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讀懂玉羅剎表情的苗七猶豫了一下,默默的伸手牽住玉羅剎,然后邁開步,手拉手的帶著玉羅剎朝小院的方向走去。 看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玉羅剎心頭的遺憾頓時一掃而空。 嗯,今天天氣真好,特別適合散步,回頭等吃飯早飯,他一定要拉著苗七再出來溜達一圈兒。 一大早起床就被猝不及防塞了狗糧的楚留香等人:呵呵。 在這種時候,只要微笑就夠了:) 有了玉羅剎提供的辦法,一點紅受損的經脈日漸恢復,而與此同時,苗七和玉羅剎的關系也越來越親密融洽,一切似乎都在朝著一個好的方向發(fā)展。 大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這日傍晚,最后一次藥浴結束,一點紅的經脈終于完全恢復。 一行人立馬開始著手安排回程。 但在這個當頭,一則流言忽然從西方魔教的總壇傳出,讓整個沙漠的勢力都為之sao動起來。 魔教少主玉天寶外出游玩時遇害,玉羅剎在閉關中途得知此事,竟走火入魔而亡,西方魔教群龍無主,羅剎牌也不知所蹤…… 隨著這消息的流出,所有人都知道,動亂已經拉開了帷幕。 按西方魔教的教義,教主去世后,誰擁有羅剎牌,誰就能成為西方魔教的新任教主——但凡是有野心的人,都抵擋不了這個天大的誘惑。 所以各方勢力明面上雖按兵不動,暗地里卻小動作連連,不約而同的開始搜查羅剎牌的線索。 靠近魔教總壇的沙城暫且還未出現太大的sao亂,但也人心惶惶。 逗留在沙城的商隊紛紛打包行囊,迫不及待的逃離沙漠,生怕被攪進這攤渾水中遭受無辜牽連。 城中的酒樓賭場紛紛停止營業(yè),居民們大都閉門不出,不過短短幾日,原本還熱鬧繁華的沙城便被寂靜圍繞,就算偶爾有人路過,也是行色匆匆,半刻都不愿停留。 安排妥當的苗七等人低調的撤出了沙城。 受氣氛影響,在離開沙城的時候,向來愛鬧的胡鐵花異常的安分,說話聲都不自覺的壓到了最低。 姬冰雁面色凝重的估算著事情的嚴重性,打算一離開沙漠,就叫手下暫停所有跟沙漠有關的生意。 一點紅則是一路警覺,手不離劍,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知道玉羅剎身份的楚留香選擇沉默。 他能怎么辦? 就算他知道玉羅剎只是詐死,知道這件事是玉羅剎自導自演的一場陰謀,知道這件事可能會造成許多人傷亡……他也只能選擇明哲保身。 楚留香清楚,就算自己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將真相公諸于眾,也挽回不了局面。 況且,玉羅剎也不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他能做的,只是盡可能地保住身邊的人,讓他們不要摻和這趟渾水。 苗七也異常的沉默。 從聽到那則傳言開始,苗七就猜出了玉羅剎的意圖,一方面來講,苗七當然不忍心看到那么多人為此白白送命,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很矛盾。 若非那些人自己心生貪念,便不會踏入局中,引火燒身。 可但凡是人,誰會沒有七情六欲呢? 玉羅剎設下這個局,以羅剎牌和西方魔教做誘餌,以人性的貪婪為助力,為西方魔教鋪墊發(fā)展之路,是他身為魔教之主所該做的事情。 但這條路,不知道要用多少人的鮮血來鋪墊。 苗七可以置身事外,但他總覺得,心里有道坎兒過不去。 因此,他和玉羅剎單方面的打起了冷戰(zhàn)。 #情人是反派大魔頭的我每天都在為立場問題頭疼# #伐開心,就是不想搭理這個罪魁禍首# #獻殷勤也沒用,寶寶不吃這一套# 這兩人到底咋滴啦? 看著又被苗七趕出帳篷的玉羅剎,胡鐵花一臉茫然的眨巴著眼睛,偷偷戳了戳一旁的楚留香,希望讓楚留香給分析一下情況。 然而楚留香只想靜靜。 他也很糾結的好么,看到苗七不開心,他倒是想去勸導一下,可他自己都過不了那道坎兒,又有什么資格去勸導苗七? 老臭蟲怎么也不正常了? 胡鐵花撓了撓后腦勺,扭頭又看向姬冰雁。 姬冰雁很是敷衍的聳了聳肩,轉身便繼續(xù)跟一點紅聊天,試圖把叛離了組織無家可歸的一點紅拐到自己手下。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胡鐵花頓時拉下臉,抱著酒壺跑到一旁的沙丘上,喝起了悶酒。 帳篷內,苗七狀似專注的擦著彎刀,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問題的根本還是在于立場的不同。 