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你要我找的,竟然是他們?nèi)齻€人?!” 這簡直是在開玩笑,而且是在拿他的性命去開玩笑。 這三個人,無論是哪一個,放在江湖中,都是沒有人敢輕易去招惹的對象,他們?nèi)齻€加在一塊兒,分量可不是一加一再加一那么簡單。 大金鵬王頓時面露尷尬之色,他干笑兩聲,有些氣弱的說道:“本王知道,這件事確實非常難做,若非真的走到了絕路,本王也不會生出這個想法,可……可陸大俠您本領(lǐng)高強,想必,應該有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吧?” 陸小鳳一臉麻木的看著他。 呵呵……他現(xiàn)在嚴重懷疑,這件事就是一個圈套,一個針對他陸小鳳設置的圈套,目的就是要把他逼上死路! 見陸小鳳半晌都沒搭話,大金鵬王趕忙朝丹鳳公主使了個眼色。 “陸大俠?!?/br> 走到陸小鳳的面前,丹鳳公主輕喚一聲,一雙美目中滿含哀求之色,然后凄聲道:“請您再考慮一下,好么?現(xiàn)如今,除了你之外,我和父王真的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信任,可以托付的人選了?!?/br> “我知道,這件事情很危險,你要是不愿意答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丹鳳并無強求之意,只想請您再多考慮一下,好么?” 目光微微閃動,陸小鳳垂下眼眸,避開與丹鳳公主相對的視線。 他似乎是有些受不住,丹鳳公主這般的柔情攻勢。 紅唇微啟,丹鳳公主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在看到陸小鳳臉上顯而易見的為難之色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沉默。 久久的沉默。 或許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有或許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陸小鳳終于有了決斷。 他抬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丹鳳公主絕望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中,沉聲道:“好,這件事我陸小鳳應下了,但是,丑話說在前頭,我雖然答應了幫你們?nèi)フ疫@三個人討債,卻不能保證,真的能夠講這件事做成?!?/br> “好好好……好好好!” 大金鵬王驚喜的連連喊了好幾遍的好字,才顫聲補充道:“沒關(guān)系,只要陸大俠你愿意答應這件事情,本王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啦,絕對不會再做其他強求,快,丹鳳,快去將本王珍藏的西域葡萄酒取出來,本王要好好敬陸大俠一杯?!?/br> “喝酒就不必了?!?/br> 陸小鳳擺了擺手,面色凝重的嘆道:“再好的酒,陸某現(xiàn)下恐怕也沒有心情去品嘗,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有什么法子,能夠解決這個大難題吧。” “這——” 丹鳳公主有些為難的看向大金鵬王。 被陸小鳳這么一說,大金鵬王激動地心情也平復了下來,他輕嘆一聲,對丹鳳公主搖了搖頭,道:“也罷,陸大俠所言有理,現(xiàn)在確實不是喝酒的好時候。” 沉思片刻,陸小鳳出聲道:“這件事很難辦,若只有我一個人,十有八九是沒辦法解決的,所以,我需要去找?guī)讉€厲害的幫手?!?/br> 眼睛一亮,大金鵬王立馬接道:“這個沒問題,本王可以讓蕭秋雨他們和你一起去辦這件事。” “不,他們還不夠厲害?!?/br> 陸小鳳緩緩搖頭,無視了大金鵬王有些不悅的神色,胸有成竹的笑道:“我有一位非常厲害朋友,倘若能夠請他出手相助,我想,這件事,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夠辦成?!?/br> 丹鳳公主好奇道:“哦?不知陸大俠所說的這位朋友,是何方神圣?” 花滿樓卻面露了然之色。 “你是想請,西門莊主出手?” “知我者,七童也?!?/br> 陸小鳳笑著拽了句文,但緊接著,笑容又變成了愁色。 “唉,可是想要請西門出手,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br> “何止是不容易,”花滿樓無奈道:“請他出手的難度,或許并不比解決這件事情來的容易?!?/br> 陸小鳳嘆道:“但總歸要去試一試,才能知道,到底能不能成?!?/br> 第55章 說起當世最有名的年輕劍客,除了‘天外飛仙’葉孤城之外,就屬西門吹雪最負盛名。 前者常年居于海外,雖然早在數(shù)年前便聞名江湖,但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聽說過他的厲害,并沒有親眼見到過,多多少少,會對他的劍法有些爭論;而后者,雖然一年只會在江湖中出現(xiàn)四次,卻因為目擊者眾多,毫無爭議的被稱之為年輕劍客之中,最厲害的一位。 萬梅山莊,西門吹雪。 這個名字,不知道讓多少jian惡之輩膽顫心驚。 因為西門吹雪每一次出手,必定會取走一個惡人的性命。 但關(guān)于西門吹雪,也有不少的爭議。 有人說,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因為無論死在他劍下的人,在臨死之前,如何苦苦哀求,都無法打動他分毫。但是也有人說,他其實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大善人,因為他所做的事情,對絕大多數(shù)人而言,是一件好事。 