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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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眠迫不及待地揭開那層薄紙,越看,一張俊臉黑得越徹底:“是師兄教你的吧!”都他媽的揭了一層又一層。 “兵不厭詐,許師兄,你就當我自戀好了?!本颂崞鹁茐娴男は裉脊P畫放在少年眼前輕晃,上面揚眉淺笑的人兒好似活了起來,連唇角的輕嘲都和她一模一樣。 許眠深吸一口氣,打算出去走走,招搖過市紓解心情,憋出內(nèi)傷這種事他能說?是男人,就要自行解決! 好巧不巧,一撥十二個玄機門弟子很快就輪到了君匪,她抱著酒壇,卻遲遲沒有跟上?!鞍?.....”許眠長嘆一聲,輕輕地揉亂了她束好的發(fā),一邊用青絲遮住她小半邊臉,一邊搖頭問道:“等師兄呢?” 君匪揚起巴掌大的小臉點了點頭,少年眸光微閃,輕聲說道:“師兄匆匆拿了不少銀兩往酒肆的方向去了,你別等了,這不還有許師兄我嘛?” “嗯,我先隨他們上臺?!本嗽谠S眠的目送下往前走,她隱隱有些擔憂,這種感覺在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有意無意的目光時更加強烈,哪怕再遲鈍,也有一道明顯不同于其它,自高臺而下,帶著嗜骨的寒意,近乎刻薄地梭巡。 也許是少年隨意地撥亂,也許是君匪興致缺缺地低垂著頭,競價她的人并不多,寥寥數(shù)人也不過是臺下的來賓。君匪懸著的心卻一直無法放下,那道針對她一個人的目光遲遲未挪開,直覺告訴她不會輕易了結(jié),果然,將要下臺時,高臺之上忽然亮起了一盞青燈。 幽幽清光透過紅綢,無聲地宣告著勢在必得,場上一時安靜到極點,無一不等著青燈后的上賓露出廬山真面目。 一只涂滿丹蔻的手輕輕撩開薄紗,上挑的鳳眸倨傲地望著臺上的君匪,葉槿眸底閃過一抹郁色,語氣不容置疑:“這個人,我要了......不計代價?!?/br> 青燈一出,臺上的主場者絲毫不敢怠慢,他把被點名的單獨留了下來。君匪望著高臺上的女子,沒有拒絕,事實上也由不得她拒絕,原著里長公主要定君清時,用的便是這招,雖然一方面是掌門玄鏡的默許,但另一方面也是緣于這不成文的規(guī)矩——青燈買定!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君匪勾唇捋發(fā),朝葉槿淺淺一笑,高臺上女子滴水不漏的面容剎時生了裂隙,她望著煢煢獨立,不卑不亢的少年,名叫嫉妒的東西在心里叫囂得愈發(fā)厲害。 此刻,君匪淡然地收回目光,顧自搖了搖頭:葉師兄啊,你“沾花惹草”的本事,真是一點都沒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情敵來了,那就虐她,大不了玉石俱焚。本著如此魄力的君匪閑庭信步般緩緩下臺,恰在這時,一道熟悉的女聲自高臺另一側(cè)響起:“等等!” 紅綢被人輕輕掀開,那女子親手燃起隔間檐角掛起的青燈,似有些不甘愿地說道:“這個人,我也要!” 話語落,臺下一陣嘩然,這零距離的“修羅場”簡直不要太刺激,大抵這世間比美人更具吸引力的只有八卦了,若再吸人眼球些,就是美人兒的八卦了,很顯然,臺上臺下的一切滿足所有遐想,毫不掩飾地目光在三人之間來來回回,葉槿嫌惡地攏上了紅綢,只留下君匪和那后來的女子互看生厭。 她望著高臺之上的人,再看一百眼,還是自己的“好侄女”君清嘛,哪怕是一身稍顯寬大的女裝,女主大人還是勉強撐住了,她的身形,她的眉眼,明明白白就是君清。 可就是君清才不對,任何一個女子在這種情況都有可能出手相助,唯獨她,應(yīng)該是袖手旁觀和心里暗爽。