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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所有女配過一遍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許師弟,這位新生未必會入選,叫師弟,不太合適吧?!笔捯莩鲅蕴嵝?。

    “是嘛,可我瞧著,這小師弟是一路下來,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那個?!痹S眠語氣篤定,蕭逸竟無法反駁,客套一番后帶著君清等人匆匆走了。

    “閣下,你擋住我去路了?!本藷o奈,臉上的表情依然不容樂觀。

    “小師弟,不要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嘛,跟我?guī)熜忠粯?,太沒趣了?!痹S眠從輪椅上走下來,彎腰湊到君匪面前,摸著下巴道。

    “我果然沒看錯,你這小子,生的比女子細(xì)致,比我?guī)熜诌€要好看?!?/br>
    君匪愣了片刻,他口中的師兄顯然不是蕭逸,他雖是劍眉星目,卻遠(yuǎn)不及眼前之人郎艷獨(dú)絕。

    許眠口中的師兄,應(yīng)該是......葉湑。

    君匪望向少年煙青色的發(fā)帶,錦帶面料光滑如水,質(zhì)地上層,兩端分別繡著一株蘭草和一個“眠”字,針法細(xì)膩,似是蘇繡。

    和那日她戲弄葉湑時,扯下的雪白發(fā)帶有異曲同工之妙。眼前的少年,只怕就是玄峰那個得天獨(dú)厚的機(jī)關(guān)術(shù)鬼才。怪不得......隨便一個破輪椅的速度都被改造的如此逆天。

    “小師弟,你別著急啊,師兄看你頗合眼緣,肯定不會讓你落選的?!痹S眠見君匪沉默不語,眸里笑意促狹。

    “什么......喂!”

    君匪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許眠扣著肩膀壓制在輪椅上,那這能忍?她伸出手就往許眠的頭上招呼,指尖劃過少年的碎發(fā),眼看就要揪到他的發(fā)帶時,君匪的手卻被許眠一把抓住。

    “小師弟,這可不能隨便扯。”他的神情凝重起來,放在輪椅上的手指微動,君匪的罵聲還沒出口,人就隨著輪椅出了百米之外。

    “去你大爺?shù)模趺淳筒荒艹读?,你師兄的我都敢扯!?/br>
    君匪被這速度嚇得魂飛魄散,罵罵咧咧適應(yīng)后,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她懵了一會,從懷里掏出一段發(fā)帶,錦帶上蘇繡的紅梅傲雪獨(dú)立,遙遙指向的另一端,有一個小小的“湑”字。

    她當(dāng)日順手拿走時,只覺得好看,如今聽了許眠的話,后知后覺有種攤上大事了的領(lǐng)悟,可是......為什么不能扯呢?君匪想破了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反倒是一陣陣壓抑的笑聲喚回了她的思緒。

    “哈哈哈,你看那個瘸腿的,長的是出眾,不過,玄機(jī)門什么時候淪落到殘疾的都放進(jìn)來了!”

    “是啊是啊,真是可惜了,以他的相貌,本來可以入玄字班,有幸和首席弟子共同進(jìn)學(xué),如今恐怕連地字班都難說,要落選了咯!”

    君匪靜靜聽著周圍的嘲弄聲,理了理衣袖的褶皺,輕撩衣擺,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堅(jiān)·挺地站起來,拂了拂碎發(fā),深藏功與名。身后的輪椅更是配合地原路返回,生生把嘴碎的那群人嚇得讓出一條路。

    這時,清遠(yuǎn)的敲磬聲在大殿響起,高臺長階下的練劍場霎時間安靜下來,數(shù)百名新生有序地站定,這在高臺之上的掌門玄鏡看來,不過就像是一盤布滿黑白子的棋局。

    容顏皎皎者為白,次之為黑,黑者丑拒,就是如此簡單。

    而冬至日,是檢驗(yàn)顏值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試想,穿得如此臃腫之際,于嚴(yán)寒的室外凍起高原紅,如廝境地,還能好看得起來的少年,那是真的好看??!

