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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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的心思比牛毛還多!心眼比針眼還??! 她嘆了一聲又一聲,就自己去熬了碗白粥端到他房門口,道:“云黎,是我的不是,我不該懷疑你。你開開門,我給你熬了粥。” 里面沒半點聲音。 她又道:“云黎,你若不開門,我今晚在什么地方睡???這是新婚第二日,我若是讓夫君趕到書房去,若是傳了出去……” 房間里還是悄無聲息。 傅蘭君一皺眉,發(fā)覺有些不對,鼻尖隱隱聞到異香。她使勁拍門,大聲喊道:“云黎!云黎!” 里面并無應(yīng)答。 傅蘭君心說不好,一掌將門拍開,急急走到床邊,卻不見半個人影。 她腦中“轟”的一聲,她十分確定季云黎一整日都沒有出來,她直覺季云黎是遇到什么危險,她轉(zhuǎn)身就要出門去找,卻鼻尖又是一股濃郁異香,她渾身一陣脫力,腦袋一暈,她扶住桌子搖了搖頭眼前模模糊糊看見一黑衣人影,正一步步向她走過來。 她竭力問道:“你是誰……”緊接著眼前便是一陣昏暗,什么也看不到了。 季云黎聽傅蘭君問了兩次,分明就是信不過他。他回了房間,便覺得心中煩悶異常,聽見傅蘭君在房外敲門也不想理。 他走到桌邊端起一口茶水喝了下去,不多時便覺得身上乏累,聽傅蘭君在外面說自己身子還沒好,千萬別動氣,心里笑道,果真是沒好,怎么總覺得累? 他覺得乏得厲害,搖搖晃晃躺到了床上,接著便昏昏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地面搖搖晃晃,耳邊咯吱咯吱的聲音,他皺眉睜開眼睛,見了眼前的景象猛地坐起來,又一陣頭暈?zāi)垦Kち嘶厝ァ?/br> 這是在一個行著的馬車上,卻不是季府的馬車。 他頭暈的厲害,嗓子里也干得很,張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幸而駕馬車的人聽見里面的動靜便停下馬車進來了,將他扶起來喂了他兩口水,季云黎這才能說出話來,他聲音嘶啞,問道:“你想做什么?”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梅清之。 梅清之不答,還是冰冷著一張臉,眼神卻稍有躲閃。 季云黎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你記得,你想做什么?直接將我滅口?”他語氣譏誚,眼里也滿是嘲諷,又搖了搖頭,道,“不,不會,你將我?guī)ё?,怕是要讓我做人質(zhì)吧?” 梅清之抿了抿唇。他長相本就沒什么攻擊性的,皮膚白到無色,這樣的神情竟顯得無辜。 他還是不說話,季云黎低笑一聲,又閉上眼睛躺了回去,道:“你不用白費心思了,不論是季家還是皇家,都能舍了我?!?/br> 梅清之嘴唇動了動,艱澀低聲說了一句:“對不住?!?/br> 季云黎一陣詫異,睜開眼睛看著他。 梅清之這才繼續(xù)說下去,“前世……清盈也死了。等大人失敗之后,我才知道清盈她……其實早便去世了,是讓大人……” 他說著,身體顫起來,眼眶發(fā)紅。 季云黎“呵”的笑了一聲,“所以呢?你今世便更效忠你的大人,以保全她的性命?即便是一錯再錯?” 他知道梅清之前世那樣做的原因。梅清之是孤兒,是晏君禮收養(yǎng)了他。他一是為了報恩,二便是為了保全梅清盈的性命。 梅清之搖了搖頭道:“她這一世……根本就不認識我?!?