這樣的君清,太不正常,君匪莫名其妙地轉(zhuǎn)著眼睛,無意中望到了人群外圍,頭戴帷帽的白衣男子。 是葉湑,一定是他,君匪遙遙望向遠處的男子,卻見葉湑抬起頭,方向正對著君清所在的高臺,她猛地回過頭,那上面的女子面色突變,神情凝重,而目光又有些悠遠,似在思憶什么。 君清緊緊攥著手心,葉湑清清淺淺的目光讓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腦海中的記憶頃刻間如潮涌般重現(xiàn)。 臨街的酒肆,正門燈籠高掛,灑下的光影映在青石板臺階上,平添了幾分暖意,與偏僻后巷里清冷的光景大不相同。泠泠月光下,一道修長的清影由遠及近,君清猛地從酒肆后門的青石臺階上站了起來,慌張地整理著坐久了而凌亂的衣擺。 “葉...葉師兄,是來小酌一杯嗎?”她退讓在一旁,被夜風吹得灰白的臉色又重新染上血色,“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君共飲。” “不必,我找你。”葉湑輕皺著眉頭,話語比月光還要淡薄,他提起手中的包袱扔了過去,即便如此不近人情,君清仍是受寵若驚地掀開了包袱。 “葉師兄!這是......”她拎起一件女子裙裳,欲語還羞地望著男子清雅的側(cè)臉,一顆心不受控制地小鹿亂撞。 “這不是重點?!比~湑朝包袱冷冷一瞥,雙頰緋紅的女子隨之望去,整個人如墜冰窟,“你的意思是?” “如你所想,以女子的身份參加競拍?!比~湑收回望向銀兩的目光,悄然轉(zhuǎn)身,并不打算久留。 “葉湑,你以為......我憑什么要幫君匪!”她望著男子的背影,眼眶里的淚重重濺在青石板上,如愿以償讓葉湑回了頭。 “憑什么?!睙o波無瀾的話語從君清肖想了許久的薄唇說出,她不可置信地望著葉湑一點一點走近。 當君清的心快要跳出胸膛時,男子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臉上窘迫的神情,“你說呢?憑你告訴蕭逸...君匪的女子身份算不算?” 君清下意識地后撤了幾步,張了張嘴,男子卻沒有給她任何辯駁的機會,“君清,你要清楚一件事,這是償還,不是商量?!?/br> “那我呢?我助你離開長公主府,你又如何償還?”她笑著反問,卻聽得葉湑輕嗤一聲,“你以為若不是如此,還能留到現(xiàn)在嗎?” 臉上的笑意驀地僵在那里,君清望著再次走遠的身影,緊握的手心幾乎要摳出血來,“葉湑,你那般在意君匪,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男子的腳步頓了頓,頭也未回,從從容容說道:“我似乎忘了告訴你,君匪有事的話,你,也一樣?!?/br> 這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如魔咒般在君清耳畔盤旋,她猛地回過神,狠狠咬牙對主場者說道:“這個人,我要定了?!?/br> 紅綢之內(nèi)的女子聽言,再度挑開薄紗,不緊不慢地穿過前廊,轉(zhuǎn)身從后面的樓梯走下高臺,冷漠地穿過人群讓出的路徑,一步一步走向君匪,看似親昵地貼近她耳邊,極輕極淺地說道:“要不要把你揭穿呢?此時,此刻?!?/br> 葉槿悄然說完,站遠了些,妝容精致的面孔淡漠而疏離,她的唇角幾不可察地輕揚,優(yōu)雅卻挑釁地問道:“這位公子,你選誰?” “我選你,選你,只選你!”君匪在心里答道,她沉默了片刻,正想拔出短劍“手刃”情敵時,身前多了一道清雋的身影:“說吧,如何能罷休?!?/br> 葉湑取下帷帽,剔透的清眸染滿霜寒,對面女子再見他時重新點燃的心慢慢涼了下去,她若無其事地莞爾一笑:“阿湑,這就是你對久別重逢的小姨,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嗎?” 