    玄鏡官方地走了個過場,好看的一個沒落下,通通翻了牌子留下,數(shù)百才堪堪進(jìn)了二十,嚴(yán)苛的很。君匪卻只得嘆聲孽緣,影四影五留下也就罷了,雙生子容貌一致,定然不會留一去一,影六什么時候混進(jìn)來的她竟一點(diǎn)沒有察覺,算了算了,好歹是自己人。

    大選之后,留下來的二十人拿著牌子領(lǐng)回了各自的弟子服,影四影五要入玄峰攻克機(jī)關(guān)術(shù),發(fā)放的自然是淺青色的弟子服,顏色不如許眠的純正,也比不得他身上的精致。

    君匪回望一身淺藍(lán)弟子服的君清,彼此心照不宣,都是冒牌貨。她想,既然選擇了研習(xí)劍術(shù),同在一峰,那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了。她收回目光,低下頭望著手中純藍(lán)的發(fā)帶,有些不知所措。

    葉湑的發(fā)帶還收在懷中,君匪束好發(fā),心想有機(jī)會定要盡快物歸原主,這似乎對玄機(jī)門弟子而言,十分重要。

    各自更衣后,蕭逸前來通知,說是掌門將于大殿講解戒律,新生不得缺席,君匪暗暗吐槽,真是不管在哪上學(xué),新生都得聽人訓(xùn)話,真是千篇一律......寂寞如雪!

    話雖然這么說,她還是認(rèn)認(rèn)真真聽了,以免踩雷,內(nèi)容無非是玄機(jī)門內(nèi)不得飲酒殺生,不得擅出山門,不得宵禁未歸。放到現(xiàn)代,那就是不準(zhǔn)亂出校門,亂叫外賣,亂在外面浪,還要查寢,真是呵呵了!

    玄鏡又說了些寄語,君匪沒聽,無聊著開始打量語重心長的中年美大叔,她想掌門玄鏡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禍害女子的那種類型,哪怕歲月荏苒,他的模樣仍未染風(fēng)霜,反倒像美酒,越放越濃。

    “諸位,這最后一條戒律,我必須再三言明?!毙R無端凝重起來,君匪豎起耳朵聽他說道。

    “爾等束發(fā),發(fā)帶等同守禮,當(dāng)潔身自好,清心寡欲。若遇命定之人,方可摘下,一生一人,不可悔也!”

    君匪:???

    “諸位需謹(jǐn)記此門規(guī),且退下吧?!毙R如是說。

    君匪的腿卻軟得走不動路了,懷里葉湑的發(fā)帶仿佛是燙手的山芋,她捂著心口艱難地轉(zhuǎn)身,還未邁步,又聽得玄鏡說。

    “那位弟子,對,就是你,你先留下來?!?/br>
    君匪:我他媽又?jǐn)偵鲜裁词铝耍?/br>
    認(rèn)命地回過頭,君匪望著玄鏡,中年男子束發(fā)而簪,未系發(fā)帶。她苦著一張臉,暗自煩惱,我明明沒有拿你老人家的發(fā)帶吧!

    “你叫君匪?”玄鏡望著精致的五官皺巴到一塊的少年,輕笑道。

    “是啊,有何貴干?”

    “不如何,君者,多為男子,匪者,少有女子,這兩字一般指意男子,你都占了,可你偏偏......是女子!”玄鏡的笑意更深,君匪徹底懵了。

    為什么?君清也是女子,你老人家怎么就看不見,你瞎也就算了,為什么就盯上我,欺負(fù)老子是炮灰女配是吧!

