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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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胖,往上看?!鼻邃8蓛舻穆曇魪臉渖蟼鱽恚颂痤^,狠狠瞪了笑容莞爾的君沅一眼,偏對方還朝她晃了晃手,親切地打招呼,“下午好啊。” “好個鬼,你給我下來,聽到?jīng)]?”君匪甩了甩濕成一團的頭發(fā),叉著腰,氣勢洶洶地喊道,“你小子,下不下來?” “不,”君沅輕挑眉梢,修長的手指拿起水桶里的荔枝,細致地剝起起皮來,君匪見此,一張本就比普通人白皙太多的臉頰變得慘白,“難怪,難怪那水凍得她一激靈,敢情他用的是冰鎮(zhèn)荔枝化了的水?!?/br> “小子,你真不下來?”君匪望向優(yōu)雅地把白嫩嫩的荔枝果rou送到嘴邊的少年,最后一次警告,回答她的,卻是被剝得完完整整的一個荔枝皮,迎面而下,正好砸在她rourou的塌鼻梁上。 “混蛋?!本藲饧?,也不管系統(tǒng)的提醒,抬起腳,狠狠踹了大樹的樹干一腳,果不其然,大樹被她這腳震得幾乎要倒下來,電光火石間,一棵圓潤的黑核打進樹干,這份看似渺小的力道竟又讓大樹重新直立起來。 君沅舔舔嘴角,笑容更加明媚,“小胖師叔,你是想打我嗎?” “*!”君匪伸出中指朝他一比,忍住了怒意,剛剛又被周扒皮系統(tǒng)扣了五點逼格指數(shù),她哪都不好了。狠狠望了君沅一眼,她頭也不回地走遠了,“得意吧小子,你等著,老子要讓你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兒?!?/br> 身后,一身冰藍首席弟子服的少年掏出錦帕擦了擦手,漂亮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困惑:“這小胖怎么不一樣了,看見荔枝也不眼饞,本來還想給她吃的?!?/br> 他砸砸嘴,太甜了,這種東西,也就那小胖子能受得住,君沅放下水桶,飛回了首席弟子殿。這個地方,是玄機門歷代首席弟子入住的地方,只不過到了他這代,把門前灼灼其華的桃花全挖了,種上了橘子樹。 原因嘛,很簡單,桃子太甜了,他更喜歡帶酸的橘子。 入殿內(nèi)前,君沅先脫了鞋,室內(nèi)竹質(zhì)的泛青地板被擦拭得一塵不染,他走至書案前,觸動楠木書架上的機關,踏入了密室。 點燃一盞青燈,四周霎時亮了起來,不大不小的空間,環(huán)繞掛著一副副女子的畫像,不知從哪一日起,君沅的夢里就多了一個女子的音容笑貌,每每他想伸出手觸碰時,又消失不見。 君沅靜靜想著,猶豫片刻后提起毛筆,沾上墨。只是,望著每張畫像上留白的女子五官,他仍舊遲遲無法下筆,擱置一旁,他精致的眉目染上困惑...到底,會是誰呢? 反正,不會是那個小胖子。 夢中女子的身段不盈一握,年紀也似乎極輕,怎么可能是小胖師叔?如果真是她,他就效仿這玄機門的開山祖師,終生不娶。 “哈欠...”許眠打了個噴嚏,望了望殿外,那道明顯的身影遲遲未出現(xiàn),他不禁訝異,自己那聽話懂事的小徒弟去哪兒了呢? 未過多時,君匪濕漉漉地敲了敲殿門,低著頭甕聲甕氣地請安,“師傅,弟子回來了,先回自己的房間了?!?/br> “回來就好,去吧?!痹S眠自然看到她一身的狼狽,搖了搖頭,自己唯一收的小徒弟哪都好,就是性子太綿軟了。 他剛這樣想完,就感覺到夜風在臉上吹,啪啪啪地,像是打臉的聲音,只見君匪執(zhí)著腰間佩劍,冷冷望著他,道,“你誰???” 