他單騎遠赴千里之外,去和一個絕頂?shù)母呤?,爭生死于瞬息之間,所圖的,只不過是為了要替一個他素不相識的人去復仇伸冤。 西門吹雪是個名人,他不僅年輕,劍法卓絕,身家富裕,還長得不錯,幾乎可以說是人生贏家的典例,這樣的人,總是會引起別人的關(guān)注,成為他們討論的焦點人物。 苗七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關(guān)于他的傳聞。 但傳聞的可信度,終歸有限。 于是,在得知陸小鳳和西門吹雪認識之后,他就向陸小鳳打聽了起來。 “該怎么說好呢?”說到西門吹雪,連陸小鳳這個勉強算是西門吹雪朋友的人,在一時之間,都很難找出合適的言語,來形容他,評價他,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陸小鳳才艱難的組織好了語言。 “其實吧……西門雖然冷僻了一些,不茍言笑了一些……好吧不止一些,認識這么久,我就沒見西門笑過??瓤龋傊?,我是覺著,他并沒有傳言中所說的那么、那么沒有人味兒?!?/br> “陸大哥你能說的具體點兒么?!?/br> 苗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陸小鳳這番評價,壓根兒沒法兒讓他從中想象出,西門吹雪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好吧好吧,我努力?!币荒槦o奈的摸了摸胡子,陸小鳳沉吟片刻后,繼續(xù)說道:“西門其實是個很會享受的人,他平時除了練劍之外,也喜歡自己演奏或者欣賞笛子和古琴之樂,更會品嘗美酒佳肴,他的萬梅山莊布置得很美,美如仙境,尤其是梅花盛開的季節(jié)……” “所以,你才總是要在那段時間,去萬梅山莊偷酒喝?” 花滿樓似笑非笑的瞥了陸小鳳一眼,揶揄道。 額。 有些尷尬的砸了咂嘴,陸小鳳小聲反駁道:“你要是嘗過萬梅山莊酒窖里珍藏的那些佳釀,就能知道我為什么總是去了。再說了,我那怎么能叫偷呢?我明明是舍不得讓那些美酒,孤零零地放在酒窖中陳灰!” 花滿樓笑而不語。 苗七果斷送上了一記白眼。 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陸小鳳這家伙,不僅很能耍嘴皮子,還臉皮賊厚。 不過—— “我們現(xiàn)在不是應該去塞北么?這方向,好像不太對啊?!?/br> 陸小鳳調(diào)整了一下手中的韁繩,擠進苗七和花滿樓中間,笑道:“我們當然是要去塞北,但是在去塞北之前,還要先去另外一個地方,找另一個人,辦另一件事情?!?/br> “……泥能好好說話不。” 苗七忍不住又送了陸小鳳一記白眼。 “怎么,阿七你沒聽懂么?哈哈哈,這可不能怪我啊,要怪就只能怪你的中原話還沒學到位。”陸小鳳相當欠扁的回了這么一句,見苗七貌似有發(fā)火的征兆,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你聽說過大智大通嗎?” “那個據(jù)說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這天底下什么問題都難不倒他的大智大通?” “沒錯,就是他。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要去找他問一些問題?!?/br> 哦,懂了。 苗七撇撇嘴,心說這不就是要走捷徑的意思么,至于羅里吧嗦的繞那么大的圈子么。 還是說,他是因為在沙漠待久了,習慣了那邊直來直去的作風,就對中原人這種比較委婉的表達方式,有些接受不良了? 兩日后。 苗七三人終于抵達了目的地,揚州。 李白有首詩中,有這么一句——煙花三月下?lián)P州。眼下雖然不是三月,揚州城的‘煙花’卻仍舊十分繁華,當然,此‘煙花’非彼煙花。 詩中的煙花,是指柳如煙、花似錦的春景,而苗七他們所指的煙花,則是那一整條街的青樓妓院。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苗七三人抵達揚州城的時候,剛巧是傍晚時分,也就是這些煙花場所開門營業(yè)的時間,一整條街的青樓妓院同時開門迎客,說實話,看起來還挺震撼的,最起碼對苗七來說,是相當震撼的。 “喲,這位俊俏的小哥兒,要不要進來玩一玩呀~” “大爺,您快里邊兒請,我們這兒有咱們揚州城最有名的花魁娘子,今晚她會登臺獻藝,這可是難得能遇到的好機會呀!” “陳公子,您可有一段時間沒來咱們艷春樓了,樓里最近新來了幾位姑娘,您要不要來嘗嘗新?” “……” 苗七低下頭,使勁兒扯了扯兜帽。 冷靜,要冷靜,千萬不能露怯! 不就是看見了一大堆衣著暴露的姑娘么,沒啥好不淡定的。 qaq好吧,他認慫,早知道他就跟花滿樓一塊兒待在客棧,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噗,阿七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一邊欣賞著街邊的‘景色’,陸小鳳還一邊能分出神來,觀察苗七的反應。 眼尖的看到苗七從耳根處蔓延到脖頸的紅暈后,陸小鳳立馬笑瞇瞇的打趣道。 苗七默默的瞥了他一眼,沒有應聲。 “嘖嘖嘖?!标懶▲P故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道:“阿七,你該不會還是那什么吧?不會吧,聽說關(guān)外的風氣可要比中原開放多了,你都這把年紀了,怎么可能還沒有開過葷呢?” 苗七:“……” 我忍(╯﹏╰)b 陸小鳳咧嘴一笑,唇上的兩撇小胡子也跟著翹了翹,得寸進尺道:“唔,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啊。” “泥垢!”忍無可忍的苗七猛然抬頭,對著陸小鳳揮了揮拳頭,小聲威脅道:“你要再這樣捉弄我,我就把你打暈了,然后扒光衣服吊在街口,供這里來往的所有人圍觀。” 噫。 這個威脅還真有點兒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