第16章 相愛相殺·葉湑 “小姨您好,我是葉湑的同窗,請多指教?!本斯ЧЬ淳吹睾习菪卸Y,眸光誠摯,滿滿的全是后輩對長者的尊重。 她滿意地望著對方不復沉靜的神情,施施然走到葉湑身旁,與他并肩而立,坦然地迎著女子嫉恨的目光,勾唇道:“葉師兄,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br> 君匪拂開了葉湑護在她身前的手,拔·出了先前被中止的短劍,劃著地徑直朝葉槿走去,女子見此眸色微閃,仍舊固執(zhí)地想要一個回答,試圖證明些什么:“阿湑,若你飲盡那壇酒,我便離開?!?/br> “怎么?還不死心嗎?”君匪笑意盈盈地轉(zhuǎn)身,奪過了葉湑手中被揭開的桃花酒,仰起下巴,戲謔地掃向情敵:“我的酒,我自己喝。” 緋紅的酒水從女子唇邊滑至白皙的頸間,葉湑錯愕地望著她,喉結(jié)微動,莫名地心緒難寧......問世間情為何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嗎? 這番求證,葉槿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輸?shù)脧氐祝淌浜笥l(fā)斗志昂揚,輕咳幾聲鄭重道:“諸位,在下有一事望周知,這位公子本是......” “葉湑,接好了?!本嗣偷匕丫茐恿诉^去,擋在男子出手前先發(fā)制人,她漂亮地甩出手中劍,一把抹去唇角的酒漬,在劍鋒距葉槿不過三公時,“咻”地一個空中旋身,又穩(wěn)穩(wěn)回握住了劍柄,站立在她跟前,舔了舔嘴角。 “刀劍無眼,不服憋著?!彼桨觊_合,無言恐嚇。 葉槿松開手,掌心的冷汗和著清風讓她迅速鎮(zhèn)定下來,未完的指控被這強勢的壓迫止在了嘴邊,她不敢以身試險,平日的睿智周旋被對方一劍指喉亂了分寸。 君匪,她不僅是身負門規(guī)的玄機門弟子,也是性情古怪,陰晴不定的大楚長公主,這樣的易于喜怒,讓葉槿不得不掂量掂量眼前隨時能穿喉的短劍。 “呵......”君匪輕嗤一聲,果然沒有賭錯嗎?名聲這東西對熟悉的人而言無關(guān)緊要,但對不明真相的外人卻是一把利器呢。 她瞇著眸子,蓄勢待發(fā),場上的氣氛霎時間凝重起來,幾乎所有人都摒著呼吸靜待下文,就連早已趕來,遲遲引而未發(fā)的玄鏡也有些坐不住了。 恰恰相反,離事故現(xiàn)場最近的白衣男子靜若秋水,波瀾不驚,葉湑的眸光寵溺,溫溫淺淺地望著君匪的背影不動聲色......他相信她。 “葉槿,你何必苦苦追著我,說啊!”執(zhí)劍的少年陡然發(fā)難,她顫抖著手,微濕的眼眶通紅,隱忍痛苦的神色讓場中人幾乎忘記了她才是拿劍相逼的那個人。 “君匪,你瘋了嗎,你是個女人......”葉槿連連后退,趁機躲開了鋒利的劍尖,卻見君匪狠狠摔了劍轉(zhuǎn)身,少年震懾住臺下紛亂的議論聲后,回眸冷冷一笑,無比凄涼地喊道:“是啊,我是個女人...拋棄的替代品!” 話鋒陡轉(zhuǎn),葉槿的臉色剎時如調(diào)色盤般精彩,臺下人鄙夷的神色齊刷刷轉(zhuǎn)移,她再要重申事實時,那頭的少年已提起劍放在頸間,留下了兩行清淚:“要我離開的是你,來玄機門糾纏的也是你,當真要我死了才肯罷休嗎?” “君匪,你......”葉槿如何也想不到一個女子的臉皮能厚到如此境界,此刻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在眾人眼中都坐實了背信棄義,逼人自戕的惡名。 “我什么我...我做錯了什么,憑什么被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女人招之即來,呼之即去。”