怎的,跟我許師兄長得一模一樣? “你呢,又是誰?”許眠伸出手指,在女子面前輕晃,“小傻子?!彼囂絾镜?,君匪愣了愣,冷靜下來,可不能先把自己暴露了。 “師傅,徒兒知錯了,君師侄今日就是如此對我,我就想現(xiàn)演一遍讓師傅看看,告知我到底是何意?!本四槻患t心不跳地讓君沅背鍋,修仙界奪舍是家常便飯,她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豈不是待不下去了。 “原來如此?!痹S眠壓下心中的懷疑,怎么可能會是她?他點點頭,柔聲道:“徒兒啊,君沅那小子的意思只怕是...想讓你少纏他一點。” “喔。”君匪失落地應聲。 “罷了,快去換身衣衫?!痹S眠擺擺手,示意她退下。這些小輩的事情不該由他插手。 君匪恭敬地退出大殿,走向一旁的偏殿,臉上才敢露出驚恐的表情,“媽呀,這不會真是許師兄吧,長的挑不出半點不同?!?/br> 【系統(tǒng),系統(tǒng)?那是我許師兄不?】她問。 【是?!肯到y(tǒng)不打算瞞她。 【那...葉湑呢?】君匪小心翼翼地提及,隱有期待。 【不知?!肯到y(tǒng)不打算點破,他轉(zhuǎn)移話題道【宿主,我建議你減肥?!?/br> 【為何?】 【原主本活不過幼年,因是許眠逝世故友之女,被他收為徒代為照料,用大把丹藥救回一命,也落下了這喝口水都發(fā)胖的特殊體質(zhì),不僅影響修煉,也把她小時候玉雪可愛的模樣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肯到y(tǒng)徐徐解釋,君匪想了想,道—— 【不減。】 【什么?!】 【先不減,胖有胖的好,比如,整那個小子?!克帎艕乓恍Γ吹南到y(tǒng)抖了三抖,識趣地遁走了。 君匪坐下來,寫了封信。字體是模仿許眠的筆跡,前世,他們關系好得能穿一條褲子,閑得無聊的時候也干過模仿對方字跡的事。 她吹了吹未干透的墨,彎月般的眸子瞇成了一條線。 第22章 立地成魔·君沅 偷偷用許眠的信鴿送出偽造信后,君匪甜甜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笠日一早,為了不引起原主師傅許眠的懷疑,她掙扎著從被窩里爬起來,猛灌了幾口水,換上黑色的練功服,繞著玄都山曲折的山路晨練起來。至于為什么原主常穿黑色?大概因為黑色顯瘦且耐臟呀,君匪想,也可能是好辨認。 清晨的空氣沁人心脾,君匪跑了幾步,心思就不在這上面了,她一邊欣賞著沿途的景致,一邊吐納生息,心底的煩悶一掃而空。 哼著小曲兒,她折了根鮮嫩的青草,放在嘴邊嚼著解饞,甜滋滋的,她忍不住瞇著眼,這一瞇,遠處就看得更清楚了。 山門前,七八個女弟子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就差把眼珠子貼在從青石臺階慢慢走下的少年身上,君匪定睛一看,那傲得很,一米之內(nèi)不能近身的藍孔雀不就是君沅那個小子嘛。 她扔了草根,嘿嘿笑一聲,下山,看來是收到信了嘛。 君匪懶洋洋地邁著小步往山門里跑,只見君沅抿著唇,根本不理那些女弟子,臉上也沒有在她看來賤兮兮的笑容,真是奇了怪了,她顧自往前跑了幾步,卻突然被一道好聽的聲音叫?。骸靶∨?,早上好??!” 君沅望著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喊道,他如玉的臉上漾起笑容,似乎還帶著幾分慶幸,看得那些女弟子捂著嘴,都是一臉?gòu)尚摺?/br> “早上好,師侄兒。”君匪漫不經(jīng)心地應聲,君沅走到她身前,一米之距,不知想到什么,又靠近了一點點,“加油啊,小胖?!?