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狠狠的吸了兩口干凈空氣,把那股惡心的感覺壓了下去,苗七屏住呼吸,探頭看了眼已經(jīng)走出去兩米距離的男人,表情十分糾結(jié)。 萬一等下又刮風(fēng)了怎么辦?他總不能一路都秉著呼吸吧。 再聞到那股味道,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忍不住當(dāng)場吐出來。 想了又想,苗七最后還是決定任性一把,不再繼續(xù)跟下去了。 嘛,反正龜茲王早晚都得回營帳,他只要守在營帳旁守株待兔,在龜茲王出現(xiàn)的時候,想法子把極樂之星塞回龜茲王身上不就可以了么,何必為難自己去遭罪呢? 這么想著,苗七果斷扭頭奔回了營帳旁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巡邏的衛(wèi)兵過去了一波又一波,苗七從站著等到最后變成坐著等,龜茲王的身影卻始終都沒有出現(xiàn)在營帳周圍。 慢慢的,苗七開始煩躁起來。 這會兒已經(jīng)將近寅時,沙漠的白天來的早,一般不到卯時,天色就會亮起來,他沒有帶白駝,回去的路只能用輕功趕,可是明教的大輕功在白天用起來太過顯眼,很容易會驚動他人。 要不—— 看著旁邊安靜到幾乎聽不到呼吸聲的營帳,苗七心里冒出了一個念頭。 要不,他干脆直接把極樂之星放進(jìn)營帳里? 仔細(xì)想了想,苗七覺得這個法子倒是可行,反正沒有允許,其他人也不會隨意進(jìn)營帳,這也就是說,最后會發(fā)現(xiàn)極樂之星的人要么是龜茲王,要么就是龜茲王妃。 夫妻一體,想必就算極樂之星先被龜茲王妃發(fā)現(xiàn),她也會把東西交到龜茲王的手上……吧? 當(dāng)然,龜茲王妃也可能心生貪念,把東西給昧下。 不過這屬于人家龜茲王夫婦之間的私人問題,跟他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 苗七極不負(fù)責(zé)任的如是想著,然后便使出貪魔體,悄無聲息的盾入了腳下的沙地中。 龜茲王夫婦居住的這個營帳十分豪華,內(nèi)部空間也很大,因為不了解內(nèi)部布置格局,苗七謹(jǐn)慎的選擇在房間角落的地方潛出,以防不小心撞到床榻或者桌椅。 然而他低估了龜茲王的奢侈。 帳內(nèi)的地面全都鋪滿了厚厚的毛毯,連角落都沒遺漏,苗七剛從地下冒出個后腦勺,頭頂厚重的毛毯就把他給擋了下來,被卡在沙里出不去的苗七只好又退了回去。 摸了摸下巴,苗七轉(zhuǎn)而又悄然爬上了帳頂。 從腰間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苗七小心翼翼的在帳篷中央的地方開了個洞,觀察了一下帳內(nèi)的格局,找到桌子的方向后,用繩鉤掛著被黑布包裹起來的極樂之星,一點點往下放去。 黑色的小布包搖搖晃晃的朝著桌面落下。 三米,兩米,一米……快了!看著已經(jīng)近在咫尺的桌面,苗七瞇起眼睛,放慢速度,力求不發(fā)出絲毫動靜的將東西放到桌子上。 就在白色的小布包和桌面只剩下最后一丟丟距離時,一只在昏暗的營帳內(nèi)顯得格外白皙的手,忽然飛快的朝著系在布包上的繩子抓了過去—— 那只手的速度快到幾乎要形成殘影,苗七的雙眼甚至只捕捉到了一抹白光。 “!!” 直到繩索被抓住的那一刻,才反應(yīng)過來的苗七悚然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把繩鉤收進(jìn)了系統(tǒng)背包……但是他忍住了。 剎那間,苗七就做出了決斷。 棄繩逃跑。 在付諸行動之前,透過被匕首隔開的小洞,苗七和下面抓住自己繩索的人有一瞬間的對視。 第8章 [已修] 和那人對視的同時,苗七給自己套上了隱身。 然后麻溜的撒腿就跑。 一溜煙兒竄出去老遠(yuǎn),發(fā)現(xiàn)身后竟然沒有傳來任何動靜后,苗七才停下了腳步。 看著仍舊安靜的營地,他有些詫異的挑起了眉梢。 