/br> 季云黎詫異的看著他,問:“她如今……” 梅清之笑中帶苦,道:“她嫁了一個好人家,夫家對她很好,她生了一個胖小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他頓了頓,眼中隱約有淚光,卻還是笑著,“她沒有梅清盈這個名字,過得很好?!?/br> 梅清盈這個名字,是梅清之幫她取的。 季云黎看著他這么模樣,不知該說什么。 梅清之又道:“大人對我的恩情,我前世便已經(jīng)還了??墒乔笆狼逵某钸€沒報,我……” 季云黎道:“于是你又背叛了他,想要我?guī)湍銥榍笆赖拿非逵瘓蟪???/br> 梅清之身子一顫,道:“你……你何必這樣……” 季云黎譏笑道:“何必?你以為我還當你是知己?我與你的情誼,早便在麟兒死之時,便恩斷義絕了!” 他不知梅清之給他用了什么藥,除了身子無力倒是沒什么感覺,連身上原本的病痛都感覺不到了。 梅清之嘆了口氣,道:“無論如何,黑蝴蝶暗算于你,是我將你救出去。蘭君也落到她手中,如今當務(wù)之急,是我們一同想辦法救她!” 季云黎聽傅蘭君被抓身子一僵,道:“你這是要贖罪嗎?” 梅清之只是沉默片刻,便到外面去駕車。 季云黎閉上眼睛,心中謀算卻一刻也不停。 傅蘭君在夢中又看到了另一幅景象。像是重新過完了一生一般。 她看到自己女兒身暴露,卻很快便嫁給了季云黎。她看到自己慢慢對季云黎生了情,那年大年夜自己醉酒,才有了遲來的洞房花燭。她看到自己給他生了兒子,取名麟兒,他眼中欣喜激動,向來冷冷清清的人眼中包含熱淚。 可兩人恩愛卻少,不過就是舉案齊眉。 她又看到自己見了王秉衡將軍,眼中欣喜激動,卻沒看到身后的人眼中哀傷。 她看到自己在戰(zhàn)場廝殺,立戰(zhàn)功立赫赫威名,打馬揚鞭,正是她最期盼的保家衛(wèi)國。可卻未想到邊疆苦寒,那人身子不好,不曾為他送去一杯熱茶。 她看到自己與王將軍戰(zhàn)場扶持,心中拿他當生死之交。又看到麟兒出事,自己痛不欲生??吹阶约褐卮蚓窕貞?zhàn)場,舍命相救王秉衡,卻看不懂他帳中嘔心瀝血,殫精竭慮。 她看到王秉衡痛失一臂,卻看不到他日日毒發(fā),身子漸毀。 她又看到自己凱旋而歸,他卻留信而走,卻不知他孤身一人幾經(jīng)生死,去尋解藥。 他回京便搬去那個清冷小院,半年不出,這些日子里自己對他心生埋怨,漸漸借著軍機出入王將軍府,深夜不歸。 最后,是她看到自己正排兵布圖,門口衛(wèi)兵進來報:“傅將軍,國公大人……去世了!” 她聽了這句話,猶帶著幾分恍惚,好似這世間所有五顏六色,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第三十章 等她回到季府,已是滿目素縞,她面色恍惚進了門,滿地是跪地哭泣的丫鬟小廝,個個身著喪服。 堂內(nèi)擺著一個楠木棺材,季父面色沉痛,季母不住落淚,見她來了,怨恨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到了這種地步,她忽的發(fā)了狂似的揪住跪在棺木旁的管家的衣領(lǐng)將他提起來,嘶吼問道:“說!里面的人是誰?!” 她目眥盡裂,眼里全是紅血絲,像是要吃人一樣。 老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悲痛欲絕道:“是……是國公大人……” 傅蘭君狠狠地瞪了他一會兒,狠狠地將他拋到一邊,走到棺木前揚手就要將棺木劈開,卻讓季母死死拉住:“你這個孽障!他生前你對他理也不理,死了也不讓他安生!” 季母哭著喊著,竟暈了過去。 傅蘭君目光空洞,忽覺得自己如此行為實在太過粗魯了,自己見丈夫,怎能渾身戾氣,身著戰(zhàn)甲? 她這么想著,便將身上戰(zhàn)甲脫下來,又要去推棺木。 