玉羅剎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他是魔教之主,是梟雄,而苗七卻是個夢想成為絕世俠客的普通人。 他可以站在玉羅剎的角度去理解問題,但理解歸理解,不高興還是不高興啊tat~ 正想的出神的苗七沒有注意到,玉羅剎又再一次偷偷鉆進了帳篷。 看著滿臉糾結神游天外的苗七,玉羅剎無奈的嘆了口氣。 得,讓這貓兒繼續(xù)自個兒糾結下去,還不知道得糾結到何年何月去呢。 眼瞅著好不容易就能過上沒羞沒臊黏黏糊糊的日子了,他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天天自個兒‘獨守空閨’、孤枕難眠。 第108章 “阿七?!?/br> 玉羅剎忽然俯下身,抽走了苗七手中的彎刀,然后又順勢把苗七推倒在榻上。 神游被打斷的苗七一臉懵逼,還來不及出聲,唇齒便被強勢撬開,喪失了開口拒絕的機會。 “……嗯!” 這個吻不若以往那么溫柔,唇上傳來的刺痛感讓苗七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抬手想要推開玉羅剎,卻反被玉羅剎抓住了手腕,反壓在頭頂,徹底動彈不得。 見實在掙扎不開,苗七反倒平靜了下來。 他沒有回應玉羅剎的吻,只是平靜的承受著。 反正等親夠了,玉羅剎自然會放開他。 帶著幾分不滿和發(fā)泄的意味,玉羅剎毫不客氣的按著苗七啃了個夠。 等玉羅剎撤開時,苗七的唇舌已經被吮到麻木,二人四目相對,稍顯急促的呼吸聲在帳篷中格外清晰。 “疼么?” 指尖從苗七有些紅腫的唇上劃過,玉羅剎眸色暗沉,聲音有些沙啞的道:“鬧別扭鬧了這么久也該夠了吧?!?/br> 他愿意一直寵著苗七,也有足夠的耐性,能在動情時忍著不做到最后一步。 但苗七的冷淡,卻讓他無法忍受。 玉羅剎承認,自己是有些不滿,不滿于苗七寧愿自個兒悶著,也不愿意跟他溝通。 “我知道你看不慣我的這個計劃,但你明明可以我提出來。” 只要苗七開口,玉羅剎肯定愿意做出一些讓步。 這個計劃的目的,其實只是為了清理掉教內有異心的人,只要最終的目的能達成,采取什么樣的過程和手段并不重要。 至少現在對玉羅剎來說,并不重要。 苗七看不慣,那他改變策略就是了,何必要糾結來糾結去呢? 沉默片刻后,苗七才出聲道:“你先起開。” 一百多斤的人壓在身上,他連呼吸都有點兒不暢快,嘴唇還火辣辣的疼,讓他怎么好好說話啊! 額…… 注意到苗七因為呼吸不暢而漲紅的臉,玉羅剎趕忙悻悻的退到一旁。 沒了重物壓頂,苗七頓覺輕松了許多。 他坐起身,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果不其然,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不過是幾天功夫沒親近而已,這人要不要這么饑渴啊。 有些嫌棄的撇了玉羅剎一眼,苗七沒好氣的哼道:“我確實有些看不慣這個計劃,但我糾結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好么?!?/br> 他糾結的是,不知道該不該讓玉羅剎改變計劃。 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苗七不喜歡玉羅剎插手自己的事情,自然也就覺得自己不該去插手玉羅剎的事情,如果只是不重要的小事也就罷了,但這件事關乎整個西方魔教,苗七自覺沒有立場去插手。 他不想利用玉羅剎對自己的感情。 就算玉羅剎不介意被他利用,苗七也不屑于做出這種事。 聽罷這番話,玉羅剎心頭微動,只覺堵在胸口數日的郁氣霎時被甜意取代。 看到玉羅剎臉上越發(fā)燦爛的笑容,苗七有些不自在的撇開視線,趕忙補充道:“再說了,中途貿然打亂計劃,肯定會造成更多麻煩,萬一生出什么變故,那我豈不是成了間接的罪魁禍首了么?!?/br> 總而言之,他糾結的原因主要是怕自己擔責任。 才不是因為怕給玉羅剎找麻煩! 分分鐘看穿了苗七的口是心非,玉羅剎一邊配合的點頭,裝作相信苗七這番說辭的樣子,一邊卻忍不住笑彎了眼睛。 這只貓兒,怎么能這么可愛呢? “笑什么笑。”苗七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著玉羅剎,隨手拿起一旁的擦刀布便丟了過去,“我要休息了,你趕緊給我出去!” 玉羅剎側頭躲開布團,然后笑容滿面的撲倒了苗七。 “好貓兒,今晚就別再趕我出去了好不好?咱們都好幾天沒親近了。” “不好,把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