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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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珵第一次踏入鐘瀾閨房,看什么都覺新奇,待婢女退下,屋內(nèi)只有他們兩人。 這才放開自己,摸摸這里,看看那里,直將鐘瀾逗的樂倒在軟塌上。 “我還以為你們女子的閨房會有很多小零嘴,漂亮的首飾衣裳。” 鐘瀾從軟塌上彈起,走到案幾旁,往案幾底下摸了摸,卻摸了個空。 嘆息說:“原本這里是有放零食盒子的,不過基本都是小胖子來吃,我是不愛吃那些東西的,看來我出嫁了之后,她們怕放壞已經(jīng)給收走了,今日你是沒有口福了?!?/br> “女郎,姑爺,奴婢為你們放碳盤?!?/br> “進來?!?/br> 婢女一路低著頭,快速的將碳盤放好,退了出去。 鐘瀾走到窗邊,開了條縫,“屋內(nèi)放碳盤,最好要保證有干凈的空氣,不然人會覺得憋悶?!?/br> 謝珵掃過不久前才裝飾上的紅色紗帳,這整間屋子充滿了疏離,并沒有女兒家的甜美,想來阿姈并不把這里當成真正的家。 “等回了府,由你自己來布置我們的房間可好?” 鐘瀾拉著謝珵坐在碳盤旁,聽見他這么說,反問道:“難道不應(yīng)該由我來布置?” 謝珵揉上鐘瀾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當然是由你布置,我的一切,你想如何就如何?!?/br> 鐘瀾打了個哈氣,鼻尖聞著謝珵身上的藥香味,進入了夢鄉(xiāng)。 謝珵見她睡著,小心地擁她上榻,擁著她也小睡了過去。 他向來覺淺,聽見屋外有說話的聲音,隱隱傳來“阿姈,妹夫”的字樣,慢慢將已被阿姈枕麻的臂膀,抽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衣裳,披上披風(fēng),走了出去。 “槿晏?!辩娗逡娭x珵出來,連忙行禮。 謝珵避開,“長兄,這可使不得,現(xiàn)在可是在家中?!?/br> 對阿姈這位兄長的事,他略微知曉一些,聽聞他要從軍放棄現(xiàn)有的一切,他驚愕一瞬,便又佩服起來,不是誰遇到挫折,面對未知的一切,都能扛過去的。 兩人一起繞過九曲回廊,鐘清將自己一直斟酌的話吐出,“這些事本不該我告訴你,不過可能阿姈自己都不知曉,我是光明正大存了你知道后,對她再好的心思?!?/br> “長兄但講無妨?!?/br> “洛陽對阿姈來說是陌生的,就連父親母親,連同我這個兄長都是陌生的,你知道我對阿姈的唯一的記憶是什么嗎?” 謝珵配合地搖頭。 “是我小時去洛陽時,阿姈冤枉我的記憶,最近我才從祖母口中知曉,阿姈也不算冤枉我,是我貼身小廝做的,讓她瞧見,以為是我指使。” 兩人拐了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我曾幾次冤枉她,就憑自己腦中記憶,可是若她養(yǎng)在這洛陽,養(yǎng)在父親母親膝下,也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謝珵明顯感到鐘清語氣中的不對,沒有追問,靜等他開口。 “其實我當時雖然年紀小,卻已經(jīng)記事了,我知道母親不喜歡阿姈,甚是還想在她一出生時就掐死她。祖母護了阿姈四年,見阿姈年歲漸長,才帶她去了吳地。” 一出生便被捧在手心里,家中兄姊全拿他當兒子養(yǎng)的謝珵,無法理解怎么會有那樣狠心的母親,腦中聯(lián)系到道觀一事,突的想明白了為何鐘柳氏那么不在乎阿姈生死。 