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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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花已經(jīng)開得很盛了,陣陣香氣撲鼻,驅(qū)散著人心中的煩惱。 而葉少寧不知道聽到了什么,滿臉震驚的盯著梅爾。 梅爾斂眉,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壞事做多了,老天要如此懲罰我,讓我最愛的丈夫和最愛的女兒全都不記得我,呵,回想我這一生,真的是一個可悲笑話?!?/br> 葉少寧極力的壓下心中的震驚,不確定的再次問:“何云……真的是喬叔?” 梅爾笑著點了點頭,只是笑容中透著幾分無力和蒼涼。 “雖然他不記得我了,但是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子,我都能一眼認(rèn)出,他就是我此生唯一深愛的阿楠?!?/br> “可是,二十年前他不是已經(jīng)……” 二十年前他才十來歲的樣子,很多記憶都已模糊,但是他分明記得那天喬楠死了,尸骨無存,梅爾悲痛欲絕,幾欲追隨喬楠而去,卻都因為喬伊然的存在而茍活下來。 喬楠去世的第二天,他記得很清楚。 那天,喬伊然就跟一個迷了路的孩子一樣,到處找爸爸。 那一刻,他的心酸,到現(xiàn)在回憶起來,都還能刺痛心臟。 梅爾看了看天邊的晚霞,低喃道:“我也一度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年的事還有內(nèi)情?!?/br> “內(nèi)情?”葉少寧不解。 梅爾垂眸,沉默了良久,有些傷感的道:“當(dāng)年的事情恐怕只有你父親最清楚,而你父親現(xiàn)在卻……” 葉少寧眸色沉了沉,唇抿成了一道堅硬的線條。 父親被她打傷成植物人,他本應(yīng)該憎惡她。 可不知是因為宋子瑜的緣故,還是因為錯本在他父親的緣故,他對這樣一位可憐的長輩竟然恨不起來。 梅爾看了一眼大樹下,良久,沖葉少寧低聲道:“其實說起來,上天待我還是不薄的,至少讓我最愛的兩個人還活得好好的,至于你父親……我很抱歉,我執(zhí)著一生的仇恨,到現(xiàn)在看來卻只是一場虛幻,可是我做的那些壞人卻始終無法磨滅,當(dāng)看到喬楠還活著的時候,我就后悔了,后悔打傷你父親,其實仔細(xì)想想,當(dāng)年你父親的權(quán)勢那么大,阿楠的公司破產(chǎn)不說,還官司纏身,那些所有的好友全都避而遠(yuǎn)之,沒有一個人肯幫他,在那種情況下,你父親若真要置阿楠于死地,那么阿楠絕對不會有活命的機會,所以……” “你是說我父親故意放了喬叔一條生路?”葉少寧心驚的問,心里卻莫名的有幾分酸楚。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對父親的癡戀感到難過。 梅爾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確定,只是一種猜測,真正了解當(dāng)年情況的或許只有你父親。” 葉少寧沉默了許久,道:“你也別太自責(zé),當(dāng)年的悲劇也全都是因為我父親的執(zhí)念而起,好在子瑜和喬叔都還活著。” “是啊,好在他們都還活著?!泵窢栟D(zhuǎn)眸看向大樹下的母子三人,眉間蕩漾著一抹慈愛。 葉少寧一瞬不轉(zhuǎn)的盯著宋子瑜,心中卻滿是惆悵。 宋子瑜,你何時才能記起我,你可知道……我現(xiàn)在真的好無力。 ***** a市,醫(yī)院,特護(hù)病房外。 沈蓉緩緩的拿下手機,神情呆滯的往病房里走。 葉天翔依舊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了無生氣的模樣讓人心生絕望。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病床邊,盯著床上的人,悲戚哽咽:“喬楠居然還活著,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不告訴她?難道你覺得……她恨你也是一種銘記你的表現(xiàn)?” 