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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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是她不是在嘲諷他,她是真在思考這個問題。洛釋知道她并沒有冒犯的意思,所以也絲毫沒有被這句話打擊到。何況在他看來,被女神養(yǎng)著當吉祥物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啊~ 洛釋不說話,他睜著大紅眼睛無聲地賣萌。 這個行為雖然洛釋也知道太可恥了,但是他也知道千伶是吃這一套的。 小時候的千伶一個人呆在山上,周圍總是圍繞了一圈的小動物,各個睜著大眼睛耷拉著耳朵瞧著她求包養(yǎng)。她總是狀似高冷地俯視著它們:“你們要跟著我?” 思索一會兒,然后她會狀似高冷地說一句:“好吧?!?/br> 洛釋在看電影的時候真的被這一幕給萌呆了。 她的表情很少,但是她不是面癱;她的話語很少,但她不是不通人情。她只是不擅長和人交流,而她的心卻是最最溫柔體貼的。 他知道這些。 于是千伶果然狀似高冷實則心軟地來了一句:“好吧?!?/br> 你看,他就知道~ 千伶是最熱心的姑娘了呀。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個姑娘也有點天然呆呢,洛釋心里想,這么輕易就相信別人,感覺十分令人擔憂啊。 千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道:“那我去樓下再開一房間,你就在這間房好好休息吧。” “等等。” “怎么了?” 洛釋艱難開口:“錢... ...我會還的?!?/br> 雖然被包養(yǎng)很幸福,但是做人不能這么沒節(jié)cao。 千伶素來是不在意這些的,不過既然他要還自己也不能拒絕,于是她點點頭:“嗯?!?/br> 千伶走了一會兒后,捧著一疊衣物的店小二便敲了響了門。 這門本來也沒關(guān),洛釋疑惑地看向店小二。見洛釋看過來店小二對他笑道:“小的為您備了洗澡水,客官您看是現(xiàn)在洗呢,還是待會?” 洛釋疑惑:“我沒有讓你準備洗澡水吧?!?/br> “是剛才和您一道的姑娘吩咐的,而且,即使姑娘不說,”店小二略為難地看著洛釋道,“您現(xiàn)在這樣,按小的說,哪位姑娘敢和您走一道???還是整理整理吧。” 洛釋大窘,立刻看向鏡子,銅鏡中的人影雖然模糊,但是可以看出那亂蓬蓬的頭發(fā)以及滿面污垢的臉,至于衣服,洛釋知道魔釋帝從土堆里翻出來的時候到底有多狼狽,還好他在河邊醒來的時候及時清理了血跡。否則此刻更加說不清了。 “好... ...那把水端進來吧?!?/br> 小二身后便有兩個大漢將水桶放了進來,小二則把衣服放在了桌上。不用說,這也是千伶準備的。 “您自便?!?/br> 說完,小二就領(lǐng)了兩人出門,并將門合上。 門合上的一瞬間,洛釋立刻捂了臉:“好丟臉... ...” 居然就頂著這么糟糕的一身陪伴了女神一個下午,一想到他全程是這副模樣在與千伶交談,他就好想,好想剖腹自盡。于是他嚎叫著扎進木桶里,開始搓起來,他搓的有些用力,像是試圖擺脫剛才的尷尬。 水有些燙,很快他慘白的皮膚開始泛紅,終于有了點人的模樣。這么說的意思是指,他那非人類的身體實在是慘白的不像話,洛釋沒見過死人,不過他覺得自己的青白色的皮膚真的很像死人才有的。在水中燙了一會兒后,他才覺得有一絲溫暖。 洛釋坐在水桶中,看著這具身體,最后嘆著氣將臉埋進了手掌中。 等洛釋將污垢全部洗盡出門時,恰好看見千伶背對著他站在門外。 看見最想看見的人就在門外,這種感覺很好,洛釋的心情也隨之變好了。 千伶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門外的夕陽余暉著實太過凄美,這樣的背景下,那個姑娘看上去更加虛幻,遙遠。洛釋的眼前似乎又浮現(xiàn)了那張悲傷的面孔。 “千伶?!?/br> “嗯?!鼻Я孓D(zhuǎn)過身看著他,她知道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對方。 “你在想什么?” 千伶回答問題前會停頓一下,算是思索,她看了一眼樓下,嘴角輕微地翹起:“在想樓下很熱鬧?!?/br> 洛釋沒想到她會想這些:“原來你是喜歡熱鬧的嗎?” “嗯。” “真想不到,”洛釋說,“還以為你更喜歡清靜的山林呢?!?/br> 千伶不置可否。 “我也喜歡熱鬧,”洛釋說,他看著樓下這古色古香的石板路,露出了回憶的神情,“小的時候最喜歡 在過年的晚上穿過家旁邊的石板老街了,那時候家家戶戶門前懸著紅紅的燈籠,看著那一條街,就像是在看一條橙色的星河。對了對了,千伶你看,這片夕陽把石板路照得亮堂堂的,像不像有團火在燒?我特別喜歡這種暖呼呼的顏色,看得人心里溫暖起來?!?/br> 千伶道:“這很美。” 洛釋一直知道千伶的聲音很動聽,他總以為她的聲音如清泉,清泠泠的,干凈澄澈,卻不想在晚風的低喃中,在夕陽的暈染中,她的聲音便如那清酒,純凈依然,卻芬芳醉人。