鐘清鄭重的向謝珵行禮,沒給謝珵躲避的機會,“我即將要上戰(zhàn)場,前路未知,著實放心不下我這個阿妹,還望槿晏日后能好好待她。” 謝珵受了鐘清這一禮,待他起身,還禮道:“長兄放心,我必拿阿姈當珍珠一般呵護,我的家人也會好好照顧阿姈?!?/br> “如此,我的阿妹便拜托妹夫了?!?/br> 鐘瀾與謝珵在鐘府一呆就是三日,直到謝珵要上朝了,兩人才返回謝府。 外界的人都說鐘瀾好福氣,得了這么一個疼愛她的好夫主,他們都忘了,幾個月前他們還說她倒霉,要嫁給一個病秧子。 回了府的兩人正興致勃勃地整理兩人的私庫,太子府就派人來請姚神醫(yī)與鐘瀾,說是太子妃不好了。 ☆、第61章 061 一道亮白劃破烏黑的天空, 緊隨其來一記響亮的雷聲炸在耳邊,嚇的眾人一個激靈。 鐘瀾無暇分心去管旁的,“太子妃, 您要堅持?。 ?/br> 太子妃緊閉著雙眼,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腹部愈發(fā)疼痛, 鐘瀾的呼喚, 她聽著似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聽聞太子妃似要小產(chǎn),姚神醫(yī)也顧不得男女大防, 跟進太子妃的寢殿,此時在太子妃頭上插下一根金針, 表情凝重。 “不行, 這樣下去兩個都保不住了, 必須得取舍?!?/br> 婢女慌張地跑出去, 將姚神醫(yī)的話告知太子, 太子陰郁著臉,話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 “當然是保太子妃?!?/br> 姚神醫(yī)只是派人傳個話,誰都知道太子定要保太子妃的,不然太傅如何能罷休。 姚神醫(yī)交代清楚穩(wěn)婆,萬不可觸碰他插在太子妃頭頂?shù)慕疳? 便退了下來, 剩下的事情由穩(wěn)婆來做, 待孩子流凈, 他在進去搶回太子妃的命。 “夫人,您快出去吧?!狈€(wěn)婆焦躁的攆鐘瀾出去。 鐘瀾死死握住太子妃的手,在她耳邊說道:“他害死了你的孩子,你得活過來,不能如此懦弱,你得為你得孩子爭個公道!” 說完,提著裙擺走了出去,站在姚神醫(yī)旁邊,深深吸了口氣,“師傅,您看出來了嗎?” “慎言?!?/br> 鐘瀾的舌頭死死抵住自己的牙齒,嘴里滿是扇之不去的血腥味,她剛剛為太子妃把脈,又偷偷看了她的腹部,那上面拳頭大的青紫都泛上了黑,可見當時施暴之人下手多么狠。 那可是他自己的孩子,他竟然能下的了如此重的手,他簡直不是人! 這一月已來,她幾乎次次都跟隨師傅前來看望太子妃,好不容易將她勸的對生活重新燃起希望,開始期待孩子的降生,配合他們治療,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那個說話溫柔,永遠都在為他人著想的太子妃,憑什么要遭受如此大的苦難。 “神醫(yī),您快進去看看,孩子流了之后,太子妃大出血了!” 姚神醫(yī)轉(zhuǎn)頭沖進了寢殿,鐘瀾緊隨其后,卻在門口被穩(wěn)婆攔住,“夫人,您不能進去,不吉利!” “讓開!”鐘瀾怒目而視,“你還沒資格管我!” 說完扒開穩(wěn)婆的手,沖了進去。她已嫁為人婦,自然不能在粗布麻衣的跟在姚神醫(yī)身后,今日太子府派人來請,她索性以自己謝鐘氏的身份前來。 “我讓你拿軟布去擦,你倒是快點!”姚神醫(yī)一邊為太子妃金針止血,一邊吹胡子瞪眼睛的指揮另一個穩(wěn)婆。 那穩(wěn)婆被姚神醫(yī)說的手一直在哆嗦,這可是太子妃啊,若是太子妃在她手上有什么三長兩短,她有幾個命能賠給太子妃。 鐘瀾將衣袖高高挽起,“我來,你們給我打下手。” 說完,動作麻利的爬上床,將穩(wěn)婆擠在一旁,裙擺轉(zhuǎn)瞬便被染上了層層血跡。 