她緩緩的坐下身,握著他的手,忽然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呵呵……天翔,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還有這般仁慈的一面,居然會放喬楠一條生路,呵,是為了她吧,為了不讓她真正的絕望?可你既然放了他一條生路,為什么又不肯告訴她呢,呵呵,你為了讓她對喬楠徹底的死心,不惜讓她誤以為你真的殺了喬楠,天翔啊天翔,你為了得到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你現(xiàn)在又得到了什么?” 她一邊說著,一邊撫著葉天翔瘦削的大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知道嗎?喬楠沒死,他們的女兒也沒死,他們一家人很快就要團(tuán)聚了,而你呢,你最終也不過只能在這病床上毫無知覺的度完此生,你說你執(zhí)著了那么多年,得到的又是什么?” “你可以對她仁慈,可以對你的情敵仁慈,甚至可以對情敵的女兒仁慈,而你對我呢,為何你對最愛你的我卻總是那般的狠絕無情?” 噙滿水霧的渾濁雙眸中是怨,是恨,是執(zhí)著……還是三十年前的殘忍血色…… 那天,是個冬日,陽光甚好。 沈蓉挺著大肚子在院子里曬太陽,很是愜意。 她一遍一遍的撫著隆起的腹部,眉目間盡是母性的慈愛。 她在想,待孩子生下來,葉天翔對她的態(tài)度一定會有所改觀的。 有了這個孩子,她跟葉天翔之間便有了一絲怎么也斬不斷的關(guān)聯(lián)。 院門外忽然響起了剎車聲,她知道,是葉天翔回來了。 噙著笑意,她捧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轉(zhuǎn)身,果然看見葉天翔大踏步的走了進(jìn)來。 “天翔……”她蹣跚著腳步,艱難的迎上去。 葉天翔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的往屋里走。 沈蓉臉色黯了黯,但很快,臉上又蕩起一抹笑容,捧著隆起的腹部,艱難的跟上去。 葉天翔坐在沙發(fā)上抽煙,臉色陰郁。 她抿了抿唇,柔聲問:“天翔,吃飯了嗎?我讓阿姨給你做?!?/br> 葉天翔沒有應(yīng)聲,那視線卻是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擔(dān)那眼神里充斥的卻不是慈愛和暖意,反而是nongnong的厭惡和怨毒。 她心驚的后退了一步,看著他:“天翔,這……這是你的孩子。” 葉天翔扯唇笑了笑,笑得很冷,透著一絲殘酷。 那抹笑容讓沈蓉手腳冰涼。 她捧著腹部,無措的道:“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我不該……不該給你下藥,可是我……我是真的喜歡你,還有這個孩子,他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天使,你不能這樣仇視他,他是你的孩子?!?/br> 葉天翔唇角的笑意更冷,一根香煙終是燃盡,他摁滅煙頭,徑直的朝著她走來…… ☆、第369章 娃娃親 他已經(jīng)很多天沒來見她了,她時時刻刻都盼著能見他一面,今天他終于來了,而他眼里的殘忍和冰涼卻讓她害怕。 葉天翔在她面前站定,忽然伸出手輕撫著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沈蓉心驚的盯著他,渾身繃得厲害,腹部更是隱隱墜痛,讓她幾乎站不穩(wěn)。 “天翔……”她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手上的動作雖然很輕柔,可是他渾身散發(fā)出的寒意卻不容人忽視。 良久,葉天翔終于開口,冰冷的聲音不含半點情緒:“把孩子打掉?!?/br> 沈蓉驟然身形不穩(wěn)的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盯著他:“打……打掉?” 要知道,她腹中的孩子不僅是他的,而且孩子已經(jīng)足月了,現(xiàn)在打掉,無疑是想要她的命。 背脊騰起一陣陣的寒意,她恐懼的盯著葉天翔:“不,為什么要打掉,這是我們的孩子,這是我跟你的孩子?!?/br> “若不是你給我下了藥,有了那一夜,又怎么會有這個孽種?”葉天翔忽然低吼起來,眸色猩紅無情,“都是他,都是因為這個孽種的存在,我連挽回她的資格都沒有?!?/br> “她已經(jīng)嫁給別人了?!鄙蛉厮缓鹆艘宦?,滿臉悲涼。 