許是落日太夢幻,許是場景太動人,那大片大片的云霞,那孤寂的街道,那被光芒點燃的石板路,以及在昏暗客棧里的,纖細的身影,洛釋的心在一瞬間劇烈跳動起來。 千伶的臉一半在陰影中,冰清玉潔,冷艷無雙;另一半被余暉親吻得潮紅,臉頰上纖細的絨毛反射著光,又似掛著晶瑩的小水滴,別樣的誘人。 洛釋聽見自己低沉的嗓音說道:“是很美... ...” 隨著他的這句話,從遠處傳來了不知哪家伶女的歌聲:“...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zhuǎn)心傷剝后蕉... ...” 那歌聲哀戚,伴隨著晚風,令聞?wù)邉尤荨?/br> 然而洛釋只是抽了抽嘴角。 最后還是忍不住吐槽:“這個作者能不能不要穿越詩詞啊... ...” 這首詞的年代明明和千藏的隱性朝代不符合好么。 千伶沒聽懂他在說什么,也不在意這些,她轉(zhuǎn)身離去:“早點休息,我先回房了。” “誒?不吃晚飯了嗎?” 千伶停了腳步,疑惑回頭:“晚飯?你沒有辟谷嗎?或者,你吃點青菜和草?” 本質(zhì)是喝血魔釋帝的洛釋:“... ...” 不過洛釋的這個身體自然是辟谷了的,即使不喝血,他似乎也沒有特別的饑餓感,每天起來總是精神抖擻。之所以洛釋會說出這句話是因為洛釋穿越過來的時間太短,他還沒有摒棄之前的現(xiàn)代習(xí)慣,比如:靠共進晚餐增進感情。 然而在仙俠小說當中,這種禮節(jié)基本可以忽略了。 “算了,沒事。” 這個世界與現(xiàn)實世界的不同再次讓洛釋清醒地認識到他穿越了,很難回去了。 不過洛釋沒有失落很久,因為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與其傷心,倒不如想想快樂的事。 比如他的女神。 “哦!對了!”洛釋閃到千伶面前,“千伶,給我簽個名吧!” “簽名?” “對,就是你把名字寫下來送給我?!?/br> “好,可是寫在哪里?” 原本打算寫在紙上的洛釋立刻就喊道:“寫在我手心里!用永不褪色的墨來寫!” 總覺得哪里不對的千伶:“... ...” 盡管千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但是千伶就是那種不怎么會拒絕的姑娘呢。所以洛釋屁顛顛地跟著千伶來到了她的房間,傻笑著攤開左手伸向千伶。 千伶站在他邊上,兩人的距離并不近,但卻是洛釋離她最近的時候。千伶的左手托著他的左手,右手提筆,有些猶豫:“寫哪?多大?” “千伶你隨意?!?/br> 總覺得隨意不起來的千伶:“... ...” 然而不會拒絕的好好姑娘還是盡量隨意地寫了起來,她隨意的樣子看上去其實十分認真,洛釋可以看見她低頭時臉頰柔美的弧度,他還可以看見她頭頂很簡約卻好看的編發(fā),他甚至可以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 她的味道。 不是想象中的冷香,而是甜甜的,像多汁而新鮮的水蜜桃的香味。 這種香味讓人忍不住想起那白里透粉的羞答答的蜜桃,柔軟的帶有纖細絨毛的薄皮,滑潤豐滿的甜津津的果rou,咬一口就會涌出清香又甜蜜的汁水,全都在溫柔地引誘人去嘗一口。 洛釋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這香味,明明那么淡,卻讓他覺得好甜啊。 而在嗅著著味道的同時,他的手上也傳來了筆尖造成的癢,像有一只小爪在心上蹭著。 這種觸碰帶來的躁動持續(xù)不久,因為千伶已經(jīng)寫好了,她的字體是行楷,筆體纖細,飄逸又規(guī)矩。這種字真好看,可這風骨卻不像一個姑娘可以寫出的,但若是她中規(guī)中矩地寫著秀美的小楷,洛釋反而也會覺得奇怪了。 總之她的一切都很好,比他想得更好,這并非是她符合他的一切幻想,而是他發(fā)現(xiàn)他自己已經(jīng)毫無 條件地喜歡著她的一切。 ☆、她的武器 洛釋躺在床上,右手枕在腦后,左手舉在眼前,翹著二郎腿,傻笑著看著“千伶”這兩個小巧字。 飄逸勾連的行楷仿佛是細小的黑色的藤蔓生長在手中,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盈盈可愛。 “不知道千伶現(xiàn)在在干什么?!?/br> 洛釋這樣想著,腦海中就浮現(xiàn)了千伶的模樣,虛幻的,美麗的,飄渺的。 但是現(xiàn)在的她并不是那么縹緲虛幻的了,她住在他隔壁的房間,還給他簽過名,他聞過她的香,近距離地觀察過她,他甚至可以察覺到她呼吸時胸腔微微的起伏。 隨著想象,他腦海中的千伶越加清晰,就好像他面前的墻已經(jīng)變得透明起來,他眼前的千伶也逐漸靠近了,近得他可以看見燭光下那張臉上眼睫毛投下的淡淡陰影,以及她那些從發(fā)辮中微微探出細小碎發(fā)。 太真實了,連隔壁的房間都被他給幻想出來了嗎? 這種狀態(tài)下,簡直就像是他就站在千伶面前觀察她一樣。 誒? 洛釋一驚,思緒回歸,眼前的千伶頓時又被墻給隔絕了。 “剛才這是... ...神識?還是元神出竅?”洛釋立刻坐了起來,他的手在眼前晃了晃,似乎在證明他剛才經(jīng)歷的并不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