許多狼騎士一個失神,刀擦著海蜥的鱗片滑了過去,身體失去平衡,下意識躲避頭頂海蜥的攻擊時,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了。 不止是他們,還有海蜥。 唯一能動的是嘉弗艾,它一巴掌揍飛了攔路的海蜥,連跳帶躥地?fù)湎蜻@個持劍的身影。 戰(zhàn)神伊羅卡眨了下碧藍(lán)的眼睛,這個巨大的幻影終于顯得真實(shí)起來,他將手里的永恒誓約之劍向海里擲出。 金色光芒沒入波濤之中。 下一秒,在海面上、海水下滾出了大大小小的海蜥,一直延伸到天空盡頭。 在那里,有一個高出海平面的粗壯黑影,看起來很像是最終會出現(xiàn)的那個超巨型海蜥,它身邊的海蜥只有它半個腦袋大。 然而現(xiàn)在所有怪物都在劍光里慢慢破碎,變成了粉末。 最后消失的是那只巨型海蜥,它沒有死。 身上的鱗片一層層裂開,鮮血狂噴,就像一只被戳了許多個洞又被大力擠壓的番茄沙司塑料瓶,巨海蜥咆哮著逃向了深海。 戰(zhàn)神的虛影,伸手摸了下嘉弗艾的腦袋,緩緩消失了。 只留下一片鮮紅的海水。 第15章 戰(zhàn)后 光亮從眼前消失之后,葛霖直接躺到了地上。 他有些脫力,眼睛凝視著濃黑的夜空,大口地喘著氣,腦海里一片空白。 葛霖甚至沒去想那個忽然出現(xiàn)的高大身影,他只知道,這場不幸的災(zāi)難結(jié)束了,不用熬到第二天黎明。他沒有死,伊德也沒有。 這世上能有什么事,比死里逃生還重要? 葛霖丟開了那個鐵鉤武器,他閉上眼,耳邊是人們喜悅的、不敢置信的叫喊聲,而葛霖混沌的意識,已經(jīng)不想去辨別那些話里的意思。 他很累,就這樣躺在泥濘的山坡上,連手臂都不想抬。 少年們背起弓,狂奔著沖向海灘,還有人在歌唱,亂成一團(tuán)。 葛霖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他沒有再看見那些幻象。 “哦,該死的……在這種時候玩把戲的家伙!”胖子伊德語無倫次地說,“他用了什么,投影儀嗎?干得太漂亮了,比核武還好用,畢竟沒污染。不不,沒人規(guī)定核武器不能做成一把劍的樣子,天??!葛霖,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伊德爬過來,拽起葛霖的胳膊用力拖。 葛霖下意識地掙脫,伊德一個踉蹌,重心不穩(wěn)摔了個四仰八叉。 “我的腰!”胖子慘叫,好半天都沒能起來。 這陣大呼小叫,倒是把葛霖喊回了神。 葛霖慢吞吞地坐了起來,看到伊德還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嚷,葛霖揉了揉太陽xue,站起來伸手把胖子也拉了起來。 “你這手勁真大,我200斤的體格被你推個倒仰!”伊德埋怨。 “……可能沒那么重,你是虛胖?!?/br> 伊德剛要咧開嘴大笑,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瞪眼說:“你才虛!我這是累了,沒力氣,才會被你單手放倒?!?/br> 葛霖不跟他爭論,伊德也沒有耐心繼續(xù)研究葛霖到底有多大力氣,他滿腦子都是金色光華亮起后,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你看到了嗎?” “那個殺死了所有海蜥的人?” “人?你覺得人類能做到這事?”伊德立刻反駁,他激動地?fù)]舞著手臂喊,“西格羅人所說的戰(zhàn)神!戰(zhàn)神居然真的存在!” 這事確實(shí)不可思議。 葛霖心想,唯物主義世界觀被打破了,也不能怪伊德這樣激動。 想著想著就走神了,最后還是胖子在葛霖眼前晃手指,才讓葛霖停止對那個高大虛影的回憶。 “你怎么了,這是幾!”伊德想起了同伴在戰(zhàn)爭中幾近崩潰的樣子,忍不住豎起兩根指頭,憂心忡忡地問。 “……我沒事?!?/br> “你這不像沒事!”伊德鍥而不舍地伸著手指,非要葛霖說清楚,然后又要他把名字年紀(jì)以及到西格羅多久了全部口述一遍。 聽完所有答案,伊德滿臉不解地說:“那我不明白,你怎么一點(diǎn)也不驚訝?神,那是一個神!比大熊貓還難得一見!” 葛霖被這個比喻逗樂了,他邊笑邊說:“你說得對,神不是買了門票就能看見的?!?