/br> 他伸出手掌,躍躍欲試,似乎想要擊掌鼓勵,君匪這才反應過來,他稍微的靠近,是嫌棄她手短。想了想,她偏過頭,換個方向接著跑,卻沒想到身后的少年來了勁,一路小跑跟著,修長的手伸得直直的,似乎擊不到掌不罷休。 君匪的額頭上已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伸出手,想把這討厭鬼打發(fā)了,然而,那只一直舉著的手突然伸了回去,“哈哈,再見。” 君沅賤兮兮地笑了笑,在她錯愕的眸光中走遠了,君匪晃晃頭,遠處再次傳來少年清澈的聲線:“小胖,好好跑,我下山給你帶好吃的回來?!?/br> 君匪氣得腳步一停,狠狠盯著那道討人厭的清瘦背影,捏了捏rou嘟嘟的拳頭,“哼,一會有的你哭的。”她轉(zhuǎn)身趕往首席弟子大殿,清亮的眸子里燃起一簇簇小火苗。 推開庭院的木門,君匪沒有直接入室內(nèi),而是先跳進門口的蓮花池,在淤泥里笨拙地打了幾個滾,這才用臟兮兮的小胖手推開了殿門,“果然,纖塵不染。” 她感慨一聲,君沅沒有辜負她的猜測,果然,是個死潔癖。 在竹地板上躺好,君匪翻了個身,歡快地蹭來蹭去,她想,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他的致命弱點,然后狠狠摧毀,如果對方還是個潔癖的話,那就更好辦了。 因著原主身形寬大,君匪很容易就把地板全部蹭了一個遍,站起身,她滿意地望著狼藉的地面,拍拍手,打算回去洗個澡喝口茶歇歇,再過來看那小子的笑話。 走出殿門,她想了想,用粘著泥的手指在門扉上留了一句話。 “永遠,不要嘲弄一個胖子?!?/br> 抬頭望,晴空當照,君匪揚起燦爛的笑容,光明正大地往回走,她就沒打算不承認,想想吧,讓君沅知道是她,還礙著輩分不能把她怎么樣,更爽快! 不服,憋著吧。 心情愉悅地洗了個澡,君匪泡了壺靈茶,坐在搖椅上,愜意地望著山下的風光,許眠的殿建在玄都山最高處,一來是最為僻靜,二來是能盡覽山中景觀。 晚霞將至時,少年踏著夕陽走近,他的手上拿著一方徽墨,還有一油紙包糕點,“小胖,師祖呢?” “給我就好了,你回吧?!本耸蘸盟旁谑郎系幕漳?,擺擺手,趕人。君沅的心突然滑過不好的預感,他轉(zhuǎn)身就往殿內(nèi)趕。 君匪不緊不慢地跟著,推開院門,只看到一個僵硬的背影,少年提起手,卻又無數(shù)次放下,她認真瞧著君沅的倒霉模樣,卻發(fā)現(xiàn)那只手,似在隱隱顫抖。 這么嚴重?潔癖晚期? 她這樣想著,前面突然響起一道隱忍的,低沉的聲音,連帶著干凈的聲線都染上壓抑的味道,“小胖,我從未嘲弄過你,你只是在我眼中,和別人不一樣?!?/br> “什么意思?”君匪根本不明白少年的這番話。 “沒什么。”君沅放下手中的糕點,竟近得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那雙淺淡的眸子里空無一物,空洞得讓人心慌,君匪愣在原地,不知說什么好,報復,原來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這種憤怒下的產(chǎn)物,無非是對自己無能的肯定,她若真想漂亮的還擊,就應該瘦下來,用事實證明,而不是逞一時之氣。 “你站??!”君匪沒有回頭,聽著門口的腳步聲頓了頓,接著道:“我會...承擔后果?!?/br> 一場鬧劇落幕,君匪腰酸背痛地從首席弟子殿回去,一路上,有弟子竊竊私語,依稀是關于君沅的,“你看見沒,剛剛那小子走過去目中無人的樣子?” “就是啊,不過是個克得父母橫死的煞星,傲什么傲?!?