君匪把劍刃貼緊皮膚,傷心欲絕的模樣看得臺下來賓膽戰(zhàn)心驚。 事到如今,他們心頭的正義之火幾欲噴薄而出,紛紛射向葉槿的目光似要把人刺穿,她見勢不好,收斂好情緒,情真意切喚道:“我來,只為挽回你,你若不愿,我亦不再強求。” 一旁強忍的葉湑眼角微微抽搐,他由衷地嘆服,君匪這人...有一種本事,能把人逼得和她一樣,不按常理出牌。遠在后臺密切關(guān)注的許眠亦是同感,不愧是他看中的小師弟,和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她可比她們做作多了。 “哐當......”君匪熱淚盈眶,橫在頸間的短劍似無意識地滑落,她小心翼翼問道:“挽回我?你說的...可當真?!?/br> “自然,我是真的...喜歡你”葉槿見情況似有轉(zhuǎn)機,順著臺階陪她演下去,哪知這世上有一種套路叫厚積薄發(fā)。 “呵...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xiàn)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少年捂著臉曲膝蹲在地上,任由指縫間的淚水不要錢地往下砸,待場中一片唏噓聲后,君匪見好就收,淡定地起身,好不哀怨地深化主旨道:“愛情不是你想賣,想買就能賣!” 演了這么久,老子就是賣藝不賣身,你來打我啊,君匪在只有葉槿能看見的地方拋了個風sao的媚眼,弱不禁風地邁著小步挪回了后臺,給足吃瓜群眾們廣闊的想象空間,不多,也就能腦補出幾十萬字虐戀小說而已。 局面已定,葉槿冷著臉,無視那些指指點點,她走到葉湑跟前,極盡諷刺道:“沒想到,一年未見,你的眼光會這般大不如前?!?/br> “是嗎,可能我以前瞎?!比~湑笑得促狹,他拎起君匪的酒壇下臺,沒有多看葉槿一眼,自然也錯過了她臉上不甘的神色......你瞎,是指看錯了我嗎?可是葉湑,你何時真正了解過我! 隱在暗處的玄鏡默默注視著一切,他輕嘲著收回了邁出的步伐,對君匪的擔憂在這時顯得有些多余,這個孩子,懂得審時度勢,揣摩人心,機敏應(yīng)變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惜緣。 同樣的,也和她母親一樣,為人過于正派,哪怕是使用手段也偏于光明正大,比起冷臉離開的那個女子,到底差了幾分陰狠。 玄鏡搖了搖頭,暗惱自己又多管閑事,當年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他長嘆一聲,“唉~年輕真好,能折騰,不怕折騰,比不得啊,比不得!” “啊欠,誰在背后說我!”君匪堪堪走進后臺,醞釀許久的悲慘形象一秒破功,她揉了揉鼻子,還未把殘留的淚痕擦干,就被“埋伏已久”的少年大大一個熊抱勒得透不過氣。 “小師弟,人才啊!”許眠捏著君匪的臉輕拭,樂呵呵道:“我還沒見過師兄偷偷笑得那樣開懷呢,你能想象嗎?你們一個賣力哭喪,一個死命微笑,嘖嘖嘖,絕配!” “你說的對。”葉湑提著酒壇進來,他眸光一瞥,泠然道:“許眠,放手?!?/br> “聽到?jīng)]?許師兄,快放開一個內(nèi)急的人?!本撕倩⑼?,擠眉弄眼地跑遠了,她此刻有一肚子水無處宣泄。 “師兄,那個女人沖小師弟而來,其實是針對你吧。”少年收回目光,百無聊奈地從男子手里拿過酒壇,瞇著一只眼往里面望去。 “不盡然,給我?!比~湑并不打算讓許眠知道君匪是女子,少年與自己殊途同歸的身世讓他一向?qū)ε颖苤植患埃懿m著,也好。 “哼,我就不給,還有一口酒呢?!痹S眠捧起酒壇往后閃躲,葉湑也不依不饒,一來二去,兩人順理成章扭打在了一起,那酒壇被稍顯弱勢的少年輕踢到空中,葉湑立刻伸手去攔,少年靈機一動從袖中打出一枚暗器,把酒壇翻轉(zhuǎn)后仰頭去接酒水,卻沒料到被人搶了先。 