雖然剛才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但很顯然,那個人就是龜茲王妃,苗七一時有些想不明白,這個龜茲王妃為什么在發(fā)現(xiàn)自己之后,沒有通傳衛(wèi)兵立馬展開搜捕。 除此之外,苗七還有其他的疑問。 龜茲王妃不僅身懷武藝,而且武功還相當(dāng)厲害,她剛才露的那一手,速度快到讓苗七都反應(yīng)不過來,如果對方剛才沒有選擇去抓繩索,而是直接攻擊他,他肯定逃不過去。 然而她并沒有這么做。 苗七直覺,對方似乎是不想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情。 這其中的緣由苗七一時半會兒還想不明白,不過他敢確定,龜茲王妃會武功的事情絕對沒幾個人知道,因為在其他勢力的情報描述中,龜茲王妃的形象一直都是個體弱多病的普通人。 龜茲國是個特殊的存在。 它并不強(qiáng)大,卻很富裕,如果沙漠中的任何一方強(qiáng)大勢力想要吞并它,想來都不是什么難事,但這些勢力一直都沒有動手。 他們不僅沒有動手,還隱約有保護(hù)龜茲國的意思。 這其中的緣由倒是不難猜測,龜茲國畢竟是一個國,而且還是這片沙漠中最后僅剩的一個國家,這片沙漠中生活的本地人,都可以說是龜茲國的國民。 而任何一方勢力的擴(kuò)展,都離不開人力。 龜茲國存在的價值,就是為各方勢力源源不斷的增添新的人力。 根據(jù)以往收集到的情報,苗七可以確定的是,各方勢力在龜茲國都安插有眼線,在這種情況下,龜茲王妃會武功的事情,這些勢力怎么會毫不知情? 苗七故作深沉的拖著下巴,在心里給自己配了個背景音樂,然后小聲嘟囔道:“真相只有一個!”這個神秘的龜茲王妃,一直在刻意的隱瞞自己會武功的事情。 緊接著,他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說實話,剛才逃跑的時候他還真有點兒不太甘心,畢竟那條被他落下的繩鉤可不是普通繩鉤——那是他施展輕功的必備道具啊! 雖然他完全可以重新自己再造一個,用起來效果也沒差,但那條繩鉤是系統(tǒng)出品的道具,光永不磨損這個屬性,就足以讓苗七把它當(dāng)成寶貝了。 真要弄丟了這個寶貝,苗七絕對會心疼。 所以他決定拐回去把繩鉤給取回來。 嘛,反正這個龜茲王妃不敢在營地里動手,那他又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這么想著,苗七便有恃無恐的又轉(zhuǎn)了回去,回到營帳旁邊的時候,苗七還特意釋放了一絲內(nèi)力。 帳中,正坐在床榻上欣賞極樂之星的龜茲王妃臉色一變。 “你竟然還敢回來?!?/br> 順著感覺到的那絲內(nèi)力波動,她捕捉到了苗七的方位,直接用傳音入密的法子對苗七說道。 “我為什么不敢回來?”苗七開著隱身爬上了帳頂,對龜茲王妃回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是受人之托來幫忙送還極樂之星的,如今這東西送到了,你就算不感謝我,也不該恩將仇報吧?” “哦?”龜茲王妃莞爾一笑。 “那你想要妾身如何報答你呢?”說著,她還換了個姿勢側(cè)身躺倒在床上,一雙漂亮又勾人的美眸直勾勾的朝苗七的方向看了過去。 苗七:“……” 這女人是在給他拋媚眼么? 嘴角一抽,苗七默默在心里給龜茲王妃貼了個‘不正經(jīng)’的標(biāo)簽,然后干脆的道出了自己回來的目的,“你把我的繩鉤還給我,這件事就算兩清了?!?/br> 繩鉤? 龜茲王妃瞥了眼被自己丟在地上的那條帶鉤子的繩索,眸光微閃,柔聲對苗七回道:“天涼風(fēng)寒,妾身身子骨一向虛弱,實在不方便親自出去送還,不若小哥你自己進(jìn)來取它吧?!?/br> 苗七想了想,覺得自己沒什么好顧忌的,就干脆抽出匕首又在帳頂開了個洞。 匕首很利,切割帳篷的時候幾乎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響,外面風(fēng)大,守在帳門前的守衛(wèi)自然也不會察覺到那細(xì)微的動靜。 