/br>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聽師傅說,他生人勿近的怪異可不只是高傲那么簡單,好像是因為他身體上的缺陷?!?/br> “缺陷,莫不是潔癖?” “不清楚,只怕沒那么簡單。” “實在想不通啊,就這種人,怎么會有那么多小師妹喜歡?!?/br> “你難道沒聽說,同屆男弟子對他的評價嗎?” “什么?” 議論的聲音戛然而止在這里,君匪抬起頭,正好望見找不到一絲褶皺的冰藍色弟子服,和那些七嘴八舌的男弟子們太不一樣。 “滾?!本漭p笑著,語氣卻卸下偽裝,真真正正寒到骨子里。 男弟子們蜂擁而散,君匪望著明明難過的要死,臉上卻固執(zhí)漾著笑容的少年,輕聲開口,“你不必在意...” “君沅是一顆黑心蘋果?!本淅潇o地望著她的眼睛,“他們是想這樣說。”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欺負你的是我,我的不好,也只能是我親口告訴你?!本淙耘f笑著,淺色的眸子里邪氣四溢,那是他最后一道防線...守著心底秘密的防線。 什么是黑心蘋果?外表有多光鮮亮麗,內(nèi)里就有多腐爛發(fā)臭。 等君匪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時,她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君沅。 ******* 不打算再爭鋒相對的君匪靜下心來,一心投入減肥大業(yè)。 整整半個月,她把自己困在禁制中,沒有出過偏殿一步,餓了就拼命修煉,實在捱不住就喝點水。君匪從來是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也因著這份堅忍,僅半個月身體就有了不少變化,修煉的速度一日日遞進,體重也在隨之減輕。 推開殿門,光線刺得眼睛有些發(fā)暈,她下意識伸手去擋,這才留意到,原本rou嘟嘟的手掌變薄了,指尖不至于纖細,但手指間的縫隙明顯變寬了。 走至庭院中的一池清泉旁,她咧嘴一笑,看著水面上臉小了一圈的女孩也回以一笑,這才確認自己是真真正正的瘦了。 倒影中,還是稍顯圓潤的一張臉,五官卻凸顯出來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笑眼眉彎彎,原本塌下的鼻梁也挺立出了山根,精致小巧的唇,微翹的鼻頭,配著過分的白皙,好看極了。 她捏了捏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漾起燦爛的微笑,果然,胖子都是潛力股。唯一遺憾的是,身材的變化沒有臉蛋的變化那么明顯,不夠纖細,有些微胖。君匪不甚在意,對她而言,行動變得靈巧,不累贅就已足夠。 換了水綠色的春裳,君匪把寬松的袖口褲腳收緊,打算下山采辦,想到下山,她突然就憶起被她用偽造信騙下山買徽墨的少年,許久不見,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走出山門的時候,君匪的眼睛突然一亮,從山下臺階慢慢走來,冰藍色弟子服熨貼得一絲不茍的身影,不正是君沅嗎? 說曹cao,曹cao到。 她激動地揮舞著胳膊,遠遠就朝少年打招呼,直到他看也不看一眼,從身邊一米之外走過,君匪才失落地放下手,朝著那道孤傲的背影喊道,“...君師侄?” 少年的腳步猛地頓了頓,他不可置信地回頭,仔細回味辨別著那道聲音,試探地喚道:“小胖?”似不確定,他盯著女子的身形,仔仔細細打量了半天,漂亮的眼睛里有些失落。