    “掌門,你看錯了,我要是女子,如何能進(jìn)得了山門?”君匪死不承認(rèn)。

    “你說的沒毛病,可是許多年前,就有一位女子入了玄機(jī)門,并且成為了首席弟子,只是鮮有人知罷了?!毙R的目光變得悠遠(yuǎn),似在懷念。

    “哦。”君匪攤手,那他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君匪,你長的......很像那位女子?!?/br>
    第7章 相愛相殺·葉湑

    君匪:鬼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

    “你身為女子,留在玄機(jī)門諸多不便,我明日派人送你下山?!?/br>
    玄鏡沉吟了片刻,古井無波的眸望向眼前少年,恍惚之間,好似故人歸來。

    “掌門,我想留下?!本肆瞄_衣擺跪了下去,佩在腰側(cè)的短劍碰地輕響,清冽如流水。

    “流殤,竟然是流殤!”玄鏡眸底一片痛色,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君匪,聲音低沉,壓抑道:“罷了罷了,是我有愧于她,你既然想留下,便依你。”

    君匪委實(shí)沒想到這生了銹的短劍會這么好使,難怪原著中長公主在“搞基節(jié)”強(qiáng)行競拍君清時,玄鏡會默許,他只怕是見此劍,念故人舊情。

    “阿緣吶......”玄鏡望著君匪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低喃,但愿,這孩子不要步你的后塵。

    夜已深,玄機(jī)門弟子房的燈火戌時準(zhǔn)點(diǎn)熄滅,君匪借著月光摸回房后累得沾枕即眠。

    相鄰醫(yī)峰的首席弟子殿內(nèi),卻還瑩瑩亮著燭火。

    “師兄,你理我一下嘛。”許眠在葉湑眼前晃來晃去作妖,奈和這廝面不改色,一心翻閱醫(yī)書,他的內(nèi)力被特殊手段封住,唯有尋古法重塑筋脈。

    “師兄,你是不是命犯桃花啊!”許眠自討沒趣,掰著手指說道:“大楚長公主折磨你,祈國新后用不入流的手段封你內(nèi)力......一沾上女子,師兄你整個人都不好了?!?/br>
    “許眠,她不是你想的那樣。”葉湑合上書,望向兩眼放光的少年。

    “誰?君匪還是葉槿?”八卦氣息撲面而來,少年激動得雙頰都染上桃花色。

    “夜已深,睡吧?!比~湑吹了燈,取下束發(fā)的玉簪,三千墨發(fā)傾泄如瀑,似仙清雅。

    “葉湑,你就是個大騙子!”許眠不為美色所惑,氣得直呼其名,說好的看完書就告訴我發(fā)帶去哪了的,哄得小爺信了你的鬼話。

    少年那叫一個委屈,可不是嘛,本來今天高高興興,師兄你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師弟,門在那里?!比~湑不為所動,翻了個身,指向門外。

    “我不走,這么晚翻墻回峰,那老頭兒肯定當(dāng)我下山花天酒地去了?!痹S眠苦著一張臉,小心翼翼往葉湑床上爬,好不可憐道,“師兄,你不忍心看我被打斷腿吧?!?/br>
    “啊呀......師兄你不讓就不讓,踢我下床做什么?!痹S眠痛呼,索性坐在地上,賴著不走了。

    “打斷腿也好,不至于埋沒了你新造的輪椅?!?/br>
    “師兄......”少年一雙眼幾欲潸然淚下,話音未落,他身上驀然一暖,原來是一床錦被。

    許眠莞爾一笑,他搖頭望著葉湑的后背,心頭好似于隆冬時節(jié)飲一口燒酒......

    師兄啊師兄,你這人,真沒意思!

    笠日,日上三竿。

    三峰同·修的珠算課,許眠照舊睡過了頭,房間里早已沒有葉湑的身影,他輕笑一聲,那人的修習(xí)進(jìn)程遠(yuǎn)遠(yuǎn)超前,哪怕缺席一年,蕭師兄也是望塵莫及,更別說志不在掌門之位,逃課摸魚的自己了。

    “唉~人生苦短,當(dāng)浪則浪?!狈钚兄俗衷E的許眠運(yùn)起輕功穿林過葉,往后山距鎮(zhèn)子最近的高墻掠去,少年身形輕若流云,卻在看到那似曾相識的人影時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了下去。

    “天啦,同道中人??!”