撤掉隱身大咧咧的在龜茲王妃興味的注視下跳進(jìn)帳篷,苗七看似隨意,卻十分謹(jǐn)慎又警惕的走到繩索不遠(yuǎn)處,然后一邊注視著躺在床上的龜茲王妃,一邊用腳把繩索勾了回去。 帳內(nèi)只在角落處點了一支燭燈,光線很昏暗,苗七終于看清楚了龜茲王妃的長相。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比苗七以前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漂亮,而且身上還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zhì),極為勾人。 若在場的是其他男人,面對這般作態(tài)的龜茲王妃,定然會心動不已。 可惜苗七實在是個不懂風(fēng)情的家伙,他除了在心里感嘆了一下龜茲王妃的美貌之外,完全沒有其他的反應(yīng)。 在苗七打量著龜茲王妃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著苗七。 龜茲王妃對苗七很感興趣。 之前,苗七‘送還’極樂之星的時候,龜茲王妃其實并沒有事先感覺到苗七的存在,若不是她當(dāng)時并未睡著,碰巧看到了那根繩索從帳頂落下來,或許苗七還真就在她面前悄無聲息的走了個來回。 這么厲害的隱匿功夫,讓龜茲王妃對苗七的來歷感到十分的好奇和警惕。 如果不是時機(jī)不允許,她當(dāng)時肯定不會放任苗七逃走。 在她的估測中,苗七應(yīng)該是個精通隱匿功夫的中年人,可是當(dāng)苗七真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才發(fā)覺,苗七竟然如此的年輕。 雖然頭上戴著兜帽,遮蓋了大部分的容顏,但從苗七露出來的小半張臉來判斷,‘閱人無數(shù)’的龜茲王妃立馬就判斷出了苗七的真實年齡。 他看起來似乎才不過二十出頭呢。 而且長相應(yīng)當(dāng)不錯。 舔了舔嘴唇,龜茲王妃忽然坐起身來,目光溫柔繾綣的望著苗七,傳言道:“不知小哥兒可否能取下兜帽,讓奴家一睹你的樣貌,這樣一來,日后奴家有機(jī)會也好報答你的一番恩情啊?!?/br> 苗七下意識后退了一步,義正言辭道:“不用了。” 他對有夫之婦沒興趣,對這種不正經(jīng)的女人更不會有興趣了,所以報答什么的還是算了,就讓他繼續(xù)做一個神秘的美男子吧。 總感覺被這個女人纏上了一定沒好事(托腮。 見苗七在自己的誘惑下竟然無動于衷,龜茲王妃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臉上的笑容卻越發(fā)溫柔,“小哥你怎能這般無情,你都看了奴家的身子,怎地卻不能讓奴家見一見你的真容呢?” 苗七……苗七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女流氓,他耳根一紅,下意識回道:“你明明穿著衣服呢?!?/br> 看到苗七耳根處不甚明顯的紅暈,龜茲王妃饒有興趣的撩了撩耳邊的發(fā)絲。 瞧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個有趣又純情的小可愛……倒是正和她的口味呢。 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苗七的身型,龜茲王妃越看越覺得滿意,她最喜歡這種年輕又充滿力量的男人,尤其是純情的那種,這樣的男人在床上雖然生澀卻干勁十足,簡直是難得的‘美味’。 當(dāng)然,前提是他得有張同樣‘美味’的臉。 目光轉(zhuǎn)移到苗七帽兜下的臉,龜茲王妃勾唇一笑,忽的抬手解開了腰間系著的絲帶,順著衣裳的滑落,一片白嫩的肌膚便露了出來。 “現(xiàn)在奴家可沒穿衣服呢。” 然而苗七早在她解腰帶的時候就閉上了眼。 “我什么都沒看到。”一邊后退到被自己割開的缺口處,苗七一邊面紅耳赤的回道,作為一個沒有開過葷的童子雞,苗七現(xiàn)在很不淡定,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