掀開太子妃下身蓋著的薄布,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血像沒有盡頭一般一直流著。 趕忙回過神,拿過穩(wěn)婆遞過的軟布,為太子妃擦拭起來。 “快,取人參來,先給太子妃灌下一碗人參湯?!?/br> 姚神醫(yī)話音剛落,早已備好的參水被端了上來,穩(wěn)婆喂了兩口,參水都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一點沒灌進去。 鐘瀾看的著急,一把抓住在她身邊穩(wěn)婆的手,將軟布塞進她手里,按在還在流血的地方,自己爬到太子妃的頭邊。 抬起太子妃的頭,捏住她的鼻子,接過參水往里灌,卻總灌不進去。 無法,自己喝下一大口,嘴對嘴給吹了進去,又在太子妃耳邊小聲說:“你得為孩子爭個公道?!?/br> “為孩子爭公道……公道……公道……”太子妃迷迷糊糊間一直聽見這兩個字在腦中徘徊,讓她心中升起怒火,不愿離開這里。 姚神醫(yī)的手快的都要帶出一片殘影,直將太子妃渾身上下都扎滿金針,止了血,才停了下來。 疲憊的指了指藥箱,“去將我藥箱最底層的紅色小瓶里倒出一粒藥,化在溫水中,喂太子妃服下?!?/br> 一直冷眼旁觀,在一旁候著的平嫗,見鐘瀾要拿藥給太子妃,上前阻攔,“夫人,需要什么藥,您來告訴太子府的府醫(yī),我們會準備好。” “這可是神醫(yī)的藥,讓你們制,只怕你們半年的研制不出來,你們太子妃因你阻攔,沒能吃上藥,消香玉損,你來負責(zé)嗎?” 鐘瀾冷笑兩聲,見她說不出話來,喝道:“給我滾開!” 平嫗跟在太子妃身邊,因著狗仗人勢,太子府上上下下誰敢給她臉色看。 聽見鐘瀾的話,反倒來了脾氣,伸手將藥箱扣上,“夫人還是告訴奴婢為好?!?/br> 若不是鐘瀾剛剛手指縮的快,就要被藥箱夾到了。 鐘瀾站在那凝視眼里滿是得意的平嫗,緩緩笑了,伸出手指,沖守在門邊的小婢女勾了勾。 小婢女瑟瑟縮縮的跑了過來,“夫人,有何事要吩咐?” “我且問你,我是何人?” “夫人您是謝相的妻子謝鐘氏,鐘家的嫡女。” “很好,她又是何人?” 小婢女瞅了瞅平嫗,小聲說:“她是太子府的婢女,太子妃的貼身嬤嬤?!?/br> “那你說,我們兩個應(yīng)該誰聽誰的?” 小婢女嚇的不敢說話,鐘瀾眼神襲來,小婢女猛地跪在地上,“自然是聽您的?!?/br> “退下吧?!?/br> “諾?!?/br> 鐘瀾看著面色幾經(jīng)變幻的平嫗,眼神冰冷,卻笑著說:“我不欲與你糾纏,但人總要有些自知之明,出了這個門,只要我跟太子說一句你以下犯上,你覺得你是什么下場?” 平嫗面有不甘,卻松開了放在藥箱上的手,轉(zhuǎn)身欲走,卻被鐘瀾叫住。 “我讓你走了?剛剛神醫(yī)的話沒有聽到嗎?” 鐘瀾伸手打開藥箱,倒出藥丸,放在碗中,遞到平嫗面前。 平嫗胸膛劇烈起伏,終還是拿起碗,兌上溫水化藥。 鐘瀾眼睛眨都未眨,看平嫗化好藥后,接過藥碗,“這藥可經(jīng)了你的手,若是出了事,只怕你也跑不了。” 說完,不理會平嫗表情,給太子妃喂了藥,若非太子妃已經(jīng)止了血,無性命之憂,這藥丸又只是補血用的,讓平嫗這么一耽擱,她簡直不敢想象,太子妃會如何。 師徒兩人一直待到天色漸晚,太子妃病情好轉(zhuǎn),才回了謝府。 一路上鐘瀾與姚神醫(yī)都沉默不語,鐘瀾回了謝珵的院子,站在門口望著上面掛著的“別亦閣”三個字久久不能回神。 得了謝寧稟告,說夫人站在院子外不進來,謝珵?zāi)眠^披風(fēng)就走了出來。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br> 謝珵見到失魂落魄的鐘瀾,心都要疼化了,一把將鐘瀾攬在自己懷中,扯下自己披風(fēng)披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