她什么也聽不到,只覺得有人上來拉她,卻讓她用力推開。她終于推開棺木摸到他冰冷的臉頰,不顧一切將他抱起來,帶著他騎馬沖出府去。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瘋了,明明那個人已沒有半點氣息,明明她知道自己如今所作所為,是對他的褻瀆,卻還是不管不顧將他帶去一出無人的山洞,只這么抱著他,不肯將他入葬。 季家的人卻很快就找到了她,她已經(jīng)三日沒有進食,懷里的人身子已經(jīng)開始腐爛,她卻還是抱著不撒手。 來人怒斥她是瘋子,將他搶了去,她瘋狂掙扎無果,被人關(guān)了起來。 她沒有瘋,卻知道自己如今的行徑,定時要讓人當做瘋子的。 又過了兩日她終于逃了出去,找到了他的墳?zāi)梗植活櫼磺械膶⑺膲炌陂_,撬開棺蓋,人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她卻又哭又笑,道:“你即便不怕黑,我也不忍心你孤身一人在此。我陪著你。” 她看到最后的場景,便是自己擁著他躺在棺材里,下了一場大雪,將兩人的身體埋了起來。 又有人來看到如此景象,嘆息一聲,用黃土將他兩人身體掩埋。 那人道:“將軍對國公大人到底是什么感情?若是愛,為何常年……若是不愛,又何必……” 那人言辭模糊,傅蘭君卻聽得懂。 她再醒來,眼流下一行淚來。這個夢足夠長,也足夠清晰,好像是將她人生的另一種景象重演了一遍。 季云黎當日所說“苦求不得”,他的動情已久,全都有了解釋。 她掩面而泣,不能自已。 良久門“吱呀”一聲打開,傅蘭君這才恍惚抬起頭來,卻發(fā)覺自己在一處牢房里,牢門用重金造成,自己手腳也上了鎖鏈,冰冷刺骨。 她剛剛竟全沒有意識到。 進來的是一個送飯的仆人,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模樣,嘲諷笑道:“夫人還說您是個硬骨頭,如今看來卻不盡然了?!?/br> 傅蘭君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記起自己惹惱了季云黎,傍晚闖進門去卻不見他身影,之后便被人迷暈,醒來后便到了這里。 她勉強鎮(zhèn)定下來,強迫自己不去想前世之事,問道:“你是何人?” 那仆人并未答,只是將飯菜給她放在地上,神色倨傲,道:“好好呆著就是,不日便是你的死期,還管這么多做什么?” 那仆人神色倨傲,似是半點不把傅蘭君放在眼里。 傅蘭君一雙眼睛緊盯著他,在他轉(zhuǎn)身那一剎那,她似乎在他頸間隱約看見一個黑色蝴蝶。 傅蘭君瞬間明了,原來是黑蝴蝶抓了她。 她心中十分憂急,自己被關(guān)到了這里,那季云黎呢?他是不是也被關(guān)了起來? 她看著手腳上冰涼的鐵鏈子,又看看四下環(huán)境,陰冷潮濕。自己是沒什么妨礙的,季云黎大病未愈,可能受得了? 她一時間百爪撓心,勉強平靜下來,將送來的飯菜吃了,只能靜靜等著。 到了傍晚時分,門又“吱呀”一聲開了,她以為又是來送飯菜的,理都不理。 那人卻開了口,叫道:“蘭君?!?/br> 傅蘭君一愣,睜開眼來,蹙眉看著眼前的人,問道:“瓊枝?你怎么在這里?” 蘇瓊枝笑了笑,道:“蘭君,我本來就該在這里?!?/br> 傅蘭君一訝,隨即眼里噴出火來,道:“你一直在騙我?” 蘇瓊枝眼里十分哀傷無辜,道:“蘭君,我從未想過要騙你,若不是季家人橫插一手,你我永遠都是朋友!” 傅蘭君道:“你是黑蝴蝶的人?” 蘇瓊枝搖搖頭,道:“我是晏公子的人?!?/br> 傅蘭君已經(jīng)怒不可遏,胸口起伏了幾下,問道:“你故意讓我收留你,是要到季家做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