流暢的下頜線,沾滿酒水的唇,美則美矣,許眠心里卻只剩下好大一個臥槽,他眼睜睜地望著葉湑把流出的清酒飲盡,那張白皙的面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攀紅。 “我先回玄機門?!比~湑帶著暫時還在線的清醒飛速離開,少年接下空蕩蕩的酒壇,獨自苦思冥想......師兄你這么拼,難道是為了“口水”不留外人田? “噫......許眠,看我,葉師兄呢?”解決完生理問題的君匪連喚幾聲,才如愿以償讓少年渙散的眸光重新聚焦:“小師弟,師兄回去了?!?/br> “什么情況?”君匪扶額問道,為什么上了個廁所,世界就不一樣了呢? “估摸是...回殿內(nèi)解酒了。” “你他媽...讓那貨沾酒了?” 君匪痛心疾首地閉上眼,忍了忍沒有說出口,她緊追而出,生怕再生變故。原著里的橋段,君匪還真的不能保證徹底杜絕,就像剛剛的撕逼,換了人,照樣還得撕。 她的眸色黯了黯,這么說來,原著里葉湑醉酒后同君清之間發(fā)生的那點事也有可能重演,君匪的腳步不由自主加快,身后少年清朗的聲音越來越遠。 “小師弟,你去瞎摻和干嗎???”師兄他喝了酒連自己都打,許眠抹了把汗,正要追上,卻被人揪住后襟輕而易舉拎了起來...... “掌門師伯?” “阿眠吶,一個兩個撐場面的都走了,玄機門今年的菜色就靠你了。”玄鏡放下少年,語重心長地說道,許眠閉著眼,唇角微抽,翻了好幾個看不見白眼后,老老實實攬下了臺柱子的活。 玄鏡若有所思地望著少年的背影,他手中還緊握著君匪的酒壇......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卻,不可說。 那廂,君匪一路翻山躍嶺,再次來到后山防守陣時天色已晚,月光稀薄,她閉上眼,任汗水順著鬢角滑下,再睜開,義無反顧地一路穿林過葉,久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后,君匪終于撥開云霧見月明。 她癱坐在地上,所幸,自己唯一值得稱道的優(yōu)點就是記性好,不久前的珠算考試之所以能得甲等,一方面是葉湑劃重點的命中率,另一方面就是源于一目十行的記憶力。 君匪唉聲嘆氣從地上爬起來,苦逼地翻過高墻,望著漫漫前路,她斂斂心神,一本正經(jīng)說道:“地點:首席弟子殿,目標,拯救良家婦男!” 然而,良家婦男葉湑此刻一點也不好過,他呆呆地坐在殿前的青玉石階上,掰著修長的手指無所事事,那雙清冷的眸此時迷離得勾人心魄。 稀薄月色下,一雙偏小的鞋停在他面前,葉湑突然抬起頭粲然一笑,倏爾,他起身彎腰,傾向女子唇邊,呢喃道:“君匪......” 這聲輕喚驚回了君清的理智,她望著近在咫尺的面容,僅剩的驕傲也消靡殆盡,這般想著,君清順水推舟地沒有避開,她似做賊心虛地左右張望,頃刻間瞳孔猛地放大。 不遠處雙手環(huán)抱胸前,好整以暇望著一切的女子眸光清亮,似笑非笑道:“侄女兒,你如果覺得被當做替代品也無所謂的話,繼續(xù)啊。” 君清的臉燒得通紅,在君匪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她仿佛就像一個跳梁小丑,連多待一刻都是羞辱。君清逃也似地跑遠,卻聽得身后始終淡然的女子輕笑道:“君清,尊嚴是自己給的,羞辱,亦然?!?/br> 她聽言,臉更紅了。 君匪回過頭望著不知所云,乖巧抬頭,軟糯得不像話的葉湑,如水的面色瞬間波動起來,她呲著牙,揪著男子薄粉的耳根嚷道: “葉湑,你要是再跟人民幣一樣,老子就撕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