/br> 伊德瞪著眼正要說話,葛霖一擺手,解釋自己在看到魔影嘉弗艾的龐大體型后,就放棄了在西萊大陸繼續(xù)堅持唯物世界觀。 ——貓都這么大,它的主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伊德想起自己以前對西格羅的傳說不屑一顧,頓時尷尬起來。 “我還以為……哎,什么地方都有神話,也沒人見過真正的神??!怎么這地方就邪性了?” “現(xiàn)在你才談邪性?貓都有這么大!” “也許不是神,搞不好是巨人族!”伊德煞有其事地對著海邊山崖比劃了下,點(diǎn)頭說,“估計有五十米高,他做衣服得多費(fèi)布料?。 ?/br> “肯定是啊,貓都有這么大了!” 伊德點(diǎn)頭,忽然覺得不對,抬頭看見葛霖臉上有藏不住的笑意。 “你故意的吧!”總是重復(fù)那一句話。 葛霖干咳幾聲,用拳面壓平了嘴角彎起的弧度,一本正經(jīng)地說:“沒有,我不是回答你的話嗎?” 兩人一身泥漿,模樣狼狽,心情卻是說不出的輕松。 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了。 這個漆黑陰冷的夜晚,變成了西格羅人歡呼慶祝的臨時祭典。 海灘上到處都是人,有人在歌唱,有人隨便拽起身邊的人就跳起了舞,還有人騎著灰狼從山坡這頭跑到那一邊,就這樣來來回回地狂奔著。 他們舉高了手臂,發(fā)出各種各樣的欣喜叫喊。 “用不著這樣吧!”伊德茫然四顧,他被這股陣勢驚得發(fā)懵。 “有戰(zhàn)神在,那些海蜥也許不會再來,這應(yīng)該才是他們高興的最大原因?!?/br> 海蜥是西格羅人生命中最大的死亡陰影。 雖然大家都很喜歡x南戈塔西斯這樣威風(fēng)的名字,但是沒有人愿意自己的家園長年累月遭受怪物的侵襲。 伊德疑惑地問:“我怎么記得有一個最大的跑了?” “潛到海里去了,好像沒死?!?/br> 實(shí)在太遠(yuǎn)了,看不清。 “不過,就算活著,也不敢來了吧!”葛霖從心底里希望是這樣,一方面是因?yàn)樗麑ξ鞲窳_人很有好感,另一方面是他不知道會在這里生活多久。 這樣絕望漆黑的夜晚,葛霖再也不想經(jīng)歷了。 “別說海蜥,換了誰不怕?只那么一下,轟!”伊德張開手做了一個夸張的動作,嘖嘖贊嘆,“就跟倒油進(jìn)鍋一樣,海面就是那個湯鍋,直接沸騰了!大大小小的海蜥成了一鍋粥!” “別說了!” 葛霖聞到了海風(fēng)里nongnong的血腥味。 西格羅人的慶祝暫時停止,因?yàn)楹┥线€堆著之前殺死的海蜥尸體,必須盡快處理,受傷的人需要簡單包扎,再抬起醫(yī)師那里。 這些傷員不僅有人,還有狼。 葛霖在半路上遇到了許多意外受傷的少年,他們是因?yàn)樘^激動,在黑夜里跑太快,有的從高處往下跳扭傷了腿,或者撞傷了胳膊,還有一些人肌rou抽筋。 狼騎士們在戰(zhàn)場上尋找死傷的同伴。 處理海蜥尸體的事,交給了山坡上的那些西格羅人。葛霖與伊德也沒能躲過這趟差事。 越靠近海灘,血腥味越濃。 夾雜著脂肪焚燒后的臭味,葛霖被熏得頭暈。 西格羅人卻像是習(xí)慣了這些,他們點(diǎn)燃了火把,圍著那些燒得焦黑的尸體,從殘余的鱗片開始,剝離血rou,抽出骨骼,把所有能用的東西分類別地堆放起來。 葛霖分到了一個輕松的活:確認(rèn)鱗片的破損程度,把完好的那些丟到木制手推車上。 在火光的照耀下,葛霖終于近距離看清了這些硬皮怪物。 雖然輪廓很符合它的名字,像變種蜥蜴哥斯拉,但是它們長了一條長長的魚尾巴,鱗片上有年輪圓圈,近似魚鱗。 臉頰兩邊有腮,腦袋各種各樣。全是牙齒的大白鯊,有胡須的鯰魚類,扁平細(xì)小的帶魚…… 葛霖捂住胃,轉(zhuǎn)頭問伊德:“海蜥的rou怎么辦?” “直接燒了?!?/br> “什么?” 那是rou,魚rou也是rou! 好吧,它是怪物。 葛霖低聲問:“這些rou不能吃?” “吃了會發(fā)瘋,嚴(yán)重的話直接死亡,你可千萬別嘗試。小命跟肚子誰重要?你把后者忘了吧?!币恋掳参康馈?/br> 一群人推著平板車路過,車上是一米多高的大木桶,不停地冒著熱氣。 數(shù)不清的木桶,絡(luò)繹不絕地運(yùn)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