葉天翔扯唇冷笑:“嫁給別人又如何,我一樣能把她搶過來,不過……”他說著,眸光幽冷的繞著她走了一圈,厭惡的聲音里透著諷刺,“我還真是小瞧了你的心機,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想要你腹中的孩子活下來,最好不要告訴梅爾你懷孕的事情,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嗯?” 沈蓉渾身抖了抖,心中盡是幽怨和悲涼。 那一夜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上了他的孩子,心中激動又欣喜,她本以為有了這個孩子,一切都會不一樣,可原來……可原來不管她做什么努力,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當(dāng)她告訴他,自己懷孕的消息之后,他的臉上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他幾乎想都沒有想,命令她將孩子打掉。 她求了許久許久,他才同意讓孩子活下來。 但是有一個要求,那便是,不能將這個孩子的存在告訴梅爾,這個孩子必須秘密生下來,待生下來之后便秘密送走。 所以自那以后,她便被葉天翔一直藏在這個小別墅里,沒了自由。 除了一個阿姨照料她,沒有別人。 而他,幾乎都不來看她。 當(dāng)時她的心里又悲哀又惶恐,但一想到他至少還是肯讓孩子活下來,她的心里便依舊還是會殘存著一抹希望。 可現(xiàn)在,就在孩子的預(yù)產(chǎn)期即將來臨時,他竟然要她去把這個已經(jīng)足月的孩子給打掉,僅僅只是因為梅爾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呵呵,他怎么可以這么殘忍,怎么可以對她這么無情? 前所未有的悲憤和痛苦席卷而來,她盯著葉天翔殘酷的臉色,歇里斯底的吼:“為什么,就因為她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你要殺了你的親生孩子?葉天翔,他可是你的孩子!” “誰都可以為我生孩子,而我葉天翔不稀罕這種陰謀下的產(chǎn)物,他就是一個孽種,一個不該存在的孽種。”葉天翔眸色猩紅,語氣陰冷。 沈蓉絕望的后退兩步,腹部越來越痛。 她哭紅了眼:“你當(dāng)真這么厭惡我們母子?可你要知道,就算沒有這個孩子,她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她喜歡的人是喬楠,她親口跟我說她愛的人是喬楠,她現(xiàn)在生活得很幸福,她還說如果我生的是兒子,她便跟喬楠生個女兒,跟我們的兒子定娃娃親,你沒看見她臉上的幸福,那抹幸福只為喬楠而盛開,你于她什么都不是……” “你閉嘴!”葉天翔忽然掐著她的脖子,不顧她身懷六甲,將她狠狠的抵在門上。 沈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抹撕裂般的劇痛從腹部傳來,有什么東西從下面流了出來。 她惶恐至極,身前的男人卻無半分動容。 葉天翔此刻像一個嗜血的魔鬼,執(zhí)著而又陰冷的低吼:“她是我的,她始終會是我的,她的幸福只有我能給,喬楠終究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你等著,你等著看……” 腹部疼痛難忍,脖頸間又傳來巨大的壓力。 她只感覺呼吸漸漸的變得困難。 “??!”忽然,阿姨的一聲驚叫猛地響起,“流血了,沈小姐流血了,快叫醫(yī)生。” 葉天翔似是微微的怔了怔,慢慢的松開了沈蓉。 沈蓉那笨重的身子頓時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腹部更是痛徹全身,越來越多的東西從下面涌出,她嚇得渾身發(fā)抖,求救的看向葉天翔。 可是葉天翔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憐憫,他只是漠然的,面無表情的盯著痛不欲生的她。 阿姨已經(jīng)拿起座機準(zhǔn)備叫救護(hù)車了。 可還不待阿姨開口,葉天翔卻冷漠的奪走了那座機。 沈蓉定定的看著,定定的看著葉天翔將那座機砸得稀巴爛,整個人徹底的涼透了心。 他竟然不肯救她,不肯救他們的孩子。 他竟然要他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