    被他這一聲駭?shù)脧膲ι系聛淼木艘皇址鲋ü?,一手捂著臉就要遁走?/br>
    “呦,小師弟,第一天就敢逃課??!”許眠揪住君匪的后領(lǐng),一雙眸彎若月牙。

    “不錯嘛,有師兄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痹S眠一把攬過她的肩,戲謔道:“別捂著臉了,我認(rèn)得你,走,上課去,師兄罩你。”

    君匪:我他媽還能說什么?

    “小師弟,不要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嘛,改日師兄帶你光明正大地下山喝酒?!鄙倌暌娋嗽鼓畹囟⒅鴫ν?,寬慰道。

    許眠不知,君匪何止生無可戀,她簡直是想死一死。

    好好的讓影四影五下山買了一月的口糧放在墻外,她偷偷摸摸搬回去就算徹底告別清湯寡水的日子了,這殺千刀的倒好,生生把自己拖走。

    拖走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回去上那見鬼的珠算課,天知道她數(shù)學(xué)從來沒考上過兩位數(shù),唉......暗搓搓地讓影六用腹語幫忙答到的算計,全他媽白費(fèi)了!

    許眠你等著,老子畫地成圈,祝爾長眠!

    “小師弟,你是不是討厭我?”許眠站在講堂外,松開手突然問道。

    “咳咳...師兄,我們先想想怎么進(jìn)去吧?!本似^頭望向里面撥弄算盤的老學(xué)究,橫眉豎眼,一看就不好惹。

    “小師弟,你讓開......”

    “我要裝逼了?”君匪這樣想著,卻見許眠從袖子里拿出類似竹蜻蜓的木質(zhì)飛行器,這玩意兒似有生命般朝著授課的老學(xué)究飛去,在他眼前晃了一圈,撩完就跑,愣是勾得老者追了出去。

    “小師弟,上課走?!痹S眠攬著君匪從一側(cè)出來,大搖大擺進(jìn)了講堂,君匪畢竟比不得許眠慣犯,她低著頭降低存在感,卻感覺一道清淺的視線緊緊鎖著她,正要一看究竟,突然聽得身畔少年興高采烈道。

    “師兄,你怎么在這?咦,蕭師兄,你也在!”

    葉湑收回視線,波瀾不驚的眸望向許眠攬著君匪的手,眉頭幾不可察的輕皺。

    “許眠,過來坐......帶著你的小師弟?!?/br>
    君匪聽到葉湑如是說,內(nèi)心其實(shí)是拒絕的,撩完就跑一時爽,再見面就尷尬了,她臉一紅,硬著頭皮在葉湑身邊坐下。

    “師兄,別冷著一張臉,小師弟都不好意思了?!痹S眠笑道:“小師弟,這是葉師兄?!?/br>
    “葉師兄,好巧?!本颂笾?,生怕葉湑一言不合拆穿她。

    “不巧,我是在等你?!?/br>
    “你們......認(rèn)識?”許眠吃驚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還未來得及細(xì)問,耳朵就被追到竹蜻蜓的老者揪住了。

    “臭小子,你敢不敢換個花樣!”老者拽著他的耳朵訓(xùn)道:“你要是把這些旁門左道的心思用到學(xué)習(xí)上,測試想不合格都難,堂堂玄峰首席大弟子,一天吊兒郎當(dāng)?shù)?,成何體統(tǒng)!”

    老者恨鐵不成鋼,君匪頗為同情地望向少年,卻見他眉宇間風(fēng)光霽月,她想,許眠不需要同情,他比這世間渾渾噩噩的許多人,都要活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